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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容期哀戚戚得咬了一口四嫂特意带进宫的茶饼子,倒叫后吃的皇后娘娘一口给先呸出去了,

      “这什么玩意儿?苦的!!!”

      蓝玉介绍了一番,引得皇后娘娘拿出了七爷本色得吐槽,

      “这明珠府上就是跟常人家不一样,果然富贵的紧,且连喜好的东西都另辟蹊径,我是听说近来民间兴起了点茶的复古风潮,小小一包便价值不菲,只不过,某些人点不好茶就出馊主意做茶饼子?哼,她知不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

      蓝玉听不懂什么叫复古风潮,她只知道皇后娘娘这是打心底里看人不爽罢了,于是摸着肚子惆怅,

      “茶不茶的我可不懂,要我说啊,管它茶粉茶叶茶沫子,煎炒烹煮开水泡,只要好喝就成,想做饼子也成,饼子不好吃?那以后就不做了呗,只不过啊,我倒是觉得,怪不得都说女子到了婆家有三道关要闯,”

      容期好奇,发问四嫂,

      “哦?哪三道?”

      蓝玉笑呵呵道,“婆母,嫂子,小姑子,”说着还眉飞色舞得用眼神挂拉了皇后娘娘一眼,“咱家某个新媳妇啊,看样子是要折在小姑子这关咯!”

      容期乖巧巧地,摆摆手表示可不干自己闲事,而后才发觉四嫂直勾勾盯着皇后娘娘,于是俩人俱是低声发笑,最后惹得七爷不满,

      “瞧你们说的,这天高皇帝远的,我能把她如何?哎哟哟,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恶人?”

      皇后娘娘一早就听说了二哥成婚那日,跟新婚妻子的三板斧,旁人都开始可怜那小妻子,倒是皇后娘娘拍手叫好,甚至还把晴晴接近宫,姑侄俩像两个恶婆娘一样,偷笑了许久,

      容期赶忙去哄姐姐莫要生气,瞧那样子,蓝玉心想,这总是千般柔万般弱的小妹本才是这次发脾气离家出走的那个,结果现下叫她看着,倒是进宫也不清闲,于是乐呵呵得也一同上前逗皇后娘娘开心,一同问着容期,

      “小妹,这回最后到底怎么着啊?”

      容期愣了一下,马上吸了吸鼻子,霎时鼻头通红的可怜模样,低声道,

      “我明日就回家去了,最近只是太想念姐姐了,皇上也都知道的,”

      哼哼,知道,知道个六,今日刚刚听皇后娘娘说,蓝玉才听明白,哪里是什么萨拉善补录得三等侍卫才有了钱胡作非为,而是他先搞大了姑娘肚子,家中娶不起了唯恐叫人拉去公堂断案,这才不得不进宫求了个三等侍卫来,好算有了月俸,得以养家,蓝玉咬牙切齿得低声骂了句“种猪”,倒叫皇后娘娘拉住了,使了个眼色不让四嫂继续说了,毕竟萨拉善实在是个花丛好手,哄姑娘一绝,你瞧着做了恶事的是他,回头来找你哭着求原谅的还是他,容期这辈子算是搭他那张蜜嘴上了,于是姑嫂俩人也是无法,后来俱是道了几句人丁兴旺是好事之类的场面话,

      而后皇后娘娘还安慰小妹容期,

      “这样总算有了差事,也免得整日晃里晃荡,同花戎玩作一团了,你说是不是?!”

      说起这个花戎,蓝玉倒是从袖口掏出了个成色一般,针法绣功更是一般的玄色荷包,

      “瞧,云裳新出的娘娘香包儿,”

      皇后娘娘拿过去仔细瞧了瞧,瞬间火气又上来了,

      “我是女红不大成的,但也没烂成这样吧,”

      蓝玉叹口气,

      “从前打着娘娘旗号,卖个款式,倒也新鲜,只是现下这云裳彻底交到了花戎手里,看看,不止用料不上心,做工也很差,这不是自砸招牌嘛!”

