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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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经过上次何晫的警告后，黄江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阿意的身边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份，天气渐渐热起来了。
早上阿意步行着去学校的时候，身上还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其实因为曲舒玫孤立自己的缘故，班上的大多数人都疏远阿意，所以阿意并没有同桌。
但今天在上完第一节课后，老师突然带进来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留着和阿意一样的短发，眼睛是单眼皮，细小狭长，鼻子小巧挺拔，嘴巴抿成一条线，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老师让她作自我介绍，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自己叫亓雪，就没了下文。之后老师便让她坐在了阿意旁边。
阿意觉得再怎样说亓雪也算是自己的第一任同桌，所以便热情地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唐意。”
不出所料，回应阿意的果然是一阵沉默。
老师走后曲舒玫就过来了，她好像并未发现亓雪透露出来的冷漠：“新同学，你刚来可能不清楚，这可是我们班的克星，大家都不愿意和她一桌的。”
亓雪没有回应她，曲舒玫觉得有些尴尬，随即又将气撒在了阿意身上：“唐意你笑什么笑！”
天可怜见，阿意真的没笑。阿意放下手里的书，刚想发火，亓雪却先开了口：“别再我这里吵，很烦！”
曲舒玫这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立马就发了火：“谁给你的胆，竟敢这么跟我讲话！”
亓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算老几，我还要想想怎样和你讲话。”听完这句话阿意看亓雪的眼神简直都要发光了。
曲舒玫作势要打亓雪，阿意率先反应过来，隔着亓雪抓住了曲舒玫刚扬起的胳膊：“说不过就要打人，我可太了解你了，曲舒玫。”
曲舒玫本就是个千金大小姐，力气自然是没有阿意的大，所以根本挣脱不开。班上的有些人见事情有闹大的趋势，赶紧过来劝架，几个和曲舒玫关系比较好的女生将曲舒玫拉走了，曲舒玫走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阿意一眼。
等人都散了后，阿意想亓雪竖起大拇指：“我太佩服你了，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这样对曲舒玫的人。”
亓雪边将课本翻开边说：“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在前线和日本人厮杀的军人才值得佩服。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永远不知道战场的残酷。。”
阿意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在上海被侵犯的时候，唐家还在举办二十周年庆典，阿意一直认为这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可是当亓雪这样说的时候，阿意才发现自己很冷血。
下午放学的时候阿意跟在亓雪后面出的校门，发现亓雪上了宋梓豪的车。
宋梓豪和阿意一般大，阿意认识他还是因为曲舒玫。
那天阿意和曲舒玫斗嘴，曲舒玫威胁自己说放学的时候会有人替她教训自己，阿意当时还不以为意，然后在放学的时候就见到宋梓豪。
宋梓豪皮肤十分白，所以就显得脸上的疤有些明显。他额前的碎发有些长，挡住了右眼，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他将阿意堵在了一条小道上，痞痞地说：“舒玫是我的小妹妹，我这次看在唐亦琛的面子上饶了你，若你再惹舒玫不开心我可就不会轻饶了哦。”
阿意当时还跟他硬扛：“不是我先招惹的她，是她跟我过不去，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离阿意远了一点，将手插在裤兜里：“她为什么和你过不去？”
阿意如实回答：“是她以为我和何晫有什么关系，其实我跟何晫只是普通朋友。”
宋梓豪突然不说话了，过了很久，阿意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哎，你怎么了？”
他像突然回过神来的样子：“没事了，你走吧。”
