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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转运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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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五万?”
  见白泽没反应,王钢有些心虚。
  “三万,三万两,我还想着把弟子宿舍修缮一下,不然新来的弟子没有地方住的。”
  白泽沉吟了一会儿,“那就五万两吧,能修的地方都修一修,也算尽我的绵薄之力。”
  “正好你们也要去长安,我顺路一起回去,给你拿钱。”
  王钢激动地握着白泽的手,“你以后就是我们崆峒山的大恩人了,我以后一定在三清殿旁边立一个塑像给你供奉香火。”
  白泽有些不好意思连道不用,但王钢的手像铁钳一样攥得他抽不开身,晃的他更晕了,眼前一黑栽倒在王钢怀里。
  王钢急忙将白泽扛到肩上,大门倏然被踹开,受不住力又一次倒下了。
  “嗨嗨!我回来了!”
  一个身着蓝色粗布道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天生一双笑眼,清澈的眼底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还在龇着大牙傻乐,手拿一人多高的医幡,幡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看相算命改风水,治病救人批八字,疑难杂症都能治,不孕不育不用愁。背面是:崆峒山招收弟子,条件放宽,吃苦耐劳者优先。
  见王钢扛着个人,年轻人连忙捂住脸,“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了,不过师姐你再想招新弟子也不能强抢民男那!”
  “别贫了王舞,快救人!”
  …………
  王舞诊了脉,也没看出什么问题,烧已经退了,外伤都好了没有感染迹象。“我给你的药也用了?”见王钢点头,王舞抚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那不应该有问题呀,额,会不会是……饿的?”
  王钢一拍脑门儿,忘了,人是要吃饭的呀。
  作为修仙者虽说没有达到完全辟谷的程度,但山上灵气还算充沛,再加上为了省下口粮,好将灵植挑下山卖,他们差不多三五天才吃一顿饭,上一次吃还是把白泽带回来的时候,白泽因为受伤,睡时多醒时少,再加上喝药导致没有胃口,也没想起来吃东西,就这样,白泽整整五天没有吃饭,若不是王钢在他体内输入那一道灵气,恐怕现在尸体都僵了。
  “真可怜那,”王舞叹气道“要不是遇见你们,还能死得安详一点。”
  灌了点糖水,白泽的面色稍好了些,才悠悠转醒,就看见一张大脸凑在他眼前,吓了一跳。
  王舞笑嘻嘻地对着白泽说道,“兄台醒啦?你没事,就是饿的,钢子去给你做东西吃了,很快就能吃饭了。”
  白泽扶了扶额头,“我……很久没吃饭,也没觉得饿啊。”
  “正常的,很多人药喝多了都吃不下饭。”王舞直勾勾地盯着白泽的脸,啧啧称奇,“我观兄台面相,是极富贵之相,日后必定封侯拜相,只是印堂隐隐有青气,怕是近期要倒霉啊。”
  白泽有些无语地摊开手,表示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要不他能是现在这个德行?
  “我这里有个法宝,名为转运珠,可以将兄台的霉运转为好运,不知兄台可有想法。”说着,王舞从兜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原价五千多,不过我与兄台有缘,不要五千,不要九九八,只要——八十八两!”
  白泽看着王舞手里的莹润透明的珠子,感觉十分眼熟,脱口而出:“玻璃球?”
  修仙界奇人异事何其多,手段五花八门,偶有炼丹术士在丹炉里发现了这种透明又晶莹剔透的东西,于是这种新材料——玻璃便产生了,虽然不像白菜一样随处可见,但架不住经常有人拿着玻璃冒充宝石招摇撞骗,有见识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
  白泽率先打破沉默,“那个……我身上的钱都被山匪劫了,有钱一定买道长您的玻璃球……额……转运珠。”
  “山匪?我在这这么多年怎么都没见过有山匪?”王舞提出了跟王铁一样的疑问。
  “会不会……你们看起来不像是能劫出钱来的样子呢?”白泽一句话直击灵魂,冰冷的语言如同利刃插进王舞的心,真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王舞又拿出来一沓纸,“我这里还有小额信贷服务,兄台现在没钱没关系,我可以先把珠子给你,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就好了,毕竟出门在外,运气还是很重要的,兄台放心,我这利息合理,童叟无——”
  啪,王舞后脑勺挨了一个大比斗,王钢面色阴郁地站在王舞身后,“你再用你那个破珠子招摇撞骗,我就把你绑在三清殿房顶上当避雷针。”
  一听见“转运珠”三个字,王钢就气不打一处来。王舞不知从哪认识的狐朋狗友非说这珠子能赚钱,王舞还信了,也不是他信了,而是他信这世上傻子多,这东西一定能骗到钱,自己的钱都投进去还不够,偷偷拿了宗门大半财产,结果发现聪明人实在太多了,傻子根本不够用,至今没卖出去几个,被王钢好一顿揍,踏上了四处打工还债的道路。
  王钢做了些清粥小菜,白泽原本没什么食欲,吃上一口顿时食指大动,赞叹这是他这一生吃到最好吃的东西。
  “那你这辈子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啊。”
  王铁白了说这话的王舞一眼,嗔道:“师姐做的东西就是好吃。”
  “你们没吃过啃大鸡,那才叫好吃。”
  “那是什么?”
  “长安最火的连锁酒楼啊,他们最出名的就是多种做法的鸡,人家那个鸡做得,唇齿留香,清香多汁又不腥,还保留了一点鸡的原味……”王舞想到这口水不自觉分泌多了些。
  “对了,今年的修仙联赛听说就是啃大鸡举办的,听说比赛期间各门派选手可以无限畅吃,啊,为了吃鸡,我也要多挺几轮,争取苟到决赛,把鸡吃个够!”
  王钢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自从王舞偷拿了门派的钱,她振兴门派的计划只能搁置再搁置,她在门派里日日节衣缩食,他竟然还有心情吃鸡?
  王钢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配刀杀猪刀也在一旁感应到发出嗡鸣,王舞沉浸在对美味的回忆里不可自拔,完全没感觉到旁边人散发的凛冽杀气,找机会一定要再给他揍一顿,但不能打死了,打死了就没人还钱了。
  夕阳西下,太阳缓缓地落下山去,天空渐渐被黑暗吞噬,很快,夜幕降临,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崆峒山变得安静下来,偶有鸟啼虫鸣,突然,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夜空。
  王钢此时还没睡,白泽也养足了精神出来查看情况,但见王舞衣衫不整地从房里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举着腰带作势欲抽,“王铁,你大爷,我给你隐身符是让你偷看我洗澡的吗!”
  王铁迅速窜到王钢身后,抱着王钢的腰,叫王舞抽不到她。
  王钢也出手阻止,拽住王舞抽出来的腰带,“你又搞什么啊?”
  “你问她!我正洗澡呢,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洗到一半她在一边笑出声了,吓我一跳,要不是听着这笑声耳熟我就出剑给她砍了。”
  “我给你隐身符是这么用的吗?你个死小孩,亏你小时候我还满山下跑给你要奶喝。”
  王钢看向王铁,只见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小声道:“人家就是想吓吓她嘛,人家又不知道他在洗澡。”
  王钢把王舞推回去,“行了,她又不是故意的,看看咋了?”
  “蛤?”王舞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她是……”还没说完,就看见对方警告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他明白——你要是敢跟师姐说,我就把你拿我的钱出去花天酒地的事说出来,叫师姐把你脑袋打开花。
  “没事,”王舞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我继续洗澡了,你看好她。”
  众人各自散去,只留目睹了全程的白泽呆在原地。
  这就是修仙门派吗?精彩,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