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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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时附中放学早些，下午六点过后，整个校园里就见不着几个人影了。
二月份的北川，室外温度零下，室内开空调十几度。方泊临仅仅是值个日，负责拖个地，却热得把左边袖子挽至小臂。
他当真是“负责”，扯着个拖把掠过地板，将一、二大组随意打扫过后，便长久驻足在林诩座位旁的过道上，持续磨洋工。因为打扫三、四大组的同学还没扫完，因为林诩今天一整天都没瞧过他的红绳。
天知道，这根红绳到底有多难戴，他为了戴上去甚至找了他妈帮忙，结果被嘲笑、追问了好一番，未来好几个月家属院妇女的谈资就此诞生。
方泊临在等林诩注意到，注意到之后问问他，问过后便会知道方泊临有多好了，都没有透露出林诩的姓名，林诩不会被一同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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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说他的站姿是驻足或许不太准确，是有在活动的。范围：林诩座位周围一米之内。
下半身不动，上半身和拖把动。
那根红绳不停滑动在手腕处，极其刻意。有眼睛且色觉正常的生物都会第一眼观察到。
林诩很想视而不见，但方泊临来回动来动去，头顶的灯光也来回明明暗暗，的确干扰到他写作业了。倒不如他赶紧援助，干完活，早点回家，早点远离方泊临。
何况方泊临真的太会给人添麻烦了。
值日态度那么不积极，明天检查人员觉得不干净给班级扣分怎么办？一班的流动红旗没了怎么办？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和老师怪罪方泊临怎么办？
集体荣誉感极重的林诩在理清逻辑后立即付诸行动——收拾书包，起身，对方泊临说：“我帮你拖。”
小家子气、只顾自己、没有大局观的方泊临还处于让林诩欣赏红绳的状态之中，并沉迷于幻想，无法自拔。听见话疑惑地“啊？”了下。
“我帮你拖。”林诩重复遍，他搞不懂方泊临在“啊”什么。
难道林诩行善举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吗？
方泊临毫不犹豫地拒绝，“哦哦，不用啦。”，怎么能让林诩帮他拖地呢，林诩为他做得够多了。
“我来。”事不过三，这回儿林诩斩钉截铁地下命令。
方泊临打探林诩好一会儿，终究被正义折服。他将拖把双手递给对方，看着林诩走到墙角，将刚刚他拖过的地全部重新拖了遍，然后去水房洗拖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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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诩拎着拖把从水房里出来时，方泊临正站在楼梯口等他。教室里的同学走光了，灯也关掉，整个校园蒙在淡淡的一层白光中，湿冷的空气刺在身上，有点不适。
平常的这个时间点，林诩在暖气房里吃晚饭。今天都怪方泊临，拖延时间，害得他大冷天还没回家。
他挂好拖把，走过去，靠得近了才看清方泊临肩上背着的书包是他的。而方泊临自己的书包被跨在手臂上，是弯曲的，瞥一眼就知道分量很轻，里面除了布置的作业肯定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为什么帮我背书包？”林诩作势要取下书包。
方泊临侧身，躲闪过，施施然道：“你帮我拖地了，我帮你背书包，同等交换。”
按照林诩的智力程度，经历这么多事后，他对方泊临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大致有了初步推测。
在此时，让方泊临背书包可能是最优解。否则对方应该又会大肆夸赞林诩人多好，居然愿意帮他拖地，继而发病。
症状：大惊小怪、脸红耳热、走路不协调。
副作用：视力骤然下降，骑车不看马路、要闯红灯。
最大隐患：方泊临不安分骑车害林诩摔在地上，两人双双入院。
出于保全自身的目的，林诩忍辱负重地讲：“那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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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椅上垫的毛毯质量不错，没有因为潮湿的空气而沾染水汽，坐上去还是很舒服，很暖和。方泊临挡在前面，寒风吹不到林诩。
他心情顿时畅快。闲情雅致堆积起来，林诩关照了下方泊临：“你不冷吗？袖子挽那么高。”
方泊临对此非但不感激，反而要害林诩。他向前趔趄了几步，导致车辆行驶地歪歪扭扭，颠簸得林诩屁股疼，差点儿要把他震到地上去了。林诩不得已地紧紧搂住方泊临的腰，死攥住对方的冲锋衣。
后面开奔驰的大叔急刹车，猛按喇叭，气势汹汹地打开车窗，被风刮得发丝凌乱，怒气上头儿，当即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两个穷酸学生，撞到老子的车你赔得起吗？”
......
林诩就多那个嘴，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坐方泊临的车了，近期再也不要跟方泊临讲话。他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背负上民事纠纷。
太丢人了，林诩把头藏在方泊临的身后，留方泊临一个人伏小做低道歉。
“抱歉抱歉，大哥对不住哈。”
满脸麻子的大叔扒拉开头发，又骂了句：“有还脑西搭牢个小侬。”，才扬长而去，排气管冒出的黑气喷个方泊临全身，难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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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林诩续火花时破天荒儿没有只回“1”。他给方泊临转发了条视频，科普香港免牵绳狗证考试。
言下之意：你连狗都不如，学习下，做个情绪稳定的人类。
snowflake：［我现在就把冬天打包送去香港考试，但它太笨了，应该考不出来。］
……
这种草履虫脑子究竟是怎么考年级第二的？
发信息没有发出声音，不算说话。发信息没有发出声音，不算说话。发信息没有发出声音，不算说话。
林诩念咒一般默念了百八十遍，认为自己够虔诚了，老天不会怪罪他的。如果怪罪请将他的天谴给方泊临承担，才敢违背发的新鲜誓言，迅速打好字，发了条信息过去。
lx：［冬天不用，该学习的是你。］
方泊临洗澡洗了好久才洗干净身上的汽油味，那件冲锋衣一回家就被他丢进洗衣机了。
不得不这么快将残余着林诩体温的冲锋衣洗掉使他的心情有点低落，可看见这条信息后方泊临冷不丁精神起来。他猛地站起来，趴在窗边望林诩的房间。
好遗憾，窗帘拉上了，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林诩真的要让自己给他当狗吗？方泊临仔细想想，也是可以勉强接受的。反正是他先许诺的。
不，方泊临又想了想，是完全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