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唯一的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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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学校还没有所谓的晚托，教室里没剩什么人了，除了纪时和江淼烟，剩下的都在整理功课。
等到彻底没人了，江淼烟再次开口问，：“几点了？”
“不知……”纪时的不知道还没出来，就被她打断了。
“按你表上的时间告诉我就行。”
“十点四十。”纪时和江淼烟都微微一顿，尤其是纪时，后又显得有些惊讶。
一天都不到，这时间线也过快了点吧。
江淼烟放下扫把，跟他说自己要去一下厕所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不知怎么，纪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有一个人还没走！
他连忙往江淼烟的地方跑去，厕所的隔间大敞着，她手里拿了把美工刀，直直的对着一个人，纪时没能看清楚她的脸，只听见她不断的求饶声以及死死拽住江淼烟腿的一双手。
刀还没见血，纪时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谁了。
那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开始大叫起来，“许如星！许如星！快救救我，她……她疯了，她是个疯子！快帮我！”
见许如星迟迟没有动作，那人又开始了突如其来的谩骂。“许如星！你tm是不是人啊，我tm要死了。”
“你以前拿着刀这样对别人时，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开玩笑，这个班有谁没这么做过？你现在到清高了，以前的时侯，最狠心的不是你吗，人家都要跪在地上求你了，装瞎的还不是你？”
纪时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江淼烟，她平静如水的脸上竟泛起了阵阵涟漪，她哭了。
不向寻常女生，她哭起来没有一点儿哽咽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根本是分不清的。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说罢，她举起了刀。
“啊啊啊！”一声尖叫后，那女生没了声音。
纪时控住不住地闭了眼，睁开时，却发现那刀上依旧没沾血。
走进看，那女生只是被她一脚踢晕了，头发还垂在中间那一条马桶道里。
既然没什么大事，纪时又将目光移回她的身上。
“你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
江淼烟指了指纪时的小金表，“就那个时候。……”
“时如，欢迎回来。”
她眉眼弯弯，“本就是我的身体。”
纪时的反应到是让时如觉得神奇，他好像早就看透了自己。
“你为什么不杀她，不恨她吗？”
“恨，但我……下不去手。”时如的眼神有点儿飘乎，不在直视纪时的眼睛。
纪时笑笑，“在那里面，你不是还杀了很多刺客吗？况且你也知道周围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不干脆发泄自己的怒意？”
时如摇了摇头，“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她拉着纪时到窗边。
月亮此刻已经升起，确切来说，早就升起。
被印照下的树木显得茂盛至极。
指着外面，“感受到了吗？这是日月更迭，像连着我的心一样。”
猛吸一口气，是秋天的味道，令人怀念。
纪时看着，窗外的月亮终于不再是圆的了，有了变化，成了细柳尖儿。
“嘀嗒……嘀嗒”，没有秒针的手表转着，一分一秒尽在朝夕间。
时如回头，“只剩不多时候了吧？想到怎么带我逃出去了吗？”
他抬手，看了一眼，面色难看。心沉到了谷底，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她早就意识到这般，自顾自束了束头发，不紧不慢地接着说，
“其实还有个办法。”
纪时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声音轻了许多，显得小心。
“我去死。”
他竞手没有停顿，脱口而出，“这算是什么办法！我本来就是想带你走才进来的。”
时如仲手制止了他。
“冷静，事到如今，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如若我死了，那么这儿自然会分崩瓦解不攻而破的。我何尝不知晓你的心情，但你刚进来的时候如何打算，应该同我一样，认为我找回记忆的时候就能回去吧？但结果不是摆在眼前了吗。”
“可……”纪时吞吞吐吐了很久，也就冒出这一个字来。
没有了接下来的话，一下子寂静无声。
“真的没时间了？”
一句像陈述句又像反问句的话出现。
