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疏映

5、下山

　　看着漫山遍野的山花开放，映着青松劲风，他的身影在树林间翻飞，时而奔腾若鹏高高跃起，时而火花迸溅流过剑尖；在红枫飘落的日子里，他练习吸水之术，山间并无湖泊，只有溪流和不间断储存的雨水，他的修炼课题室如何灵活的运用水灵之气凝聚成自己的一片江河湖海；每到冬天，银装素裹的时候便是检验其大成的时候，雪花片片飞舞，聚集了大量的水元素，功力佳者便能凝成一片海，再不济也会凝成一片湖，第一年少年只能凝聚出一片小小的湖泊，第二年便湖泊变得大了很多，第三年在师父的指点下终凝成一片海。
　　看着那片汪洋，惊涛拍岸的浑然气势，少年的内心无比兴奋雀跃，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取得了这样巨大的才成功，得到了师父的认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尽的充实和油然的成就感，内心也加大了底气。
　　他站在山顶上吹着风，看着面前的云海翻腾，心情无比宁静，突然在背后响起了师父的声音：“如今你算是有小成了！我应该恭喜你，也替你的父母恭喜你！”
　　龙霆转头，看着一身白衣白发白胡子白眉毛的师父，他的脸上挂了一丝微笑，满意的搂着胡须与他并排而站。
　　龙霆急忙退后一步跪下行礼“徒儿谢师父教授之恩！”
　　“好了！好了！起来吧！”师父一手轻轻扶了一下少年的胳膊一边慈祥说道。
　　这是这对师徒的第三次见面。
　　一次是初见，收他为徒；第二次是指点他突破瓶颈，炼成无敌的神龙剑法和御水之术；第三次，即是今日。
　　龙霆谦虚的长了起来，恭敬的站在师父的身旁。
　　两人一起吹着山顶肆意自由的风，一边欣赏着拨开云层渐渐升起的太阳，面前闪耀着一片光辉。
　　龙霆脑中有很多的疑惑，有很多话想问面前的这个老人，难道只因为他是父母的故人就这样毫无保留的传授自己功法，那么他与父母间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怎样的故人！如果是故人，那么自己的父母为何不在自己身边抚养着自己长大，他们是什么模样，怎样的为人？......
　　正当他想得入神，师父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些什么？”
　　师父并没有转过身，依然神情淡定的看着前方，一缕缕白色的发丝在身后飞舞。
　　龙霆从师父的话中回过神来，想着咋么开口，犹豫间，师父再次悠悠的道“你的父亲是龙族，你的母亲是人族，所以，你秉承了龙和人的特点，既可在水中化龙生活，也可在陆地与人类混居。”师父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惜！你的父母在生下你后不久就死了！”
　　正在聚精会神听的龙庭此刻放大了瞳孔，激动问道“他们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
　　“谁？”
　　“为了一件东西，一件很重要，全天下都在抢的东西！”
　　“很重要！所有人都抢？！”
　　“对！无论是人，妖，精灵，甚至神，都想要的，长生！”
　　“长生？！如何能抢？”
　　师父转过身来拍着面前的少年的肩膀，嘴角似有似无挤出一丝微笑，“长生，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多少人为了它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哪怕有一丝希望都愿意赌上所有。”
　　少年胸中澎湃起伏不定的呼吸着，他不甘的问道“师父！我不管那长生是什么，我只想知道是谁杀害了我的父母！我要替他们报仇！”
　　看着面前怒火沸腾的年轻人，他的眼睛里面挂满了红红的血丝，像一直即将向前报复扑杀的野熊。
　　“具体是谁，我无法确定，他们可能不止一个人，一群人，但他们都想要长生秘法！”
　　少年稍微冷静，道“您的意思是说长生秘法与我的父母死因有关？”
　　师父点点头。
　　少年低下头，思索了片刻，“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为父母报仇！”他的眼中含有一股坚定。
