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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码头边的人不算少,排队的队伍像条蜿蜒的长龙,沿着海边的栏杆慢慢往前挪。柏沛下意识地往夏柯身边靠了靠,手臂虚虚环在他腰侧,替他挡开挤过来的人流。“人还挺多。”他低头跟夏柯说,呼吸拂过对方耳廓。
      夏柯侧头看他,嘴角带着点浅淡的笑意:“国庆嘛,正常。”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指尖刚碰到发丝,就被柏沛伸手接了过去——柏沛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替他把碎发捋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夏柯愣了一下,耳根悄悄泛了红,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又凑了凑。队伍慢慢往前动,两人随着人流挪到候船厅,透过玻璃能看见停在岸边的轮渡,白色的船身在阳光下泛着光,船尾的浪花像条银色的带子。
      “还有十分钟开船。”柏沛看了眼手机,转头时正好对上夏柯的目光。夏柯的眼睛很亮,映着窗外的海和天,像盛了一整个夏天的光。柏沛心里一动,忍不住低声说:“你今天真好看。”
      夏柯挑眉,故意逗他:“昨天不好看?”
      “都好看,”柏沛笑得坦荡,语气却带着点认真,“但今天尤其好看,可能是……阳光加成。”他说着,偷偷在夏柯手背上捏了一下。 夏柯没躲开,只是嘴角弯得更明显了些。
      轮到他们检票上船时,柏沛很自然地接过夏柯手里的票,递给检票员,又顺手牵住他的手腕,把人带了上去。船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刚坐下,夏柯就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码头上的人渐渐变小,远处的高楼像积木一样排列着,海岸线弯成一道温柔的弧线。
      “坐里面点。”柏沛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夏柯刚挪过去,柏沛就把窗户又推开了些,海风一下子涌进来,带着更浓的咸湿气息。“吹着舒服。”他说,目光却落在夏柯被风吹得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船鸣了一声长笛,缓缓驶离码头。引擎的声音不算大,刚好盖过周围的嘈杂,却盖不住两人之间的沉默。柏沛没说话,只是侧着头看夏柯。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夏柯的侧脸和肩膀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像是会发光。海风吹起他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随着船的晃动轻轻颤动。
      柏沛的视线像是被黏住了,怎么也移不开。他看夏柯微微抿着的唇,看他专注望着窗外时眼里的光,看他偶尔抬手拢头发时露出的纤细手腕——这个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在看什么?”夏柯终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柏沛没掩饰,直接笑了:“看你。”他伸手,替夏柯拂开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皮肤,夏柯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看你被阳光照着,像画里走出来的。”
      夏柯没接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轮渡已经驶到海中央,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蓝,远处的鼓浪屿渐渐清晰起来——红瓦的屋顶挤挤挨挨地铺在小岛上,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绿色的榕树从屋顶探出来,枝叶繁茂得像把巨伞。海岸线弯弯曲曲的,白色的沙滩和黑色的礁石交错着,几只海鸥追着船尾的浪花飞,翅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快到了。”夏柯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嗯。”柏沛应着,目光依旧没离开他,“等下上去,先找个地方拍照?你站在那些老房子前肯定好看。”
      夏柯瞥他一眼:“你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
      “这什么话呀,跟喜欢的人出来就得多拍照,”柏沛笑得眉眼弯弯,“而且,我想多拍点你的照片,存起来慢慢看。”
      船慢慢靠近鼓浪屿眉眼,岸边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能看见眉眼边的百年榕树,树根盘根错节地扎在地上,像老人的手掌;能看见穿着花裙子的姑娘举着冰淇淋跑过,笑声被风吹得很远;还能看见斑驳的老墙,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偶尔有几朵小黄花从藤蔓里钻出来,格外显眼。
      船靠岸时轻轻晃了一下,柏沛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夏柯的肩膀。“到了。”他说。
      两人随着人流下船,脚踩在鼓浪屿的石板路上时,夏柯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除了海风的味道,还混着花香和老房子木头的气息。他转头看柏沛,正好看见柏沛也在看他,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
      “走吧,男朋友,”夏柯先开了口,伸手牵住柏沛的手。
      柏沛反手握紧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着夏柯被阳光照亮的侧脸,看着对方牵着自己往前走的背影,忽然觉得,鼓浪屿的红瓦绿树、碧海蓝天,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夏柯。
      柏沛掏出手机时动作很轻,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两下。夏柯正站在一棵老榕树下看路牌,侧脸对着他,海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飞起来大半,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阳光顺着叶隙落在他脸上,把皮肤衬得愈发透亮,连绒毛都看得清。
      柏沛屏住呼吸,悄悄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他的侧脸。快门键轻按下去的瞬间,夏柯听到声音,微微偏了偏头,眼里带着点疑惑。“拍什么?”
