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SS】待葡萄成熟透》离了普的夏尔

8、chapter8

　　‘快天亮了，’小天狼星的声音飘忽不定，‘试试无梦药剂吧，我知道你有。’
　　没有人回答他。斯内普无声的睁开了眼，他的眼底没有迷蒙，如隧道一般深不可测，古井无波却映不出一丝亮光。
　　他整夜都保持着极度的清醒。

　　‘不用了。’回复的同时他撑着床起身。‘我不会让身体脱离意识的掌控。’
　　‘如果你因为过劳而昏迷，’小天狼星没好气的说道：‘最好乞求梅林能让你恢复自我意识。’
　　他步步紧跟着斯内普的步伐，在对方身后看不见的角落，他一脸担忧的伸出手虚扶着。
　　他越来越分不清自己的处境了。

　　‘伏地魔不会再要求集合了吧？’他说起这件事时有些哆嗦，看起来异常厌恶。 ‘那真是一场灾难。’
　　‘说不准，我认为随时有可能。’斯内普回道。
　　桌上已经被清理一新的魔咒处理过了，上面只堆放着几个服用完的缓和剂的药剂瓶。
　　小天狼星正飘在地上一堆报纸的上方，他指着这处说道：‘封面是邓布利多。’

　　斯内普顺着他的话捡了起来，《预言家日报》总能轻易的令他产生无法抑制的恶劣情绪。
　　‘魔法部已经被他掌控了，’他的眉头难以抚平，‘抹黑邓布利多是意料之中的事。’

　　小天狼星指挥着他向后翻页，他浏览着一篇名叫《邓布利多——终于真相大白？》的文章。
　　‘第13版。’他骂了一句开口道。
　　斯内普不耐的将这页摊开，随后不再投注视线。‘这毫无必要，没有一丝浏览价值。’
　　小天狼星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一行字上——
　　“波特后来证明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凶手，众所周知，他对此人一直怀恨在心。一切都像表面上那样吗?且让巫师界自己做出判断吧一一在读完我的书后。”
　　作为当时的旁观着，尽管他绝不认同歪曲事实的话语，此刻却依旧因为这虚假无比的噱头而心头发颤。
　　‘是啊，一派胡言…’他的语气飘忽，像是压抑着上涌的冲动。
　　他很庆幸斯内普不再细看。

　　小天狼星搓了把脸，他舒缓情绪，试图拙劣的转移话题。
　　‘伏地魔现在很信任你，如果他试图控制霍格沃兹，我认为邓布利多的计划是可以顺利进行的。’
　　他指的是让斯内普当上校长的计划，这是必须的，作为救世计划里的一环。
　　‘显而易见。’斯内普的语气有些鄙夷，他奇怪的看了自说自话的小天狼星一眼。
　　‘呃——对，我想说的是——麦格教授是不可能接受的，对吧？她现在对你绕道而行。’小天狼星窘迫的挠挠头，结巴的接话。
　　‘她确实是名正言顺的校长人选。’斯内普回道，‘为了他所谓的计划，邓布利多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邓布利多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画像，此刻想必正悠哉的与别的画像分享自己的甜食吧。

　　斯内普摆好坩埚，十二分投入的熬制着各类魔药。沉浸式的工作是他不需要大脑封闭术也能撇清不合时宜的情感的一种手段，一种对他而言更加轻松的手段。
　　对于照例旁观的小天狼星而言，他的精神状态也如斯内普一样紧绷，他突然便失去了游离在外的虚度感。
　　‘你该去休息一下。’尽管他也认为疲惫如影随形。
　　‘你该老实闭上那个多管闲事的狗嘴。’斯内普看也不看的回答。
　　小天狼星却轻舒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通过互相埋怨的对话而体会轻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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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前
　　斯内普悄无声息的来到校长室，今年的假期注定无法在蜘蛛尾巷度过了，显然，他不会对此有丝毫遗憾。
　　邓布利多毫无改变的模样出现在了画框里。
　　“西弗勒斯，很高兴你能出现在这里，”他的语气十分轻松，“我希望能告诉你接下来的打算。”
　　被放在另一头的菲尼亚斯懒洋洋的说道：“放假期间——无人的霍格沃兹，啧啧，隐秘的谈话地点。”
　　没有人搭理他。

　　“在我帮了你这个小忙之后，你还有什么吩咐？”斯内普的语气毫无异常。
　　但小天狼星敏锐的发现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很轻微，或许连本人都未曾察觉。