　　白发老者转身，背手看着眼前的浮云和阳光万丈，“你的母亲姓路，叫路露。你还有个外公，叫路严，据我所知，他还没有死，你可以这为线索去寻找答案！”
　　说完，龙霆再次跪下朝师父拜了三拜，待他抬头的时候，白发老者已经消失不见，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龙霆茫然站起，刺眼的霞光映入眼帘，眼中朦胧的雾气也慢慢消散，换成了坚毅。
　　龙霆下山寻找外公。
　　走了三天，他到处向人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姓路的老者，都说没有。
　　他不知道外公长什么样，是否已经满头白发佝偻着背还是藏匿于某处过着阴暗的生活，师父说他还活着，龙霆百分百信他，这给了龙霆不放弃的勇气，他想，找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他找到！
　　不知不觉，他走入了一间道观。
　　来这里上香祈福的妇孺老幼络绎不绝，龙霆的目标是老者，所以一直盯着那些老人看，路过一人便拉住问“您老贵姓？”......
　　直到下午太阳落山，直到天黑，人已经走光，龙霆才愣愣的坐在了道观的台阶上。他向里看一眼，空洞的门透着空洞的黑。
　　人没找到，肚子却不争气的饿了。
　　现在只能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于是龙霆来到附近的一家酒肆，叫了些酒水和小菜，拿出些自己打的猎物与人换的碎银子放在桌上。
　　菜还未上齐，只能先喝着些酒。
　　两碗酒下肚，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天色已晚，此时在店里用饭的人也渐渐稀少，店里只有几人交谈的声音，显得比较寂静。
　　小二上完菜拿走了桌上的碎银子，声道“谢谢客官！”满脸堆笑的走了。
　　龙霆用过饭之后惆怅之情却能减淡半分，就没有再去客栈，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便走向树林找了一棵足够躺稳的大树，一个翻身矫健的躺了上去，就像一只夜莺挂在树梢一样，静静睡去。
　　不知几时，树下隐隐约约传来哭泣的声音。
　　龙霆睁开眼，听着周围的虫鸣和那低低的啜泣声，辨别出那是一个女声，年纪约莫还年轻。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那窸窸窣窣的哭泣声越听越悲凉，龙霆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实在被吵的无法入眠。
　　渐渐的哭泣的声音消失了，龙霆跃下几层树干，脚倒挂着向下一瞅，“啊！！！”，不料正对上树下那一张被吓得煞白而清丽的面孔，约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拿着一把匕首惊叫着对着自己的胸前。
　　瞬间，龙霆就把匕首挂在指头上饶，没好气的道“有多大事想不开还要自杀呢？没意思！啧啧！”
　　面前的少女将将定下神魂以后，定定的坐在树根上，惊恐道“你是人是鬼？”
　　龙霆一听，感情这丫头把自己当成鬼了，忍不住憋笑，内心一个小小的冲动正在作祟，“是人是鬼你过来确定一下就知道了！”一边说一边手指变出一朵绿色的小火焰，一步一朵的靠近女孩。
　　“你，你别过来！”女孩哆嗦着声音，慢慢爬起，浑身都在颤栗，“鬼”越靠越近，女孩也顾不得抢回自己的刀，吓得魂飞魄散的逃窜，这只“鬼”却在后面不停的追，绿色的小火焰三朵两朵的追上她，绿色的光正好照亮了林间凹凸不平的路，时而在女孩面前跳跃。
　　“啊！！！！救命啊！有鬼啊！！！”......
　　这一串串的灵魂尖叫震飞了林间安息的鸟，打破的夜空的沉寂。
　　也引来了一串追兵。
　　一行行人，脚下凝聚了一团团冷色的光，飞似的赶了上来。在追赶到一块平地的时候，终于把跌落在地的女孩团团围住。
　　还来不及整顿一下她那惊慌失措的神色，林间就飘下一人，满身蒙面，口念几声咒语，白白的一团雾气便飘向女孩和正在戒备作战的龙霆，雾气慢慢扩大，吞噬了他们。
　　两人失去意识。

　　与恩师学艺的时光，龙霆点点滴滴的汗水与努力赋予在他绝佳的天赋和血脉上，他日上一台阶，现在的战力已不容小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