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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为了方便监视,宋允枝让魏衍搬到了她隔壁的耳房住。这里原本是春桃的房间,春桃拉着她的手哇哇哭:“小姐!你不要我了吗小姐!”

      宋允枝摸摸她脑袋:“你想什么呢?给你升级一下房间,后面那间正房给你。”

      春桃这才止住眼泪:“可是……要是小姐你夜里叫我,那边听不到。”

      “这耳房不是有个新仆吗?”宋允枝看向刚收拾完房间出来的魏衍。

      魏衍向她点头。

      “多谢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宋允枝摇了摇铃。

      “听见这铃声了吗?你既住在这里,从此就要以这铃声为主。我若摇铃三遍不见人,你就等着领罚吧。”

      “……是,小姐。”

      “现在,去给我端晚饭。”

      魏衍一走,春桃就继续哭唧唧。宋允枝安慰了她一会,紫娟办完事来报告了。

      “禀小姐,衣服都烧了,柴房内没查出任何东西。”

      “他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嗯……他有向我打听小姐的去向。”

      哦?宋允枝挑挑眉。

      晚上,宋允枝摇铃唤来魏衍。她一直提防着也不是事,干脆和他坦明。

      “……总之,别有什么小动作,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知道了吗?”

      魏衍老老实实地应了声。

      “行了,退下吧,我要睡了。”

      魏衍抬起头看她。

      “干嘛?”

      “小姐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不然呢?”宋允枝感到莫名其妙,“赶紧滚。”

      *

      第二天,宋允枝就没起那么早了。

      但今天她依然有事要干。不知道昨晚的训话有没有起效,保险起见,她还是要去西岳楼看看。

      在床上滚了一圈,挣扎着摸到摇铃。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她伸出双手哼哼唧唧道:“春桃~拉我一把。”

      等了几秒,一双不太一样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那双手很大,布满茧子,磨得她的手腕痒。

      宋允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拉她的人是魏衍。

      “小姐,早……”

      宋允枝吓得一巴掌呼了过去。

      “怎、怎么是你?春桃呢?”

      她这一巴掌力道不小,魏衍的左脸开始泛起红印。

      “小姐忘了吗?从今天起,是我来服侍您起居。”

      宋允枝眨眨眼,想起来她昨天确实是那么安排的。她心虚地看向一边,小声说着:“不习惯。”

      毕竟春桃侍奉她也快十年了。

      魏衍也没生气,很平和地问她要准备洗漱吗。

      宋允枝一边刷牙,一边瞄他。那个红手印有些太明显了,宋允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魏衍明明也只看过一次春桃是怎么做的,就能有样学样做得很好。连水温都一样,宋允枝擦完脸,又看了看魏衍。

      “要传唤早餐吗?”

      宋允枝点点头,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早餐就端了上来。

      找不出他的毛病。

      许是宋允枝看他的次数太多,魏衍终于发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宋允枝想了想,不让他出门一直关在府里确实能减少很多麻烦。但是预言书也不是假的,哪怕再怎么限制,他似乎都能做出点什么。不如放他自由,直接抓个现行。

      “唔……我下午要去西市逛街。家里也没有活,你可以出去逛逛。”

      宋允枝装作随口一说,眼角继续观察魏衍的表情。西市和西岳楼是两个方向,她甚至贴心地给他留出空间。

      他倒是没什么反应。

      宋允枝一边喝着豆奶一边想。魏衍以前在宫里可是被看得牢牢的,那么多年怕是连集市都没见过,如今能自由出入,真的不会萌生逃跑的想法吗?不过他们家暗卫也不是吃素的,皇帝都放心把他交给他们家,试探一下应该不会出事。她都能想到这层,魏衍不该想不到吧?保险起见,他应该会老实呆一段时间,至少等他们松懈再行动……

      “你不怕我跑了吗?”

      魏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宋允枝直接呛着了。魏衍手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擦桌子。

      宋允枝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居然真的想跑!她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以退为进。

      “我知道你不会跑的。”宋允枝抚上他脸色的红印,“你去找点冰敷一下,毕竟还是要上街的,让人看到不好。”

      魏衍的瞳孔在她接触到他的那一刻骤然放缩。好像每次接触他,他的表情都很怪。宋允枝正打算抽离手,又被魏衍那双大手抓住。粗茧摩挲着她的虎口。

      “我可以和小姐一起去吗?”

      “啊?不行。”宋允枝拒绝地飞快。她起身正要呼唤春桃,魏衍又挡在她面前。

      “大小姐……”

      “嗯?还有什么事?”

