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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   初春的午后,阳光像融化的蜜糖般缓缓流淌。

      宋晚卿站在阳台上,指尖触碰着栏杆上残留的晨露。

      微凉的水珠顺着她纤细的指节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楼下庭院里,一株早樱试探性地绽开几朵淡粉。

      花瓣薄得近乎透明,随着微风轻轻颤动,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远处传来孩童嬉戏的笑声,和着不知名的鸟鸣,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漂浮。

      阳台上的绿萝抽出嫩黄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宋晚卿伸手拂过叶片,闻到指尖沾染的清新草香。

      暮色四合时,宋晚卿独自坐在花园的秋千上。

      铁链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像是某种温柔的叹息。

      她赤着的足尖轻轻点地,在潮湿的泥土上留下浅浅的月牙痕。

      秋千周围栽种的白色风信子开得正好,甜腻的香气随着每一次晃动在空气中流淌。

      晚风掠过时,几片花瓣落在她亚麻色的裙摆上,像是谁不经意撒下的星屑。

      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透过梧桐树叶的间隙,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秋千的铁链已经有些年头,锈迹在暮色中呈现出暗红的色泽,像是凝固的血迹。

      宋晚卿松开攥着铁链的手,掌心留下两道浅浅的红痕。

      她仰起头,看见一弯新月正从紫灰色的云层后探出头来。

      不知谁家的风铃被晚风惊动,清脆的声响惊起了灌木丛中的夜莺。

      秋千最后一次摆动停止时,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膝头。

      宋晚卿正低头整理秋千上散落的梧桐叶,忽然一阵熟悉的雪松香气混着初春的夜风拂过颈侧。

      她唇角不自觉扬起,还没回头,就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按住。

      “怎么回来这么早?”她侧过脸,看见姜砚成西装外套的袖口沾着几点雨水,领带松松地扯开,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被雨水打湿的皮肤。

      他手里还提着公文包,显然是直接从公司赶回来的。

      姜砚成没有回答,只是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宋晚卿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震动:“我记得楼下的樱花开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想起你说要一起看初樱的。”

      远处路灯突然闪烁了一下,惊起灌木丛中栖息的夜莺。

      厨房的灯亮起来时,惊飞了窗台上偷看的麻雀。

      姜砚成脱下西装外套,露出被雨水洇湿的后背衬衫。

      宋晚卿伸手帮他解领带,发现他锁骨处还沾着方才草地上的露珠。

      微波炉嗡嗡运转着,解冻上周包的荠菜饺子,玻璃转盘上凝着的水珠不断滚落。

      一个小时后。

      月光将花园里的秋千镀上一层银边,铁链随着两人的重量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宋晚卿的裙摆和姜砚成的西装裤腿偶尔相触,又分开,亚麻与羊毛面料摩擦出温柔的窸窣声。

      姜砚成的左手搭在秋千靠背上,宋晚卿靠在他肩头,发间的樱花香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在夜风里酿成醉人的芬芳。

      秋千下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铝罐表面凝着的水珠不断滚落,浸湿了泥土。

      姜砚成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宋晚卿的赤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地面,脚踝上沾着几片花瓣。

      “卿卿。”姜砚成的声音比夜风还轻。

      “嗯?”宋晚卿疑惑转过头。

      “我们结婚吧。”

      这句话轻得像夜风拂过花瓣,却让远处的夜莺突然噤声。

      月光突然变得刺眼,宋晚卿这才发现是自己眼里蓄满了泪水。

      “好,我们结婚。”

      她话音刚落,指尖突然掠过一抹凉意。

      姜砚成捏着她的无名指,婚戒顺着指节无声滑落,严丝合缝地卡在指根。

      月光在钻石上碎成星子。

      “姜砚成!你什么时候...”

      宋晚卿瞪圆的眼里映着他得逞的笑。

      姜砚成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震耳欲聋:“早就买好了。”

      他低头吻她戴着戒指的指尖,“要改口了,姜太太。”

      ……

      姜砚成横抱着宋晚卿大步走向家门,她柔软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蹭过他沾着草屑的西装裤。

      月光下,他皮鞋尖踢开院门时惊飞了篱笆上打盹的夜莺。

      “你能不能轻点?”宋晚卿揪着他松开的领带,指尖蹭到锁骨处未干的汗渍。

      姜砚成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衬衫传来:“你老公有的是钱。”

      他抬腿踹开玄关门,惊得客厅的感应灯齐齐亮起。

      宋晚卿的耳尖瞬间红透:“......”

      她的话被抵在门板上的亲吻堵住。

      卧室里,暖黄的夜灯将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

      姜砚成侧身躺着,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卷着宋晚卿散在枕头上的发丝。

      他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嗓音低哑慵懒——

      “叫声老公听听。”

      宋晚卿原本昏昏欲睡,闻言瞬间清醒,耳尖“唰”地烧了起来。

      她抓起被子往脸上蒙,声音闷闷的:“你在乱说什么,都没领证,想都别想。”

      姜砚成低笑,一把掀开她的“保护罩”,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晃了晃:“戒指都戴了,还想耍赖?”他的拇指蹭过她的唇,语气带着痞气的诱哄,“提前适应一下,嗯?”

      宋晚卿羞恼地踹他,却被他顺势扣住脚踝,长腿一压,整个人被锁进怀里。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你确定不叫?可别后悔了。”

      “姜砚成!”她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枕边。

      夜灯的光晕里,他低头吻了吻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的笑意比月光还亮——

      “反正……”,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呼吸灼热,嗓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丝绸,“你迟早会叫的。”

      宋晚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心跳声大得仿佛要撞破胸腔。

      姜砚成的手掌扣着她的腰,指腹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摩挲,温度烫得惊人。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吹动窗帘的纱幔,月光如水般流淌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姜砚成的喉结滚动,低头时,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

      “现在不叫,待会儿……可别哭着喊。”

      宋晚卿的呼吸一滞,睫毛颤得厉害,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

      他眸色深沉,像是暗夜里的海,翻涌着危险的浪潮,却又在看向她时,柔软得不可思议。

      “乖,就一声。”

      宋晚卿死活不肯开嘴。

      姜砚成低笑:“别后悔。”

      窗外,树影婆娑,夜莺的啼叫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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