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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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假设杨烨梨的死符合了他们的哪种猜测，她手中的血迹究竟属于绑架她的犯人还是杀害她的人，现如今还无从知晓。
俞净:你能听见吗?有概率吗?
他思考了不过一瞬，就发了条微信给楚胧胧，对面仍旧过了片刻，才有些陆陆续续地回了几句。
楚胧胧:?
楚胧胧:这样，你查出他和其余失踪人口的共同特征后，再和我说清楚吧。
俞净:有事?
楚胧胧:先前情绪波动太大，我现如今“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和半个盲聋人没差了。
俞净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继续打字，却没问她是想起了什么。
俞净:持续多久
楚胧胧:会比较久，半个月左右，麻烦了。
女孩双眼泛红，有些疲惫的倚在落地窗边，望出窗外见不着一点人烟，这里的种种难道竟是她曾经最期盼的样子。
灰色长裙垂地，一边的地面上是一张纸，写着零碎的字样，皆是她今日脑海中回想起的片段，又或说是文字，稍微完整的不过一两句。
我爱热闹，却厌恶吵闹。我时常思考着每个人的一动一静，控制不住分辨善意与恶意，可我本身却是那样一个自怨自艾，自私自利，可憎可恶的人。
……
俞净将手机收进口袋，这才发觉已经走到了楼道口，空间骤然变小，抬眼便是一大群学生从楼道里涌出来。
面对拥挤的人群，他下意识的向后避了一步，却未曾注意脚下台阶，步伐上一个踉跄。但他那一瞬只是皱眉，他还记着身很有人，应该是不至于一块摔了的，只要某人不会欠揍地躲开。
不想，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的环住了青年的腰，不仅稳住了身形，还被带到墙边，避开了人群。
这会儿一众学生都急着下课走人，无人注意到墙边的两人。
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进楼道的金光，落在两人出挑的面容上，此刻显得有些暧昧，平时树荫间的昆虫再如何吵闹，此刻好似不约而同地噤声了。
青年就紧紧背靠着他，半长的头发蹭过秦歇的脸颊。俞净身高目测过去有180，但他查过资料后知道，还差了点，179。
而他其实也没比俞净高出多少，二十岁起就停在了186，但他肩膀很宽，更显高大。
俞净的皮肤白的过分，或许是平日极少受光的缘故吧，而且他虽然不显脆弱但的确很瘦，这样一来，他们恶人视觉上的身高差就明显了许多。
俞净的呼吸有两秒的停滞，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察觉到了心脏猛然一跳，耳边的声音更近了些，语调如常。
“走路少看手机，我可不一定每次都在你后面。”
这一刻，俞净似乎只能听见这道声音，其余的便只剩他们二人的呼吸声，话音落时，那双手臂才从容地松开。而青年忽然加快脚步，头也没回地沿着墙径直上了楼。
秦歇一人愣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动作一顿，后知后觉过来，但不知为何他倒是尴尬不起来，忍不住无奈地笑了声。
他刚才貌似是占了便宜，人家……落荒而逃了啊，平时那模样，还真不像是个会知道害羞的人。
秦歇半低着头，自顾着笑了句:“二十多岁的小孩……”
俞净的长相就像是二十出头，这短短几天内，他也一直将其定义为二十多岁的小孩，毕竟俞净的二十多岁和他的三十岁相比，听上去确实要年轻许多，以至于他也一时糊涂，忘了俞净究竟是二十几岁。
张书妍转头才发现和那两人被冲散了，正想返回寻找，便见那容貌俊秀的青年步伐仓促的出现在了楼道口拐角。
经过此处几个晚走的男女学生都止不住多看了几眼。
今日是阴天，自然没有毒辣的日光，但他苍白的面上反倒有了几丝血色，唇色泛红，眉眼精致，甚是引人注目。
张书妍的错觉仿佛是一瞬间的，青年面色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变化，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突然变了，可惜许久也未思考出一个所以然。
俞净的眼眸微微下垂，又露出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脑海中却不时回忆起方才种种，估算下来，貌似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抱过他了，那一瞬间的感觉，不免有些复杂。
他仍旧走在最后，秦歇回头瞧了他几眼，直到到了办公室门口，俞净也没吭声，秦歇也没有多言。
杨烨梨的班主任严娅是个又高又瘦的女人，看着有将近五十岁了，戴着个黑框眼镜，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老师，已经腾出空间方便询问。
张书妍虽然年轻，但性情好，有点社牛的潜质，即便年龄差在这，她也不显仓促。
“别紧张，我们也就是该查的查，您对杨烨梨了解多少说说就好了。”
虽说是例行询问，但从前的十五个人除了也都是学生，可以说毫无干系，警方基本确认了将这些学生的日常社交上查不到什么与案件相关的线索，他们这番来也早就做好了失望而归的准备。
严娅呼出一口气，思考了片刻，说:“嗯……怎么说呢就是，我年纪大了，和学生们凑不到一块儿，才带他们这个班不到一年，不过印象里杨烨梨这女孩子就性格挺奇怪的。平时上课不活跃，好像什么职务都没有，偶尔课间也都见她一直坐在位置上。”
张书妍:“有什么比较深刻的印象可以说说?”
