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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他在我枯燥乏味的青春里像流星一般出现,留下一抹耀眼的光芒,随后转瞬即逝消失在漫天星空。我拼命追逐,却跑迟迟追不上,跟丢了。
      节选自 《沐仙女的日记》
      凌城,夜幕降临,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天边,露出浅色的光芒。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一辆灰色小轿车,前边坐着一对正在交谈的中年夫妇,坐在他们后面的女孩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车窗映出一张精致的脸:白皙的脸庞,乌黑的长发,微翘的睫毛覆盖着明亮的眼眸,挺拔的鼻梁下方的嘴唇红润。
      前方的高楼大厦亮着五彩缤纷的灯,照亮整座城市,让人不禁多看几眼。
      沐鹿柠暗想这里的夜景挺好看的。她浅笑着回答父母刚才问她的问题“搬进新家当然激动啦”
      梁倩回头,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嘱咐她到了新学校要好好上课,跟同学友好相处,有什么事一定要跟他们说。沐珉荣在旁附和,又说不要老是宅在家里,玩物丧志,要多出去活动。带着关心意味的说教逐渐变味,他质问女儿为什么跟之前的学校的同学起了争执,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班主任只跟沐珉荣说他们关系极其恶劣,女儿也不开口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想不到有什么办法,正头疼着,公司刚好给他升职,调到凌城分公司。他觉得这是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的好机会,取得家人的同意后他就叫人把东西都搬到新房子,且一并打扫了。
      梁倩知道女儿腼腆内向,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劝他别问了。
      沐鹿柠想起不好的回忆,强颜欢笑着说知道了,叫他们不用担心。
      我想先睡一会,到了再叫我”她靠在枕头上,假装进入梦乡。车里瞬间安静,梁倩叹了口气,沐珉荣不再计较这事,专心开车。
      “你说你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勾引他吗?”
      “真不要脸,明知道他有女朋友”
      “你们就别招惹我们的沐大校花了,她可是很记仇的,还殃及无辜,撕别人作业,剪她书包,大放厥词说自己不会放过欺负她的人的”
      “也不知道谁欺负谁,苏颜颜生病请假快一个月了吧”
      画面一转,父母拉着自己的手在校长办公室。她视线有些模糊,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父母拉得她手疼。她想开口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他们不会相信她的。
      忽地,她睁眼,见到父亲担心的表情。
      原来是梦。
      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拉开车门,拿了自己的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搬家的事宜全由沐珉荣操办。眼前是一座现代式公寓,对比周围的建筑物不算很高,4层,每层有2户住客。他们的家在三楼,房间的风格跟公寓的外观一样典雅高贵,3室一厅一卫,父母的房间最大,她的房间在对面,最里面是厕所,有浴缸。厨房在门口旁边,客厅在正前方,还有个小阳台。女生看完满意点头,心想晚上洗完澡在那里吹吹风应该很舒服。
      因为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实在太累了。虽然断断续续睡过几次,但她还是一头栽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听见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嗅到好闻的味道,沐鹿柠恍恍惚惚地睁眼,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确认这不是梦境后伸手拿台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支支吾吾地穿上拖鞋,去厕所洗漱。她边刷牙边回复闺蜜林池的消息。
      “到了吗? 记得拍照给我看! 哎,现在你走了班里就我一人了。。好寂寞啊”
      “我真的无语死了,你前脚刚走苏颜颜她后脚就在群里狗叫,说你怕了逃跑了,不敢见她。。呵,劳资上去就想踹她一脚,给她脸了还??爸爸走了就有狗胆说b话是吗?[微笑]”
      “越想越气,要不要替你揍她?[微笑]要不我也转学好了省得见着她烦”
      “刚跟我爸说了,不同意。。柠啊!!”
