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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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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森顾不上女友千变万化的表情，继续讲述回忆。
“到库车的那天晚上，可能是因为一直开车持续保持警惕，精神有些亢奋过头，一时半会也睡不下，我就干脆跑去古城闲逛。在古城门口的市场旁边，看到一对当地民族的老夫妻在摆摊卖东西。“
“卖的啥？”
“小白杏。吃过吗？“
“没有吃过当地的。你接着说。”
“这对老夫妻当时年纪看起来可能比我爷爷奶奶还大一些，不过精神很好，老爷爷穿了衬衫，头戴浅色巴拿马帽，老奶奶穿着淡蓝色的长裙，看起来特别温柔。他们两个人就坐在街道房子背向夕阳的台阶上，跟前摆着两大筐小白杏。四周还有不少摆摊卖菜的人，但当时第一眼朝那个方向望过去，视线就被他们吸引。”
“然后呢？”
“我本来站在远处观察，觉得阳光有点刺眼，就干脆走到了他们身边不远处。期间，有两个人要买他们的小白杏，一个看起来像是当地居民，另一个一身游客打扮。当地居民挑选的时候，和两位老人聊天，他们都说本地话，我听不懂。有趣的是，游客来问价的时候，我听见老奶奶还是用本地话回答。明白过来她估计是不会说普通话，游客沟通失败，向隔壁摊位的大姐求助，问报价是多少钱一斤。大姐先扭头看了老夫妻一眼，然后告诉游客，十块。游客当时的反应看不出觉得贵或是便宜，应该也只是单纯想要再次确认，她用两手食指交叉比了个十字，老奶奶似乎不明白游客的意思，旁边的老爷爷反应过来，他朝游客摇头，并伸出了自己的四根手指。”
“所以是四块钱一斤。”芝烁问。
“对。”
“好便宜啊。我记得水果超市里的杏上架时好像是二十多一斤。”
“游客买了四斤，笑容满面提着袋子离开。然后，隔壁摊的大姐开始用本地话和两位老人交流，一口气说了好几大串。我看见老奶奶朝她笑，感激里带了一丝歉意，老爷爷也双手抱拳，给大姐作了个揖。“
“难道，他们是在为没有接受大姐好意帮他们报高价，而感到抱歉？”
“没错。”延森轻轻吻过她的头顶。
“接着说吧。”芝烁回握了一下延森牵着她的手。
“说完了呀，你不是问我印象深刻的见闻，就这个。还想听别的什么。”
“不可能，这故事还没完。”
也许是看她的表情过于丰富，延森望着她，笑意明显，又继续开口讲述下去。
“之后，我挑了个没有其他顾客的时机，到他们的摊位前，先和隔壁大姐商量，付费请她帮我翻译，告诉她我要买下老奶奶他们所有的杏。大姐一开始有点不敢相信，看到我扫码给她发去了翻译费后，开始帮我传话。”
“确定是要所有的吗？”
“对。所有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四元一斤，确定要的话，现在给你装好。”
我发现大姐表情里又有些迟疑，就问她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老人家要我问，说你看起像是外地来的，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么多，可以先尝尝再决定。”
我笑着看了看她，又望向旁边的两位老人，老奶奶已经抓起几颗杏送到我手边，不想拒绝她的好意，我拿了一个剥开，仔细品尝。
“告诉他们，我诚心全部买下。”
“他们说谢谢你，还要我告诉你，这是他们自己家树上结的，两颗老树，没用农药。”
“那你帮我问问，树上摘完了没有，我全部要了。”
芝烁的声音把他从回忆的对话里拉回来。
“真的全部要了？你买那么多杏要怎么处理，万一浪费了多不好。”
“不会浪费，我直接叫了最快的物流，有专门的生鲜冷链，空运到越城。”
“到了越城，然后呢，四大框有上百斤了吧，这得要多少人才能消耗掉。”
“不止上百斤，后来老奶奶家上大学的孙子回来，把他们村里的杏都收给我了。”
芝烁脑袋飞快运转，她忽然想起，梁氏集团的生意里包括连锁超市。"所以，你帮梁氏买的？”
“算不上帮，我只是加了些价，转卖给梁氏。小小赚上一笔。”
“真厉害，赚自己家的钱。”芝烁忍不住调侃他。
“别提了，我本来直接联系的采购组员工。不过事情还是很快传到我姑姑那儿，她还特地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大手笔追女孩把家里给的钱都花光了，只好来倒卖这些挣零用钱。”
“这么说，看来你之前为女孩子花费不少？”