阿意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
后来阿意在何晫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宋梓豪的事情。宋梓豪的父亲是一名将军，对宋梓豪十分严格，而宋梓豪却是不着调的，既不去上学，也不愿意投军，他脸上的疤就是他的父亲用鞭子打他时，不小心打到了脸留下的。
所以阿意是怎么也想不通亓雪会和宋梓豪这样的人有交集的。
阿意看见曲舒玫过去跟宋梓豪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往阿意这边一指，宋梓豪的眼神就转了过来。
②
阿意认命般的走过去，一过去就听见曲舒玫得意的说：“这次我可没和梓豪约好，算你倒霉，每次欺负我都能被梓豪碰上。”
亓雪已经坐进车里了，阿意知道她看见车外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没有下车的意思。
阿意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是瞅准了宋梓豪和亓雪有关系的，便说：“是曲舒玫要打新来的亓雪同学我才出手的，帮助新来的同学也是我错了？”
曲舒玫显然也是看到车里的亓雪了，瞬间慌张了起来。
宋梓豪笑了笑，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说的话却十分正经：“亓雪是我父亲的老战友的女儿，她父亲战死在了战场上，她辗转了好久才来到上海，你们得多多照顾她。”
曲舒玫羞愧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阿意这才理解亓雪今天和自己说的那句话，连忙问：“是在哪里的战场上？”
宋梓豪看了车里一眼，小声地说：“东北。”
大家的表情都沉重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阿意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来，吃饭的时候也是没有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就回房间了。
小柳看出了阿意的不对劲；“阿意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叫陈医生来给你瞧瞧？”
阿意扯了扯嘴角说：“陈医生是照顾唐亦琛的，我可不敢用，再说了，我没事。”
小柳仍是不放心：“你真的没事吗？你可别瞒着我。陈生是唐亦琛的私人医生怎么了，反正他的职责是看病治病的。”
阿意拉了拉小柳的手说：“你放心，我是真的没事。”顿了顿又说，“你不用担心我了，我去后花园散散心，你不用跟着。”
阿意刚走出门口就听加了笛声，越是往后花园的方向走笛声越是清晰，等到走近了阿意才发现是唐亦琛在吹笛。
他是背对着自己的，所以应该是没发现自己。
阿意知道他最烦别人打扰，所以连忙悄悄地往后撤。
但是刚后退了没两步，唐亦琛突然转过了身来，阿意一惊想往后退，可是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往后倒了下去，摔了个大屁股墩。
唐亦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表情都没变一点。
阿意又连忙爬起来道歉：“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我不知道是你在吹笛。”
唐亦琛将笛子收好，往阿意这边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黄江又来找你了？”
呦，竟然还知道关心自己。阿意心想。
但是阿意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不是，只是今天我们学校来了一位新同学，他的父亲战死在了战场上，我突然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关心，很冷血。”
唐亦琛点了点头说：“总结的很精辟。”
阿意：“……”
唐亦琛转头望向天空中的月亮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可以上战场上杀敌，也可以用实业救国，也可以用学问呐喊。”
“那你是哪一种？”阿意连忙问。
唐亦琛看向阿意说：“不用你管。”
唐亦琛就不能和自己好好相处超过五分钟。
阿意看着唐亦琛说：“唐亦琛我想和你学怎样经商，我们让中国富起来，我今天看报纸，上面说我们的武器太落后了。”
唐亦琛看了阿意一眼：“唐意，你好像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说完便绕开唐意离开了。
五年过去了，原来唐亦琛从未放下过对自己的仇恨，也是，他也不应该对自己和赵琳还有唐盛的仇恨。
阿意回到房间后发现赵琳在自己的门口，这些年自己和赵琳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阿意上学起床的时候赵琳还不起来，所以一天也就只有晚上才能见一面，所以基本不讲话。
