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SS】待葡萄成熟透》离了普的夏尔

9、chapter9

　　马尔福府邸
　　伏地魔正在部署追捕哈利的具体计划，他势在必得的模样让贝拉克利特斯几近疯狂的欢呼，反观马尔福一家脸色灰白，强撑着维持姿态。
　　“如果他们分头行动的话，”伏地魔扫了一圈食死徒们，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斯内普身上，“西弗勒斯，你认为哈利波特最有可能和谁一起行动？”
　　‘肯定是和傲罗那类最有行动力的成员。’小天狼星推测，他们也并不知道具体的安排。
　　“主人，我认为他们会安排哈利波特跟最有经验的傲罗一起，比如疯眼汉穆迪。”斯内普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你真的要这么说？万一伏地魔真的碰到了怎么办？’小天狼星震惊的问道。
　　‘我们能想到，疯眼汉不会想不到。’斯内普回道，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说的不错。”伏地魔点了点头，他决定首先去追疯眼汉。斯内普不动声色的瞥了小天狼星一眼。
　　‘替身行动是凤凰社的优势，食死徒打探不到，我认为他们很可能会让穆迪带着假哈利混淆视听。’
　　行动人员粗略统计共有30人左右，对于人手少的可怜的凤凰社来说，足以构成相当大的威胁。因此对凤凰社来说，尽可能的分散注意力才有利于减轻人数上的压力。

　　“所有人，我要求你们骑上扫帚飞在空中，在锁定目标后，组成圆圈状进行包围。”伏地魔以不可质疑的语气说道。
　　‘扫帚？’小天狼星敏锐的发觉了斯内普不太对劲的模样，‘这不太合理，不一定所有人都擅长这个，是吧？’
　　‘显而易见。’斯内普咬牙切齿的回道。
　　‘等等，’小天狼星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会飞，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那种飞行！’
　　他一直感到好奇，只不过初次旁观伏地魔会议的经历让他遗忘了一些细枝末节。
　　‘谨言慎行，布莱克，你不会想知道我是从哪学来的。’斯内普回道。
　　‘听上去就有些猫腻，’小天狼星咧嘴笑道，‘但不管怎样，你是不会在追捕行动里使用这种能力咯？’
　　斯内普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主人，请让我来追捕家族的那个败类，”贝拉克利特斯自告奋勇的说，伏地魔对她家族不忠的指责令她深感懊恼，她一定要亲自杀死那个胆敢投靠凤凰社的叛徒——尼法朵拉唐克斯。
　　“我会铲除一切对您不利的因素，就像杀死小天狼星布莱克那样。”她疯狂且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句话让斯内普侧目，在收敛表情后他将晦涩不明的目光投向小天狼星。
　　‘她对黑魔王的追随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盲目，我们不能对她的人性报有任何期待。’斯内普客观的说道。
　　‘我知道。’小天狼星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默默的绕到斯内普的椅背后，这样斯内普便无需刻意的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没有比阿兹卡班更适合她的地方了。’

　　不久，伏地魔站了起来，他宣布计划已大致完成，他们只需要静待时间的流逝。
　　卢修斯的魔杖被他苍白的大手摆弄着，蛇头闪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卢修斯在看你，还有他的宝贝儿子。’小天狼星说道，他对视线变的非常敏感。
　　‘打从他出狱之后，你们还没有好好的谈过。不知道他的儿子会怎么同他说。’他认为德拉科马尔福不可能对自己的任务由他人之手完成这件事毫无芥蒂。
　　‘我没有谈话的打算，’斯内普平静的说，‘如果他们想安然度过，就该明白不要多做打听。’

　　此时大部分的食死徒已经离开了座位，走的走散的散，马尔福一家则神情局促的现在房间门口的角落。
　　“西弗勒斯…”在斯内普经过时，卢修斯忍不住上前一步。
　　但斯内普打断了他。 “你应该知道，卢修斯，听任主人的吩咐做事没有什么可争论的。”
　　他幅度很小的扭头看向卢修斯的脸，轻声说道：“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如果你懂我的意思。”随即他目不斜视的走出房间。

