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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价值 ...


  •   杰邦尼警官在我的病房呆了一下午,正事却顶多只说了半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感叹自己工作辛苦收入微薄。从他那散漫的态度上看,似乎这个家伙并没从他的长官那里得到要密切注意我的警告,我那离谱的身份在他看来或许只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悲惨经历而已。

      那天晚上,杰邦尼警官走后,维多利亚来看我,她依然穿着那件满是油彩的粉刷工工作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警官那里还应付得过去么?”她强打起精神问我。
      我点点头,简单的告诉她下午都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丝毫提不起兴趣是的,总是望着我床头柜的花瓶发呆。

      过了一会,寐罗帮我打热水回来,他两手拎着热水壶,见到坐在床边的维多利亚,立刻兴奋的随便甩开,朝她扑过去索要亲吻。

      他这样子才是名副其实的11岁小鬼,可是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跟我谈论『爱』的时候,那副苦大仇深的沧桑模样。好像他并不仅仅只是11岁,而是21岁、31岁,被过多次的欺骗和背叛过,于是不再相信真正的美好了。

      我看着他赖在维多利亚怀里撒娇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可笑,得甚至怀疑他这幅天真烂漫的模样,只不过是装出来,吃女生豆腐的手段罢了……

      那个时候,我和寐罗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妙——虽然这与我的计划有点偏差,但是也无伤大雅——他很信任我,愿意跟我说一些小孩子的偏激言论,同时,他也总是对我保持着敌意。

      寐罗很喜欢挑衅,对于敌人,与保守的尼亚不同,他更倾向于主动出击。这一点在10年后与kira的对战中就可见一斑,而10年前只有11岁的小屁孩,也仍然有着这一可恶的习惯。好吧,我承认我的时态用法有点混乱,但是你对一个穿越了时空的人不能要求太多。

      他曾经在我的晚饭里放了一只煮熟的毛毛虫。并且声称毛毛虫的肚子里面被他塞进了火丄药。

      对此,我的反应永远是充耳不闻,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一笔,准备等到身上的伤都好起来,一起报复他。

      可是寐罗明显是属于得寸进尺的那类人,他见我不言不语,沉默的把饭倒进床边的垃圾桶里,就嘿嘿的笑了一笑,说——

      “喂,我说LIGHT,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毛毛虫炸丄弹?”

      ——他所谓的毛毛虫炸丄弹,就是爆破了我的窗户,烧着了我的窗帘,顺便让我的电脑死机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我咬紧牙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扭曲的表情——必须低下头才能掩饰自己对他的憎恶,这个小鬼真是地狱里逃出的恶魔。

      “你记得吧~”他见到着这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说话来阴阳怪气的。

      “我跟你说,那个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毛毛虫富含易燃的蛋白质,多捉几只,用线串起来,再在末尾的一只肚子里面赛进火丄药,毛毛虫的身体特别容易点燃,所以可以做很棒的引线,而谁又会去在意一串成群结队的虫子呢?只要我点燃了这一端,就可以远距离的爆破你家的窗户。”

      我对他这些小把戏提不起兴趣来,除了能让我得出这孩子本性残忍的结论以外,我也只是打了个哈欠草草的敷衍了他几句。

      虽然说寐罗是个无可救药的混帐,但是作为侍候病人的护工,他做得真的是没得挑。只有他总是恶言相向这点让我不禁想着等我的手和脚伤都痊愈了,一定要好好的抽他一顿。

      有一次,我无聊的随口问他,为什么照顾病人会这么熟练。

      结果他耸耸肩,一边嚼着他永不离口的巧克力一边这么告诉我——

      “这是LAW对我训练的一部分。”

      “law”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而用“法律”起名也真是相当目中无人。我咽了咽口水,在听到“law”这个名字后,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击感震撼着我,让我一瞬间不能言语。我觉得,这有可能是某种预示。但寐罗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异状,开始得意洋洋的说他的历史。

      “在孤儿院有一个讨厌的家伙,他有多讨厌,我不想细说,因为只要想到他那双麻木不仁的眼睛,我就气得要揍人——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他是个废物,身体差,性格也坏得不得了,三天两头的捂着胃口冒冷汗,还总因为这个原因而发烧。

      我们两个关系不太好,依着老子的个性,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讽刺的是,我们不得不同时被一位孤儿院的义工照顾。他的名字就是“law”——很目中无人的名字不是吗?——不过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law他曾经也是这个孤儿院的孩子,而且似乎颇具才华。

      他被孤儿院的院长委托来照顾我们,但实际上,倒是我们照顾他的时间比较多。Law他总是有一个接一个的鬼点子,而我们两个就是协助他完成这些鬼点子的爪牙。他很聪明也乐于运用这种天赋来娱乐自己。一般来说,他娱乐的方式就是恶作剧——是的,恶作剧。我那个毛毛虫zhа dаn,就是他教我做的。”

      寐罗察觉到我暗地里的咬牙切齿,便得意起来,他放下嚼得正起劲的巧克力,扔在一边,就开始他习惯性的手舞足蹈。

      “你大概很惊讶,但正如你这傻瓜所想的那样,law是个古怪的人,而你似乎也预料到了,他是能够离开孤儿院独自生活的家伙,所以至少已经18岁成年——他明明是个大人,行为举止却还像个幼稚的孩子,但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有趣。

