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缓冲加载》盛拾玖

10、误会

　　“江北彻，重新认识一下。”成真贱兮兮地要和江北彻握手。
　　江北彻虽然和他不熟，但是还是很礼貌地伸出手，苏轻执有些不爽地抢先握住成真的手。
　　江北彻默默收回手，和苏轻执对视了一眼。
　　莫约十几分钟前，苏轻执还趴在床上睡觉。
　　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和平时吵吵闹闹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居然还有点乖。
　　江北彻悄悄掏出手机给苏轻执播放了一段苏轻执酒后骂街的录音：“楚龙真他妈烦人！我受不了我要造反……”
　　床上的苏轻执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江北彻问：“你来干吗？”
　　仿佛下一秒就要生气。
　　过了几秒，他恢复听力，听清了江北彻手机里的内容，向四周摸索着什么东西。
　　江北彻想帮他于是问：“找什么呢？”
　　“妈了个逼的。”苏轻执甩起枕头要他。
　　江北彻快速把手机屏幕放在苏轻执面前，似乎是想以此要挟苏大少爷，奈何苏大少爷眼疾手快举起手，“啪”的一声手机以屏幕着地的方式摔在地上。
　　苏轻执趁他蹲下去时又踹了他一脚，然后才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江北彻则拿起自己的手机叹了口气装进口袋。
　　他抬头时，苏轻执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被这么看着江北彻反倒心虚了。
　　苏轻执回忆起早上的事，哑着嗓子问：“你手机呢？”
　　江北彻表示在口袋里，然后苏轻执就不管不顾去摸人家上衣还有裤子。
　　对面的成真比江北彻本人还要不知所措。
　　这是干什么呢？
　　这边动静太大，附近的人注意到异响，纷纷投来目光，看清苏轻执在做什么后，又把目光移了回去。
　　“在哪呢？妈的，江北彻！你衣服穿这么紧干吗啊？”
　　成真不合时宜地打断：“额哥哥，你要想摸，可以回宿舍摸，食堂全是人，注意一下……”
　　“你闭嘴。”苏轻执又喊了一声，“看个屁啊。”
　　随后专心致志地摸索着江北彻的手机，但还是一无所获。
　　苏轻执气鼓鼓对江北彻说道：“走，咱俩去厕所。”
　　苏轻执喊完那句“看个屁呀”以后食堂寂静了几秒，然后在安静的食堂里苏轻执的这句“去厕所”就被无限放大到房顶回响。
　　成真心说：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到厕所以后，苏轻执把人堵在墙角，看着江北彻把视频删了，备份也删了，两人才从厕所出来。
　　有个胆大的男生看见他俩从厕所回来冲苏轻执喊了一句：“摸够了吗？”
　　苏轻执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看见那个男生身边的人哄堂大笑，他误以为是那个男生和身边人说的笑话，没当回事。
　　……
　　楚龙今天难得在教室组织了一场班长竞选。
　　苏轻执那票投给了林隅，同时说服了江北彻给林隅投了一票。
　　但票都投完了，这时候张蔓和楚龙说了句悄悄话：“老师，我也想竞选班长。”
　　楚龙听完当即表示：“当然可以啊。”
　　随后又组织他们重新投票。
　　原本林隅当班长是十拿九稳的事了，但此时加上了一个张蔓，就有了些悬念。
　　“什么嘛，这个张蔓真是的，打扰我林隅哥哥的好事……”苏轻执说着又撕了张白纸，分了一半给江北彻，“你随便投吧。”
　　他这次没说让江北彻投给林隅，而是让他随便投。
　　江北彻照以前一样，在白纸写下了林隅的名字，他抬头想把投完的票交上去时，无意瞥见了苏轻执的票。
　　白纸上飘逸飞扬的写着张蔓两个字。
　　“哎，”苏轻执不经意把白纸折叠了几下，“江北彻，你帮我交上去呗。”
　　他木木地点头：“好。”
　　最后投票结果出来了，张蔓成了他们班的班长。
　　苏轻执对此毫不意外，但还是故意和张蔓说：“蔓姐，你真走运啊，居然超了我林哥那么多票。”
　　像是幼儿园里一个男生喜欢上另一个女生就会没事找事地扯她小辫子。
　　张蔓不轻不重打了他一拳：“我肯定比林隅强啊，不过苏轻执你的票投给谁了？”
　　苏轻执“切”了一声：“我？当然投给林隅，我才不想让你当班长呢。”
　　张蔓交叉双臂说：“谁差你哪一票啊？”说完就拉着闺蜜余林林走了。
　　林隅回头问他：“苏轻执，你真投我了吗？”
　　苏轻执心虚地笑了笑，嘴上还是说：“当然投给你了，不然我还能投给她啊？我跟她又不熟……”
　　林隅肯定不相信，他盯着苏轻执说：“你肯定投给她了。”
　　苏轻执只是笑着不说话，像是默认。
　　林隅也并不生气，只是说：“苏哥，你怎么这样，这都是一个班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苏轻执笑着说：“那你没听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也是，你俩天天在一起排练，日久生情嘛，我能理解，不过你不能见色忘友啊。”
　　“你别乱说。”
　　“你还害羞了？哎，苏少害羞了……”
　　两人笑了很久，苏轻执眼里的光说不清道不明。
　　……
　　今天的晚饭，苏轻执没吃多少就走了，走之前还和江北彻说：“你吃完就回宿舍吧，不用等我，我晚点回去。”
　　江北彻点点头，沉默地喝着汽水。
　　倒是旁边的成真好奇地问：“哥，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苏轻执似乎最近总是不经意地笑：“我搭档张蔓她排练的时候说晚上有事找我，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先去找她了啊。”
