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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女子往事辛酸 ...

  •   幽深的夜里,落地窗下的霓虹孤寂满地,我环着膝盖往下看,方才的一幕幕令我心寒至极。
      我始终忘不掉凌方水决绝的眼神,用力地甩掉高脚杯,将我精心准备的蛋糕推到在地,连同我们那仿佛已经是海市蜃楼的婚姻。
      一纸离婚证书,将本来很欢心要庆祝结婚纪念日5年的我打入地狱,我们之前拼命赚钱才买来的这套几十平方的小房子,现在成了他给我的离婚赔偿费。
      这房子向阳,夜里也很热,蛋糕的奶油禁不住这盛夏的高温,在折光的地板一直融化,满地的葡萄酒散发着迷人诱惑的香味,我鼻端嗅着这股味道,脑子里一刻不停地一直冒出凌方水那如同这诱惑葡萄酒般的迷人眼睛。
      他常常用温热的掌心裹着我的手,夜晚我睡不着,他就给我讲那些老套的故事,亮亮的眼睛在我面前总是笑眯眯的,结婚那么多年从不出轨,我生日也总是风雨无阻地为我庆祝……
      我的阿凌,怎么会因为那个女人而放弃我?
      满室的奶油味道明明温馨无比,正直三伏天降下温度的夏夜,窗外一片繁星和灯火,门口的手把随着外头的钥匙声扭动,我的笑脸在那道门打开的那一霎那,瞬间垮掉。
      为什么她会搂着阿凌的腰?为什么她会倚在阿凌的怀里?为什么,阿凌望向我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冰?
      我彻底愣住了,蛋糕的蜡烛被窗台边吹过的弱风呼地熄灭了……
      那女人在我的面前,当着我的面摆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从袋里拿出一份纸书,甩到我的脸上,我的蛋糕嘭地掉到地上,奶油破裂,溅到我的裙角上。
      阿凌没敢看我,我瞪着眼睛,一时分不清状况,只能愤恨地看着他们,一开口,声音却是又颤抖又沙哑:
      “阿凌,怎么回事?”
      那女人轻蔑地笑笑,忽然一转身,狠狠地扯过阿凌的衣领,凑上艳红嘴唇咬伤阿凌的嘴,再用力的吮吸,发出刺耳的唇舌交合的声音……
      我的心一阵恶寒和愤怒。
      半晌,那女人退出阿凌的怀抱,我看见阿凌的嘴巴有着她艳红的唇彩,我站在他三尺远的地方,依然可以想象出那中唇彩恶心的味道。
      “就像你看得那样!”她冷冷地笑了,“阿凌要和我结婚,你感觉把离婚证书签了吧!”
      离婚证书?我手握着那份纸书蓦的被我抓皱,抖着手打开,赫然出现的黑字体让我一阵眩晕……而下方阿凌清秀而富有刚气的字迹,我更是有无以言明的酸楚和震惊……
      我瞪大眼睛,屏住呼吸读下去,心脏一直噗通噗通地跳动,我强装着镇定,摊开证书,直视着阿凌:“给我个解释!”
      结尾的咬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离婚。”他只是吝啬地给我这两个字。
      “为什么?给我个解释!”
      那女人凑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勾起晶莹的唇畔,那双妖媚的丹凤眼轻轻弯起:“因为他现在爱的是我啊!你啰啰嗦嗦什么!”
      “你闭嘴!”我的手几乎要陷到我的皮肤上。
      她像是被我撕心竭底的话震住了,瞪着滚圆的眼睛,眼线在她的睫毛上清楚的显出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伊,你利用了我。”阿凌很平静的看着我,眼底滚滚的怒火我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很冷地说:“我恨你。”
      我被他的话震慑得不知所措,连连倒退……
      我很爱很爱的阿凌,他说,他恨我……
      阿凌吸了一口气,盯着我,和当年我父亲那透析一切却又残忍的口气如出一辙:“你和你父亲那套把戏,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现在,你们欺人太甚,不觉得羞耻么?”
      “我……”
      阿凌大步向前,在我震惊的目光下,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我吃痛地眯紧了眼睛,余光中是他冰冷的眼神。
      他的手很冰冷,丝毫不像曾经暖洋洋的手,而这双手,现在正无情地捏着我的下巴。
      “你和我结婚不就是为了钱么,现在你父亲已经掌握了我家一大部分的股份,现在还想要吞并剩下的资金,曾楚伊,我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个伟大的父亲哈!”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似乎闻见了嘴里牙齿破碎的血腥味,我看见他满眼的红色,那是愤怒的色彩。
      忽然,阿凌蓦的放开我,眼神又慢慢冷下来,只剩下讽刺:“可惜,你父亲还是庸俗的头脑,做事从来不顾后果,不懂周全……大概明天,检察院的人就会来给他收尾吧了。”
      我大口大口地吸气,剧烈疼痛的下巴就像要撕扯开一般,我口齿不清地问:“你……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阿凌勾起唇角发出刺耳的笑声,拉过那女人,拢在怀里,慢慢走到餐桌前,拿起我给他准备的那杯葡萄酒,轻轻喝了一口,猛地把杯子摔倒在地,玻璃被震碎的声响在整间房子里被放大,像我的心碎掉的声音。
      “我不过是将公司的败类驱赶出去而已。”
      我低低地喘着气:“他可是你爸!”
      “你弄清楚,他是你爸!”阿凌的声音陡然地又高了。
      “你……”我正欲说出什么,阿凌身旁的女人忽然撅起了嘴巴,扯着阿凌的衣服,一副小白兔被欺负的样子,“阿凌啊,你怎么还跟这蠢货罗嗦呢?快点吧,宴会要开始了,错过的话可是要丢掉一笔大生意啊~”
      阿凌听后,表情有些缓和,迟疑了一下,凌厉的眼睛看向我,说:“曾楚伊,离婚证书我已经签了,你爸的财务我已经交给检察院定夺,你签不签字由你,不过我的律师会在法院等你,你最好识相点。”
      说完,他拉着那女人,走出房子……
      他双脚踏出拐角的那一刻,女人眼角一抬,嘲笑与得意的笑意瞄向了我,门嘭地被带上。
      手边的证书掉出手里,我眼泪刷地落地,双脚不住发软,跌坐在地板上……
      我的阿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从相爱到至今,从来都是珍惜彼此,相信彼此,出身名门的我们,我因为家道中落而和他而相遇,不顾父母的反对我们毅然私奔,努力赚钱买房子,即使到最后,他回去继承了财产,我的父亲因此而被提拔,我们还是不离不弃,还是住在我们用辛苦工作换来的小房子里住着。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我要和他解释清楚!
      望着繁华的街市,我静静地站起身,赤脚踏在地上,走回房间,换上了那件他向我求婚时送我的金色礼服,涂上淡淡的妆,抹上口红,挽起头发,我提起手边的小提包走出房间。