      那混蛋花戎不是别人,正是二嫂娘家的独苗幼弟,云裳如今的少东家,自打接手生意,上攀权贵,下攀乡绅,正经生意没见他上多少心思,倒是旁门左道最是上手,云裳从前便有打着皇后娘娘闺阁时期的香包,手帕,乃至中衣小褂儿同款的噱头,只是那时还是老一辈掌家,懂得隐蔽收敛,现下花戎可不一样了,恨不得十天半月就要推陈出新,且新品质量还不如旧品,蓝玉在那念叨,

      “我看生意不怎么样,东西太烂,出的又快,他现在也就指着旁人家不敢用这个噱头,可这种事儿谁说得好?所谓娘娘香包儿,娘娘小褂儿的,皇后娘娘是娘娘,妃子娘娘也是娘娘,人家旁人家就都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没个三两亲戚了?”

      蓝玉一边说着,还一边有些生气道,

      “而且,现在二嫂人都没了,这还算哪门子亲戚?”

      “四嫂!”皇后娘娘终于脸色严肃了些,“你有所不知,前一阵晴晴来我这,我都问过了,眼下二哥俸禄也不算少,家中弟兄也都已长大成人,可他那府里还是日日入不敷出,你可知为什么?”

      蓝玉心说我有什么不知道的,翻了个白眼,

      “二哥还肯认他这个亲戚,都给他这舅子了呗!云裳整日赊租子赊货款赊人工,连我都知道,那云裳的账房都说了,流水上的事儿就上魏公村找富察家二爷去,你说真是他花戎差这几个钱?还不就是成心给二哥找不痛快?!”

      皇后娘娘脸色不大好了,问,

      “可我听晴晴说,二嫂生前那些嫁妆,不都叫二哥给还回去了吗?连晴晴都没拿到,”

      容期也哀切切的接话,

      “萨拉善回家同我也说了,说花戎就是觉得这口气难咽,故意给二哥添堵呢。”

      蓝玉最讨厌听老实人吃亏,声音登时大了几分,

      “二嫂光是宅子就有好几处,二哥还敢留嫁妆?怕不是脊梁骨要被骂断,还有,萨拉善知道添堵他不给劝劝?整日花天酒地玩在一处,他萨拉善是忘了当年把你嫁给他,是二哥花光家底儿嫁得,可不是他花戎嫁的!动辄便说咱家的事情,他家出了多少多少力,咱这是老爹死得早,倒叫他个小鬼儿装爹,没人能管得了了!”

      皇后娘娘拉了拉四嫂的手,瞧着小妹容期那脆弱的面容,最后也只能说了句,

      “都是债,还不清的人情债。”

      四嫂到底还是心直口快,

      “所以皇后娘娘还是好生待待这新媳妇儿吧,让她与二哥把这日子过好了,再怎么说也是皇族格格,那花戎也就不能自找没趣儿,这门倒霉的亲戚也就不用走了!要不然啊,他不是把二哥的口袋挖空,就是带着萨拉善去睡姑娘,再不,”

      蓝玉上下瞄了一眼,

      “恐怕云裳生意不行,马上就要出娘娘肚兜儿了!”

      后来蓝玉一手拎着茶饼筐子,一手扶着肚子,召唤明瑞,

      “走了走了,回家了,哎呀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恒宾恒秀吗?真可爱,去吧,去找你额娘去吧,小哥哥要回家了,你们告个别吧~”

      回家路上蓝玉却告诫明瑞,

      “你以后少跟他们一起玩!”

      “为什么呀?!”

      “他们阿玛品行不好,他们长大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明瑞可是刚刚目睹了自家额娘是怎么跟人温柔讲话的,现下这个凶悍样子惹得明瑞嘟囔,

      “额娘你还一会一变脸啊!”