“其实有时候也挺认真一孩子吧，然后……”严娅有些纠结，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记得吧，先前有一回，那节课我上的比较慢，听写的时候速度很快，她应该是没跟上，下课后找来办公室和我说下午直接补测，我见她正好带着笔，挺认真的样子，就说让她继续写吧。”
又停顿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但平时好像也就特别冷淡的样子。”
张书妍的想象有些跟不上这简短的两个字描述，道:“能……具体说说是怎么个冷淡的样子吗?”
女老师闻言则不自觉地看向了门口，继而面露尴尬:“就跟这位同志挺像的吧。”
俞净本来就倚在门边静静地听着，低头看着地面，听见这么一句后，忽然察觉到办公室内的几道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突然受到注视，着实有些猝不及防。
气氛僵硬了八、九秒，男人忽然眼底埋笑着吐出两个字:“不像。”
他同样没有进办公室，就站在俞净旁边。
俞净的目光与秦歇对上。
男人一改往日春风拂面，面色肃然，黑衬衫衬得他有些不苟言笑的样子。
俞净浅翻了个白眼，心说他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人在憋笑。
秦歇脑海中的确将这两个人清楚分隔起来，杨烨梨和俞净也的确一点都不像，他此时明白，无论是谁，都没人能够去评判他们。
严娅咽了口唾沫，面露忧色地问道:“警察同志，不会是有什么专干这行的犯罪团伙吧？”
张书妍但笑着安慰道:“现在有些事情还没个定性，不要想太多。”
“这怎么能不担心啊，这肯定是有预谋绑架啊……说不准就是比勒索犯还要变态的危险分子呢。”
张书妍:“不至于的，犯罪分子应该没有那么可怕，不然也不会挑这些学生抓。”
“……再怎么说杨烨梨身体素质那么好一个女孩子，虽然说看着柔弱点，但班上都找不出一两个手劲儿比她大的男生。”
秦歇一顿，立刻问道:“您平时也关注学生的体育?”
严娅摇头:“没，这些是从体检单上看来的，杨烨梨除了有一点点近视以外，可以说是极其健康了。”
秦歇:“学校体检是一年一次吧？”
“是啊，我们学校是四月底刚体检的，是在云翔医院，D市好几所学校都是在这个医院做体检的吧。”
俞净心头猛然一动，紧接着又听严娅说:“我们学校在云翔医院体检好些年了，校长和医院董事认识，能便宜些，而且他们医院体检还会带上个彩超。”
全校大规模体检，不得不说，想要趁乱弄到体检单，太容易了点。
……
张书妍和两个登记的片警出来后，究竟两人就是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样。
“秦顾问，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秦歇回神:“可能吧，立刻去调查另外十五个失踪人口的体检情况吧，尤其注意他们体检的医院。”
周围没有其他人经过，张书妍仍旧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体检情况是由医院方出来的，你的意思是怀疑体检报告有泄露?难道说他们失踪是……!”
一刹那间，张书妍和两个片警面面相觑，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许多，紧皱着眉。
踌躇了片刻，张书妍让一个片警去一边给局里打电话，汇报一下目前得到的线索以及他们顾问这个可怕的猜测。
俞净听出来了秦歇的意思，双眼也不由得愕然睁大。
张书妍努力平复心情，转而神色凝重问道:“这可不能开玩笑啊……真要是这样……”
她也心知肚明，秦歇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这个“玩笑”关乎着剩余十五个未成年人的身心安全上。
男人此时脸上当真不见半分笑意，摇头道:“说不准，不用想得这么坏，只不过太凑巧了一点，先做调查吧。”
但愿是他们多想了，总……不至于吧！
可在场其他人也想到，即便情况不是如此，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俞净暗自思考着，心中寒意愈发浓了。
这种感觉简直前所未有，此时此刻他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的画面晃动的厉害，那样的画面，他当真是想象不出。
几缕阳光洒在楼道里，有些生涩冒昧，但更多的是刺眼逼人。
如此，以学生为目标，还偏偏是在三、四月体检刚结束之后，绑架之后没有勒索，难不成留着十多个学生虐杀？
现实总是有些残酷。
张书妍不可能记住这起案件中所有失踪人口的信息，但有一点她深刻地记着这十六个人，总的来讲都没有严重的疾病。
有一种可能性叫作，在犯人眼中，这些学生不是受害者，而是有价值的商品。
然而，就此涉及到一个极度危险的目的……
比如，器官移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