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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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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在院子里比划剑式,听到晓星尘从身后走来,他收了剑,还没说话,就被晓星尘从身后抱住了。
晓星尘环着他的腰身,一只手缓缓移动到他的小腹,时轻时重地揉着......
薛洋瞬间兴奋起来。在这里?这么主动?这么大胆?正准备说几句虎狼之词撩一撩晓星尘,却听见晓星尘一本正经地说:“奇怪,你的金丹怎么半点进展也没有呢......”
薛洋:......
就知道一大早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晓星尘不知道薛洋金丹已经被挖,自然会疑惑为什么引导小友结金丹没有半点效果。按理说,练了九成要到十成不容易,从零到有却绝非难事。晓星尘觉得自家的小友又聪明又勤奋,没道理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小友做不到。所以,他认定是自己的方法出了问题,便开始加倍投入时间研究结金丹之术。
这么一来,薛洋就闲了下来。晓星尘那么认真,薛洋也不能太不懂事,只是觉得日子愈发无聊。他本来想趁机研究一下鬼术,顺便把蓝秀那边的事情解决一下,但是因为晓星尘在,他又不能大动干戈,以免鬼气被晓星尘觉察到。种种局限之下,薛洋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消遣又能研究的打发时间的方式——香炉。
他曾想让晓星尘借那个香炉重新看一看这个世界,便向金光瑶要来了那个香炉。之后,晓星尘拒绝了使用香炉,但是香炉一直留在义庄。
薛洋最近经常引导自己的识魂进入香炉,去偷偷了解晓星尘过去的事情。
人在进入香炉时,可以选择想要抵达的时间和地点。因此,薛洋就推断什么时间、晓星尘会在何处。只有识魂进入的话,薛洋就相当于是个看客,去看看过去的晓星尘——毕竟眼前这个一天十二时辰有六个时辰都在看书,两个时辰做家务,剩下的时间倒头就睡,实在是让薛洋憋得慌。
于是,在香炉之内,薛洋重温了在草木冢第一次见晓星尘时,重温了晓星尘跨三省带自己回兰陵的过程——看到自己百般刁难晓星尘,薛洋觉得当时的自己又可笑又可恨;看到晓星尘着了大鲵精的道儿昏睡三天,薛洋觉得晓星尘真是可气又可爱。
让薛洋哑然的,是照顾昏迷的晓星尘三天的中,自己竟然是那么小心,那么隐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通过在香炉中再看一次过去的自己,薛洋才真正地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对晓星尘的执念已经那么深了。
只是,当时自己那副表情,看着实在是肉麻,薛洋受不了,便很快引着识魂离开了。
薛洋会专门找一些未能亲历的场景去看。比如,在进入太古山之前,晓星尘曾进去附近的村子里给自己买鸡煮汤,薛洋在香炉里跟了晓星尘一路——看晓星尘担心自己的样子让薛洋特别满足。
有时候,明明是追随晓星尘的脚步,却会意外遇到宋子琛。宋子琛一出现,薛洋就气,想要引自己的识魂离开。但是识魂的控制并不是绝对的,当人情绪越激动的时候,识魂的运作便越容易失去控制。心里不想要,但是识魂却去探索更多那两个人当年的亲密无间,这种情况下,薛洋只能完全离开香炉,在义庄的小床上苏醒,心情滞闷,好久才能缓过来。
晓星尘也觉得小友最近怪怪的。睡觉的时间多了起来,而且睡觉时迷上了用香薰。脾气阴晴不定,经常一觉醒来一个人傻笑,或者气呼呼的,或者一醒来就要抱着自己狂亲一通......
最近几日,薛洋的情绪愈发消沉消沉了。因为他发现,晓星尘下山之后,到他屠白雪观之前,宋子琛那个晦气玩意儿几乎是无处无刻不在晓星尘身边。这么气了几天后,薛洋突然开了窍——想要看晓星尘的过去,干嘛不去抱山散人那座山上去看呀?薛洋曾经跟踪过晓星尘,知道山的位置,而晓星尘下山之前的全部人生都是在那座山上度过的。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晓星尘的人生绝对不会有宋子琛那个丧气玩意儿!
于是,薛洋又点燃了香炉,躺倒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在引识魂进入香炉时,薛洋随便想了个时间,也未及细算晓星尘当时的年岁,便引识魂至抱山散人隐居的深山中......
......
