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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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违背过了一次誓言，那就必定不能再违背了。
林诩坚守「近期再也不要跟方泊临讲话」的誓言，除了发“1”续火花，完成固定程序外，再无任何讯息。
在学校避着方泊临，老是结伴而行，不给方泊临插空机会；在家少出门，下楼前贴着门听声儿，确保安全才开门。
方泊临无缘无故被林诩单方面孤立可委屈了。他“严查”许久到底是谁惹林诩生气了，可无果。
最后琢磨来琢磨去，方泊临得出结论：应当是林诩初次这么明晰地表露心意后有些害羞。
那个人脸皮薄，好面子，躲躲他再正常不过。于是方泊临“宽容”地放过林诩，难得没有死缠烂打上去，让林诩过了段清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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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不过清明不收袄。近些年温室效应严重，天气多变，每当人们以为暖起来了，将要收起碍于行动的棉袄，气温便骤降。
这不，三月份了，天空中还稀稀落落飘鹅毛雪。
雪大概是唯一一样见得多了也喜欢的东西，能让高中生下课放弃趴桌上补觉。
大课间的走廊里满是吵闹声，教学楼前的空场地，同学们奔跑着打雪仗。白雪皑皑的树下排队站着女生，ccd、拍立得、dv、单反轮番上阵，势必拍出美照。
在学生时代，窗户表层起了层薄雾，就是天然的写字圣地。追星的往上面写明星；二次元往上面写漫画、动漫角色；没啥兴趣爱好的往上面画爱心。反正人人都有写的，无聊校园生活里的消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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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下午体育课因天气原因无法开展，改成自由活动了。大部分人仍留在操场上玩闹，回教室的人少。
天冷得快，写字圣地上又覆盖层雾，空白一片，让人很难不搞破坏。
林诩从后门拐进教室时，不知怎么着就是走不动了。他鬼使神差地模仿其他同学在窗户上边画了颗爱心。
数学学得好的人，不止画圆标准，画爱心也画得饱满。那颗爱心占据半扇窗户，格外显眼。林诩杵在原地，暗自观摩了下，愈发满意。
此时此刻，全天下的人都应停止手头上的工作，来一睹林诩大师画的爱心。
老天必定实现不了他同时调动几十亿人挤在一扇普通窗户前看一颗普通爱心的愿望，又不是蒙娜丽莎那种级别的世界瑰宝。
但窗户里面坐着的方泊临或许可以满足林诩膨胀的虚荣心。
咯吱——方泊临转头开窗，只露出半截手臂，林诩便整个人犹如被冰定住般，失去行动能力。他急匆匆哈了口热气，想把爱心融化掉。
然而气的范围太小，仅仅造成爱心的中间在流水，玻璃渐渐变得清晰。方泊临单手扶住窗框，挑眉看他，笑得促狭。
林诩倏地回神，伸手上去一把擦干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在脖子处比了个砍人手势。
方泊临却笑得更张扬了，林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多么白痴的事——幼稚地画爱心、幼稚地希望有人夸自己的爱心画得好、幼稚地比砍人手势。
更恐怖的是上述一切事件全被方泊临知道了。
啊啊啊！天谴真的来了！！！
林诩惊慌朝外走，方泊临心里甜蜜蜜地不紧不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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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期间的校园里空荡荡，方泊临的说话声跟附在林诩耳边一样，忽略不掉。
“理我一下呗。”
不理。
“都快一个月不理我了，怎么这么冷漠呢。”
哪里有一个月，才十几天，四舍五入也不是怎么入的啊。
“手冷吗？”
要你管。
“你画的爱心很好看，下次专门给我画个，可以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泊临怎么这么没眼色，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林诩就想去死。
他转头，气咻咻地给方泊临一记眼刀，捞起灌木丛上的一堆雪，往方泊临身上砸过去。
“你走开。”
林诩怕冷，校服冲锋衣里面还套了件自己的羽绒服。这会儿剧烈运动后，热得脸上浮层薄汗，身心俱疲，懒得再往前走了。
太阳光照射下，那双黑眼睛映着雪，幽深而透亮，简直不像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眼睛。
每一次和林诩对视，方泊临总是受不太住，要先移开视线。
在中二病最深度时期，方泊临甚至幻想过林诩是不是和楚子航一样每天戴黑色日抛美瞳上学，以掩盖金黄色的龙瞳。
但效果甚微，起码对方泊临来说一点用没有，因为林诩眼睛里的亮仍旧能在他心里掀起一阵浪潮。
方泊临拍拍身上的雪，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别看我了。”
“我稀罕看你？”林诩不甘示弱地回怼。
他搞不懂方泊临成天在自作多情、对号入座着些什么？怎么会有人这么自恋？长相不过是比普通人顺眼一点的程度，脾气却要远远矫情、别扭于社会平均标准，说话偏偏又是个不把门，嘴里没有几句正经话的。
这样的人在林诩眼里除了一张初中毕业证书能证明非九漏鱼，接受过义务教育之外，其余的和街上的“二流子”也没多少区别。林诩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你一看我，我心脏就和摔炮一样砰砰炸得吓人。”
林诩犯恶心，讽刺道：“那你现在还活着，真的是世界奇迹了。”
“我说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去医院治治吧。”
方泊临没有说谎，他现在是真的浑身热得发慌，林诩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在加剧火焰的爆发，他闭上半只眼睛，为难地说：“你也别说话了。”
林诩几乎被气糊涂了，顶嘴道：“我凭什么不能说话。”
哗啦——树上的喜鹊蹦来蹦去，砸下好大一块雪。方泊临眼疾手快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借此机会把林诩的帽子给戴上去，遮住大半张脸，并随带捂住对方的嘴，从源头杜绝火苗。
“唔唔…你…有…病…吧…唔唔。”
“就当我求你了，你别说话了，我忍不住……”
彼时北川正值大雪天，少年心却滚烫到让人窒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