      沐鹿柠漱完口,有些好笑地回“知道池子最好啦,不要生气了。我照片晚点发你,今天要整理衣柜,下午还要去学校报道。寒假一定会回去找你玩的,亲一口池子”
      她把手机丢到床上,出去坐下喝粥。梁倩一手搭着鞋柜边穿鞋边叮嘱“柠柠,妈妈去上班了,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已经跟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直接去校长办公室就行”沐鹿柠随口应了声,心想能吃到妈妈做的饭真好。父亲沐珉荣是一家知名大企业的课长,母亲梁倩是医生。她从小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很少跟父母见面。这次搬家他们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可以弥补小时候缺失的陪伴。所以即使要离开熟悉的老家,她任然觉得来到陌生的地方很幸运。
      沐鹿柠忙前忙后了一上午,擦了擦额前的汗,拍了几张照片,换上事先要的校服背上书包就出门了。
      学校离家不远,走几步路坐公交15分钟就到。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因为紧张口吃,要是在学校迷路了怎么办? 那样的话真的太囧了。忽地,车停下了,她发现到站了。沐鹿柠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了口气,镇定自己,然后下车。
      学校周围没什么人,很安静,大门前横摆着一个大理石碑,粗粒的碑上刻着’凌大附中’四字。沐鹿柠跟在入口摸鱼的保安大爷说了情况后跟着他进去了。校内种着一排排枫树,树上的大部分枫叶已经染红,剩下的几片浅绿的叶子则正点缀着这片红海。她闻到空气中那属于秋天独一无二的气味,感到非常舒心。她好奇地看着未来三年都要在这里学习的这所校园,内心无与伦比地激动。她不渴望社交或者活得很精彩,只希望能安稳平淡地度过青春期。热烈的初恋,美好的友谊这些很多人心生向往的事对她而言没有学习重要,她初中时就发誓要好好学习,不能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沐鹿柠向保安道了谢。她轻叩了下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她才开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忙着整理手上的学生资料的校长边点着头边认真地听着戴着一副深红色眼镜的女老师讲话。沐鹿柠听到‘班会’‘学生’‘成绩’几个字眼,想来是在讨论学生的考试结果吧。女老师很高,气场很强,给人一种在职场上叱诧风云的感觉。她戴着一副深红色眼镜,丸子头扎得很紧,看起来30岁左右。他们讲完话一齐看向在门口走神的沐鹿柠,校长和蔼地笑了笑,露出几道明显的鱼尾纹,开口“是沐鹿柠同学吧?”
      “是,校长老师您们好”
      女老师面无表情地起身,对女生自我介绍“我是你的班主任兼化学老师周凝,书本都在你的课桌上了,跟我来吧”
      沐鹿柠点头,心想这老师竟然是班主任,还是教自己最讨厌的化学,瞬间有些头皮发凉。周凝带着她大概地逛了学校。沐鹿柠看完操场、教学楼和食堂,发现这些校园设施比她想象中的大很多,连游泳馆都有。因为她不住宿,周凝直接跳过宿舍楼,向高一2班走去。
      凌大附中有8个班,高二高三文理分班,前4班理科后4班文科,每班有30多个学生。虽然还是暑假,但高中提前开学了,现在同学们正上着自习。
      有个烦自习偷偷摸鱼的同学瞥见周凝跟一个女同学站在走廊上,转头通知其他兄弟“诶! 周魔女带着个女同学,新来的”
      一伙人闻声好奇地往窗户外瞅,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剩下的人则无视周围嘈杂的声音,自顾自刷着题,或者趴在桌上争分夺秒地偷睡。
      “嘿还挺漂亮”
      “哪儿呢哪儿呢?”另一处男生们听到这句,起身凑近人群。
      “额真的!”
      “李欣予班花的位置不保啊”
      “你们别说了周凝要进来了”
      有人拍了同桌的后脑勺“别睡了你周魔女来了!”
      教室反而更吵了。周凝和女孩快到门口时,众人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周凝走到教师桌,环视了全班,用黑板擦重敲黑板,对着几个同学喊“霍霖你把头给我转过来! 余杭胆儿挺肥啊睡什么睡,起来!”
      “韩默然你也是! 是想我罚你们写检讨吗?!”
      把调皮的学生都说了一番后,周凝咳了一声,示意沐鹿柠进来。
      教室里的人一齐看向站在黑板前的沐鹿柠。
      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人是长得真漂亮。
      鹅蛋脸,长发及腰的黑发,睫毛肉眼可见的长,眼睛特别有神,轻轻眨一下也是明艳动人,皮肤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特别白。
      “这是新来我们班的同学。你跟大家自我介绍吧”
      沐鹿柠受不了所有人热烈的目光,鼓起勇气简单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和以前的学校。
      班里来了个重量级美女,男生们自然是无比激动地鼓掌欢迎,女生们也是不停上下打量她一番。教室里闹哄哄的,周凝大声吼那些不消停的,安排沐鹿柠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座位上窗外的操场一览无余,同桌是一个短发且扎着小马尾女生,她眉眼弯弯,笑着伸手对她自我介绍“鹿柠你好呀,我叫罗小韵。你叫我小韵,或者韵儿都行”
      沐鹿柠不习惯别人叫她名字。之前的学校大部分的人都是连名带姓,更亲近的人则会直接喊她小名,所以难免地,她愣了一下。
      罗小韵察觉到她的犹豫,心想看来是个高冷的同桌。本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没想到她下一秒开口了“好,很高兴认识小韵”
      罗小韵顿时来了兴趣,夸她“你很漂亮额”
      沐鹿柠客气地回了句谢谢你也是。
      没有下文。
      没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罗小韵转头干自己的事了。沐鹿柠知道自己又把气氛搞僵了,心里叹了口气,翻了翻桌子上摆着的一堆新书。还没问自习的内容就听到周凝大声说下周一有摸底考试。
      书才刚拿到手还没捂热就说有考试,沐鹿柠不知觉皱起了眉,偏头问同桌“摸底考试难吗?”