      蓝玉回首看了看这气势恢宏的皇宫,刚刚出来跟皇上走了个迎头碰,又叫人抢白了一顿,说明瑞叫她个亲娘养的不够结实,简直像后娘养的,还夸容期,说她明明年纪更小,嫡母做得却更好,把家中上下子女俱是养得白白胖胖,还能为了更小的孩子生计,不顾脸面得来为夫君求官职,直让她好好跟人学学如何做个贤妻,

      蓝玉烦透了,嘴上应着,心中说着,傅文若敢如此,早把他挂树上晒成柿饼子。

      出宫的时候特意走了一条取短的小路,正好听着洒扫的太监,闲来无聊在那扯闲篇儿,似乎是先帝时江宁织造阖府坍塌,满门富贵一夕覆灭的故事,其实归总首因,也无非是一件进贡给皇帝的石青褂儿,落色的闲事儿,

      蓝玉笑呵呵地想,一个江宁织造都会说变天就变天,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绸布庄子,她刚才乐呵呵地在自己娇奢的劣行上又添一笔,

      “皇上,您看我这五两银子买的娘娘香包儿,”

      皇帝纵使不知民间物价,可打眼一瞧也知这么个顶丑的东西值不上五两,

      “你!”

      蓝玉还是笑呵呵地,

      “您闻闻,我往里还塞了价值千金的茶粉呢,”

      她一巴掌拍在香包儿上,拍出了一阵阵飞舞的茶尘,呛得人直咳嗽,气的皇上拔腿就走,还在那高声喊着,

      “把傅恒叫来,朕有事找他!!!”

      蓝玉在回程的马车上,用湿帕子抹尘净脸,还冲自家儿子笑,

      “看看,额娘的脸美回来没?”

      “美!我额娘全天下第一美!”

      这话蓝玉平时听了一定会很高兴,今日却挂了脸,警告儿子,

      “不许跟恒宾玩,不许跟你姑父玩,我没在给你建议,我是在命令你!!!”

      “听,听到了,额娘。”

      晴晴在大伯父家待得没意思极了,之前以为大伯父新娶的小婶婶会吹小曲儿,但再好听的小曲儿听久了也就没意思了,就跟在舅舅家跟着裁缝老师傅们做新衣裳似的,人一天就能穿一套新衣裳,做得再多穿不完也没意思,总而言之,她现在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

      皇后姑姑倒是召见了她几次,但凡她们俩聚到一起,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大抵都是她那新继母如何如何的话题,姑姑嘴上咬牙切齿,可真到付诸实行的时候,还是叮嘱晴晴,

      “到底是你的长辈,莫要做出什么事情,反倒污了自己名声。”

      这话说回外祖家,舅舅倒是哈哈一笑,

      “名声那东西有何用处?你额娘倒是名声好,可人死如灯灭,如今新人换旧人,她再好不也是个牌位了?你阿玛是愿意捧着个牌位睡,还是捧着个新媳妇?”

      舅母打舅舅,让他莫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只不过十四岁的晴晴已经差不多都能听懂了,而且,她更听得懂舅舅继续说的,

      “晴晴是咱家的掌上明珠,想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舅舅你那么有本事你怎么不自己去啊,我阿玛这辈子除了听保祝伯的话,便是这两年无论什么事儿全听你的,阖该你去闹一闹才对啊。”

      她舅舅倒是挺精明,

      “我可不去,什么时候该闹,什么事儿该闹,我可门儿清!”

      “你还真了解我阿玛!”

      等晴晴状似意欲满满出发之时,舅舅又偷偷拉住她耳语,

      “凡事适可而止,你要时刻记得一件事,你阿玛大名叫傅清,多的我就不说了哈~”

      话很通透,意思就是,我绝对支持你作死,但等你爹真要扭你脖子,我也只能为你收尸,而已。

      然后等回了魏公村,阿玛处,晴晴喜笑颜开得问,

      “哟,阿玛您在家呢?没在四叔家陪小老婆呀?”

      “怎么说话呢?”