      阿凌的晚宴设在天台,张灯结彩,莹光四射。巨大的黑色天幕下,繁星夺目,空气里满是名媛们身上的香气,男士的古龙水也飘然空中。
      香槟酒的小山,名贵的水晶灯,各式糕点,各式商业名人。
      我在众多人的侧目下,向正在和客户攀谈的阿凌走去。
      阿凌一开始无心的眨眼到下一刻惊讶地看向我,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恍若王子的他的眼睛从惊愕再转为一丝愤恨。
      “你来做什么?!”
      旁边的记者已经按捺不住,纷纷举起相机拍我们,我想明天报纸的头条一定是“xx董事经理前妻神奇出现,火花四射酒宴。”
      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金丝耳环在我的耳垂压得很痛,我看着阿凌,声音很低:“阿凌……他……不是我亲生父亲,我从来没帮过他……”
      我还没说完,阿凌已经打断我的话,表情很是不悦:“你说这些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为什么不信我?”我的喉咙有些干涩,“我和你一起私奔、打工赚钱买房、为你庆祝、为你暖被窝,都是我想做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阿凌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隐忍的温柔,却被他硬生生地压下去,他咬着唇,没有说话,我心里一急切,大步冲过去,嘴里一边喊着:“阿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
      “啊!”身后忽然传出一身尖叫,刺耳得刺激了我整个神经,我身子一震,抬目看见的是阿凌惊慌的眼神,我感觉身后有个影子在移动,我下意识转头,诺大的灯柱从上方压下来,直直的掩盖住我的视线……
      脑袋欲裂,眼皮重得要睁不开,耳边是阿凌痛心的呼叫……
      他说:“阿伊,对不起!我信你,我都信你,你快点醒过来,求求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顾不上脑袋的疼痛,我心里有些欣慰……
      我的阿凌……回来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吧……
      可以的……

      “阿凌!”
      黑暗在眼前的光明中隐没,心跳如雷,眼皮如释重负地被睁开,我却已经是惊叫出声,沙哑干涩的喉咙一下子被扯得生疼,涔涔汗水从我的脸颊留下来,我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脑子一片混乱,浑身疼痛难忍,我嘶哑的喉咙忍不住骇出声来。
      头痛得快要裂开,我用力保持清醒,模糊的视线终于慢慢缓和下来,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
      此刻,我既不是在家中,也不是在仲夏夜中天台的宴会,而是躺在了一间小木屋中,四周荼蘼花香弥漫,少了炎热,少了浑浊,只有丝丝沁凉在周身围绕,这屋子,似乎有一派古色。
      我疑惑地四处观望,抬眼望去,对面是向着花田的木窗,木质的窗沿下是顺势而长的荼蘼花,小灌木有着星星点点的白色花芽,而铺开而长的大多荼蘼一簇簇地挤在一团,晶莹的淡黄色蕊心舒展开来,丝丝扣人心弦的香味正缓缓地随风吹拂进来。
      收回视线,却发现四周都是木头……木板凳木桌子木床木衣柜木盒子木梳子木架……
      抬头是矮矮的木天花板,斜斜地搭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架在上方,悬梁木,圆形支柱……这是在拍戏吗?
      我扶着眉心,胸腔里一股不知名的不安开始升起,我觉得忘记了什么……对了!
      阿凌……我的阿凌!
      我的阿凌哪去了?
      我不是在宴会上和阿凌谈话么……方一转身,我被灯柱砸到了……
      按照那样一砸,我不死也残废了,可现在的我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却又在这陌生的地方,无力至极。
      阿凌还没有解释清楚,他还是爱我的,我怎么可以抛下他?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被人绑架抬到这里来了?
      阿凌呢?他会怎么样?
      越想越乱,心里顿时如火焚般急切,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起身,粗布织成的被子从我的下腰处滑下来,腿猛地一抽搐,脚上的神经如一条紧绳勒着我,连着心端肆无忌惮地收紧,我脸立刻痛得扭曲起来,下意识伸手摸上脚踝,手一到跟前,手腕处的银色镯子光芒一闪,我吓得缩回去,如被雷摄,百感交集。
      这不是我的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小女子往事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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