      “没什么,”柏沛飞快地收起手机,把照片设成私密,脸上却藏不住笑,“拍风景呢,这树长得挺有意思。”
      夏柯挑眉,显然不信,却没追问,转身往石板路另一头走:“这边好像有个钢琴博物馆,去看看?”
      “好啊。”柏沛跟上他,手指却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操作。点开朋友圈,选了刚拍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眼神清亮,嘴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背景是鼓浪屿标志性的红瓦屋顶和浓绿榕树,还有一堵写着大大的“厦门”的墙,光影恰到好处。他仔细调了调亮度,加了厦门鼓浪屿的定位,想了想,敲下文案:“‘夏’门永存”,然后把这条朋友圈置顶。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他特意检查了一遍屏蔽列表,老师家长、不太熟的好友全在里面,只剩下几个知根知底的朋友。刚放下手机没两秒,消息提示音就连着响了两声。
      黎享是第一个点赞的,紧跟着评论区跳出一长串“9999999”,末尾还加了个痛哭流涕的表情包,柏沛看着那串数字,笑着回了个“给你发喜糖”。
      第二条是齐舟远。柏沛点开,就看见那句“恭喜你追到我的偶像,嫂子”,末尾还加了个抱拳的表情。柏沛乐了,手指在屏幕上敲:“叫哥就行,别瞎喊。”
      发完评论,他抬头看见夏柯站在不远处等他,手里拿着个刚买的椰子,正用吸管小口喝着。阳光落在他扬起的脖颈上,划出好看的弧度。柏沛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椰子,喝了一大口,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
      “谁啊?聊得这么开心。”夏柯问。
      “黎享和齐舟远,”柏沛晃了晃手机,没说具体内容,只是笑着碰了碰他的胳膊,“都说你今天特别好看。”
      夏柯没接话,伸手抢回椰子,转身往前走:“果然偷拍我。”
      柏沛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朋友圈里那张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夏柯的脸。海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花香,他忽然觉得齐舟远那句“嫂子”虽然离谱,却莫名顺耳。
      反正,这个人是他的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柏沛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快步追上夏柯,伸手牵住他的手:“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钢琴博物馆藏在菽庄花园深处,顺着蜿蜒的石板路往里走,穿过爬满三角梅的拱门,一栋白色的小楼静静立在绿荫里。推开雕花木门时,一阵低沉的共鸣声顺着空气漫过来,像是百年时光在轻轻呼吸。
      馆内光线偏暗,深色的木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天花板上悬着复古的水晶吊灯,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罩子洒下来,刚好落在陈列的钢琴上。墙壁是沉静的墨绿色,挂着几幅泛黄的老照片,都是旧时钢琴家的演出照,相框边缘镀着暗金的花纹,透着股时光沉淀的厚重感。
      “比学校琴房有感觉多了。”柏沛低声说。
      “这里的钢琴好多都是古董。”夏柯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站在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前,目光落在琴键上——象牙白的琴键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泛着温润的光泽,琴盖上的雕花繁复而精致,是欧式古典的纹样。
      柏沛站在他身侧,看着那架琴的铭牌:“1905年的斯坦威,比我爷爷岁数都大。”他转头看夏柯,眼里带着点雀跃,“你说,这琴要是还能弹,音色会怎么样?”