　　“你必须把哈利离开他姨妈姨父家的确切日期告诉伏地魔。”邓布利多双手合拢，坐直了身体，“这是为了避免你被伏地魔怀疑，毕竟他认为你的情报十分灵通。”
　　小天狼星看着斯内普点了点头，如今的凤凰社对他防守严密，情报收集并不轻松。
　　“除此之外，你可以告诉凤凰社利用替身来逃脱追杀的主意，”
　　邓布利多补充道：“不过，你需要把它灌输给别人，比如对蒙格顿斯·福莱齐用混淆咒。”
　　“这个主意很合理。”斯内普的语气和他说出的话一点儿也不相符。
　　不得不承认，当他的这副口气对着别人时，小天狼星总能感到一丝聊以慰藉的享受。

　　邓布利多的神情渐渐严肃，“对此，伏地魔一定会展开追捕。”他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如果你不得不参加追逐，一定要表现的令人信服…我指望着伏地魔信任你，时间越长越好。”
　　闻言，小天狼星又一次感到惶恐不安，他根本无法设身处地的将自己代入斯内普的境地，这太痛苦，像是拿锥子凿他的心。
　　而面对陷入这种境地的斯内普，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呆立在原处。他恨自己的无所作为。

　　“还有，我想你记得曾经的诺言，保护好霍格沃兹，我不希望它任由卡伦兄妹摆布。”邓布利多在意的是所有学生乃至巫师的安危，从始至终。
　　“我明白。”斯内普答道，他的语气像凉白开一样寡淡，却令小天狼星感到不安。

　　‘我由衷的希望哈利不会回来，这里一片乌烟瘴气。’小天狼星毫不避讳的在画像前抱怨，他甚至有恃无恐的转了一圈。
　　‘见鬼的卡罗兄妹！’他偷瞄着斯内普的神情。

　　‘如果你一定要狂叫的话，我不介意熬制一瓶狂犬药剂。’斯内普背身走出了校长室，语气刻薄嘲讽，黑袍翻涌的模样让小天狼星勾了勾唇角，像躺卧一般枕着手臂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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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倒巷
　　‘这是哪？’小天狼星看着阴冷的巷子里唯一亮起的一间店面。
　　‘一家酒馆。’斯内普戴着兜帽朝前走去，与夜色融为一体。‘蒙格顿斯经常来这里。’
　　小天狼星恍然大悟，他想起蒙格顿斯被禁止进入猪头酒吧这件事。
　　‘他现在还是凤凰社的人，老实说，他一点也不靠谱。’小天狼星思索的说道。

　　与如今破败萧条的对角巷相比，翻倒巷却显得更为繁荣，当下时局为隐秘的交易提供了绝妙的生长环境。
　　‘他来了。’坐在角落里的斯内普不等声色的观察着推门而入的蒙格顿斯。
　　‘他周围有人。’小天狼星发现蒙格顿斯坐在了酒馆的中央，这个位置根本无法隔绝周围人的窥视。
　　小天狼星朝那里飘去，却发现斯内普也同时起身，他藏在衣袖里的手举起了魔杖。
　　小天狼星一脸迷惑，无声咒让他根本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
　　‘闭耳塞听。’斯内普似乎好心的解释道，他来到了吧台点了一杯酒，然后绕到蒙格顿斯的身后，混淆咒无声的打中了他。
　　斯内普将酒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你要向凤凰社提出建议，”他低声说道，“让他们使用替身。复方汤剂，变出几个一模一样的波特，只有这个方法才管用。要当成你自己的主意提出来，明白了吗？”
　　“明白…”小天狼星端详的看着蒙格顿斯呆滞无神的模样，不经思索这样好的主意，凤凰社会相信是他想出来的吗？
　　‘邓布利多为什么招募他？’小天狼星问道。
　　‘为了在灰色地带插上一只眼，收集足够多的情报。’
　　‘这看起来可不是多么光彩的手段。’
　　‘知道邓布利多会怎么说吗？’斯内普瞥了他一眼，他们的眼神相接，如同联结般不约而同的映出了邓布利多的话语。
　　在这场正邪对抗的永恒战争里，不论我们的所作所为看上去有多么的不人道，不论我们需要做出怎样的牺牲，我们始终是光明的一方，不要忘记这一点。虽然我们有时会做一些黑暗的事。

　　斯内普交代完后立即起身，迅速离开了翻倒巷。所有的前戏都已铺垫，只等着剧幕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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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布升到墓碑的高度：
　　戏剧呈现，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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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福府邸