      “不知道额,没考过,不过听学长们说周魔女的最难”
      “周魔女? 她瞄了眼坐着的老师,人正喝着保温杯里的水“她吗?”
      罗小韵看她疑惑的表情有点好玩,饶有兴趣地点头。
      虽然她看起来很凶,会很严肃地训斥学生,但通过刚才跟她短暂的接触,沐鹿柠觉得老师挺温柔的“魔女的称呼有点夸张吧。。”
      “拉倒吧!魔女算客气的称呼了”后桌的男同学带着激动的语气突然插她们的对话。罗小韵转头瞪他,刻意压低音量“柯子豪你吓我一跳!”
      男生嘿嘿笑,看着有些憨。他刘海乱糟糟的,眼睛旁边有明显的泪痕还有眼屎,显然是早上没洗脸。
      罗小韵忍住拍他的心情,对他翻了个白眼,对沐鹿柠苦笑“呵,过几天你就知道原因了”
      柯子豪身子前倾拍了拍沐鹿柠的肩“同学你加油”说完,他找好角度埋头又睡过去了。
      “噢。。可以教我一下你们学了哪些内容吗? 方便的话,能借你的笔记吗?”
      罗小韵看她这么小心翼翼,怪让人心疼的。她从抽屉里抽出几本书,对她露出清爽的笑容“你不用那么客气,当然可以啊。这些是这两天刚教的内容,我做完这题就跟你讲这次的考试重点”
      沐鹿柠心怀感激地接过她粉嫩的笔记本“谢谢你”她停顿了几秒,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开口“还有就是我不太会跟别人交流,经常不小心把气氛搞冷,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很想和你友好相处”
      她忐忑不安地看对方的反应,没想到她噗嗤笑出了声。罗小韵侧头看她“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你是高冷女神那一挂的,不屑和我说话”
      沐鹿柠连忙摆手,因为情绪太激动直接喊出声“绝对没有的事!”
      这叫声引得全班人都看向她,她羞愧地低头,小声嘟囔“我真的没有。。”
      罗小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行啊,既然同桌了我们就是好姐妹了,以后我仗着你”
      接着上了几节课后,沐鹿柠认识了不少老师,领到了写不完的作业。她在课间休息时埋头不停地做着,有几个同学向她搭话,发现她话少,也没多留,要了联系方式就回去干自己的事了。同桌开她玩笑,调侃她是新晋班花,特别受欢迎。
      沐鹿柠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说到微信,可以加下你的吗?”
      “当然好呀”
      铃声响起,最后的晚自习,沐鹿柠依旧埋没在题海中。
      9点半下课铃响,班里的同学兴奋地一窝蜂冲出班回宿舍休息。身为住宿生的罗小韵也急急忙忙地向沐鹿柠挥手告别回去洗澡了。
      沐鹿柠伸了伸懒腰,开始收拾书包。作业都做好了,考试内容也大致了解了,暑假看了高中的书,所以没有那么大压力。她想慢悠悠地回家,认路的同时顺便看看风景,父母通知她公司加班,让她自己解决晚饭。于是,沐鹿柠打算在外面吃。
      沐鹿柠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她关掉教室的灯,发现其他的教室灯也关着,安静得不像话,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气氛有些古怪。她从小就怕鬼怕黑,所幸教学楼的过道都安着声控白炽灯,她稍微心安了点,走到楼梯附近,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
      教学楼很大,有好几层,她的班在二楼,因为周围没人,所以女生的低声细语她听得一清二楚。沐鹿柠一只手扶着墙,好奇地探出头往声源处瞄了眼,看见一个女同学正对着一个男生,女孩的发型有点眼熟,两条双马尾,发尾卷着。她记得班里有这号人物,好像跟她说过一两句话。
      是在告白吗?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有他们的身影。男生静静地站在女生面前,沐鹿柠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形,目测人应该一米八多。
      “可以。。再考虑一下吗?我真的”女生泪眼汪汪,委婉询问。
      她听见一道干净悦耳的声音。
      “不了同学,我很忙,要学习”
      “我可以。。” 女生试图挽留说服。
      第一次撞见告白有一丝丝尴尬,沐鹿柠想若无其事地离开。她手臂下意识地一晃,左手戴的银镯子不小心碰到铁制的楼梯扶手,一道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楼里。沐鹿柠暗想完蛋了,索性一鼓作气直往楼下冲。
      李欣予震惊地往发声处看,站在她面前的白慕延也转身往那处瞧,只见到一截乌黑的发。他提起书包背带,语气懒散地告别“那就这样,再见”
      说完,他转身下楼了。
      沐鹿柠跑到校门口才停下喘了几口气,手拍了拍胸“吓死了,再也不看热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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