      夏柯笑了笑,视线落在琴键上,像是能想象出指尖落下的触感:“肯定很醇厚,这种老琴的共鸣特别好,像……像陈年的酒。”
      柏沛目光被正中央那架三角钢琴吸引了。琴身是深棕色的桃花心木,琴腿雕刻着繁复的卷草纹,琴键泛着象牙特有的温润光泽,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夏柯没说话,他的目光扫过一架架钢琴,从最早期的方形钢琴到后来的卧式三角琴,指尖几乎要忍不住想去触碰那些光滑的琴盖。走到一架白色的古董钢琴前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那架琴的琴键是象牙做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琴盖上嵌着贝壳拼花,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是19世纪末的贝希斯坦,”夏柯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惊叹,“我在乐谱年鉴上见过它的照片,据说当年是为一位公爵夫人定制的。”他微微俯身,看着琴键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压痕,“你看这里,琴键的磨损程度很均匀,说明前主人的指法很规范,而且一定经常弹奏。”
      柏沛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影,睫毛垂着,眼里是对乐器独有的敬畏和痴迷。柏沛忽然觉得,比起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他更爱此刻的夏柯——褪去了所有锋芒,只剩下对钢琴最纯粹的热爱。
      “你小时候练琴,是不是也把琴键磨成这样?”柏沛想起夏柯说过,四岁就开始练琴,后来长大点还过被锁在琴房的生活。
      夏柯回头看他,嘴角弯了弯:“比这严重多了。”他抬手比划了一下,“我第一架钢琴琴键都被我弹得难看的很,还有几个键的漆都掉了。”他顿了顿,目光又落回那架贝希斯坦上,“小时候不懂事觉得练琴是酷刑,每天对着五线谱哭,现在倒挺怀念的。”
      “现在呢?还觉得是酷刑吗?”柏沛问。
      “不了,”夏柯摇摇头,指尖轻轻拂过琴盖,没碰到琴键,像是怕破坏了这份静谧,“后来才知道,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多幸运的事。这也是我爸一直热爱的事,我自己对他的承诺,说什么都会做到。”
      两人慢慢往里走,展厅深处有一架白色的卧式钢琴,琴身镶嵌着细碎的贝壳,在灯光下泛着七彩的光,像是把一片星空都嵌在了上面。“这是自动演奏的吧?”柏沛指着琴尾的装置,“我以前在资料里见过,上了弦就能自己弹。”
      话音刚落,馆内忽然响起一段旋律,是德彪西的《月光》。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不远处的一架棕色钢琴正在自动演奏,琴键随着旋律起伏,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弹奏。
      夏柯的脚步顿住了。他站在原地,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那架琴上,眼神专注而柔和。阳光从高窗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道光斑,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柏沛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明白为什么总觉得夏柯和钢琴是一体的——他谈起琴时眼里的光,和此刻沉浸在旋律里的专注,都透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契合。
      “小时候我妈总让我弹这个,”夏柯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怀念,“说德彪西的曲子能磨性子。”他抬手,指尖在空中虚虚地跟着旋律动,像是在模仿按键的力度,“那时候觉得烦,现在听……还挺好听的。”
      “因为心境不一样了。”柏沛接话,目光落在他悬空的手指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因为常年练琴带着薄茧,却干净而修长,“你那时候弹,是任务;现在听,是享受。”
      夏柯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你还挺懂。”
      “那当然,”柏沛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点狡黠,“毕竟是要当钢琴家家属的人,功课得做足。”
      夏柯没反驳,只是嘴角弯得更明显了。他走到一架黑色立式钢琴前,这架琴看起来更“年轻”些,琴身保养得很好,铭牌上写着“1956年国产”。“这个我外公家好像有一架同款。”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琴键,冰凉的触感传来,“小时候总偷偷爬上去弹,脚够不着踏板,就垫个小板凳。”
      柏沛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小小的夏柯穿着白衬衫,踮着脚坐在琴凳上,手指在琴键上磕磕绊绊地跳,大概像只认真的小天鹅。他忍不住笑出声:“可惜没亲眼见过,肯定特别可爱。”
      “可爱?”夏柯挑眉,“我那时候弹错了会哭鼻子,你确定可爱?”
      “当然,”柏沛说得肯定,“我们柯柯什么时候都可爱。”
      夏柯被他说得耳根发红,转身往展厅出口走:“走了,再不走天黑了都逛不完。”
      柏沛跟上他,路过那架自动演奏的钢琴时,《月光》刚好弹到尾声。旋律渐渐消散在空气里,馆内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和窗外隐约的海浪声。
      “以后有机会,”柏沛忽然开口,看着夏柯的背影,“在我们自己家放一架三角琴吧,是以后我们家,不是你短租的公寓里。”
      夏柯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讶,又有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好啊。”
      阳光从出口的玻璃门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柏沛看着夏柯眼里的光,忽然觉得,钢琴博物馆里的古董再珍贵,也比不上身边这个人——他才是自己生命里,最动人的那段旋律。
      从钢琴博物馆出来时,夕阳已经开始往海平面沉,给红瓦屋顶镀上了层暖融融的金边。石板路上的游客少了些,海风带着傍晚的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夏柯手里多了个刚买的椰子冻,透明的果冻裹着椰肉碎,用小勺子挖着吃,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眯起眼。柏沛跟在他身边,手里则拎着个纸袋,里面是刚才路过一家老字号时买的馅饼,老板说绿豆沙馅的最地道,他特意多要了两盒。
      阳光斜斜地穿过树梢,在石板路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柏沛把手机镜头对着夏柯比了比:“来,柯柯,站这儿拍一张。”
      夏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拍什么?”