　　成真看他飞奔出了食堂，才和江北彻说起八卦：“江哥，你知道吗？苏哥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喜欢她，我记得他前女友孙婷，半夜十二点他说头疼，他对象就义无反顾地过来照顾他……”
　　他说到一半，江北彻就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不吃了。”
　　“哎，江哥！”成真看他走了，就跟在他身后喊，“我还没说完呢，继续听我说啊，哎呀，江哥，你等会我……”
　　江北彻难得生了一次气：“别跟着我了。”
　　“啊？”成真都没看出来他在生气，还在他身后喋喋不休，“他那个对象可好了，后来我哥跟她分手，我还挺不舍的……”
　　江北彻叹了口气，不管身后成真的叫喊，走出了食堂。
　　漆黑的夜空里隐约有几颗星，路灯的光线折射出微弱的光，寂静得连喘息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张蔓和他靠着墙，树影盖住了两人的脸，他们似乎并不在乎时间，安静地站在一起聊天：“苏轻执，你知道我第一次在哪遇见你吗？”
　　他心不在焉地问：“在哪？”
　　张蔓笑着说：“八中啊，我们初中是同学啊，不过没见过几面。”
　　“是吗？”苏轻执有点惊讶，“原来我们那么早就见过了。”
　　张蔓捧着脸坐下了，像有心事一样：“是啊，你还有我微信呢……”
　　苏轻执坐在她旁边问：“你微信里名字叫什么？”
　　“小糖果啊。”张蔓笑着又说，“昨天我还给你朋友圈点赞了呢，我给你留言了一句苏哥真帅，你看见了吗？”
　　苏轻执回忆起这码事：“那个是你啊，我去，蔓姐你还会这么说话？”
　　“我那是说反话逗你玩呢呢，你不要以为我真觉得你好看……”她说着装作不经意转移话题，“也是，你认识的人多，哪里会注意我呢？”
　　苏轻执装作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嗨，没办法，我人缘好嘛。”
　　“苏轻执！”张蔓转头瞪着他，欲言又止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苏轻执摸了摸后颈扯了个别的话题：“我有个朋友，叫佟磊，也在八中，他可有名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苏轻执！”张蔓不想听这个，“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林隅没和你说吗？！”
　　他反应没有张蔓那么激动，他停顿了很久说：“张蔓，我觉得你可能冲动了。”
　　“我喜欢你啊，喜欢你很久了，喜欢一个人本来不就应该是冲动的吗？你不喜欢我吗？”
　　“我有喜欢的人。”
　　张蔓听完似乎泄了气：“谁啊？”
　　“她……”苏轻执皱着眉想了想，“她是……”
　　张蔓看穿了他：“你根本没有喜欢的人！苏轻执，你就是骗我的！”
　　她又低下头，小声说：“你都拒绝过我一次了，这次能不能答应我？”
　　苏轻执不记得他们是如何相识，怎么加上的微信还有自己什么时候拒绝她了，他不解道：“张蔓，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你又不记得了，”张蔓说着拿下发卡，把刘海撩下来，“现在记得了吗？”
　　“你……”苏轻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你是齐刘海啊？”
　　“这不重要！”张蔓气打不一处来地捶了捶腿，然后站了起来。
　　苏轻执坐在原地，还在说：“你跟余林林一起剪的齐刘海吗？”
　　张蔓瞪了他一眼，随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苏轻执才放松了下来，他坐着从口袋里拿了根烟，江北彻从另一边走过来自然地坐在了他身旁。
　　苏轻执把打火机扔给他：“给你个机会，帮哥点烟。”
　　他本来是想逗他玩的，没想到江北彻真的按下打火机凑到了他身边。
　　借着火苗的微光，他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个细节，火苗碰到香烟的一瞬间，两人都闪躲开了对方的目光。
　　“你……”苏轻执把烟拿下来，“你是不是傻？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
　　江北彻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为什么拒绝张蔓？”
　　苏轻执叼着烟瞟了他一眼：“你问的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什么？”
　　苏轻执干脆两次都和他解释了：“其实我一开始还真没认出她，但是她把刘海放下来我就想起来了。第一次是因为当时我和孙婷在百货广场玩的时候，她莫名其妙说了句喜欢我，我以为是恶作剧呢，就没理会她。第二次就是今天了。”
　　“那今天为什么不答应她？”
　　“又没有什么感情，我、我……反倒还容易给人家惹上麻烦，为什么要答应？”
　　“那你为什么投票给她？””
　　“哦，那是因为昨天排练的时候我答应她如果她竞选班长的话，我就投她一票。”苏轻执又问，“她其实挺想当班长的，她和我说如果我答应她她就参加竞选，如果不答应她那就算了，我想着激励她一下于是就答应了。”
　　“你都准备拒绝她了，干嘛还给她留这个念想……”
　　苏轻执才发觉不对劲：“江北彻，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话怎么这么多？”
　　江北彻沉默了，苏轻执觉得他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于是主动给他解释了他刚才那个问题：“她毕竟是个有点骄傲的女孩子嘛，我还是觉得就算准备拒绝她了，也应该留点情面。”
　　江北彻没由来地问了一句：“那如果是男的呢？”
　　苏轻执脱口而出：“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