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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米熟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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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庸莫名觉得,此刻的林公公有点像当年仙都宫怜主儿怀抱着的那条法兰西来的小叭儿狗。
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见了人便就要哼唧撒娇。
闵庸自知做他人妇早晚都要经历这么一遭,只是自己没成想,怎么就连林屾他……他也会那么耐不住性子。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不叫你,你便不许进来。”
闵庸红着脸嘱托了林屾一句,便将人几步推至门槛外,而后急匆匆合上了房门。
眼瞧着那抹娇俏的身姿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林屾颓废的蹲坐在台阶上一边发呆,一边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自己把人逼的太紧了。
直到天边隐隐泛起青灰,屋里才传来女子难得娇羞的语气:“林屾,你…进来。”
林屾自脊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拍拍衣角的灰尘,生着薄茧的指尖轻轻覆在房门把手上。
林屾深吸了一口气,手腕儿稍加用力,只听得“吱呀”一声,那门便是开了。
煤油灯还没点燃,屋内黑漆漆的一片,林屾摸索着到了梳妆台前,是想着从抽屉里找出火柴点燃灯芯。
“别,别点灯,林屾……”
静谧的房间里传来闵庸略显急促的声音,林屾捏着火柴的手微微一顿,而后老老实实的将火柴重新放回桌上摆好。
“我没点,你放心。”林屾如实回了话,是时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闵庸声音传来的方向。
因为适应了屋内漆黑的环境,他已经能隐隐约约瞧见对方小小一团的缩在床中,那身形微颤似是紧张的不得了。
“你若是想,便就来吧,东西我……我都准备好了,剩下的我可就不管了!”
闵庸说完将头彻底埋进被窝里,双颊发烫的好似生了大病一场,就连呼吸都忍不住变得渐渐迟缓下来。
林屾强忍住才没笑出声,走到床边安稳坐下,小心将闵庸头上的被子掀下来,露出来一张红扑扑的鹅蛋脸,此时她正双眸紧闭,两手合十紧握放在胸前。
闵庸身上的衣服除却一件鹅黄色抹胸和棉布衬裤再无其他,两条因为常年不见光照的白嫩手臂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引得林屾那颗嵌在胸膛里年久失修的小心脏直突突。
林屾温热宽大的掌印落在闵庸肩头,她身子微微打颤,壮着胆子将自己的小手落在他青筋泛起的手背上,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林屾那双深沉犹如海水翻腾的眼底。
“哒”的一声,林屾兀自俯下身子,在闵庸柔软的唇瓣上落下轻轻一吻。
他细长的睫毛轻扫过闵庸红晕泛起的侧脸,将两颗不符合年龄般青涩可爱的心都挠的痒痒的。
林屾不老实的手意外在缎被下摸到一块方方正正的帕子,这才想拿出来仔细分辨,便被闵庸慌乱间打开了手:“别…别乱动。”
透过闵庸慌乱的表情,林屾似乎是一瞬间就会意了,干咳着收回手,最后才轻轻落在闵庸左脚的脚踝处。
是个仅用一只手就可以环住的脚踝,她当真瘦的可怜。
但也就是这只脚踝的主人当年为救小阿哥性命,将小阿哥紧紧护在怀里,自己则从三米高的高墙摔下。
所有人一哄而上都在关切毫发无伤的小阿哥如何如何,只有林屾抱着浑身是血的闵庸撕心裂肺的哭喊。
是林屾动用了太医院所有关系,堪堪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闵庸的一条性命,最后却还是让她落得个不能久站和轻微坡脚的毛病。
林屾心疼她。
这厢自我催眠半晌的闵庸再次睁眼,正瞧见林屾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脚踝掉眼泪,便能猜想到是林屾又想起她四年多以前差点殒命的事。
闵庸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暖意,兀自坐起身,将头深深埋进林屾怀里:“林公公,庸儿求您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