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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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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舟后来似乎是逃走的。她慌慌张张地拉着行李箱连一句“再见”都开不了口,她笑得十分勉强地跟朴灿烈挥了挥手,三个小时后,她终于在另外的城市落地。
辜舟和吴世勋都是土生土长的黍州人,如果是换做一年前,辜舟是从来没想过离开黍州这座城市的。然而也正是在一年前,她微微地感受到这座城市带给自己的悲痛,所以她选择来到陆城。
陆城是辜舟在这之前从未听闻的城市,而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当初吴世勋抓住她的手跟她说:“辜舟,我本来还想着带你去陆城的。”
“为什么?”彼时的辜舟嘴里还正咬着奶茶吸管,她的左手被吴世勋抓在手心,她感受到对方正在玩自己的手指。
吴世勋当即摇了摇头回答:“那都不重要了。”
辜舟在陆城一家中小型财务软件公司里做着开发。最近倒霉的事情有一件,原本负责数据接口模块的搭档因为家里出了事儿不得不提出辞职,于是辜舟就接手了,目前正处于持续加班中。
偏偏辜舟租的房子离公司还有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今天结束加班已经临近凌晨两点,研发部门的总监提议大家一起去吃火锅,第二天上午就不用来上班了,辜舟一个人拒绝了。
坐上凌晨两点钟的夜班车,辜舟望着窗外偶尔的两三人陷入了巨大的空虚中。她忽然想知道,如果吴世勋还在身边那会是怎样的。如果吴世勋还在,他一定会让自己辞掉这份工作的。
“辜舟,你不是一直都想开一家奶茶店吗?等我攒到钱就帮你把我们局旁边那家店面盘下来,你不要再这么辛苦了,哪有女孩子三天两头这么折腾的!”
辜舟觉得吴世勋一定会这样说的,并且也会这样做的。这样想着,车窗上就慢慢映上了她的笑脸。
从车站下车后辜舟还需要步行十几分钟到达她现在住的地方。辜舟现在住的是合租房,室友分别是一个刚刚出来实习的大四小姑娘和一个网红小姐姐。
辜舟才步行到一半,身边突然小步跑上来一个年轻男人,辜舟摘下耳机好奇地看向他,对方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您好,请问你有看见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从这边过去吗?他大概这么高……”对方把手举过了辜舟的头顶,这时跟上来另一个中年男人,似乎与年轻男人是一起的。
中年男人接上了年轻男人的话:“他的右脚有些不方便。”
辜舟看着这两人真挚询问的脸庞,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注意到。”
两人互相看了看再对辜舟说了打扰,然后继续往前走了。
辜舟重新戴上耳机,看了看正前方那二人焦急的身影,垂下眼帘往右边的小道上走了。
只是她还没出多远就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样夜深寂寥的时刻,辜舟不得不提高警惕。她立刻停下脚步关闭手机媒体音乐,刚想要分辨刚刚传来的声音是否真实时就感受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顶在了自己后腰间。
“闭嘴,往前走。”
听声音是年纪不大的男人,对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时辜舟感受到那尖锐的东西刺了自己一下,那该是把刀。
辜舟不敢反抗,她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小步往前走去。走了几步,感到腰间没有了威胁,她便怀疑般地停下了,对方却立即戳了她一下:“走。”
直到走到小道的终点辜舟才又不得不停下,前方就是她住的公寓楼,还能看见东走西行的几个路人。只是这一次她停下,很明显地没有受到警告,她慢慢转过身,身后只有灰黄的路灯光洒在石板路上。
第二天一早,辜舟便到最近的派出所报了案。
负责接收的小伙子看着她提供的手机视频皱紧了眉头:“女士,您这视频最多只录上了半只胳膊,我们这……也不好调察啊……”
“凌晨两点四十三分左右,我遇见了他,出了这条小道到处都是摄像头。”
最后,辜舟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对方告知她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通知她,并叮嘱她以后不要这么晚再走那条偏僻的小路。
虽然对方说了很多,但辜舟总有预感,这事儿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周末的时候,隔壁大四的小妹妹过来敲门,问辜舟想不想一起骑车出去玩,辜舟拒绝了。稍晚些,主卧的网红小姐姐过来敲门:“下午我有朋友要来,我们要在客厅录视频,可能会有点儿吵,先跟你说一声。”
辜舟点了点头就关上了门,到了下午两点辜舟还在午睡,客厅已经开始喊麦,她烦躁地再也没有睡意,换了衣服拿上手机就出了门。
辜舟住的地方附近有个公园,公园中心是一个湖,辜舟出门的话就常常会坐在湖边发呆。这天,她一直坐到傍晚七点多,旁边的大片空地上已经是一群阿姨在跳舞,辜舟才拍了拍自己的胯骨两侧起身离开。
她打算在附近随便寻个小馆子解决掉自己的晚饭,刚坐下就听见门口传来很吵的声音,看过去,一行七八个男人,嚷嚷着就在辜舟旁边拼了个桌。
“我就不明白了,这再怎么算都是咱陆城的事儿吧,关它黍州什么事儿?这手也伸得太长了!”
辜舟对“黍州”二字尚还算得上敏感,她抱着几分好奇往那边投去目光。一个寸头的男人拍了拍他旁边男人的后背:“你还没听人说嘛,那本来就是黍州的案子。”
“敬秀,你这胳膊肘怎么还往外拐啊!人是他们黍州的没错,但现在在咱们陆城啊!”
辜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了,她摸出自己的手机,无聊地刷起论坛来。
辜舟住的那栋公寓就两部电梯,昨天坏了一部还没来得及修,辜舟今天回去的时候遇见另一部也相随而去了。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一边骂一边认命地爬楼梯,偏偏辜舟还住在34楼,也就是顶楼,更是糟糕透了。
辜舟感觉爬到34楼时仿佛已经过去一个世纪,她看了看时间,居然足足花了二十三分钟。她停在楼梯拐角的时候还在想,下次换房子绝对不要租楼层这么高的,当然,也不想再和别人合租了。
她正停在原地想着,就听见楼上隐约传来“哼哼”声,咋听有些隐忍和痛苦。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辜舟决定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