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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非正常高温,燃烧着白藤原所剩不多理智,思考也变麻木,轰轰的,混沌一片。是生病了吗?可是……

      哥哥在哪里?

      似乎是想要让自己变的更有气势一些,白藤原把自己推离开扶着墙,重心不稳的向后踉跄了一步。

      ‘他必须要找到哥哥……保护好……’

      “哥哥……在哪里,不说……”生病的身体,吐出灼热气息,需要更多氧气的状态以至于说出的话都断在口中。“杀……”

      轰鸣的声音附带着眼前一片黑暗。

      迟钝的神经反应过来时,举着的手,和膝盖一起软了下来,茶盏碎片划破了手心,伴随着澎湃的灵力血液涌出,血腥味刺激到残留的嗅觉。无端旋转起的风,混杂灵力,挤压着周遭的周围的木板,发出牙酸的咯吱声。

      ‘是灵力失控了吗?要停止下来。’

      身体倒在地上,落地的声音,在暴走灵力中并没有产生多大动静,那是谁也听不见的轻唤:“哥哥。”

      虚弱的身体,在散发灵力的中心,只有那失去温度的冰冷下来手指还在地面摩挲什么。

      由血液产生的链结,趴倒在地上的白藤原画着印符,模糊意识下熟悉的符咒放大至白藤原身体大小,笼罩着他。

      鹤丸看着面前跌倒地面的小孩子,冲击爆发而出的灵力阻拦着周围的一切。下意识的他用双臂抵挡着灵力的压力,靠近着。

      于是灵风凝结成刀片瞄准他,冲向而来。

      散在空中的星星点点,都是灵力破坏的碎片。

      放松下来却升起比刚才白藤原的消失更为紧迫的心情,鹤丸国永对着看不清的小孩子喊道:“白藤原!”

      “快停下来!”

      那是比短刀还要细小的灵刃划破了他的皮肤,吹散了他的声音。

      仿佛献祭的祭品,结成的阵迎合着鹤丸的话,光芒大作,时间仿佛一瞬,却又那么漫长,周围作乱的灵力顺着伤口收回体内。

      回收的力量,发泄自己情绪般冲撞着。

      爆发的灵力消失,只是存在了十秒不到的时间,压迫的感觉的一直抵在喉头,如哽噎般无法掉落下去。

      鹤丸被伤到了不少地方,所幸这次襻(内番系袖子的绳子)被切断,袂(和服的长袖)和手臂遮挡,屏住呼吸恢复,粗喘着吸气,缓慢走向前。

      踏向前的脚步没有抵御的力量,抱起躺在地上如发出哭声呻吟的小孩子。

      即使是木头的地板躺着可不好,还在发烧呢。

      惊吓和惊喜并存,是胡来的小孩子。

      “鹤丸殿,这里……”药研听到声音追了过来,愣怔下的数秒,庞杂的灵力波动,那压迫感觉,这回估计所有的刀剑丧付神都会有感应。

      和前天极其相似破碎的衣服,抱着羽织裹住的小孩子,只不过是的伤口和流血的多少罢了。

      “意外的惊吓,鹤也没料到呢,药研。”伴随着平静下来的不止是灵力,是不安分小孩子也沉沉的昏睡过去。

      白藤原的手掌流出的鲜血晕染了羽织。

      “大概又要麻烦你了,药研。”鹤丸对着药研扯起一个苦笑,这次可不是他受伤了。

      “先去山姥切那里吧。”药研盱眙的在内心叹了口气,暂且不提发生了什么。

      距离这里最近的是山姥切的房间,因为性格的原因,单独居住,距离也合适。

      寻找白藤原之前,他们可没有时间去收拾鹤丸那乱糟糟房间。

      再次被放进敷布団(床垫)上,盖上被子的白藤原才是沉寂的不像话,一点都像刚才强硬的样子,失血和高烧让白藤原的脸色惨白,体温又让血液活跃起来,滟朱的嘴唇,就像是那些顺着手指滴落的鲜血。

      手部受伤的伤口已经被药研消毒缝合了,拿来衣服的鹤丸换掉那身对于白藤原过于宽大的衣服,药研也看见了那些不适宜的伤痕,这是他无法医治的,只能慢慢用时间褪去。

      他以丧付神的身份行走在历史洪流之中,见证了那些被时间溯行军改变或者不改变的人,遇见无数次,即使理解想要追寻自由的鹤丸和忠臣的长谷部,对于他而言,辗转交替了多少任大将已经不值记数与其相互折磨,不如在刀解池的终点,重新开始。

      在他还没有碰到一期哥的肩膀前,结束这一切。

      放置在刀架的一期一振可以重新拥有不同于他们单纯活力的弟弟们。

      近侍一责其实也已经名存实亡,连主位都没有侍从是在负责什么呢?在一开始本丸事事都过问的压切长谷部,成了习惯的处理大小事务。

      跟在他旁边的烛台切光忠,充当助手,也是都在想什么呢?