      “打卡啊,”柏沛指着身后爬满爬山虎的石墙,“你看这墙多有感觉,配你这身蓝衣服正好。”他不由分说地把夏柯拉到墙根下,“往这边站点,哎对,肩膀放松点,别跟罚站似的。”
      夏柯被他摆弄着换了好几个姿势,浑身都不自在。他这辈子拍过最多的就是证件照,要么就是演出海报——前者要求面无表情,后者有化妆师盯着,镜头一对准就条件反射般绷紧下颌线,快门摁完就能走人。可柏沛不这样,一会儿让他扶着墙歪头,一会儿让他举着刚买的椰子比剪刀手,最后还得逼他笑:“灿烂点,再灿烂点,你看你这嘴角跟粘了胶水似的。”
      “笑不出来。”夏柯对着镜头龇了龇牙,脸部肌肉僵硬得像块铁板。他这人对着照相机就容易紧张,偏偏对自己的脸又挑剔得很,刚才瞥见柏沛相册里的照片,总觉得照片里的人五官和四肢各长各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挺好的啊,”柏沛举着手机不肯放,屏幕里的夏柯眉头微蹙,嘴角却被逗得勾起一点弧度,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你看这张,多生动。”
      夏柯凑过去一看,差点没把手机抢过来删了:“这叫生动?这叫五官离家出走。”他指着照片里自己僵硬的笑,“柏沛,我警告你,这些必须删了。”
      “坚决不删,”柏沛把手机揣进怀里护着,笑得像偷了糖的小孩,“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得好好存着。”他看夏柯真有点无奈了,又软下语气,“要不……我陪你一起拍?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自在点吧?”
      夏柯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接下来的路,柏沛见着顺眼的景就拉着路人帮忙拍照。把手机递给穿花衬衫的大叔时,他总是先叮嘱一句“麻烦拍全一点,谢谢”,然后转身朝夏柯跑过去,脸上的笑比阳光还晃眼,跑到跟前就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有次在开满凤凰花的巷口,路人举着手机说“看这边”,柏沛突然低头在夏柯耳边说了句什么,夏柯愣了一下,转头看他时眼里带着笑,快门正好定格在这一刻。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柏沛的头微微偏着,夏柯的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凤凰花瓣落在他们肩头,像撒了把粉。
      走到第二堵印着巨大“厦门”二字的红墙前时,柏沛眼睛一亮,又拦住个姑娘:“麻烦您帮我们拍张照,谢谢啦。”他把手机递过去,跑回夏柯身边,自然地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站近点,哎对,”姑娘举着手机调整角度,“看镜头笑一个。” 柏沛转头看了眼夏柯,夏柯也正好看着他,两人眼里都带着笑意。快门按下的瞬间,风刚好吹过,掀起他们额前的碎发,红墙上的“厦门”二字鲜红醒目,衬得两个十指紧扣,并肩而立的少年身姿愈发挺拔。
      拿回手机时,夏柯下意识地点开照片。屏幕里,他和柏沛站得笔直,五官在阳光下清晰分明,最显眼的是那双握在一起的手,白得晃眼。没有刻意的姿势,没有僵硬的表情,只有少年人独有的舒展和亲近。
      “这张……还行。”夏柯划着屏幕看了又看,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柏沛凑过来看他表情,笑得得意:“什么叫还行?这叫完美。”他把照片设成锁屏,又点开刚才拍的那些“黑历史”,“你看,有对比才知道这张多好看。”
      夏柯伸手去抢:“你说我不好看?删了!”
      “当然不是啦,你在我心里是最帅的,”柏沛举着手机跑开,回头冲他喊,“要删也得等我存够九十九张!”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红墙下。夏柯看着柏沛跑远的背影,低头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刚才那张合照的画面还在眼前晃——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拍照,就算不用刻意摆姿势,也能笑得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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