今天赵琳竟突然来找自己，这让阿意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赵琳有些不自在的说：“今你以前发生什么事都是不会影响吃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赵琳说得对，阿意无论遇到什么事也不会在家里表现出来，所以今天的确是有些反常。
阿意对赵琳迟来的关心感到有些别扭的同时又有些暖暖的，但阿意也不想和赵琳扯太多，只是说：“没事，就是今天中午吃多了有些积食了。”
赵琳明显的松了口气：“吃不胖也不能这样吃，身体最重要。现在世道太乱了，你步行上下学也不安全，我本让唐盛给你配个司机，可是唐盛说唐亦琛早上去公司的时间和你上学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他本来是安排唐亦琛捎带着你的，可是唐亦琛说何晫接送你，这才没管这事，这几天我才知道你并未和何晫一起过，今天唐盛又和唐亦琛提起了这件事，唐亦琛也同意了从明天开始接送你上下学。”
赵琳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呀，阿意心想。
阿意刚开始上学那几天何晫的确是接送自己的，因为何晫说要带自己熟悉一下上下学的路，可是后来因为曲舒玫，阿意也的确是熟悉了上下学的路，便没再让何晫接送过，只是唐盛和赵琳现在才知情也太过荒谬了。
③
到了第二天，阿意下楼的时候唐亦琛正在看报纸。
阿意跑过去看了一下，上面赫然写着国民政府与日军签署《淞沪停战协定》。
唐亦琛“啪”的一声将报纸摔在了桌子上，看着阿意说：“今天你先不要去学校了，路上肯定会很混乱。”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不要再当什么缩头乌龟！”
“你去能做什么，只是添乱罢了！”
“我虽不能杀敌，但是就像你昨天说的，我能呐喊，中国不能没有青年的呐喊！”
唐亦琛最终还是做了妥协，允许送阿意去学校。
阿意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就连忙让唐亦琛送自己去学校。
今天阿忠没有开车，是唐亦琛自己开车的。
路上倒没有阿意想象的那般混乱，只是有几个报童在那里吆喝。
阿意顺利到了学校，学校门口也没有什么人，一切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阿意快步跑到自己的教室，一推开门就看见亓雪站在讲台上，正在写些什么。其它有些人在制作横幅，有些人在哪里若无其事。
阿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亓雪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阿意看了一眼，是救中国。
亓雪将粉笔放到讲桌上，然后拍了一下桌子说：“同学们，有国才有家，如今国将不国，家又如何算得上是家！《停战协定》的签署对国家有着莫大的危害，你我虽不能拿枪上阵杀敌，可是我们却可以用呐喊唤醒人们沉睡的斗志，我们不能一味退让，唯有死博才能杀出一条血路，诸位可愿与我一起，为如今的中国呐喊，为死去的士兵伸冤！”
亓雪说的这番话让大家热血沸腾，阿意连忙站起来说：“我愿意！现在到了国家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能退缩！要让那些可恶的敌人看到我们中国人的力量！”
“算我一个！我曲舒玫可从来不是什么缩头乌龟！”
随着阿意和曲舒玫的加入，大家也都纷纷响应，一些隔壁班的听到了声音，也纷纷加入到了游行的队伍当中，学校里的老师看见了也并未阻拦，只是叮嘱学生要注意安全。
大家浩浩荡荡地走到了大街上，有些人举着横幅，有些人拿着旗帜，有些人拿着今早刚买到的报纸，大家纷纷大喊：“废除《淞沪停战协定》！绝不退让!战斗到底！”
游行队伍越来越大，一些工人群众们也都加入到了队伍当中。
可是在行至一个菜场时，政府的警力赶了过来，大家见到这些人并没有畏惧，反倒是喊得更起劲了，那些警察一开始是靠吼来镇压，可是人民的呐喊如何能压得住!所以后来他们便动用了武力，队伍中有些人被打倒在地，场面一下变得十分混乱，后来不知从那里传出了枪声，然后人群里有人喊：“杀人了！政府杀人了！”
警察看压制不住，直接开始拿枪扫击，队伍里有一些人倒了下去，大家四处逃窜，阿意也开始顺着人流跑，后来看到了亓雪，她拽住了阿意，阿意跟着亓雪跑才脱开了警察的追捕。
阿意和亓雪跑到了一条小巷子里，找了草垛钻了进去，等到完全安静了，亓雪才拉着阿意出来。
阿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今天有好多同学受了伤，还有一些同学被抓走了怎么办啊？”说到这阿意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了。
亓雪看着阿意连忙说：“你可别哭，这样，你先回家。我有办法。”说完亓雪就要走，阿意连忙拽住亓雪：“你能有什么办法？”