“十五分钟。”纪时瞟了一眼，果真如此，不差多少。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纪时知晓她不愿让自己看到她这般样子，犹豫下，选择离开。推开门，眼泪夺眶而出。
“等等。”
纪时用衣袖擦了擦，回过头来。
“这个给你。”
是那把老旧的刀，纪时虽然不知其中奥秘，但也能看出它对时如的重要性。
“为什么要给我？”刚流过泪的声音始终是带了些哭腔的。
时如朝他眨了眨眼，“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此刻的她才有着孩童般的神情，天真，欢愉，自在。
后的一句，犹是太轻了，没能听清。
不得推辞，纪时只好收下。
八分钟。
时如说完便在催促着他离开，踏出去，他回了教室，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时如个子不高，桌子比自己的要矮些，双腿刚放进去，与抽屉底一蹭，一张纸便掉了下来，粘得本就是松松垮垮的，似是要故意让他看到一般。
拾起看，正面大大的用娟秀的字写着的，是三个字
留纪时
纪时心下一颤，赶紧翻了过去。
这是一封略长的信，一面密密麻麻的布列着到底。
“我是时如，同时也是江淼烟，就读于城春中学。
在初二往上，我遭受了严重的校园暴力，故改变了我很多。直至转校生陈道岸的出现，他帮了我许多，替我反驳误解我的言论。直至有一天，在午后，他突然对我说找到了真正的世外桃源。
开玩笑的答应了，我同意试一试，按他的方法，我果真进入了一个世界，这里美好，没有喧嚣。可当我离开那里时，所有人只对我说，我病了，睡了整整一天，怎么也叫不醒。
就当我也认为这是一场梦时，陈道岸却突然消失不见了，任何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仅仅只有我。并且那个所谓的梦一直没有消散，始终被我记着。
在有一天，我按那个方法，再一次进入了不同的世界，意外的是，我发现陈道岸就好好的站在这里，还让我经常来这儿找他。我心生疑虑，草草告别后就醒了。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好似被迷了心智般，每逢周末我总会去找他，原先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
直致我逗留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突然有一天，陈道岸僵硬的转头问我：“愿不愿意永远待在这儿。”我顿感不妙，慌忙想要离开，抬头望，天黑了，我回不了家了。这一切都是阴谋。
之后的便是在那儿无休止的日子，我的阿娘不同，她是和我一样的人，在新中国长大的，只是比我年长些，所以我叫她阿娘，可她生得极惨，只是被风月之地弃之，自然是受不住的。又正逢饥荒，阿娘就只叫我逃，逃出去。
事实上，我也的确那么做了，阿娘惨死，我也寻不到生活的意义，似是掉进了个虚假的悬念里，而我与阿娘只是这众多环节中的一环，环环相扣。
至此，谨全完，勿念，有一言相以告：
勿必远离陈道岸，他就是岸，是带我们下来的人！”
信件至此，结束。
似是刻意算好了时间，“咣当。”是人体坠落到地的声音。纪时朝那声音的源头望了一眼，睫毛都忍不住颤抖，即使抑制自己不去想，但血肉模糊的样子总能浮现在眼前。
怎么有谁会认为和仙侠剧中女主死亡时一样凄美呢？如真是这样，也总少些惧心。
同一瞬间，整个世界分崩瓦解，溃败不堪。突然一道模模糊糊的电子持续音传来，“一卦……卦接一卦。”
紧接着，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碎片，受太阳光的照射消散在了尘埃中。像走马灯似的，眼前的一幕又回到了开始，但也只是一刹，又恢复了正常。
纪时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再醒来时，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自己，另一只手刚从眼角离开，他在帮自己擦眼泪呢。
见他醒了，七许见仍旧空洞着眼睛的时如。“我知晓你已尽力了。”
“嗯。”纪时声音沉闷又带着些哑，靠着七许的肩短短应了一声。
时如已是假死人的状态了，身体完好着，但灵魂已无法回来了，这种，纪时也是知道的。
“我们继续走吧？”七许抚了抚他轻柔地问道。
“我……我们还能带着她一起吗？”纪时问出，自是有些犹豫，毕竟她不是一个能跟随着他们的人，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算是人了。
“当然可以，弃之于不顾，本就下是人之常情。”言罢，取出了一个香囊，打开，一缕烟飘了进去，面前呆站着的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好了，走吧。”七许揉了揉他的头发，一手牵着他的衣袖，往前走着。
回到了他们刚从幻境中离开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唯一的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