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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似骄阳万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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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抱歉,可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张扬不羁,叫人忍不住想到“鲜衣怒马少年时”,就是用来形容他这般模样的少年。
做什么事情都好,举手投足中从不缺乏少年意气,似乎骨子里天生就是如此的,如此年少轻狂。
尽管身后有队友在急促地催着他,他仍不在乎地挥一挥手,然后在确认白昭并无什么大碍后,这才悠悠地回到球场上,徒留白昭在原地。
明明,他这样做很平常,偏偏在白昭心里起了轩然大波,如风过湖面,水面上的波汶荡漾开来,越荡越大。终是扰了一湖的平静。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心脏在不免控制地跳着,脸微微发烫。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抬头看了看天边那轮红日,不住地想着。
这恐怕是夏日里最艳的骄阳吧。
那天太阳不忠,出卖心动。于是,暗恋就这样猝不及防,周而复始地开始了。
当白昭渐渐回过神来,下课铃就打响了。那声音清透地传进来,恍若隔世。
而熟悉的下课铃一响,似是打开了什么闸门,声音就如同洪水猛兽般一下子将她包围住,令人有些熟悉又陌生。
当然,必备栏目是自然少不了的,新一轮的群口相声正在上演,尤以前面的那一帮男生为代表,率先开始表演。
“老邵啊!考得如何?”平时,那个活泼的男孩一下课便沉不下气来,问出了个自取其辱的问题。
“还行。”那被唤作“老邵”的人气定神闲,漫不经心地答道。
“还行,你真的确定吗?最后一题那么变态你也写出来了?”
“不然呢?”
“那卓某请求,邵哥。哦不邵爷爷,救救孩子可怜的物理吧!”
听罢,那人似乎轻轻晒笑了一声,接着道:“哦,是吗?抱歉,我不缺孙子。”
空气似乎寂静了一秒。然而,不厚道的同桌认真地笑了。
可接着,来了一句神补刀:“不是吧。卓晖,你这不是莱鸡找虐吗?老邵物理那么好。”
卓晖佯装悲痛,用手捂脸,还轻轻摇头:“王杵,友尽吧!我会记得你的好的。”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啜泣两声,挤两滴清泪。
可此时,冷酷无情的小组长正要抽走答题卡,还幽幽添一句:“是啊,成绩出来后,你们可就阴阳两隔了,你倒不如好聚好散,让王杵烧几张纸钱给你。”
“不是吧!有话好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卓晖顿时吓得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又憋回去了,趁着抢回答题卡的空当,偷瞄完小组长手上那沓答题卡上的选择题,迅速地改了几个答案。
待小组长回过神后,毫不客气抽走他的答题卡,然后扬长远去。
“我还君子之交淡如水呢。”
最后,卓晖就只能望背兴叹了。
可最初的始作踊者还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看热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卓晖瞧见后,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这还都不是因为他才落得如此,明明那么诚恳了,可刚想出声控诉邵明彻的袖手旁观。好巧不巧,班主任从班级前经过,而后脚步一顿。
转身便走进教室后门,待卓晖独自黯然神伤,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如同长辈的问候,语重心长又让人倍感压力。
明显感受到拍在肩上的重量后,卓晖烦燥地转过头来。谁知一眼就对上自家班主任笑意盈盈又暗藏玄机的眼神后,脊背顿时开始发凉,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爬上心头。
卓晖讪然地开口:“老……老班。”
“嗯,卓晖啊!”自家老班脸上还是笑容的面具,但是手上的力道沉了沉,微眯着眼,显得十分和善的危险“最近还好吧!刚刚考完试心情还不错!待会放学到我办公室和我聊聊天吧。”
听罢,卓晖一惊,冷汗俱下。
他这是好死不死,偏偏撞上何大这个“笑面虎”的枪口上。
何大,本名何栗,人送南沼“笑面虎”。平日温和有礼,平易近人。可当他生气时,他的一个笑容,春风十里,杀伤无比。尤其他越愤怒时,笑容越灿烂,堪比年级教导主任“狮吼功”,不寒而栗。
他们二人被合称南沼“双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成为了往届学生口中相传的噩梦一样的存在。
无奈,被下了最后通碟的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四周,无人回应。
然而,早在何大踏进教室的那一刻起,嬉闹的众人犹如秋收的稻穗,埋着头求自保,无暇顾及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卓晖。
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一根蜡。
兄弟,保重。
最后他强装微笑,含泪目送背过手慢悠悠地离开的何大,内心悲凉,生无可恋。
待何大完全离开后,卓晖脸上的笑容粉扑扑地往下掉。
同桌王杵没由得大方给他递一张纸巾,同情的眼神示意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卓晖一看气笑了,刚刚酝酿好的情绪一瞬间云消雾散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揽住王杵的肩,说道:“杵子,今天体育课我们是不是有场球赛?”
“啧。”同桌王杵嫌弃地拉开他的手,睨了他一眼:“有,怎么了?”
这么一说,倒霉鬼卓晖终于有了好心情。少年的情绪就像七月的天,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可谓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你看,这不一会儿,快蔫儿的卓晖瞬间来了精神,二话不说抱起座位上的篮球,兴冲冲地嚷着为接下来的球赛做准备,几个人吵吵闹闹出门去。
还不忘催促他人“老邵!老姜!走!打球去!”
“嗯。”还是一如既往懒洋洋的腔调,敷衍回应了他。
终于,一干人推推搡搡走出了教室,这场以卓晖为逗哏的群口相声才正式拉上帷幕。
然而,听到那漫不经心的回答,白昭怔愣了一会儿,才抬眸。
漫不经心的声音是她熟悉的,熟悉得就好像是她爱吃的冰棍,听多久都不会腻的歌曲,单调的校服,熟悉得就好像是她的生活,一成不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