      魏衍低下头,凑到她唇边轻啄了一下。

      宋允枝显然没摸清状况,疑惑地眨了眨眼。

      “唇角沾上了。”

      宋允枝上手摸了摸。

      “现在没了。”

      “哦。”

      *

      西市也有一个酒楼,虽然没有西岳楼高,但观察附近情况足矣。宋允枝拉上春桃,直奔酒楼楼顶。

      店小二连忙拦住二人。

      “诶诶两位请止步,真是不好意思,顶楼的包厢已有人订了。”

      “让他滚。”宋允枝横行惯了,这京城比她家身份大的官也是屈指少数。

      店小二为难地搓搓手,露出尴尬的笑。

      宋允枝明白,今天真遇上比她身份大的了。

      “唔……是谁?”

      “小的不敢多说,只知道那位大人带着麟符。”

      本来宋允枝还在犹豫,听见是麟符瞬间松了口气。

      “我当是谁呢?熟人,让我过去,出了事我后果自负。”宋允枝推开店小二,径直往楼上走。

      今日城中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街道上热闹非凡,太阳还未降下,各式灯笼就已挂了出来。裴源为了躲个清净,来这个酒楼上饮酒。

      店小二分明才走,厢门又一次被敲响。

      裴源微微皱眉,看向门口。

      进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名他再熟悉不过的少女。堕马髻,银花树。烟紫对襟褙子,素罗裙。色彩倒是难得的朴素。

      宋允枝见到楼上的人果然是裴源,笑着打招呼:“太子哥哥!”

      “桑桑,你怎么在这?”

      宋允枝自己拉了条椅子坐下:“逛累了来坐坐,听说楼上的是个我惹不起的,特意来看看。”她对裴源眨了下眼。

      “今日有庙会,所以热闹很多。你要歇脚,为何非来抢我位置?”裴源不露声色地将酒瓶把自己这边挪了一下。

      宋允枝夸张地说:“这厢房这——么——大,就你和侍从两个人,我占什么位置啦?”

      她踱步到窗前,看向远处的西岳楼。

      裴源不像裴渡一样会和她争吵到底,他总是会无奈地笑笑,自然地让这一个话题过去。

      “说起来,你不是结婚了吗?”

      似乎每一个人都要问这句话。

      宋允枝耷拉下脸色。裴源自知说错了话。

      “那日,还是我做东的宴席,出了这种事我也有责任……”

      又来了,这关他什么事?宋允枝正想打断他,裴源又问:

      “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这种宴席,你那日为什么来?”

      她本来是想找表哥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宋允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看窗外。

      裴源不喜热闹,当时也和陈晓待在一处。他也能猜到,宋允枝应该是为了陈晓来的。

      裴源也站起来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满街坠入灯火通明。宋允枝打了个手势,春桃便下楼去拿东西了。

      “今日河边祈福的人特别多,你有买福签吗?”

      “没有。你知道的,比起许愿,我更喜欢靠自己。”

      宋允枝很早就明白,许愿救不了任何人。

      “但我看那花灯挺好看的,真的不买吗?”

      宋允枝突然想起预言书的内容。这种时候,秦念雪怎么不在呢?

      她看了看裴渡,试探性地问了下:“最近京中流行的怪病,被一位神医治好了,你知道是谁吗?”

      “你别小看我的情报网啊,我当然知道,是秦家那位……”

      春桃抱着一个大东西,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裴源的侍卫看那形状,立刻警觉地拦在裴源面前。

      “桑桑,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

      宋允枝拆开外面的布封,里面赫然是一把大弯弓。

      裴源和侍卫都一脸惊恐。

      “桑桑,这里不是漠北,你不要乱来!”

      “放心,我有分寸。”说着,宋允枝开始调试弓弦。

      她一脚踩上窗沿,向着西岳楼方向拉满弓。

      楼下的百姓们正在放飞祈愿灯,无数明光升上天空,点亮了视野。

      “时机正好。”

      随着一声破空声,利箭飞速射出。裴源立刻吩咐侍卫去确认是否有人伤亡。

      “哎呀,我的箭术你不放心?”

      宋允枝伸展了一下身体。裴源对刚才开始她的一系列行为都无法理解。

      “宋允枝,这里是京城,我知道你箭术好,可万一伤到人呢?!”

      侍卫捡回来一只……大雁?

      说好的信鸽呢?不过这只大雁脚上也绑着纸条。宋允枝立刻拆开,发现里面是完全看不懂的字。

      裴源也看了眼:“离国字?这是哪来的?”

      “你认识?”

      裴源摇摇头。宋允枝向他简单说明了自己为什么在这射大雁。

      裴源还没来得及惊讶,西岳楼那边又飞出一只,宋允枝迅速拉弓射下。

      侍卫将第二只雁捡回时,身后跟了两人。

      一个是不认识的大叔,一个是魏衍。

      大叔看着两只雁,眼里满是痛心:“你这人为什么专门射我的雁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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