“哪有！只想为你花钱，虽然挣的不多，但给你买戒指的钱是我自己赚的！要是知道你想要其他什么就好了，你自己可能意识不到，要真正讨你欢心，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你要不要知难而退呢，现在还不算迟。”
“别说傻话，我只喜欢你，再难都喜欢。还有，姑姑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姑父以前为她这么做过。”
“是吗。”
“姑父年轻的时候差点没把半个谢氏都送给姑姑，不过那时候他还不能算是我姑父。”
“这么付出，就不怕没结果。”
“谁知道，可能等以后你见到他们就会明白。还有他们的孩子，我表哥谢浩均，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说完，延森有些难耐的吻在她额头，见她没有反对，又转移热度到她的耳垂，细细吸吮。
芝烁耳蜗传来他的低语，“你想要什么，随便买。我的都是你的，只要你别离开——“
没等他把话说完，芝烁就侧过头去，用自己的气息封住了他的唇。她尝到牙膏的清新味道。
这会儿他的语气神情比白天里略显慵懒，芝烁猜想，他应该是和爸爸一起喝了点酒。
舌头在口腔里交会。
芝烁差点没喘过气，朝他摇头。爸妈还在下面呢，按照两人第一次的架势，继续下去她怕明天没脸见爸妈。
延森深呼吸，挑了挑眉，手没继续作乱点火。
只将头靠在她的耳边，鼻息贴着脸侧。调整呼吸。
感受到自己底下的湿意，芝烁估计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天之内，两次反应成这样，该不会憋坏吧？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问他，“是不是很难受？”延森没有说话，她看到他的眼睛里半分清醒，半分压抑，知道他在克制。
“要不我帮你？”
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他寻找她的眼，视线连接时，眼底的炙热似要让她看清他的身体他的灵魂是如何一步一步为她而颤抖，疯狂。
两人继续亲昵了好一会儿。
芝烁没忘记明天还要爬山，她得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延森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到洗手间，他仔细帮她清理手上的残留物，送她下了楼。
第二天早上七点，酒店管家送来了丰富的早餐。没有吃完，芝烁把剩下的牛角包和水果打包好，一会儿爬山的时候如果大家饿了可以吃两口。
开到山脚，将车停在昨晚吃饭的农家乐门口。饭店还没开始一天的正式营业，芝烁只远远听见后院传来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切在案板上咚咚备菜的声音，还有羊叫声。
这个位置，上山的路有两条。一条水泥路，可以直接开车到山腰的寺庙。另一条则是石板铺成的台阶，更适合徒步。
芝烁一家人不紧不慢踏上了石板小径，还有三三两两的其他游客和他们前后相伴。沿着台阶平行的几米远，看得出明显流过小溪的痕迹，不过这个季节已经是枯水期，只有些许落叶枯枝，散落在略显光滑的泥面山体上。
爬山简直就是延森的舒适区，连续向上走了两个小时，芝烁已经快要到达需要暂停休息的临界点，延森还是大气不喘一口。他继续取下水递给她喝，虽然山里凉爽，她头上还是出了细细的汗，喝水的时候，延森拿出纸巾给她备用。
继续蜿蜒，大概再走了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来之前，芝烁并不知道爸妈其实是来还愿。
“这棵古树快千年了，这里的人都说可以向它许愿。你出车祸以后，我忙着办签证，好尽快过去找你，你爸爸呢就一个人来这儿呆了三天，在寺庙里做义工，读佛经。每天在大树下打转，和它说话，希望保佑你逢凶化吉。好在你算是有惊无险，现在平安回到了爸妈身边。”妈妈说。
这会儿爸爸去了旁边的寺庙，上香的东西有些重，延森陪他两人一起拎着去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芝烁想哭，但她尽量克制，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她不想妈妈，还有爸爸回来时看到她掉眼泪的样子，因为他们也会跟着一起伤感。
芝烁伸出手臂轻轻触碰大树的枝叶，闭上眼睛将心里的话传递出去，“谢谢你大树，我已经平安回来了。我会再来看你的，请你继续保佑我们一家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