　　‘被伏地魔占了老巢可不好受。’小天狼星作出嫌弃的表情。
　　‘他们的处境很尴尬，寻求帮助是很合理的事，’斯内普迈入了阴影之中，‘但可惜的是，他们问错了人。’
　　‘我无能为力。’

　　-- --
　　追捕当晚
　　‘今晚的风有点太大了——’小天狼星半眯着眼说，他一直在紧张的抖腿。
　　斯内普一手握着扫帚，另一手紧紧捏着兜帽的边缘，他正站在无人的街道上，第一批食死徒已经在半空巡逻了。
　　‘真是该死。’斯内普的脸色僵硬，紧紧的抿着嘴。
　　小天狼星忍不住围着他晃悠，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之间，一阵劲风划过，一个降落的食死徒大喊：“发现他们了！凤凰社的人都在！”
　　所有人立即登上扫帚飞了起来，按照既定的计划形成一个包围圈。
　　‘他们用了替身计划！’小天狼星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一共有七个哈利，没变的成员各带着一个哈利！’
　　今晚的大风迫使斯内普双手放在扫帚上，他的兜帽只能随着风肆意飘动，随时有倒翻的危险。

　　‘疯眼汉！伏地魔去追了疯眼汉！’小天狼星紧张的大喊着，‘我看到唐克斯也在疯眼汉那边，该死！贝拉追过去了！’
　　伏地魔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了天空，没有任何工具的辅助——他真的在飞行。
　　‘梅林的胡子？！你——你跟他学的这一招？’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觉得震惊的无以复加。
　　‘安静！我们不能跟着他，另一个方向是谁？’斯内普严肃的问道，他的眼前尽是绿光闪动。
　　‘是卢平！他带着一个哈利！’小天狼星说道，他频频回头看，至少有三个食死徒和斯内普一起追了上来。
　　‘小心！往右边飞——’小天狼星心惊肉跳的看着一个红色的昏迷咒飞了过去，它击中了斯内普身后的食死徒，那人翻滚着摔了下去。
　　‘卢平解决了一个。’小天狼星屏住呼吸。
　　剩下的几人紧追不舍，他们的速度极快，这也导致想要瞄准目标十分困难。
　　‘帮我注意后面人的动作。’斯内普说道，他飞在前面，但离卢平不远也不近。
　　经过一阵激战，卢平逐渐降低了飞行的高度，斯内普推测他们离目的地很近了。

　　就在这时，一个食死徒突然冲了出来，他手中的魔杖发出一道绿光，几乎是擦着卢平的头顶飞过。
　　‘你可以解决他，这里没有别人了！’小天狼星大喊，他紧张的要命。
　　‘我知道。’斯内普在那人身后举起了魔杖。
　　‘等等！先别动，从他的侧面攻击，’小天狼星看着前方，‘卢平离他太近了！’
　　闻言，斯内普加快速度来到那人的右侧，无声无息的神锋无影嗤的一声打中了他。
　　‘要命！快拉上你的兜帽！’小天狼星注意到卢平正惊异的回头看。
　　斯内普迅速减慢速度，拉上兜帽后装作体力不支的后撤，眼看着卢平降落离开。

