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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法网恢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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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周梦蝶选择了留下,哪怕要坐很多年牢,她也要留下来。因为,她想这辈子和杜望春走到一起,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和他最后走到一起!之后,两人一番商议,为避免打草惊蛇,便先将周梦蝶安置在他新家里。
杜望春则回医院找了局长。局长由于患有胃瘤,一直在医院治疗,听到杜望春的汇报后,当即怒了,不管不顾地拔了针头,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杜望春刚进警局,便看到大厅墙上贴着权万法担任正局长的任前公示,警局里难得热闹,大家纷纷夸赞新晋局长实至名归、破案超群。
杜望春表情淡漠地经过众人,径直进了权万法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问起了碎瓷片的案子。权万法听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朗笑道:“放心吧,这案子是我亲手查办的,瓷片上的血迹正是冯瑞西的的,已经结案,没什么问题。”
杜望春忍不住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这化验的人还真是有本事啊。那片碎瓷片是我故意替换的,上面的血明明是鸽子血。真正的化验结果在我手上,是闵佑武的。”
权万法登时敛了笑,冷声道:“看来杜科长脑震荡还没好,尽说胡话,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杜望春听了,声音不禁拔高了一度,怒道:“我已经完全康复了。自从上次误抓江玉安起,我就怀疑警察局有内鬼,故意引我上钩,借助我打压江氏企业,后来冯瑞西留下的音频更加证实了警局里的确有一个内鬼,外号九爷。这次我故意换了证据,目的就是让内鬼漏出破绽,找出这个内鬼。”
权万法立马微眯了眼眸,冷冷道:“那你认为这个九爷是谁呢?”
杜望春狠狠地瞪着他,眸中的怒火几欲将他灼出一个洞,咬牙切齿道:“这个九爷就是副局长您!”
权万法听罢,微眯的眸中划过一抹杀意,冷笑道:“哈哈哈,九爷。来人,杜望春寻隙滋事,妨碍公务,诽谤上司,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门外一声浑厚有力的男音传来:“慢着!”便见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的老局长虎虎生威地走了进来。
权万法一怔,立刻迎上前,赔笑道:“局长,您怎么来了?”
局长一屁股坐到办公椅上,气哼哼道:“我不来,这个警局恐怕要姓权了。咳,咳~”
权万法眸中不禁闪过一抹慌乱,面上笑容却更盛了,狡辩道:“瞧你说的,怎么可能。”
一旁的杜望春立刻为局长递上一杯热茶。
局长左手接过,右手食指却重重点着桌面,怒道:“要不是鹊起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连杜望春一起杀了。”
权万法吓了一跳,登时敛了笑,郑重解释道:“局长,这您可冤枉我了,那就是一起简单的安全事故,已经查明了。”
局长刚抿了口水,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查明?约人见面约在一个荒无人烟的烂尾楼里,自己不露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权万法听后,眸中慌乱愈发盛了,颤声道:“局,局长,这真是一起安全事故,有现场证据的。”
局长再也忍不住了,噌地站起身,手中瓷缸摔出老远,大骂道:“行了!别狡辩了,证据恐怕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吧。目的是不想让杜望春找出冯瑞西被杀的真相。鹊起已经抓到那个电话亭打电话的人了,正是你安排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权万法还想解释什么,这时两位便衣走进来,边掏出工作证边道:“权万法,我们是省公安厅的,怀疑你勾结富商,参与谋杀,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权万法彻底慌了,边摆手边大声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
“有没有跟我们回省厅再说,带走。”
一切结束后,老局长当众宣布道:“关于冯瑞西案,全权交由杜科长负责,所有人力物资调动均要听从杜科长安排!”