      晴晴上前看阿玛竟学起了大伯,也在画符,只是不甚一样,她不感兴趣,于是撂下那些杂纸,微微一笑,

      “我今日来是跟您通知一声,我准备正式回家捣乱了,一会收拾收拾,就要去四婶家小住了,您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阿玛连眼皮都没抬,

      “这是你大伯给你算的什么黄道吉日吗?”

      “嗯,他说了,今日宜欺负小娘。”

      晴晴一脸的流里流气,满口的放纵骄横,本以为会惹得阿玛几分慌张,却见他是根本不抬头,甚至一副送客的模样,

      “去吧,你四婶有孕在身,切记闹的时候紧着她的肚子,莫要让她有事,否则你四叔会跟你拼命的。”

      “成!那我就去九叔院儿里住,听说纳兰家的小九婶可富贵了,我去瞧瞧到底有多富贵!”

      “嗯,让你四叔把管家李富贵儿分给你使几天,免得承恩公府宅子大,耽误了你的行程。”

      “好!”晴晴本来不怎么生气的,现下一副气炸了的表情,“您等着的!”

      小姑娘一路上碎碎叨叨的,心说个个儿都料定了我不敢是吧,我今天就给你们敢一个的!

      于是水榭之上,她便跟那小继母两厢对峙上了。

      对方似乎日上三竿才刚睡醒,披头散发得坐在一地的绢本里,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嘴里还叼着半块点心,眼瞧着晴晴一副哪吒炸天来的模样,甚至还把点心盘子推了推,意思是问她要不要吃,

      晴晴故意把下巴抬得斜上冲天,

      “你就是那个来取代我额娘的?”

      卿卿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眼下望着这怒气冲冲的小闺女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满是受惊的表情。

      蓝玉闻风赶来的时候,那位小二嫂已经被家里的天之骄女,晴大小姐从窗口推到了水榭下边,

      小二嫂在水里头扑腾,那傻孩子还站在窗口拍手笑呢,

      阖府骚乱之中,幸好傅恒今日在家,情况紧急之下把个水淋淋的小二嫂给捞到了岸上,

      蓝玉眼见人都上了岸,知道情况不妙,一边喊着天爷啊一边作势就晕倒了,毕竟,这劳什子正义她可没法主持,只能孕遁,

      倒是上岸以后的傅恒抖得比谁都厉害,吓得明珠在一旁哭个不休,

      傅恒生平最怕水,眼下一边紧着安慰自家媳妇莫要慌张,赶快去请大夫还有二哥,一边对着那高处窗口边,还笑闹无度的小娃喊了一句,

      “晴晴你等着一会你阿玛来了,怎么哭的吧你!”

      小娃登时噤声,甚至被这句威胁真真儿吓到了似的,开始在那水榭上头爆发出了山崩地裂之势的哭泣,

      气的傅恒直想捶地,侧头看了看从上岸以后,始终呆傻着看向水面的小二嫂,眼瞧着她一直捂着脚踝,大抵是扭到了,于是低声问了一句,

      “喂,没事吧你?一会让你那三七丫头给你搞点什么三七粉吃吃,活血化瘀,很快就会没事了。”

      对方听了好一会,才像是终于被叫回了魂一般,揉了揉耳朵,笑着感激了对方一下,而后才一副也为这哭声感觉烦忧的样子,但她好似置身事外的样子说着,

      “魏公村来这且远着呢,这哭得莫不是早了些。”

      傅恒心说你还有工夫算计这个?但他最终还是默默找补了一句,

      “你放心吧,二哥来了,会好好教训晴晴的,我们全家,”

      卿卿打断了对方的话,面色惨白得道了一句,

      “你们全家都欠她额娘的恩情,我知道。”

      “会,一定会教训的。”

      卿卿努力笑了笑,过后听三七说,简直比哭还难看。

      那天傅恒都吃了一顿饭睡醒了一觉之后,二哥才在这黄道吉日的晚间,不紧不慢地来了,照说送信儿的人应该把事情跟他说了,只是眼下二哥看过了孕妇蓝玉并无大碍,又到了傅恒这确认了小弟没事,末了才准备去处理自家大事,傅恒犹豫着不知道该向着哪头,最后还是让明珠给备了些那位小二嫂近来时常念叨的茶粉,因为他刚刚虽在人前信誓旦旦打了包票,可看二哥这步伐,他预感二哥今日大概率会护犊子,