等薛洋的识魂渐渐清明起来,他周围的景色已非义城小屋。
人在山中,自难窥全貌,只见周围古道陡峭,枝虬交错,树荫蔽日。薛洋的识魂立于道旁,他感受不到这里的温度、湿度,只是从植物的生长判断现在应该是夏日时节,约莫正午时分,而自己应该在山腰处。
薛洋依稀记着晓星尘上次上山便直奔山顶,便也引识魂向山上行去。还没走多久,眼前便豁然开朗,他已来到了山腰处的一个平台。平台上修建了一座道观,道观上有一块牌匾,上书“落仙观”三个字。道观的窗户都敞开着,远远就能看见一排排整齐的桌子和蒲团,大概是这山上弟子听学之处。这个时间,学堂里面空空的,不见学生的影子,只有两个人伫立一扇窗的边上。其中一人,薛洋曾经见过两次:一次是晓星尘回到这山里的时候,这人曾与他秉烛夜谈;一次是薛洋想阻止晓星尘挖眼睛的时候,这人出面阻拦——正是晓星尘的师父抱山散人。
她的身旁立着一个女子,也是极美,看上去更年轻一点,眉眼含笑,双目流慧。
只听她开口说:“师尊,你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再费心,小星星虽然年龄小,但是他要是打定了主意,脾气可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说他医术方面天赋更好,但是在我看来,他修医和修剑的天赋没有差了多少。与其强迫他,倒不如要他两个都学,等将来再让他自己取舍?”
抱山散人剑眉轻蹙,徐徐说道:“让他自己决定取舍,结果显而易见。只不过,藏色,你有一点说得对,星尘脾气倔。刚则易断,以他的性格,若是修了剑......”
抱山散人言未尽。薛洋也通过他们的谈话知晓,抱山散人身边那年轻女子应就是藏色散人,魔道鼻祖魏无羡的生母。
“他定然更想下山?”藏色散人试图道明师尊的心意。
抱山散人说:“也非。星尘会下山,修医修剑都阻止不了他。但是,若是修医,修成少说数十载。”
藏色散人瞬间明白:“师尊是不愿他过早下山。”
抱山散人沉吟片刻,像是释然一般,轻叹一声:“罢了。”
薛洋琢磨着,他们刚才谈论的应该就是晓星尘了。想不到晓星尘小时候险些被师父逼着修了医?
这个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时候,藏色散人还没有下山,那晓星尘现在的年纪......
若是识魂能发声,薛洋应该已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看来他现在要找的应该是一个小不点儿,而远非一个身长玉立、明月清风之人。
想到这里,薛洋来了兴致,加速驱动自己的识魂搜山。不一会儿,还真找见了晓星尘,准确地说,是小晓星尘。
小晓星尘孤身在靠近山脚处的一座古戏台,坐在门槛上,看起来大概五六岁,只见他身穿白色道袍,头发扎成一个小圆髻,双颊有肉,嘴嘟嘟的,不知因为什么事正气呼呼的。
其实小时候的晓星尘和长大后的区别还是很大的。现在的晓星尘,脸上没有分毫多余的肉,薛洋有时候会觉得他太过清瘦了,而且自从薛洋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他有这种气鼓鼓的表情,晓星尘有不开心的事都会憋在心里,经常让薛洋看得闷闷的。
小晓星尘和成年后的晓星尘脸上最像的地方是眼睛。晓星尘的眼睛形状很漂亮,那样的眼睛应该是很容易显媚气的,但是长在晓星尘脸上,偏偏只让人觉得清明无辜。那样的眼睛长在眼前这个小晓星尘巴掌大的脸上,再配上这副委屈的表情,真是不得了......薛洋正看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便从小晓星尘的眼睛里滚落下来,然后一颗颗连成了一串一串,像是不要钱似的,晓星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哭,一边大喘气,还气得跺了一下脚。
薛洋哪见过晓星尘这副蛮横的样子,觉得自己快要笑死了。
看着小晓星尘,薛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晓星尘能生孩子的话,不知道生下的小孩儿会更像他还是更像自己?如果像晓星尘,那个小孩会不会像眼前的这个一样,是个精致漂亮的小哭包?
如果是的话,薛洋觉得自己肯定会多一个爱好,就是每天在家欺负小孩子,先把小孩气哭,再给说如果不哭就给他颗糖,然后再从小孩手里抢过糖塞自己嘴里......