“陆军上将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如今就住在他的家里，我去求他，他肯定帮忙。”
阿意知道她说的是宋梓豪的父亲：“可是，他也是国民党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亓雪扯下阿意牵着她的手，“你快回家洗洗你的小花脸吧。”
④
阿意与亓雪分开后开始往家赶，可是路上还有警察在抓人，阿意本以为抓的是还是游行的人，却听见路边有人议论说，抓的是今早的一位刺客。
路人甲：“听说今天遇刺的是日本一位十分厉害的外交官，真是太快人心。”
路人乙：“我还听说直接是一枪毙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国民党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只知道满大街乱叫，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但阿意依旧是一路上十分小心的回了家。
阿意回到家的时候已过正午，唐盛和赵琳和唐亦琛大概是又有事没在家，佣人们此时要么就是在外采买，要么就是收拾后花园，所以客厅里空无一人。
外面虽然如此混乱了，但是唐家却依旧是安静祥和。
阿意已是饿到不行，但又害怕自己的样子惊扰到大家，只好自己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还好厨房里有些现成的东西，阿意随便吃了点就填饱了肚子。
阿意吃饱喝足刚想出去，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厨房门口的唐亦琛。
他怎么像个鬼魂一样，走路从来都是没有声音的。
阿意被吓了个半死，幸亏是嘴里塞满了吃的，这才没有叫出声。
唐亦琛皱着眉看着阿意，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阿意这才将嘴里的吃食咽下去，听到他这样说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我去上街游行了。”只是说完又想起了被抓的和受伤的同学们，阿意又难受了起来。
唐亦琛是没有注意到阿意这一系列表情的变化的，他只顾着嘲讽阿意：“只是一个小小的游行，就能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当真是厉害。”
说完唐亦琛便出去了，阿意也跟着跑了出去，这才发现陈生也在客厅里。
阿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陈生了，因为陈生一般只听唐亦琛的，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因为唐亦琛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阿意悄咪咪的打量唐亦琛，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陈生见到阿意，笑着说：“哎，跟在你身边的那位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呢？”
阿意知道她说的是小柳，只是没想到陈生还能记得他，便将目光移到陈生的身上，眼里充满了警惕：“你找她做什么？”
陈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你别这样看着我，只是我每次来都能瞧着她，这次没瞧着她，就顺口问一句罢了。”
阿意一副了然的表情：“哦，原来如此，只是小柳今年不过才十八岁，可是陈医生已经快三十了吧。”
“哪有，我不过才二十六岁，还有，我只是问问她而已，为何要谈到年龄！”陈生被阿意戳打了痛楚，赶紧反驳。
阿意笑了笑说：“好吧，是我多说多错了，我这样子也不好见客，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阿意便往楼上走去，但却在上完最后一节台阶后，转身躲在了墙边，之后又悄悄地探头出来，没有看见唐亦琛和陈生，便赶忙下楼，跑了出去。
陈生和唐亦琛果然在门口，阿意没敢靠的太近，只是悄悄地躲在假山后面偷听。
阿意听见陈生说：“这还好是打偏了，只是擦破些皮，要是打中了，你今天可不一定还有命在这里站着喽。”
唐亦琛是背对着阿意的，加上他声音又小，阿意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然后陈生又说：“我说的是你早就被……，今天是何等危险啊，虽然外面都在传你并未留下……，可那不是因为我来的及时。”
陈生说的话也是忽高忽低的，阿意也是听不太清。
之后阿意又听见陈生叮嘱唐亦琛要好好养伤，然后又听见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想必是陈生离开了。
阿意藏得这个假山是凹凸不平的，所以阿意也不怕唐亦琛回屋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所以阿意等了一会儿，便想偷偷探出头来看看唐亦琛走了没有，谁知正看见唐亦琛在假山后面盯着自己。
