《时汇》心无忧

9、催催进度

　　这场以商业之名的酒局内无不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从奢华的布局到精挑细选的用人。在主角没到之前，所有人都端着性子，举止言谈尽显高雅。

　　阳父倒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喜好，大厅内的女性占大半，这样的情况也让那群心气傲慢的人聚到一块商谋。

　　阳雨晴眯着眸子熟练的打理出场的衣服，她对这样的酒局已经无感，如果劝不动陆铭芝，说不定会放一群人鸽子。

　　换好礼服的陆铭芝小心出来，阳雨晴回眸便晃了眼，一身幽兰的色调，耀眼宝石的点缀，现在她才发现，原来陆铭芝脖颈处，有那么一颗迷人心魂的痣。

　　陆铭芝似注意到她的视线，左手缓缓抬起，挡在在那颗吸引眼前人视野的痣面前，阳雨晴回过神来，略显尴尬。

　　“走吧，车在外面我叫人送我们过去。”

　　“好。”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阳雨晴也只是一味的忍不住回头看她，过火的眼神，被人抓包的都舍不得离开。

　　“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非要这样看着我。”

　　阳雨晴接过她的话题，“没有，你今晚很好看，但会有很多不怀好意的人，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你，可你做的种种都在告诉我，你要离开我。陆铭芝不再管她眼神的归属，她默默看向窗外。

　　两人刚到，就被人围起来，为首的人抢占先机，对阳雨晴是一顿夸赞，“小阳总年轻有为，听说东街那块的酒吧产业你一个人垄断了，真是恭喜恭喜。”

　　她随口敷衍，“你也是，你也是。”

　　然后拉着陆铭芝想走，却又被拦下来，“小阳总，身边这位不会是最近圈里议论的那个被养在家里的金丝雀吧。”

　　眼里的慵懒全然消失，她态度不再敷衍，语气化为警告，“注意言辞！这是我的女伴！”

　　那人被说的毫无脸面，只能恭敬的道歉，“真没想到小阳总真如传闻那般，真是抱歉。”

　　阳雨晴没再理，不怀好意的目光太多，“我就是如传闻那般喜欢女人，所以有些人有点自知之明，别来讨嫌。”

　　她犀利的目光扫过下一个蠢蠢欲动的人，又或者是下下个。目光所及也有很多熟人，她们不敢怀恨阳雨晴，所以那一道道怨恨的眼神便都落到陆铭芝身上。

　　阳雨晴回头向陆铭芝伸手，“我们走吧，那边会安静很多。”

　　如果不是为了应付家里，她倒是也不想这么大费周章，她对这样的生活早就厌倦，却又没办法完全抛开。

　　她痛恨自己是长女，受到的关注倍增，也庆幸自己不是独女，可以不用承担一切，可以的空余中找到自己的栖息地。时光里二楼的雅间，可以看到太多的人间。

　　直到阳雨晴第二杯酒入肚，陆铭芝才将挂在脸上的担心说出口，“这样的酒局，你要经常应付吗。”

　　阳雨晴笑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开心点，“也还好，家里老头一直催的急，表面上是商业酒局，其实都是老头安排物色的对象。”

　　“那你…”

　　阳雨晴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去记怪，她总觉得能理解，“其实也没事，能理解，我爸年纪大了，老一辈人不就爱看一个阖家团圆吗。”

　　“那关于你喜欢女的这件事情，家里知道吗。”

　　“知道啊，就算我最后真带一个女人回家，老头也不会说什么的，我爸对我挺好的。”

　　陆铭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阳雨晴见状开起来玩笑，“要不我带你回去吧，说不定老爸就不会安排这样的酒局了。”

　　“算了吧，我们的关系多少有些…”

　　见不得人。

　　“那你要是想清楚了，我就带你回去。”

　　阳雨晴莫名的有些庆幸，如果你答应了，我就该离开了。

　　她清楚的知道，两人一旦越过金主和金丝雀那一界限，利益达成的瞬间，她们就应该各奔东西，谁也不敢赌一个未知数，她不敢，她赌不起真心。

　　阳雨晴带她换回了常服，又熟练的从后门离开，抛开一厅的宾客，只是想和陆铭芝去吃个饭，只想和她单独吃。

　　陆铭芝跟在她后面问，“我们去哪？”

　　“吃饭。”

　　“去外面？还是回家？”

　　阳雨晴一边回答，一边去把车推出来，“我约了一家港式茶餐厅，带你去尝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我总不能说是我把你的癖好查完了，连同上下三代都查了一遍，她尬笑着回答，“猜的，你不是本地人，又讲的一口好粤语，这并不难猜。”