      他们好像都在维持着原本的自己,却又好像都改变了。

      在第一时间到赶这里,路过地面上由血液画出成的结阵,又被滴落溅开血液变成面目可非。

      门口是被驱逐到外面的鹤丸和山姥切国光,白色披风下山姥切国光蹲下拿着药研留下的酒精棉搽拭着鹤丸添上新伤的手臂。

      “长谷部,在这里唷。”举起另外一支手臂打招呼的鹤丸,又是一副褴褛的样子,流血伤口到是没有多少,走过去长谷部蹙紧了眉头,压恼怒气苗头,耐心的听着鹤丸国永的解释。

      “这次和鹤真的没有关系哦,不要一副生气的样子,长谷部。”鹤丸扬起不及眼底的笑容,那是他平常最常保持的模样,大概。

      “长谷部决定了吗?如何做。”决定着他是否归于刀解池,归于他还能否保持这幅模样。果然带着这个小孩子回来,时时惊吓,让他有些留恋这样的感受。

      沿廊里很小,赶来的几个丧付神拥挤在这里,长谷部没有说话,投票结果已经在刚才统计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摇响刀铃开会。

      像逃避一样长谷部站在门口,沉声说道:“我先进去看一下。”

      在连名字都命名了,却还是送给了连直臣都算不上的家伙。

      在那之前是被他所承认的主人,送出就像是被背叛心情在时刻刺痛着他,使用他做尽了一系列野蛮举动,却是在他的身边连一片位置都没有。

      可是现在轮到他来挑选主人了,下意识举动满是逃避意味。

      连后悔遮掩举动都觉得被看穿。

      药研正在检查白藤原的身体,昏睡的白藤原,可不像清醒的鹤丸知道那里受伤,还处于发烧状态,只能靠药研自己来检查。

      长谷部推门进来,带来一阵寒风。药研回头用眼神示意他把门关上。

      手掌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裹住纱布的手放在被子上,这是长谷部第一次认真的观察这个还由鹤丸国永带回来的小孩子,抱着怨气和愤怒的心情丢给大和守安定不一样,盖着被子呈现弱小的样子,那是受伤的人类幼崽。

      是幼小的审神者啊……

      两人都跪坐在寝具旁边,药研轻声的开口,“长期的营养不良,还有身体各处的淤青,手臂也有被踢打划伤的痕迹,还有受凉引起的发烧。”

      药研重新绞了白藤原的额头上的毛巾。药研问着长谷部,也许是在问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昨天晚上大和守安定找过压切长谷部,他述说着把自己摆在低位的孩子,说着那些伤口,说着木偶般的乖巧。

      审神者由时之政府选取分配,由狐之助带领来到本丸,审神者与时政之间的契约,最低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没有九岁以下的审神者。

      虽然没有说过阻止丧付神发掘新的审神者的规定,但是太过幼小的孩子,在与时间溯行军的战斗中,无法保全自己。

      鹤丸带回来的孩子,在维新治乱中活着,哪怕他们联系到了时之政府,最好的结果也是送回他原本的地方,那个让鹤丸国永夸张说出如同地狱的地方,他哥哥不得已带他逃离的地方。

      他们需要审神者,而白藤原需要一个存在之处,结果是他们相互述求着。

      投票结果出来后,压切长谷部面对那些纸条想了很久,但是远处传来灵力压迫,证明了这个孩子有足够的灵力,维持这座本丸。

      或者换句话来说,可以在天守阁配置的书本里学习到运用灵力方法,从而在战斗中保护自己。

      长谷部久久的沉默,最正常的解决办法就是联系时之政府,但是他,他已经……

      “等他健康的时候,再去四时院。”压切长谷部没有回答药研的问题,只是说出那么一句不相干的话语。

      四时院是审神者居住的天守阁大门前位置,里面也是与本丸结契的地方,刀帐放置的地方。

      这是他选择后的声音,虽然隐晦的说出了自己想说不敢说的话,不用去权衡考虑,理智思考,只要偏拨到一定的角度,那么想法也是顺理成章的产生结果。

      袒露出心底的声音对于他而言暂时还是做不到。

      他以审神者为主,抛弃他的主人,不被需求的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但是现在这种事已经不重要了。

      “我去和室开会,交给你了,药研。”就像是方才沉默进来的一样,压切长谷部又缄默的离去,会意后的迅速关上门,仿佛有什么改变了一样,轻松了起来。

      “要快些好起来。”整理着被毛巾浸湿额头上碎发,压切长谷部反应他看在眼里,的已经决定了吗?

      他放在心里很久的称呼,还是没说出口,“白藤原。”

      顶替了审神者责任的压切长谷部,规划安排本丸的事物,远征,出阵,内番。这些和审神者在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者另外一种方式来说,审神者的存留时间短到,让他认清自己的存在都不够。

      好像被拔刀出后,弃在冰块里,隔绝了其他人,残留着初始人的气息。

      时间却是推动着他们随着冰块融化而去,现在好像拥有了新的握刀人。

      由灵力化成的血肉使他们成为了“人”,与刀剑不同,产生的情感,脆弱的身体,都是从来没有过的,那怕大将的消失也没有影响到他。

      本体由自己使用,不再是掌控他一切的大将。因为那也是他不熟悉的东西,存在和消失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一期哥没有到来前的一切,都是由他来照顾弟弟,不论是打闹着,还是陪伴着。倾听者总是吸收愿望,当一切那么平淡的如日常,可……

      一期一振来临。

      消失的审神者,成为弟弟们最为渴求的东西,赋予灵力,定结契约,但是一期一振无法显形。

      从锻刀室带回来的只有名为刀刃的一期一振。

      那是放在刀架上与他们相同而又不同的刀剑,他在障门外听着思念的话语,听着想念的哭泣,听着他未曾说出口的话,特意带回放在手边的花,宛如嘲笑他,未察觉的手里折断。

      他在战场遇到过一振陆奥守吉行,被审神者故意抛弃,打乱出阵的空间,滞留在这个不同的时空世界里。被时间切断的契约,他找到了另外一个“坂本龙马”伪装成普通人活着。

      仿佛是报复一样,即便结定了契约,刀剑成为了主人的存在,违背最初的契约,反噬就是变成他们斩杀的失去理智的怪物,如同他维护世界里的‘鬼’和时间溯行军,彼此也没有什么不同,失去理智的存在,灵力组成的身体被扭曲,成为黑雾的一处。

      砍下他脑袋的药研看着消散后空无一物的地面。

      暗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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