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北忽晚

5、第五章

　　第五章
　　一整节课，徐洁一脸绿的表情一直在程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没想到，苏昇那家伙怼人于无形。

　　窗外的蝉鸣仰天鸣叫，教室里的风扇吱呀乱转，整个教室就只剩下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的声音，除了前排的几个女生回答问题，其它的同学眼神都涣散了。
　　程扬托着腮帮子，在睡与行之间摇晃着。
　　突然手一滑，程扬猛地惊醒。随嘴说了一声：“我操”。

　　全班目光袭来，讲台上的老李放下课本，将手撑在讲台桌上，“你操啥啊”。
　　全班哄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苏昇嘴角也闪过一丝微笑。
　　“这是睡美了，还是讲的题都会了”，老李盯着程扬，“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程扬欲哭无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嘴巴子。
　　老李训人的功夫一流，听说带上一届时还训哭过几个学生，只要让老李叫出去谈话，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这些，程扬后背发凉。
　　不过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老李的课是最后一节，等到从办公室出来，食堂的饭菜肯定会被洗劫一空。

　　随着下课的铃响，程扬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程扬灰溜溜的跟在老李的身后，老李手里拿着书，面无表情。
　　老李所在办公室是在走廊的尽头，看样子很是安静，但在程扬眼里那里就是吃人的洞穴。
　　刚走到门口，里面出来一个老师，看了看身后的程扬，然后微笑的说，“哟，李老师还加班呢”。
　　“加什么班啊”，这时老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都是为了学生”。
　　“李老师关爱学生”，那位老师看着后面的程扬，“你们有福了”。

　　程扬差点没有气晕过去，心里面爆了一句脏话。
　　等到那位老师走后，程扬跟着老李走进了办公室，老李将书放在桌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程扬。
　　程扬站在那里咽了一下唾沫。
　　“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老李说。
　　程扬先是摇摇头，立马变成了点头。
　　老李眉头紧绷：“说说看”。
　　“因为我上课睡觉”。
　　“还有呢？”
　　“还有？！”，程扬疑问，抬头看了看老李，看着老李微皱的眉头，程扬又低下了头，回答说：“不知道”。

　　“你倒挺诚实”，老李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为什么让苏昇跟你做同桌吗？”
　　程扬：“？？？”。
　　明明是苏昇自己要求的，哪里是你给分配的，程扬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高考考的不只是你的体育，还有文化，两者缺一不可，你的英语成绩实在是太烂，虽说其它成绩不错，但是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老李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你跟苏昇同桌，这样你们可以相互促进”。
　　相互促进？刚才还说自己成绩不太好呢。怎么个相互促进法？

　　外面开始有学生说话的声音，时不时有学生进入办公室，老李看了一下手表，又看了看程扬，“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我真是感谢老天爷，您终于想起来了，程扬都快哭了。
　　“你先去吃饭吧”，老李又补充说，“记得我给你说的话”。

　　自此，程扬好像知道为啥老李能训哭那些学生了，因为老李不只是在精神上来下手，还附带身体上的折磨。
　　程扬离开了教室，看了一下手表，吃饭了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去已经没有饭了。程扬捂了一下肚子，然后垂头丧气的往教室走去。
　　在经过走廊时，程扬感觉楼梯处有人，等到走近楼梯处，看见了楼梯口处的苏昇。
　　他坐在楼梯把手上，看着很是落寞，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不过他的表情不是很讨人厌，到是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很是相配。

　　看到程扬走了过来，苏昇偏头看了一眼程扬说“出来了”，他的语气很淡。
　　本来就有点气，一听到苏昇的语气，程扬的气更是上来了，“对啊，有什么事啊”。程扬的声音比平常高了很多。
　　不过苏昇没有听出来，他从楼梯把手上下来，丢下了一句：“走吧”。
　　程扬一脸蒙圈，但是还是跟在苏昇的后面，程扬快走两步跟上了苏昇，程扬下意识想要拍苏昇的肩膀，但刚要落在肩膀时，苏昇偏头，眼神正好对上。

　　他的眼睛很是好看，但是透漏出一种感觉，什么感觉，程扬也说不出来，眸中闪过一丝孤独感。
　　他的眼神顺势落在程扬抬起了手上。
　　程扬眼神躲避，然后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假装挠头。

　　苏昇没有说话，接着往前走。他的步伐很是大，没一会儿，程扬就落在后面。
　　“喂——，去哪里啊”，程扬在后面跟着。
　　“食堂”。

　　食堂在学校的西边，教学楼在学校的西边，两地相距不是很远，但是在争分夺秒的一中，两者的距离就像是从天堂道地狱的距离。
　　两人来到食堂，果然食堂窗口都开始收起盛菜的盘子了，苏昇没有过多的在食堂里停留，径直走进食堂后门。
　　程扬全程都是处在懵逼的状态，他想问苏昇的问题有太多了，但是不知道从那里问起，只有全程跟着苏昇往后门走。

　　后面可比前面热闹多了，每个人忙着自己窗口的事情，也许是太忙了，所以有两个身穿校服的学生进入后厨，也没有被人发现。
　　苏昇在最里面的窗口停下，窗口的负责人是位年长的老人，看到苏昇到来，老人笑开了花。
　　“苏昇来了啊”，老人说，“昨天，听申揽说，你转学到这个地方来，我还不相信呢，今天倒看见你了”。
　　老人又看了旁边的程扬，“这是你同学啊”。
　　“嗯”。
　　“来来来，饿了吧，我这还有馄饨，今天白爷爷请客”，说完，白老头转身去拿碗。

　　程扬低语，“我合理怀疑苏昇在这个学校有人”。
　　虽是小声说话，但是毕竟挨着苏昇很近，看到苏昇万年不变的脸后，程扬放心了。

　　白老头端了两碗馄饨，程扬和苏昇对面而做，馄饨卖相挺好看，最主要的原因是，程扬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