薛洋的识魂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而旁边的小晓星尘一边哭,一边往戏台外面的山道上看,看了半天,半个人影都没有,小晓星尘嘴角一撇,眼泪终于决堤,哭得哇哇的,颇有撕心裂肺的架势。
薛洋笑得前仰后合,忘记自己是识魂,想要伸手去给晓星尘抹眼泪。在他的手触到晓星尘的脸颊的瞬间,薛洋竟然感受到了小晓星尘脸颊滑滑嫩嫩的触感,而小晓星尘则是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猛地看向他,哭声戛然而止。
薛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直直地打量着自己的小晓星尘,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又实体化了。
这样的事情曾经出现过一次。薛洋在屠了白雪观之后,曾经以识魂的形式进入香炉寻找晓星尘,却突然之间实体化,那一次的后果是晓星尘在霜华直接没入了自己的腹中。
眼下薛洋倒是没心思追究识魂突然实体化的契机是什么。他看着眼前呆呆的晓星尘,肩膀开始微微抽动,然后实在憋不住,爆发般地笑了出来,笑了好一会儿,肚子都疼了。
“你......你是新来的师弟吗?”小晓星尘犹豫着开口,奶声奶气的。他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随即发现自己脸颊的肉被人捏起来了......
“你,你放开我!”被捏住脸的晓星尘面带薄怒,说话微微破风。
“师弟?叫哥哥!”
“你,你就算年纪大,入门也比我晚,你应该叫我师兄的!”坚持真理,不向恶势力低头,这点倒像是晓星尘。
“谁说我是新入门的弟子了?”薛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放开晓星尘的脸颊。
晓星尘揉了揉自己的脸,对这个陌生人也不害怕,问:“那你是谁?我们这里有结界,如果不是门中弟子,那你只能是师父的朋友......不对呀,师父也没有什么朋友......啊,难道,你是......”
“我是谁?”
“难道你是山神?”
薛洋又爆发出一阵大笑,说:“你这个小孩的脑子......行吧,我就是山神,我要抓你走,当祭品。”
“祭品是什么呀?”
“我要抓你回去,煮着吃。”薛洋突然换了一张正经脸,看着小晓星尘,舔了舔嘴唇。
小晓星尘不说话了,只是死死盯着薛洋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薛洋任由他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
看着眼前人一脸认真的样子,晓星尘眼睛又湿了,不一会儿就汇聚成泪珠子,一颗一颗滚了出来。
“哎,你知道吗,等把你抓回去,我手下的小鬼会拿羽毛挠你脚心,挠得你笑得停不下来,因为呐,在笑的时候杀的小孩,肉才最好吃。”
晓星尘开始啜泣,含含糊糊地说:“师兄......呜呜呜师兄来救我......我再也不闹脾气了,我以后听话......”
薛洋憋着笑,过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发出“嗤嗤”的笑声。小晓星尘听起来更觉得他狠厉。正哭着,面前这个“山神”突然伸手捏住了自己的手腕,这下小晓星尘绝望了,觉得“山神”真的动手了,流着眼泪说:“别抓我,我不好吃的呜呜呜......”
“你怎么不好吃呀,你最好吃了,我知道你最好吃......”薛洋没皮没脸说着一语双关的话,反正小孩也听不懂,“我又不是没吃过你,你不也挺喜欢被我吃的吗?”
后面两句话小晓星尘自动理解为“我又不是没吃过小孩,我也喜欢吃你”,他哭得甚至都喘不上气,他哭得越厉害,眼前这人就笑得越开心。
薛洋觉得自己挺会逗小孩的,很有成就感。
笑也笑够了,薛洋才说:“别哭啦,哎,晓星尘,哎,小星星,我逗你的,我不吃你......”
薛洋反复说了半天,小晓星尘才听进去,渐渐止住了眼泪。
“别哭了啊,你怎么这么能哭。”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晓星尘的智商终于恢复,“你到底是谁?”
薛洋蹲在小晓星尘面前,视线和他平齐。看着小哭包红肿的眼睛,薛洋忍不住又给他擦了一下。
看着眼前流泪的小晓星尘,薛洋想起了现在的晓星尘,想到了他眼上蒙的白布,还有他心里难受时候渗出的血晕,记忆中的血晕渐渐和眼前的小晓星尘的红红的眼睛重合......
“你怎么了?”小晓星尘弱弱地问,虽然刚才被欺负得很惨,但是现在还是不减关心,“你眼睛红了,小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没有,”薛洋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有点沙哑,“我刚才不该骗你,抱歉。”
“......没关系,我不生气的。”
小晓星尘觉得,说“没关系”代表着原谅对方,这个小哥哥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话说出口后,面前的小哥哥眼睛变得更红了。
“小哥哥,你......哎呦,痛!”本来准备再安慰两句,谁知道面前的小哥哥突然对着自己脑门弹了一下,小晓星尘痛得脸都皱在一起了。
“你脾气别这么好行不行,说不生气就不生气。”
小晓星尘:这个人,太难哄了......
