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绯炎录》霜天暮雪

21、身不由己

　　一夜奋战，交管部门的排查出了结果，连夜取证。早上六点半，一辆迎面驶来的商务车摄像头拍到的视频传到了工作组的群里。视频中能清楚的看到宏图建材的白色面包车右侧副驾驶位置的Levi好像在拼命躲闪挣扎，表情狰狞。Levi到底看到了什么？这匪夷所思的非自然现象令众人沉默了。
　　在熙诚眼里，清楚的看到了魔灵紫色的巨大眼睛，Levi是被一名魔族直逼心脏，活生生剥离并吞噬了魂魄。这是非常残忍的一幕，生魂在清醒状态下离体无异于抽筋扒皮。
　　竟然在晖呈天看到灵体状态的魔族？而且是目标明确的食魂！显然是非法穿界，完全罔顾九天行令，炎族是可以派守界使诛杀的。但是无论如何，在市局里Levi之死的线索完全断了。
　　小绯还光裸着在熙诚怀里熟睡，床上一片狼籍。熙诚揉着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脸颊。小绯被胡渣粗糙刺痒的磨蹭弄醒了，把头扎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还疼吗？昨天晚上我太.......那个，对不起......”熙诚有些自责。
　　“不疼，就是觉得腰酸，有些累。不想起床。”小绯粘腻的撒娇，“熙诚，威廉是我在英国的同学，他喜欢我，曾经跟我表白过。但是我不喜欢他，他是我哥大客户的儿子，我只能给他面子敷衍他。我喜欢的人是你，虽然你不是我的第一个，但我保证你是最后一个。。。”
　　“好了宝贝儿，不要解释了，是我太自私了。”熙诚垂下眼睫毛，像个犯了错的大男孩，“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嗯，今天晚上如果林晔在，他会认出你。最好想办法把他调开。”小绯被熙诚横抱着，两人一起来到浴室里。
　　“亲爱的，你身边的桃花真多，我已经快忙不过来了。”熙诚拿他打趣，开始帮他洗澡。
　　“熙诚，想做我唯一的男人，就要有自信，你是我陆羽绯喜欢的，全天下最帅的男人。”
　　“宝贝儿，你这话说的我又想要你了。”

