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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蹑手蹑脚打开宿舍的大门,脱了鞋袜,小婉正准备爬上自己睡的3号上铺时,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腕。那手虽细瘦,但很有力道,黑暗中看不到出处,令她打了个激灵,不禁大叫出声。

      “嘘,别动!是我。”原来是下铺的乔乔。小婉被吓得不轻,顺脚轻踢了一下这个冤家,抱怨道,“还嫌我打工不够累啊,大半夜的吓唬人。”

      “哎我跟你说,今天可是我大学生涯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当然要和你分享!没想到你打工到这么晚才回来,我强忍住睡意,眼皮都打架了还在等呢。你说你感动不?”乔乔煞有介事地坐起来,两眼亮晶晶的,对小婉笑着说。

      “好吧我超级感动的。说吧,什么事?”小婉不以为意地敷衍了一句,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开始脱衣服。

      “咳哼,”乔乔清了清嗓子,又怕把宿舍里其他人吵醒,转而压低了声音说,“我有男朋友了。”

      “啊?”小婉的脑袋从上方露出来,说是不惊讶那肯定是假的,毕竟她们都才上大学四个多月,感觉上都还是黄毛丫头呢。“难道是李师兄?”

      “嘿嘿,你真聪明。你也知道,咱们开学后,他就帮咱们整个宿舍忙前忙后的,然后我还有个选修课是他做助教……他对我真的不错!之前你也看到过几次他来找我吧?后来你打工忙了,我也没空和你update信息,反正就是我俩一来二去的,吃了几回饭,一起自习了几回,今晚他就在那颗梧桐树下向我表白了。”乔乔话唠了半小时,总算讲到告白,自觉很得意,摇头晃脑了一番。

      是啊,就像每个学校都有个关于恋人的浪漫传说一样,P大也不例外。据说在女生宿舍楼下的那颗梧桐树旁边表白的男女,都会被祝福,就算毕业面临劳燕分飞的结局,也会坚持下去,直至牵手走入婚姻殿堂。

      所以也难怪乔乔如此开心,毕竟李师兄有这份心,特地选在梧桐树那里告白,就是一种真诚的爱的表现,对于小婉乔乔这种大学新鲜人来说,尤其受用。

      “恭喜你啦,乔~!抱歉我最近都早出晚归,没多留意你的情况。总之真的很替你高兴。等哪个周末有空,你把李师兄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他当时开学的时候,也帮我拿过行李不是。”小婉笑眯眯地对下铺陶醉状的乔乔说,真心为她这个好朋友高兴。乔乔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心眼特好,作为朝夕相处的室友,也很不拘小节,所以她和小婉从未有过过节。不仅如此,由于她俩是同一专业,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小婉偏静,乔乔偏动,二人性格互补,相处起来也容易许多。

      躺在床上,小婉嘴角仍有笑意。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帧帧画面,有小时候爸爸妈妈一起带她去公园照相的情景,有中学时班花丽丽在校运动会上短跑矫捷的身姿,有拿到录取通知书时老师慈爱的笑脸,还有并肩行走的李师兄和乔乔……最后,闪过的竟然是那个低头摆弄调酒用具的少年,仿佛对着空气说,“把班换到工作日,客人不会为难你的。”

      直到沉沉睡去之前,那少年都未抬头,小婉带着一点点对乔乔的羡慕,和对爱情的向往,走进了无梦的睡眠。

      进入一月份以后,考试周也不紧不慢地到来。说道大学的学习情况,与高中、初中时候相比,可是有很大的不同。就好像小婉他们中间最近流行的一个笑话:“我们大学生很悲苦的,每天学习12个小时,每周学习7天,每年学习——两周(考试周)”。小婉坐在图书馆顶楼的自习室里,想到这句话,无奈地摇头笑笑,继续苦攻大学英语。

      她来自内地的小镇,高考文科。一直以来的刻苦学习令她基础功还算扎实,除了英语。小城教育资源匮乏,英语老师也都是二流三流师范学校毕业,语法和阅读教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听力和口语和大城市的中学教育相比,就差了一大截。其实大学之后,小婉他们学院都有开设外教口语课,可是她生性内向,总也不好意思在外国人面前开口说英文,所以也没选,现在学的仍旧只是“哑巴英语”。

      令她郁闷的是,据说这次大学英语的期末考试要改革,加半小时听力,还有单独的15分钟口语测试。乔乔前两天故作神秘地在宿舍里告诉了小婉这个消息,末了还加一句,“老李是团委的,和教务那里也有接触,所以这种消息应该靠谱。”

      才在一起没几天,就改口叫李师兄“老李”了。乔乔还真是大大咧咧。

      不过小婉可没那个心情调笑,新推出的听力口语考试超过了她的意料,现在还有一个多礼拜复习准备时间,她连临时抱佛脚都没个头绪。可是大学英语有4个学分,考砸了的话,今年的奖学金则注定无望……她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着急了一会儿之后,便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安排时间,以及找一个听力口语俱佳的家教来陪练。

      西餐厅那边,之前已经请了三天假,现在看来明显不够,于是小婉在这个周一下班之后,跟值班经理多请几天假。

      “所以,我在一月份学习会很紧张,能不能下面一周我都请假呢?等到考完英语,我应该能每周抽出两个下午过来。”小婉有些紧张地面对赵经理。这是个面相看上去就很刻薄的经理,平常对服务员各种要求都很严厉,只要有她在,就别想坐下来歇歇或者喝水。对于员工请假这种事,她更是横眉冷对,想尽各种办法拒绝。

      “大学生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学习辛苦,是吧?可是年前也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现在临时工又赶着回家,你让我从哪儿找人替你干活啊?”赵经理靠着吧台,一边对账一边回答,连抬眼看小婉的功夫都没有。

      “可是我真的……”“这样吧,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去找王总说吧,他同意,我这边就没问题。”

      旁边的服务员听到赵经理这么一说,都暗暗为小婉倒抽了一口冷气。别说平常王总忙得找不到人影,就算他愿意听小婉请假的理由,也肯定再三为难,最后还要把之前的酒水回扣减掉一部分,作为“消极怠工”的惩罚。小婉是新来的,和王总鲜少正面接触过,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看着她上楼走向总经理室的时候,别人摇了摇头,“只能自求多福咯。”心直口快的小赵嘟囔了一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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