      并且——他与你不同——如果说你的魅力是你那人神共愤的帅气外表,那么law的魅力就在于他的‘古怪’上面。他是个相当有‘魅力’的人,几乎与他见面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被产生影响,而他也极其善于利用这一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利用这我们对他的崇敬而随意使唤着我们。有的时候我想,也许我和尼亚都是他的玩具,但我却也能打包票,我们是他是最珍贵的玩具。

      他能呆在孤儿院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啊。我也知道,他非常的喜欢自己的工作,他对此着迷,废寝忘食,他把呆在孤儿院的时间当作休假,一年也就那么1、2个月。

      你之前说我并不知道‘家庭’的意义,不了解‘家庭’的感受,但是我想如若把law对于我的感情,以及我们对他的感情来加以定论的话,想必就一定是‘亲情’这种东西了吧。”

      说到这里,寐罗低头苦笑了一下,

      “我很喜欢他,但是可恶的是,尼亚也相当喜欢他。尼亚是个小混蛋,他总是喜欢和我争抢,什么都要争,学习的名次要争,law带来的巧克力蛋糕要争,读的书要争,就连与law的相处时间都要争。最要命的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老是赖在law的身边,像牛皮糖一样,law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哦,好吧,我想我这句话说的好像有点过头,实际上我知道,尼亚是那种更愿意自己独处的人,所以造成这种现象的真相更可能是——law把喜欢躲起来的尼亚,用尽各种办法找出来,然后就拴在身边不放他走——关于这件事,我倒并不妒忌,因为law他也是这么对我的——一旦我因为觉得他过于偏向尼亚,而开始自己生闷气,想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这两个白痴就像连体婴一样给我这么到死吧’,一边躲起来之后,law就总是能不厌其烦的找到我——然后用古怪的姿势把我从扫着间或者是小树林里面的榕树树洞之类的地方拎出来。
      他是个很会胡搅蛮缠的家伙,倘若我对他发火,他就木纳的坐在那里咬手指。他有一双过于深沉的黑眼睛,当它们紧紧的盯着我瞧时,那样子就好像稀奇我为了什么而发火一样。他就是喜欢用无辜的姿态蒙混过关——而等我胡乱闹一气之后,他又会说,‘你发火浪费了我5分钟的时间,已经够了,尼亚还在等我们呢,寐罗’。

      你瞧,他就是让你无可奈何,只能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因为他永远都是能掌握事态的一个。”

      说到这里,寐罗露出了很怀念的表情,但很快就被一个冷颤打断,他一脸嫌恶的皱起眉,接着说的时候,语气有点不情不愿。

      “law不说大道理,因为他说的道理总是稀奇古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说‘寐罗,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团结协作,总有一天你会用得到这种美德。’然后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用一箱巧克力收买我,让我去照顾生病了的尼亚——只有他妈的该死的上帝才知道照顾尼亚和‘团结协作’有什么鬼关系。但是我又不得不做。巧克力是个极大的诱惑,孤儿院里只管让可怜的孤儿们都吃饱饭、不生病,却不会理会他们的生活质量,而天杀的我真是爱死巧克力了,没有巧克力我就活不下去。所以显然的,law他很容易就说服了我。

      照顾尼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我反感,因为尼亚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像死过去一样的睡觉。他睡着的时候没有平常那种刻薄冷漠的嘴脸——说实在的,我还真松了口气。

      在我从那家孤儿院逃出来之前,一直都被收买担当尼亚的护工,比起那家伙,你才是真正的难伺候。”

      寐罗不爽的瞪着我,似乎决定他的长篇大论就要到此为止,他重新抓起巧克力,一边大嚼特嚼,一边烦躁的说——

      “还有,你那些鬼问题能不能停止?你知道我只要起了话头就会说起来没完。”

      我有点僵硬的对他点点头,在他说话的过程中,我几乎大脑一片空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什么可恶的尼亚,很会胡搅蛮缠的law……这些熟悉也陌生的人称代词在我的胃里无休无止的翻滚,扭曲着我的腹部。

      通过寐罗的叙述,几乎已经很明显了,那位古怪得很有魅力的law就是众人皆知的L,这一点我几乎没做过多的推理就笃定了,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一种感觉,当寐罗口中有了这个发音开始,我就已经这么认为了。而“法律”这个名词又与他的自负何其的相近。我感觉自己开始与L越来越近,我甚至隐约都能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在缓慢的接近,这种感觉除了一个罪犯对侦探本能的抵触以及微末的恐惧以外,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但不管这种感情真正是什么,或者它又包含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非常的相见到他。

      计划开始不在我控制范围内的,我那无法操控的冲动开始自作主张将最终目的修改了——与之前查明“乔治”的身份,并取代他这一目的不同,我开始改变目标,策划着怎样能见到L,即使我知道这很危险,10年前的L并不知道10年后的夜神月是罪犯,我的接近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灾难,但同时,我又害怕死神的不日来临,我明知道自己是不应存在的人,是已经死去的人,但是在消失之前,我又开始产生新的欲望,除了韬光养晦直到2013年的到来以外,我突然萌生了希望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产生『价值』的念头。

      我不知道这是由于寐罗那段有关“爱”的偏激言论的怂恿,还是对L这个人宿命一般的对手意识,不管怎么说,当我开始想着那个人的时候,我就会被一股强烈的不平控制住理智。10年前的夜神月还只是日本岛国的一个平凡无奇的学生,而L早已经名声大震,即使他只活到24岁就死掉,而与23岁就游戏结束的我相比,他的价值能弥补一切缺陷,我到头来却只是个丧家之犬。

      没有死亡笔记的我,就没法成为基拉。在我意识到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事实之后,我开始想,那么我也绝对能够成为一个“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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