　　“西弗勒斯，你差点就迟到了。”伏地魔看着推门而入的斯内普，指了指紧挨在他右手边的座位，“坐在这里吧。”
　　斯内普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所有人都朝他投来目光，身侧的小天狼星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这个…被倒吊的人——不，这是谁？’小天狼星无法通顺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凯瑞迪·布巴吉。她是霍格沃兹的教授。’斯内普隐秘的看了一眼，他的眼神空洞一片，小天狼星知道他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伏地魔首先对他开口道：“怎么样？”
　　斯内普坐直了身体，他的语气毫无退缩。
　　“主人，凤凰社打算下个星期六傍晚把哈利波特从现在的安全住所转移出去。”
　　闻言，伏地魔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盯住斯内普的黑眼睛。顶着这锐利的目光，小天狼星注意到大多数人都移开了目光，像是害怕被灼烧。
　　但斯内普的面容毫无异常，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的望着伏地魔，给人一种虔诚亦或信服的力量。
　　“好，很好。”伏地魔说道。

　　这时，另一个食死徒发话了。“主人，我听到了不同的情报。”
　　伏地魔没有发话。“得力士，那个傲罗，她透露哈利波特要到30号才会转移。”
　　斯内普轻蔑的一笑，他补充道：“向我透露情报的那个人说，他们计划散布一些假消息，指的应当就是这个了。毫无疑问，得力士中了混淆咒。”
　　“我向您保证，主人，得力士看上去很有把握。”
　　小天狼星转头看向斯内普，他已经能够预见从他嘴里吐出的嘲讽话语了。
　　“如果中了混淆咒，他自然很有把握。”斯内普不屑的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伏地魔身上。
　　伏地魔举起手打断了那人的辩解，他把目光转向了斯内普。

　　‘目前来看还算顺利。’小天狼星说道，斯内普镇定的模样令他缓和了紧张的情绪。
　　‘抛出的情报已经足够多了，接下来需要给他们一些混淆。’
　　斯内普有条不紊的指出，凤凰社不会使用任何在魔法部管辖范围内的交通工具，所以在露天转移是显而易见的。
　　他借此透露波特在飞天扫帚上的掌握程度，让他们的追捕更加集中在骑着扫帚的人身上。
　　“我太大意了，所以被运气和偶然因素挫败，现在我明白了，只有最周密的计划才不会被这些东西破坏。”伏地魔的语气高傲，他的双手呈塔状放在桌上。
　　‘这样自大的想法才是他落败的原因。’小天狼星不屑的说。

　　这时，一阵哀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没有人敢将目光放在桌上的人身上。
　　“虫尾巴，”听到这个称呼时，小天狼星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他怒视着虫尾巴瑟缩的恶心模样。“我没有跟你说过吗？让我的俘虏保持安静。”
　　‘见鬼！臭虫总是活的很长！’他嘁了一声。
　　‘不得不说，他苟延残喘的能力令人惊叹。’斯内普望着虫尾巴回道。

　　‘伏地魔的魔杖出问题了？’小天狼星问道，他疑惑的看着伏地魔朝着卢修斯索要魔杖。
　　‘他认为自己的失败是由于双生魔杖的缘故，他无法攻击波特。’斯内普眉头紧锁，他的语气不免担忧。‘如果卢修斯的魔杖也不起作用，依我看，他会把心思放在寻找老魔杖上，这是最坏的结果。’
　　小天狼星意识到，老魔杖已经随着邓布利多下葬了。‘他要破坏邓布利多的坟墓？决不能这样！老天，真是该死！’
　　下一瞬，小天狼星噤声了。伏地魔突然发难，他将桌上的人唤醒了。
　　“你认得出我们的客人吗，西弗勒斯？”
　　那女人的脸上下颠倒了，她发出嘶哑恐惧的声音。“西弗勒斯！救救我…求你了！”
　　小天狼星痛苦的转过了头去，他的双手握拳，指甲死死钉在肉里。
　　“噢，认出来了。”斯内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看着斯内普无动于衷的侧脸，忍不住浑身发抖起来。
　　在解释完她的‘罪行’后，伏地魔瞧了一眼冷漠旁观的斯内普，失去耐心般喊道：
　　“阿瓦达索命。”
　　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砸在所有旁观者的心头。绿光映着她死前泪流满面的惊恐模样，无情抽离了她的所有生息。
　　“用餐吧，纳吉尼。”伏地魔轻声说道。

　　‘别看了…’小天狼星压抑的说道，‘这只是你无力相救的人。’
　　‘我不能不看。’
　　时局逼他目睹全程，自我催他赎罪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