杜望春派出警员去闵佑武的家、公司、医院去搜捕,却都扑了个空。询问周梦蝶后,杜望春和鹊起一起来到了孤儿院。
两人身着便衣,刚进大院,便见闵佑武拎着个大袋,正在分发玩具。一大帮孩子们围着他,亲昵地喊他:“闵爸爸!”拿到孙悟空、变形金刚、奥特曼、芭比娃娃、黑猫警长……各式各样的玩具后,各个兴高采烈地玩去了。
玩具分完后,一个小女孩举着一幅画,蹦跳到闵佑武身前,高兴道:“闵爸爸,这是我画的,送给你。”
闵佑武接过一看,是一幅父母牵着两个小孩在草地上散步的画。
小女孩牵住他衣角,仰面眨着一双大眼睛,奶声奶气道:“萱萱希望闵妈妈能早日康复,能来陪我们玩。希望闵爸爸一家都能快快乐乐的。”
闵佑武蹲下身,抱她坐到了长椅上,亲了亲她的脸颊,微笑道:“谢谢萱萱,我很喜欢这幅画。”
……
杜望春转身去找园长了解情况了。鹊起却压低帽檐坐到了长椅上,慢慢靠近闵佑武后,立刻掏枪抵住他后背,冷声道:“别乱动,你被逮捕了。”
闵佑武轻轻放下孩子,侧头瞟了鹊起一眼,温声道:“别吓着孩子,我跟你走。”
鹊起冷哼一声,直接给他戴上了手铐。一帮拿着玩具的孩子们立刻围上来,朝鹊起叫嚷道:“你为什么要抓闵爸爸?你是坏人,坏人!”说罢,一帮孩子对着鹊起又抓又打。
鹊起左躲右闪,赶紧亮出警察证,义正词严道:“我是警察,不是坏人!”
一个大孩子当即驳斥道:“那也是坏警察,大家打他!”
孩子们正待一拥而上时,园长走了过来,制止道:“孩子们,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在玩大人的游戏。大家别闹了,让他们走吧。”孩子们立刻乖乖住了手,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
闵佑武进了看守所,一连好几天都没说一句话。这天,杜望春正在办公室犯愁时,鹊起直接闯了进来,嚷嚷道闵佑武疯了。杜望春随他赶过去一看:一夜之间,闵佑武的头发竟全白了。他颤缩在床角边,不停念叨着:“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求你了,求求你……”
两人将他送到医院,检查发现:原来闵佑武很早就得了精神分裂症,由于停药太久,已经出现了严重幻觉,急需住院治疗。
冯瑞西一案只得因此而暂时搁浅。
下班后,杜望春回到家,习惯性地去开灯,才发觉灯亮着,周梦蝶披散着海藻般的长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周梦蝶一句“你回来了”瞬间暖遍他全身。他不禁呼吸一窒,挂外套的手都不由颤了起来,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餐桌上早已摆好四菜一汤、两副碗筷。杜望春坐在桌前,望着面前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嘴角不由扬起了笑。
周梦蝶夹起他最爱的茄子,放到他碗里。
杜望春不禁眼眶一热,赶紧低头扒饭,狼吞虎咽道:“真香!真好吃!” 一道道普通的家常菜硬是让他吃成了人间绝味。
周梦蝶笑说:“你慢点儿。”蓦然想起这些年的心酸往事,不禁又感慨道,“这样的日子我盼了太久,没想到今日却实现了。即便只有这么短短几日,我也今生无憾了。”
杜望春听后,忍不住拉起她的手,心疼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周梦蝶看了他一眼,轻轻垂下了眸,苦笑道:“也不知道会判多男人,也许等我出来都成老太婆了,你还愿意要我吗?”
杜望春立刻攥紧她的手,坚定道:“哪怕你白发苍苍了,我也要娶你回家,这辈子非你不娶。门口那盏灯,我会一直为你亮着,直到你回来!”
周梦蝶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反握紧他的手,感动道:“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哪怕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去趟。”
杜望春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低喃道:“这辈子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说罢,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进了卧室。
第二日,周梦蝶独自进了警察局,主动自首。杜望春亲自送她进了拘留所,目送她走远,刚转身,便撞见戴着镣铐、迎面走来的副局长权万法。
权万法一见他,便挣开旁人冲了上来,激动地吼道:“是你,是你,都是你害的!”说罢,高高举起镣铐劈头砸了过来。
杜望春立刻侧身急闪。
权万法当即扑了个空,却不料脚底一滑,狠狠撞在了对面墙上,使得墙上的一块牌匾紧跟着掉了下来。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无数的碎玻璃条插进了他的脑袋。鲜血迅速涌出,渗入了牌匾的纸张上,渐渐连纸张上写的“奉公守法,执法为民——权万法”一起染成了红色。
杜望春立即上前救人,却发现权万法已经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