　　斯内普一降落便迅速移形换影，来到指定的集合地点。陆陆续续有一些食死徒回来了，但不见伏地魔的身影。
　　小天狼星毫无生气的悬浮着，他长呼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嗓子开始发痛。
　　‘该你发挥作用了，’斯内普抬了抬下巴，‘偷听是你的强项。’
　　不需要他多说，小天狼星便已自觉的飘了过去，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有人在欢呼跃雀，有人则垂头丧气，斯内普发现贝拉克利特斯一脸泄气，他推测唐克斯并没有被她解决。
　　‘他们找到了真的波特，他和海格在一起。’小天狼星说道：‘他们骑着我的摩托！’他看起来有些欣慰。
　　‘伏地魔赶过去了？’斯内普问道。
　　‘他们顺利进入了保护罩里，伏地魔根本没有办法！’小天狼星语气高昂的喊道。
　　‘容我提醒一下，食死徒发现真哈利波特的原因是什么？’斯内普皱着眉头，他认为波特主动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噢，老天，他们发现哈利用了缴械咒，他们认为这是哈利的标志。’小天狼星说道。
　　‘毫不意外。’斯内普颇为无语的回道。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凑近兴致高昂的人群，小天狼星也凑了过来。
　　“你瞧见了吗？像死狗一样倒下去！那老家伙抓我的时候可没想过他会死的这么惨吧！”
　　谁？有人死了？是谁？小天狼星出神的思索着，他感到一块石头卡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喘不上气。
　　‘疯眼汉死了…伏地魔杀的他。’斯内普注意到小天狼星怔愣的模样，收集完情报的他语气也不复平静。
　　‘跟着他的是个假波特，他在中途尖叫着移形换影了。’斯内普没有说的是，这直接导致了疯眼汉被伏地魔击中。
　　‘除了蒙格顿斯那个疯子…我想不出谁会这么做。’小天狼星恨恨的说，他的眼睛像要冒火。
　　‘招募他就是一个错误——’他深深呼吸着，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了，他不敢相信疯眼汉这个久经磨练强大靠谱的傲罗就这么牺牲了，因为一个小丑。
　　‘邓布利多的计划会成功的，’斯内普恢复了常态，‘至少应该确信这一点。’
　　尽管在他的计划里，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 ★ ---

　　临近开学，但人心惶惶的传闻在魔法界肆意传播，可以想见霍格沃兹的学生必定锐减，尤其是在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逝去之后。
　　邓布利多一直都是风向标，有他在，所有人都觉得只需要向前走就行。
　　而他在生命最后的所作所为，便是将道路的方向牢牢固定，保证众人不论走多远，都一直是在正确的向前走，走向破灭黑暗的光明。
　　但小天狼星始终认为，这只是对大多数人而言。有人被他按进了黑暗的泥潭里，可能便再无挣扎脱离之力。

　　他知道斯内普也在朝前走，可道路越来越窄，小天狼星一眼便能看到尽头。
　　当邓布利多被他亲手杀死之后，当唯一一个能让他敞开心扉尝试信任的人离开之后，又有谁能助推他积极的迎接战争的结束？
　　小天狼星一直不愿去想，他多希望能摆正自己的位子，做一个不投入情感的看客，但那唯一一次恢复实体的经历给了他参与其中的幻想。
　　不知不觉，或者说在毫无所觉时，他不愿意再去置身事外，这让他痛苦难当。他对斯内普的看法早已天翻地覆，而自己或许已然成为那个唯一能够知晓他所有伪装下的真实的人。
　　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他对斯内普的习惯个性了如指掌。
　　斯内普的魔药一定很难喝，他每次都狠狠皱着眉头；他厌恶洗头却难以容忍一点胡子，每次都会用魔杖仔细清除；他的手实在好看，偶尔露出衣袖都能让他注视很久；他会刻意调整自己的语气，在尖锐刻薄中泄出的一丝低沉能让人发觉这音色的美妙……
　　可自从邓布利多坠下塔楼之后，他逐渐对眼前人感到陌生。没有任何改变，一切保持现状，小天狼星却始终难以平复心头的波动。
　　他一直在与人分别，也一直明白，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但这都不重要。他只知道，当他未曾气绝、重新出现并围绕斯内普而存在时，他就已经拥有了改变一切的权利。
　　只要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他就不会停止抗争。

　　小天狼星悄无声息的来到斯内普面前，他咳了一声后轻轻问道：
　　‘如果世界就在今天分崩离析，一切都重新开始，你想要什么？’
　　斯内普愣了一瞬，他垂下眼帘，好似思索的回答：
　　‘很简单，平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