阿意吓得慌了阵脚，想逃，但是一不小心头撞在了假山上，阿意直接把自己撞晕了。
⑤
阿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摔倒的地方。
阿意挣扎着坐起来，就看见唐亦琛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在那里看书。
也就是说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晕倒在这里一个多小时，并且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阿意有些生气，站起身来就要往屋里走。
“站住！”唐亦琛其实几乎是背对着阿意的，但是他似乎是背后也长了个眼。
阿意顿时又怂了，立刻僵在那里。
唐亦琛慢慢的走过来：“你躲在假山后面听到了什么？”
阿意不敢撒谎，一五一十地说了，然后又补充说：“我只是陆陆续续地听到了些，所以我并未听懂。”
唐亦琛似笑非笑的抱着胳膊看着阿意：“所以说你承认你躲在这里是为了偷听了？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都要灭口。”
阿意一听立马想跑，却又被唐亦琛拽住了后衣领给扯了回来，一时间阿意和唐亦琛之间的距离大大缩小，阿意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小心点，别扯到伤口。”
唐亦琛松开了扯着阿意后衣领的手，冷哼了一声：“用不着你管！”
阿意立马感觉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起来，她立马表达自己的态度：“我只是想着陈医生来肯定就是你的身体又出现了什么状况，我就想着偷偷跟出来听听，想着万一陈医生要是叮嘱什么注意事项，我还能告诉菊妈，让她帮你想着点。”这其实是阿意胡诌的，阿意怎么可能担心唐亦琛，这只是为了保命的说辞罢了。阿意早在客厅时就发现唐亦琛右胳膊有些不自然，所以阿意便有些疑惑，跟出来一听，果然是枪伤，那么多多少少应该和今天的那位外交官遇刺有关。并且刚刚一番拉扯之中唐亦琛的右手也是全然未动，这也印证了阿意的猜想。
唐亦琛眼中闪过了一丝阿意看不透的情绪，但立刻又没冷漠所取代：“你和赵琳真是完全一样，为了保命什么事也能做得出！”
阿意想自己这只能算得上是假意关心，怎么到唐亦琛嘴里自己就像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一样。
不过这招应该也是有些用处的，因为唐亦琛又坐回到了刚刚的椅子上，拿起书读了起来，阿意没他的命令不敢乱动，害怕又惹他生气。
其实天已经有些黑了，阿意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你这样看书有些伤眼睛吧？”就按照今天那套路人的说辞，如果此人真的是唐亦琛，那唐亦琛这双眼睛可是十分重要，百里杀鬼就靠它，可万不能熬坏了。
唐亦琛声音充满了不耐烦，他啪的一声把书摔在桌子上：“别假惺惺的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阿意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想起来自己的狼狈，连忙往屋里跑去。
“慢着！”唐亦琛又叫住了阿意，“我不管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此事绝不可以告诉菊妈，否则小心你自己的脑袋！”
阿意其实也没打算说，于是便很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阿意一回到客厅就被菊妈瞧见了，菊妈一看见阿意就跑过来说：“你这是怎么搞得？头上怎么起了个包？还有身上怎么灰扑扑的？”
阿意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些疼，但是也不想让菊妈担心：“没事，菊妈。今天和何晫出去玩，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回去上点药就没事了。”
在远处插花的小柳也听到了声音，连忙跑了过来，声音里已是带了哭腔：“那阿意以后可要少和何公子出去玩，他都不知道保护你的，还有今天外面这么乱，我今天下午才听出去采买的人回来说今天街上有学生闹事，这可让我担心了好久呢！”
阿意略带嫌弃地看着她说：“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呀。”
小柳平时就是和阿意以朋友相称的，此刻听阿意这样说便想抬起手来打阿意，但又想到有菊妈在场，便又收住了，转而拉起阿意的手说：“快回房间把这身衣服换了吧，要是等老爷和夫人回来看见了，你是要挨训的。”
阿意笑嘻嘻的被小柳拉回房间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