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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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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周五。市区的导航路线图,无一例外的全面飘红。尤其是距离学校半径一公里的道路,已经有由红变黑的趋势。这种场景还要每年经历一次——开学。
因为还没有出成绩,高一全部班级都按照军训期间所在的班级进行就坐,等分班考试结果出来后再作以后校内活动的位置安排。
校内高三学生早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回校学习,刚过完的暑假是他们高中生活中最后一个暑假,从9月开始就要向着目标大学去发奋学习,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学校也考虑到开学典礼对高三以及高二影响,把开学典礼的舞台搬到了隔音比较好礼堂里,这样既不用让高一的学生在操场上暴晒又能让其他学生们安心学习。据说这个舞台还是现任高三,两年前还是高一的一位富二代学生家长捐赠的,今年才刚刚修好正式投入使用。
礼堂很大,舞台在礼堂前半部分的正中央,两边有电动控制的帘子和专门给主持人站着演讲的地方,后半部分建了个敞篷式二层,专门给来宾观看的区域。别说装十个班的学生,就算再来多十个班都绰绰有余。
“不是吧,正对着音响坐?等一会儿开麦的时候岂不是要聋了?”
按照班级数字排序,轮到6班的位置刚刚好对着舞台右边将近两米高的大音响。纪明倒是没什么,但身高名列第一的邬东海就没好脾气了。被班主任选为今天的考勤员必须坐在最前面,理由是:站起来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后面同学来齐了没有。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邬东海自动当上了考勤员。
被他硬拉来陪他坐在正数第二、第三位置的纪明和任仁云有一句粗鄙之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聋了我就帮你联系特殊学校,说不定还能免学费呢。”纪明边说着,边拿出了书包里面随身放着的耳机,并在心里对某人竖起中指。
坐在纪明后面的三号位任仁云同学则是拿出他的mp3收听起下载好的高考英语必背10000单词。
开学典礼9点准时开始,礼堂拉上了周围的遮阳帘,瞬时间漆黑一片。紧接着一束光打在了站在舞台上主持人,拿着稿子宣布20XX年高一年级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说完一套固定说辞之后再次来到了领导讲话,和军训的开场如出一辙。着实感到无聊。
“44、45、46……”担任考勤员的邬东海时不时站起身数着后面刚到的同学,从9点开场一直数到9点30领导讲话完毕都没数完。不止是6班迟到问题严重,其他班也同样。
学校早就预料到今天迟到的人会比较多,典礼开始的时候礼堂的门没有全部关上,留了一个侧门让后来的同学也能进场。侧门的负责老师也没有责怪迟到的学生,只是催促他们找好位置就赶紧坐下。
毕竟昨天的考试一直持续到晚上,保持了一天精神紧绷状态的学生自然而然的睡得都会沉一点。实在起不来的可以向班主任说明情况,开学典礼可以不来。
邬东海都快把头伸成鸵鸟一样数着后面刚到的同学,口里还一边念叨着数字,在数了三次确认人数无误后报告给班主任后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姿态。考勤员的称号也就这样顺利的摘掉了。
坐下之后还说着什么老子再也不会当考勤员,但给班主任发送的人员到齐的消息倒是恭恭敬敬,标准的考勤员口吻。
发完消息之后的邬东海还在玩着手机,一点都不在意站在舞台旁边的教务处老师投过来的目光。如果不是前面的傻叉手上拿着的是刚出不久的最新款手机,纪明早就冲过去把它给咂咯。
玩着手机还不消停,时不时还要把自己刚刚看到觉得有趣的帖子分享给坐在后面的纪明。
“哈哈哈哈哈这只猫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低啊哈哈哈哈——”
早在之前就看过这个帖子的纪明:“……”
“你听,这只猫会说话!会说我要鱼,我要鱼…真厉害啊!”说着把纪明耳朵上的耳机拔掉一只,把自己的手机靠到他的耳边,让纪明听听会说话的猫说的是什么。
听完还想继续找其他的帖子给纪明看,被纪明礼貌拒绝并道:“如果你不想开学就被教务科盯上,麻烦您抬起头看看你右侧四十五度角的老师。”说完,纪明还好心的帮他扭转了头部面对的方向,和教务科老师四目相对。
邬东海也不是那些不受管的学生,最后还是听话的收起手机乖乖的目视前方。原以为一事了结,不料没看手机的邬东海改为转头和纪明说话,开启了聊天副本。
“大哥,你可不可以晚点再聊?”你被老师盯上,但我可不想。
“就一小会儿,待会儿就转回去。”
纪明以为他又要聊关于会说话的猫,随便打发了几句就让他赶紧闭上嘴。
“刚刚我在数人的时候看到王光进来了,现在应该坐在七班的后面。”看了看七班末尾处坐着的王光后拍了拍纪明的肩膀说:“看到没?”
