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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几轮休沐过去。
      夫子在课堂上依旧讲得火热,频频看向我,搞得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李充,李侍郎不日就要到万松书院巡游,恰逢端午,理应同祓禊祈福。此次定要展现出我万松才子的风采。”
      “.......”
      “下课,李道韫跟我来。”
      小路小跑着跟上来,紧贴着我,兴奋的喃喃:“大爷就要来了。”
      “大爷?”
      “大公子,李侍郎。”
      记忆中,李充是一个传统的大哥,与李道韫是同胞兄妹,对其很是宠爱,为人正直,文武兼备,目前位至五品侍郎,已有一子,年方十岁。
      李充在学问上卓有造诣,此次来万松书院造访,必是招贤纳士,接纳书生。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来看望我这个妹妹。
      “李侍郎,不日抵达书院。敢问李公子,这李侍郎可有喜爱之物。我好让人提前准备。”
      夫子谄媚的弯着腰,并递上一杯茶。
      “李侍郎喜欢.....”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举起手中的茶,看茶叶在杯中起起浮浮,却不搭腔。
      夫子急急追问,“喜欢什么?”
      “喜欢....我与李侍郎并不相熟,他喜欢什么,学生也不知。”说完,放下手中的茶,起身拂袖,准备离去。
      夫子急忙拦住,“你”
      “你不许走。”
      瞬即又软下语气,“李公子,入学之时,李侍郎父亲巡抚大人曾写下亲笔信,如今你怎说不相熟。”
      “哦,那封信啊。”
      “嗯嗯,信。”
      “我花钱买的。”
      一句话,让夫子无话可说,没等夫子发作,我先一步稳住他的情绪,“听说李侍郎主张以儒为本,刑名之学,兼综道玄,或许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准备。”
      回去的路上,小陆疑惑的问:“公子,方才为何说不认识大爷。”
      “小陆,我问你,男子进学堂如何?”
      “司空见惯。”
      “女子进学堂呢?”
      “欺君之罪。”
      “小陆明白了。”
      若非如此,当日祝英台怎会对我箭矢相对。
      我能做的,只是接受。
      或许。
      我能帮她做最后一点事。
      ——————————————————————
      终于等来大哥。
      书生列于书院两侧,几辆马车缓缓到来。
      为首的马车,一只手,掀开帘子,露出李充的身子。
      浓眉大眼,身高八尺,生的一副武将模样,却偏偏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嘴里的话也是文绉绉的。
      与夫子寒暄中,半分眼色都不曾分我,仿佛没看见我一般。
      站在我身后的小路,激动不已,拉着我的衣角,眼巴巴的望着李充,就差没跳起来蹦两下。
      马文才倒是颇为平静,见我看他,转过头笑着回望。
      “无聊?”
      “还好。”说着,没控制住打了个哈欠。
      手中被塞进一个东西,摸起来很有纹理,“什么东西?”
      “香囊。用来提神醒脑很是不错。”
      翠绿的缎面上绣着几朵花,似蘭似鸢尾。浅蓝深蓝的花瓣交错,在缎面上竞相开放。凑近可以闻到薄荷,艾叶等的味道。
      “这是什么花?”
      “马兰花。”
      不招蝴蝶的马兰花。
      很漂亮,我喜欢。
      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们两个这边,眼刀嗖嗖的飞过来。
      马文才也注意到了,侧身挡住大半大哥视线。
      大哥见状一拂袖,走进书院中。
      果不其然,等一众学子散去后,我被人带到了李充的房间。
      “大哥。”
      “小妹,还记得有我这个大哥。”李充背对着我,故作生气。
      “大哥,小妹怎么会忘了我的好大哥,这不是课业繁忙嘛,小妹我都累瘦了。”
      瘦确实是瘦了,但却不是学习劳累所致,是水土不服,书院的饭菜和学校食堂的饭菜可谓师出同门,不相上下,吃着吃着就瘦了。
      “是嘛,让大哥看看。”李充听到我说瘦了后,急忙转过身,拉着我上下端详。
      “小妹也不曾写封家书,父母亲都很挂念,特命我来寻你。”
      .....
      聊了一会儿家常。大哥从小路口中得知,我是与人同塌后,坚决要求我搬出独住。
      “实在没有房间,你和我住一间也行。”
      “大哥。我怎么能和你同住,我是来求学的。”
      “那也不能和男子同住,小妹,你可不要忘了,你虽男装,但实为女子。”
      “同为书生,我怎能有异。”
      “我不同意,若是如此,小妹,此次你就同大哥一起回家。你要想读书,我便把先生请进家门,供你学习。”
      “大哥,你没来之前,我就已经和他人同住,现在搬也来不及了。”
      “你,与你同住的男子是哪一位?可是今日在书院门口给往你手中塞东西那位。”
      “嗯,是他。”
      “哼。空有一副好皮囊,不堪一提。”
      “小妹,你可不要被他迷惑了。”
      “晚了。”
      “什么意思?”
      “我瞧上他了。”
      “定是那小子花言巧语将你哄骗,看我今天不把他打一顿。”
      说着,李充就要起身,出门。
      “大哥。你妹妹是那种被人三言两语就骗走的人吗!”
      “那倒也是。”
      “大哥,你先坐。”
      我扶着李充坐下,随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
      “.....”
      几日后,书院传出消息。
      书院中进了女子。
      正值侍郎巡游却发生这种事情,侍郎大怒,要彻查整个书院。
      这时王蓝田等人跳出来,指着祝英台,“大人,我早就看她不对劲,一定要严查。”
      “还有她。”
      说着,调转方向,指着我。
      马文才向前一步,站在我前面,与王蓝田对峙,“王蓝田,莫要信口胡说。”
      “王员外应该没有教你这个。”
      王蓝田满不在乎,“马公子,你不用拿我爹来压我,她们是男是女,侍郎自有定夺。”
      李充站在旁边看着这场闹剧的发生,“咳咳,这件事牵扯重大,本官定当严查。”
      “全体学子,排好队,一个一个进屋子,本官亲自检查。”
      听到这个消息,祝英台慌了,垂下的衣袖,微微颤动,银心在旁边急的直转圈。
      顺着衣袖,悄悄握住她的手。英台下意识就想甩开我。
      “是我。”
      见面前的人是我后,稍冷静了些。但她的手心早已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
      “信我。”
      “不用担心。”
      马文才站在我身后,问:“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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