薛洋正准备再伸手揉揉小晓星尘的额头,肩膀上却搭上一只手,那只手没有用什么力气,薛洋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等他回过神,面前的小哭包已经不见。四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道人,小晓星尘被他抱在怀里。道人面色戒备,声音却清澈有礼:“阁下并非此世之灵,何不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这道人比薛洋上次见到时更小一些,还是一副少年人的面孔。上次薛洋见到他,他手持烟杆,身着黑色华服,此时却是一件简单的白色收袖练功服。两把宝剑——降灾和霜华,或者说,日枢和月棂——正系在他腰侧。
此时的降灾看不出本色,剑身似是被日光笼罩,乍一看,不似凡间之物。
延灵。
见到他,薛洋眼神一凝,露出几分凶狠。
延灵看到他这副模样,微微讶异,问:“阁下可是......认识我?”
“师兄......”小晓星尘明显十分依赖延灵,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然后有点困惑地打量着薛洋。
延灵冲小晓星尘柔柔一笑,说:“你不生气啦?”
小晓星尘摇了摇头,说:“我也不对。”
看着他们两个这副样子,薛洋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更阴沉了。
“这位兄台,”延灵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薛洋身上,说,“我看你对小星星没有恶意,今日你若自行离去,我便不追究你闯山之罪。”
“哼,你这人真嚣张,这山是你开的吗?凭什么你们占了这山,这山就是你们的了?”薛洋一脸吊儿郎当,语气挑衅。
“师兄......\"小晓星尘打断,一本正经,\"这个小哥哥好像是山神。”
“扑哧......”延灵笑出了声。薛洋在一旁,脸颊一红,表情更臭了。
“这位......山神兄,失敬失敬。”延灵语带揶揄。
薛洋本来有点不爽,但是转念一想,此时是延灵在称自己为兄长,心情才舒爽一点,嘴角勾起一丝快意的笑。
“这位兄台,你若是留恋这世间景致,无可厚非,但是往昔已逝,过分留恋也不是什么好事。兄台若有难言之隐,延灵愿送您一程。”
薛洋心知,延灵虽然感应到自己是灵体,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尚想不到有香炉这种东西,怕是把自己当成留恋人间的鬼魂了。
“我情缘未了,还不准备离开。”薛洋顺着他的话编了下去。
“情缘未了,确实难舍。不知兄台为何来我们幽明山?莫非兄台的有缘人在此山中?”延灵反应倒是很快。
薛洋玩味一笑,扬了扬下巴,看着延灵怀里的小晓星尘。
小晓星尘还懵懵懂懂的,说:“小哥哥在找有缘人吗?”
延灵看出眼前人对怀中的师弟有兴趣,却是严阵以待。
看到延灵如临大敌的表情,薛洋哈哈大笑。
延灵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愿与兄台交手,只要兄台的条件不要太过分。”
薛洋笑够了,看着延灵,冷冷地说:“骗你的。不过,你很喜欢小孩?”
延灵因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愣了一下,才说:“还行,吧。”
“将来想不想要孩子?”薛洋继续问。
“呃......尚未遇到有缘人,子嗣之事,谈之过早。”
薛洋扯了扯嘴角,冷笑着,说:“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特别,特别称职的,父亲的。”
延灵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人话里有话,正想追问个清楚,却觉得面前这个灵体突然散开去,不可视,变得稀薄。
最后,完全消失......
薛洋睁开眼睛,眼前是义城小屋的屋顶。
夜幕已经降临,房间由烛火照亮。他侧了侧头,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白布障目,手持针线,正在简单修补手中的衣裳。
薛洋侧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肢。
“你醒啦?”晓星尘放下了手里的阵线,伸手抚摸薛洋的脸颊,“你最近总是睡不醒,我开了窗透透风,不冷吧?”
薛洋把脸紧贴着晓星尘的手掌,摇了摇头。
“......不开心?”晓星尘问。
薛洋又摇了摇头。
“做了什么梦吗?感觉你情绪不高。”
“......晓星尘。”
“嗯。”
“小星星?”
“......嗯?”
“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谁?”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晓星尘失笑。
“你说,最喜欢的一个人,是谁。”
晓星尘微微俯下身,虽然双目被白布遮着,却像是正望着薛洋的眼睛一样,说:“我最喜欢的,就是我面前这个人呀。”
话刚说完,晓星尘就被薛洋一把搂进怀里,翻了个身,压在床上。
晓星尘笑意更甚,轻声说:“别太过火,阿箐在外面睡着呢......”
薛洋轻轻咬了咬晓星尘的鼻梁,说:“我要吃掉你。”
烛影摇曳,夜色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