就在邬东海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纪明已经顺着七班的队列看到了他,和昨天一样穿着蓝白色的横条校服,面无表情的看着舞台。
“看到了。”难不成还要上去要个签名还是咋地?
当晚,四人吃完小龙虾,来到地铁口准备解散的时候互相认识了一波,才刚察觉到自己竟然和四十九中校霸吃了顿饭的邬东海无脑的蹦出了一句话。
“你就是拎着八中校霸领子打的王光?”
话毕,王光正用手机查着地铁到达表的手明显的顿了顿,抬头看着邬东海的眼睛略微睁大,脸色一下子也变得不对劲了,似乎是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纪明连忙打断道说什么拎领子,认错人了吧,旁边的邬东海围着他转了一圈重新打量了一番王光,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没认错,绝对是他。纪明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你卖兄弟的速度真是堪比火箭啊…
乔洛见气氛不对,走到王光的旁边用身体挡住了邬东海。紧张兮兮的抓住王光的手,在耳边和他说话,大概也是叫王光别和他们说话,我们快走之类的话。
一旁的邬东海还是保持着一幅要探究到底的精神,说出了自己是如何认出王光的理由。
“我当时没看错的话,你的后脑勺上面长了个胎记的吧?”怕王光自己不知道胎记位置在哪,还好心的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示意。
被知晓了身份的王光红着脸立刻用手挡住了邬东海刚刚所指的位置,坚决不允许再出现看到自己后脑勺处胎记的人。
和王光相处的最久的乔洛知道胎记的事很正常,但为什么邬东海这个傻叉会知道?反而军训就认识他的纪明不知道。
回想起军训期间的点点滴滴,别说是后脑勺了,王光的全身上下都被纪明看过(当然是穿着衣服的),从来没有发现有胎记的存在。
邬东海笑了笑又继续说:“停住,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肮脏喜欢盯着别人后脑勺看,那次纯粹巧合。初中的时候我被我爸强行剃了个和尚头嘛,那段时间里我就喜欢盯着其他人的头发看,尤其是头发长的人。”
“……”
“……”
“……”
怪不得邬东海之前说过初中的女生看到他就躲,根本原因并不是他所说的嫌弃他皮肤太黑,而是你他X的是喜欢盯着别人女生头发看的怪癖变X啊!
跟邬东海擦肩而过的女性路人纷纷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远离了站在地铁口的挡路神四人组。
“你冲过去揪着他领子的时候我刚好路过,又刚好看到了跟我一样发型的你才记得那么清楚,否则我过两天就会给忘了。”
一样的发型…寸头的王光吗?
王光此时还站在纪明左手边不远处,略长的鬓角遮住了部分的耳廓,被风吹过的刘海扎到眼睛,在邬东海说话的途中时不时眨着眼,虽然脸上的表情很自然,但抓着书包一边背带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泛白,说明他不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嗯,我就是那个王光。”
冰冷的表情让纪明觉得他下一句要说的台词估计就是,怎么,要打一场吗?
谁料到下一句却是:
“果然是你!其实当时我很想对你说……”
气氛转变的猝不及防,为了防止下一秒邬东海爆出更劲爆的句子,纪明打算牺牲自己手掌堵住他的嘴。
“好了,闭上嘴没人觉得你是——”
“打得好啊!我想打他很久了!”
“哑巴……”
眼前的王光完全没想到他会蹦出这个句子,本来冰冷的表情瞬间融化,笑了笑说:“是吗?我也觉得他挺欠揍的。”
邬东海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兄弟似的,握住拳头和王光的拳头碰了碰。这个动作在邬东海人生字典里的意思就是:我认你当兄弟了。
站在王光旁边的乔洛也获得了莫名其妙的击拳X1
最终这场交朋友环节,直到邬东海坐上他管家开过来的宝马跑车后告了段落。
“开学典礼正式结束!请各个班级有序离场——”
回过神来,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开学典礼也宣告结束。
“走了,你还看啥?”
“看你的结拜兄弟。”
“???”
回到熟悉的六楼课室,班主任说了关于开学之后的具体安排。
“你们也知道,考试的成绩没那么快出,所以9月2号和3号的周六日正常放假……”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全班的呐喊声瞬间盖住,毕竟没什么能比放假更令人高兴的事了。
“安静——开心是开心,但大家也别掉以轻心。周日也就是3号的晚上,大家的分班结果会出来,到时候每个人都要留意群里面的消息,没看到消息的周一回来看清楚贴在公告栏上面的分班表,别走错班了!下课——”
历经千难万苦(军训)和领导们的疯狂洗脑(各种“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演讲),打开了名为高中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