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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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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下午照惯例去给秦溪泡咖啡,办公室里没人。
挣扎犹豫了许久,秦溪让司机送自己去医院,昨晚的那一点感觉,令他起了想做个真正男人的妄想。
因为有方樾这个内部关系,生殖科主任和专家来为他会诊,他被护士抬上抬下做检查。
专家给他注射了国外买来的天价新药,“先观察两小时,随时注意那里的感觉。”
秦溪躺在病床上,紧张地抓紧手下的床单,努力感受。
一群专家聚在病房门口,低声讨论,顺便记录仪器上的数值,中间方樾抽空来了一趟,跟主任握手,“太感谢了您了,主任。”
这里很多头发花白的老教授都是生殖障碍领域的泰斗,听说新药上市,但价格昂贵,秦溪是国内第一个使用的,都赶来见证奇迹。
“我爱人这是老毛病了。”方樾早早准备好了这些年的病历记录,影印了很多,一人发一份。
主任感慨:“小方有情有义,你爱人这些年讳疾忌医,不肯看医生,多亏你带着病历到处帮他问诊。”
“下次医院组织部评选最美家庭和最美配偶,你一定榜上有名。”
方樾笑意深深:“哪里哪里,应该做的。”
主任又说:“很多患者就是有这种丢脸的心理,才错过最佳治疗时机,最后悔恨终生,毁了自己也毁了伴侣。”
旁边的医学泰斗叹息附和:“你爱人刚才硬是拽着衣角不让我们近身,这完全没必要,我们见过的那东西比他吃过的饭还多。”
方樾表情担忧,秦溪就是自尊心太强了。
他下午还有事要忙,不能久待,又看了一会儿,背着手踱步离开。
秦溪度秒如年,熬过两小时,医生们刷拉拉挤到病床前,摇摇头,语气沉重地通知他:“抱歉,秦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秦溪的脸一向都很白,这会儿紧抿着唇,粉色的唇瓣也变得惨白。
希望带来的是无尽的失望。
早就已经认命的事,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他换好衣服,又变成那个西装笔挺,高高在上的艺术家。
离开时,主任不忍,追上来嘱咐他:“药物还要十二小时才能彻底代谢,还有机会,你回去后多看刺激性的图片。”
“alpha、beta或者omega,不拘哪种性别,再试试。”
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听说他的事,看见他那鹤立鸡群的容貌和气质,都感到惋惜。
又感慨:“方医生真是绝世好男人。”
众人的情绪在方樾再次出现的时候达到顶点,他送秦溪出去,轮椅到了没人的拐角,后者登时冷笑:“这下你出名了,满意了?”
方樾苦笑安慰他。
“你是不是有病啊方樾,你藏不住事儿是吧,家里一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你都要抖搂出去。”秦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方樾被他的态度伤到,“除了我,没人会这样尽心尽力……”
秦溪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忍无可忍给了他一拳,方樾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躲得及时,只受了一点擦伤。
他摸了摸嘴角,不以为意,“小毓在你们那上班怎么样?很忙吗。”
每次发消息过去不是隔很久回复,就是说自己没收到,信号不好。
秦溪懒得理会这傻逼,摇着轮椅走了。
最傻逼的还是他自己,明知道方樾什么德行,还来上当。
方樾目送他走远,眉头皱得死紧,觉得家里哪个人都不让他省心,想了想拿起手机打电话,“阿姨,你帮我到书房抽屉里找一下,里面有一块小天才电话手表。”
“拿出来充电,我晚点要用。”
秦溪受了这么大的气和屈辱,还花了那么多钱,最后拿着一叠没用的检查单回去。
沉没成本太大,有点不甘心,咬着唇打开手机,输入主任叮嘱的网址。
接钟毓下班回家的路上,他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
她挺爱和秦溪聊天的,而且因为方樾的缘故,这会儿下班回家更像上班,钟毓很珍惜最后的片刻闲暇。
“这么忙啊?小心眼睛看坏了。”她嘀嘀咕咕想凑过去看,被躲开。
什么商业机密这么重要,看一眼都不行,“项目很大吗?”
