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年夏至》知知为荔枝

13、小日子1

　　第二日太阳漫上院子，米粥的香气飘进肚子里，我帮着季衍把碗筷收拾好，他洗碗我就擦擦桌子擦擦板凳，敞开院门院外灯笼被风推得轻轻晃

　　季献音扯了旧纸喊我去
　　“昨天教你的忍字，再写一遍我看看。”
　　季献音坐在对面，指尖轻点纸面
　　我握着笔，手腕还有些发僵，上次写的忍字歪歪扭扭，心字底像塌了半边
　　季衍洗完碗凑在旁边，手里还捏着半个窝头，嘴里含糊不清
　　“慢点写，横要平，竖要直，别跟你扫院子似的毛毛躁躁。”

　　我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放慢了动作。笔尖蘸了墨，在旧纸上顿了顿，刚落笔，季衍就嗤了一声
　　有些想给他一拳，还是忍住写完

　　“你这心字底怎么跟被狗蛋踩过似的？”

　　“不许扰乱”季献音轻声斥了他一句，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带着我重新起笔

　　“忍字，刃在心上，不是要压垮心，是要让心托住刃。横画要稳，像你……不对你也抖，像季衍挑水时的步子，竖画要挺，似院角的柱”

　　他的指尖微凉，力道轻柔，墨汁顺着笔尖缓缓晕开，这次的字果然周正了些。
　　我照着他的样子练了一页纸，手腕酸得厉害，忍不住甩了甩。
　　季衍吃完了看够了，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了个笨字
　　“喏，这就是你写字的样子。”

　　我伸手要抢他的笔，他却笑着躲到季献音身后。

　　他在哪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拿起笔，在旁边写了个乐字
　　“今天再学个简单的，乐字像不像你偷吃灶上糖糕时的样子？上面两点是笑弯的眼，中间是咧开的嘴，下面一横是站稳的脚。”

　　季衍也凑过来，指着说
　　“这个我会！我教你另一种写法，像不像手里拿了两根糖葫芦？”
　　说着在旁边画了个古体的“乐”，像串着果子的木枝

　　“去上学堂，回来再练”
　　“字是练出来的，日子也是慢慢过出来的。心里有乐，便能忍下一时的不快。”他往外走着在跟我絮叨

　　我点点头锁门在后面跟着去往

　　今天来的晚，没有收拾学堂，在角落听今天的课

　　说实话有点听不懂，他们在讲《周易》
　　没有旁的有意思，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