　　陆铭芝倒是没有追究，还主动道歉，“我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一辆漆黑的机车出现在陆铭芝视野，阳雨晴给她带上安全帽，阳雨晴打量着，然后感叹，我真不是人，这在外人怎么看都像是社会人士拐骗单纯姑娘。

　　阳雨晴催促她上车，“上车吧，朋友的镇店之宝，还没送过去，我们先开一下。”

　　这还是陆铭芝第一次坐这种车，但她发现，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能光明正大的抱着她。

　　“抱紧了，掉下去我会心疼的。”

　　机车行驶的声音很大，风打在两人的脸上算不得温柔，陆铭芝紧紧抱住她，趴在她的后背，感受着属于阳雨晴的气息。

　　明明说好的是去参加推不掉的酒局，结果就走了个过场，还带我去吃饭，阳雨晴，我心好乱，好慌，好害怕。

　　不等陆铭芝想明白，阳雨晴已经带她来到包间，开始吩咐上菜，“老板，上菜吧。”

　　“好嘞！”

　　餐桌上的菜系大多都是阳雨晴爱吃的，她和陆铭芝解释，“这家餐厅很难约，没提前问你的喜好。”

　　“其实没关系的，我都可以。”

　　看到陆铭芝不挑，她也放下心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陆铭芝正式在外面吃饭，她不确定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多少，所以每一次她都想珍惜。

　　两人正常吃饭，一切顺利的突然，陆铭芝小声开口，“阳雨晴，这是散伙饭吗。”

　　“咳—咳咳！”

　　阳雨晴一听被呛到满脸震惊，她想着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怎么让陆铭芝有这样的想法，她喝水缓缓，然后问她，“不是你在说什么。”

　　陆铭芝神情忧伤，她想了一路也不知道阳雨晴今天的态度是为了什么，她如实和阳雨晴坦白，“你很少对我上心，更别说一起吃饭，你今天状态很不对，你是觉得我已经体验到爱，是时候离开了是吗？”

　　“你在说什么啊。”

　　阳雨晴同她解释今天的一切，“我只是因为我爸安排酒局给我有点烦，然后家里已经没有食材了，不想再出去采购，所以带你出来吃个饭。”

　　怕陆铭芝不信，还补上一句，“仅此而已。”

　　陆铭芝挑着碗里的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至少不是赶我走，她平淡的开口，“我还以为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阳雨晴戏谑般说着，“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第一只金丝雀，怎么说也要长久一点。”

　　她口中的长久一点成了陆铭芝的借口，她放下手中碗筷，看着阳雨晴说：“阳雨晴，我可以催催进度吗。”

　　“什么？”

　　“最近我们的关系不上不下，我对爱失去衡量了。”

　　这个说法天衣无缝，恰当的藏起来她的私心，适当的提醒阳雨晴该主动向前。阳雨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先应付，“晚上再说吧。”

　　真到了晚上，阳雨晴又失了神，陆铭芝这分明就是勾引！

　　刚洗完澡的陆铭芝，出水芙蓉般的完美，半湿的发尾落在她的后背，手指将额前发丝撩去耳后，井条有序的吹着头发。

　　阳雨晴呆在床上看了个一清二楚，陆铭芝手指抚过她脸颊时，她都久久没能回神。

　　陆铭芝的手在她脸上细细描绘，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像是精美的艺术品，小心把玩着，直到手指触摸到嘴唇，阳雨晴下意识咬上去。

　　“疼—”

　　陆铭芝吃痛收回手指，上面还带着阳雨晴遗留的口水，她还是会嫌弃，全然擦在阳雨晴衣服上。

　　可她的动作让阳雨晴慌了心，相处那么久，她早就以为自己对陆铭芝来说不一样的，可陆铭芝还是嫌弃她，她看着陆铭芝眼里的无辜，暗暗想着，我就不应该细水长流，就应该在短暂的时间里快速得到一切。

　　阳雨晴牵起她的手，将它继续放在脸庞，“陆铭芝，看着我的眼睛。”

　　视线相望，眼里是欲，流露着情，“我在看，你的眼里有我，很美。”

　　阳雨晴接着问她，“是我，还是我眼里的你。”

　　陆铭芝回答，“是你精巧的眼睛，倒映了平庸的我。”

　　她的妄自菲薄，触动阳雨晴的心弦，阳雨晴揽上她的脖子，缓慢往自己身前带，在这个空隙中，她还想确认陆铭芝的心意，“顺从内心的想法，这样的事情，我希望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为了你口中的进度。”

　　两人距离只差三厘米不到，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交流，陆铭芝已经坐在她的腿上，她已经不想将自己的私心藏起来，她问，“那我可以吻了你吗？”

　　阳雨晴也早就不想忍了，从进门的那一刻就不想了，“让我验收一下前两次的教学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