秦溪脸色阴沉,那些图片完全不起作用,随口敷衍,“嗯,几个亿的大项目。”
钟毓肃然起敬,不烦他了。
下车时忽然接到上次网黄案民警的电话,她站在门口,捂着手机,小小声的听,扭头发现方樾站在背后。
她吓得一抖。
对方笑着把她肩膀上的包取下来,帮忙送到她房间衣帽架上挂着。
她心不在焉换拖鞋,民警让她这两天过去一趟,处理后续的事情。
钟毓又急又慌,在饭桌上几次欲言又止,看见挂在墙壁上的戒尺,选择闭上嘴巴。
她压力好大,除了打胎的事,还要操心这些,晚上洗完澡趴在床上咿咿嘤嘤流眼泪。
哭得枕套都湿了,靠着床头的那面墙忽然传来敲击声,秦溪的声音隔墙传来,闷闷的,让她别哭了。
钟毓这才知道,自己这间房和他的房间原本是一个大套房,蕾蕾常住之后,才隔出来的,共用的墙壁很薄,不太隔音。
她呜呜地道歉,忽然一个念头升起,“秦溪,你帮帮我吧,我不想挨打。”
她泣不成声,墙那头秦溪沉默许久,没说帮不帮,八竿子打不着的说了句:“你别像现在这么哭,像一开始那样,柔一点,夹一点。”
钟毓不明所以,无法领会。
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过了几秒,手机收到秦溪的消息:[来我房间。]
不知道是药效姗姗来迟,还是他其实是个变态,对钟毓那种声音起了反应,有点,但不多。
钟毓看了眼房间门,底下的缝隙传来微弱的光,方樾昨天给她留下阴影,她缩在床上不敢动。
秦溪急不可耐,说阳台窗户那可以爬过去。
她拿着包钻过去,包里是她收集的专打涉黄案件的律师资料。
钟毓解包扣,“你帮我参考参……”
考字卡在喉咙里,化成一声短促的尖叫,秦溪房里没开灯,月光下他满脸通红,睡衣外的皮肤泛着粉色。
比脸颊上两抹红晕更显眼的是他又流鼻血了。
钟毓吓得立刻转身,想爬回去,脚踝却被他一把抓住,秦溪指腹滚烫,在她皮肤上摩挲。
“你感觉到了没有?”他喃喃地把钟毓拽进怀里,按住,抱紧,“别叫,别叫。”
他感受到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无法找出言语形容。
……
她会被方樾打的,会像沙包一样飞出去的。
钟毓咬他手。
秦溪吃痛,她挣扎着缩到角落,把包移到前面:“你别过来。”
他也清醒了,脸上的表情从狂喜转为羞愧,想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解释,但他三十岁才觉醒,初尝人事,实在激动惊喜。
抖着手,摇着轮椅进了卫生间,怕人跑了,一直安慰她:“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可能是雏鸟情结。
对,没错,雏鸟情节。
昨天就是因为她,小鸟才微微振了振翅,那时他不以为意,以为是错觉。
秦溪舔了舔唇,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好糟,但很快他就将自己收拾成文明人模样,“小毓,你别担心,案子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
钟毓悄悄爬窗的动作一顿,“真的?”
秦溪在卫生间冷静了一会儿,又羞愧,又快乐,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文明,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恢复一贯的傲气模样。
只是这傲气没持续多久,他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又塌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蓝眼睛闪着忧郁的光,钟毓扭头不看他,“要不还是明天再谈吧,我……啊!”
秦溪故技重施。
她吓破了胆。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女人也见过,但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难道她是九尾狐转世,自带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奇体香,瘫子闻了都能重新做回男人?
秦溪在她身上又嗅又蹭,钟毓恍惚到忘记挣扎。
她像小孩子一样被他用双手箍着,秦溪像着魔了一样,把她提上来放下去。
秦溪那儿软软硬硬,她一离开就变成棉花糖。
钟毓觉得他鬼上身,又觉得羞愧,她被这样摆来弄去,居然也有了点反应。
她汗津津,泪潮潮,一巴掌软弱的拍到秦溪脸上。
他更兴奋了:“你就是我的西地那非……”
过了两秒,他又羞愧得不行,脖子那一块的皮肉一直红到耳朵根,钟毓她可是孕妇啊!
他居然有这种变态的癖好……
正在两人黏黏糊糊抱成一团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极轻的脚步声。
门缝的光被那人的影子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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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异常。
方樾盯着手机上不停弹出的提醒,皱着眉,试着按了按门把手,没反应,又反锁了。
下午应该让阿姨把房间的钥匙也找出来的。
他又试着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钟毓真的睡着了?
可是从晚上十一点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在震动。
[小天才提醒您,您的孩子在剧烈运动。]
[小天才提醒您,您的孩子在剧烈运动。]
[小天才提醒您,您的孩子在剧烈运动。]
……
[深夜运动伤身,请爸爸妈妈及时查看。]
方樾觉得疑惑,手表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是去年暑假买的新款,但蕾蕾已经有了,就没用上。
这个手表有定位功能,还能查看步数和路线,能帮助父母更好的管理孩子。
孩子不见了也能按照地图上的点位及时找到。
地图上显示,钟毓这会儿在房间里没错,只是这图还不够精细,看不到她到底在房间里的哪个方位。
手表是他下午偷偷塞进钟毓包里的。
这样就算她不回复,他也能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大晚上的,她背着包干什么?这么喜欢么?要背着包睡觉。
方樾越想越奇怪,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即使只有黯淡的氛围灯,也能看的很清楚。
或许是故障吧?
他把手机锁屏,打算去楼上仔细研究一下说明书。
刚转身,手机又开始嗡嗡:[小天才提醒您,您的孩子在剧烈运动!]
[小天才提醒您,请注意孩子的生命安全!如有特殊状况可语音呼叫AI小助手天才兔,兔兔可远程联网帮忙报警!]
方樾脚步顿住,迟疑几秒,在秦溪房间门口停住,正打算抬手敲门,忍住了。
他鬼使神差俯身,眼睛贴近门缝,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