      二哥笑着收下了,对着明珠道了谢,末了还打趣傅恒,

      “我还以为你叫小时候吓得,再也不敢下水了呢。”

      傅恒心说,呵呵,我就是个四处挡枪的命,我头日才在宫里因为四嫂奢靡挨了皇上半天的训,这眼瞅着就在家休了半个下午,我都能碰上个落水事故,我还有什么可不敢的我,你们这群哥啊都是我亲爹!我得报恩哪!!!

      后来听说,晴晴被高高兴兴请上了马车,回魏公村老宅养嗓子去了,二哥送闺女的时候,一路抱着送走的,晴晴一直死死箍着她阿玛的脖子不肯撒手,父女俩别提多亲热了,然后二哥他自己个儿,今夜留下了。

      蓝玉扒着窗棂子在那对月感叹,

      “不容易啊,你说,这是不是就叫舍身成仁啊!”

      傅文知道自己家这头猫头鹰又来精神了,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附和,

      “嗯嗯嗯,侄子名字我都给取好了,”

      “叫什么叫什么?”

      “明仁怎么样?”

      “真不错!哎我叫你给我肚子里咱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怎么就那么费劲?!”

      “自己的嘛,总是要费费心的嘛!”

      “他舅舅总是想着要把她娶回去,十天半个月就要来同我说道说道,我因着她额娘的缘故,实在没法明着说拒绝的话,”

      “你其实不想?”

      “不想,一来云裳生意与我家日益密切起来,对彼此都不好,二来两家之间本就恩情往复,不宜再相结合,三来他家那个傻儿子,我属实没看上。”

      “所以是你让她来欺负我的?”

      “我不让,她就不会来吗?”

      “应该也会,但大概会慢慢来,缓着来,没完没了的来,”

      “一下子到位,也把旁人都惊到了,以后她不会有机会来烦你了。”

      “可你这样,毁的可是她的名声,他日再找郎君,推继母下水可不是什么光彩事,会被拿出来说项的,”

      “她才十四岁,过两年大家就不记得了,”

      “可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总比某些人,传出去说身体不好,活不多长要强吧。”

      二哥目光如炬,望过来的时候,甚至笑了笑,

      “我又不懂劳什子装病的章程,小丫头也未必见得全程配合,准备来准备去也很难达到什么成效,做人嘛,有得必有失,你最懂了,是吧?”

      我甚至不由得全身抖了又抖,遮掩着干巴巴地笑了笑,

      “我,好像有点着凉了。”

      “那今日你睡床,我睡榻。”

      “好。”

      “他们都不会跟你说实话的,可是我会,因为我嫁过来本也不是为了取代你额娘的,等我生下你的小弟弟小妹妹,你再出了嫁,他们就会取代你了,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你阿玛呀,”

      我知道她害怕了,我知道她不敢问,我知道她除了想把我推到水里去,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我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是很容易被激怒的,

      我唯一没猜到的,就是那水委实深了些,根本踩不到底。

      快入秋了,这水榭风光虽好,却太潮了,七婶可是整整给我陪送了十五箱的摆件儿,

      放在这儿,该放坏了。

      宫中第二日便传来了旨意,为傅清赐了一处官房儿,一为承恩公夫人保胎,二为傅恒侍卫康健,三个为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为了傅清大人狡兔三窟,不易出家庭骚乱?

      “得好儿就成,哪儿需要那么多为什么,”

      卿卿笑着跟三七说,还笑她,

      “人家都当你名字是什么活血化瘀的药粉啦,”

      倒是三七自己,一脸捍卫名字寓意的模样,掷地有声地答着,

      “我是同期里第二十一个丫头,三七,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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