　　还好市局离得近，步行十分钟可以到达，不然这对儿又要迟到了。两个帅哥同进同出实在太耀眼了，一跃成为最近市局八卦界最热门的话题。
　　“哎，叶大帅哥旁边那个小帅哥好漂亮啊！是新来的吗？”
　　“咱单位啥时候改经纪公司了？”
　　“这怎么查案子啊，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在案情上啊！！！”
　　“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组？”
　　“可惜叶熙诚只当了几天市局第一帅哥，就被抢了宝座。”
　　两位主角自己却完全没有自觉，在公共场合的举止互动更是让市局众女警鼻血狂喷。
　　专案组办公室门口经常有路过的同事，路过的时候还会多停留一会儿。
　　沈琦昨晚只睡了三小时，躺在自己办公室里休息。沈梁和李牧林戴着黑眼圈，整理出了卡莱石的详细去向报告，熙诚拿到这份表格，在电脑里建了一个分析模型，很快得出结论，这些年来，卡莱石的消耗一半是跟着小绯成长轨迹，在附近的企事业单位会出现一段时间的配送货，等他换了地方，这些地方就不再收货了。这也符合他在仓库里查到的，玄鼎燃料一般的功能。但还有数目庞大的另一半，难道真的是装修用了？看数据分布，也存在着和小绯周围消耗的时间线变化规律，一段时间以后，集中消耗的地方就有变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的受锁灵封控制的人？有多少？是因为什么需要消耗卡莱石？玄鼎只有一个，那另外的是靠什么运转呢？他在地图上标记出这些地方，总共两百多处，其中本市就有七十九处，都属于长期消耗。信息还是不够多。还需要再继续调查。熙诚很想把严敏悦抓了一顿拷问，这样来的最省时间，但是那毕竟是未来的丈母娘，还是以和为贵。
　　这两百多个地方范围波及全国，实地调查工作需要由各地帮忙进行排查。熙诚把地图上的描点和数据分析的表格发到群里：“这些地方的仓库以及所属单位，卡莱石用途都需要实地走访。@张副局，全国有两百多处，需要协调。”
　　张副局：“嗯，昨天大伙都辛苦了，下午沈队长安排一下吧。”
　　专案组的模式从昨天开始，就不自觉的变成了熙诚负责动脑子，张副局负责审批，沈琦负责调度，其他人负责执行命令，并且谁都没意见，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里都是人，小绯把一身警服穿出了晚礼服的气场，用餐非常优雅，风度翩翩，显然早已习惯来自各个角落偷窥的眼光。熙诚坐在他旁边，吃着小绯给他加的鸡腿，心不在焉，仍然满脑子想着这些疑点，模拟着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小绯抬手扳住他的下巴，帮他擦了擦嘴角的痕迹。坐在对面吃饭的沈梁和李牧林下巴都快掉在桌子上了。“小绯，你和叶教官......”沈梁掐了李牧林一把，“老李，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李牧林被掐的嚎了一声：“哎哟，这有什么了？你怎么年纪轻轻，这么土啊？！他俩不是挺般配的嘛。”
　　“不是吧，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沈梁不依不饶的问。
　　“前几天。”小绯说。
　　“他问的是开始惺惺相惜，而不是开始同居。”熙诚纠正他，“去年你逃班的那天开始的。”
　　“说起来你还是媒人。”小绯笑道。
　　“嗯，算哥欠你人情。”熙诚说。
　　“你们，住一起？”沈梁二次受打击。
　　“嗯，他实习，住我那里离得近。”熙诚勾勾嘴角，一个自豪的微笑。
　　“熙诚，你动作好快，这么大个美人，怎么到手的啊？”李牧林也笑着问。
　　“我追的他。”小绯轻描淡写的回答。
　　“啊？！”沈梁快炸了，“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身边这么多莺莺燕燕也算见了不少，你会喜欢这类型？”
　　“红毛，往事不要再提，这可是我的本命真香。”小绯眼睛里充满笑意，半眯着他的杏核眼，长长卷翘的睫毛勾勒出妖异的诱人的表情，“这类型的以前没见过，太罕见了，英武猛男，人民英雄。在我眼里，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金光战甲。”
　　沈梁对这个傲娇的表情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在酒吧会所里混，小绯每次勾勾手，对方就失魂落魄贴上来的时候，他那得意的，炫耀的，充满傲气的眼神，真是让人抓狂：“我怎么有种种了几年的白菜让猪给拱了的感觉啊.....”
　　熙诚其实很不喜欢红毛提小绯过去的辉煌历史，起身离席。小绯立刻屁颠屁颠跟了上去：“等等我。”
　　看着傲娇万人迷追着大灰狼跑了，李牧林和沈梁同时歪着脑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办公室恋爱真是要命啊。”
　　下午，小绯收到了管家派人送来的护照，请柬和礼服。各处的侦查小组领好装备，开始调试。外籍邮轮，没办法提前准备身份，只能各显神通了。好在他们不用操心其他组。
　　下午的3:30，船靠岸了。小绯和熙诚潜伏在附近，果然，名单上的众人陆陆续续上船了，而且都经过了变装。船上的晚宴，是化妆舞会！小绯等到最后，才和熙诚一起登船，从服务生那里随便拿了两个面具，他自己戴了威尼斯黑金，而熙诚则戴了银白色的剧院魅影。船上熙熙攘攘，五光十色，很多人三三两两的聊天，享用自助茶歇。登船时，熙诚的角色是陆家小少爷的私人保镖 ，每份请柬可以拿一间包房的钥匙，服务生连同船上地图指南一起交给了“随从”。
　　“绯，船开到公海还有四小时，我们先去房间研究一下地图，然后勘查地形。”
　　“嗯，好。”
　　两人找到包房，是船顶部的豪华套间，海景无敌。巨大的圆形床榻围着织锦幔帐，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四周墙壁都是隔音的软包，套房内的小酒吧用了柚木板材装饰，细节做的非常到位。在船上来讲，房间也算大的不像话了。窗也不是普通的圆形舷窗，而是巨大的整块玻璃的落地窗，像在户外一样。海鸥时不时的飞过，与船同速的时候，会像静止在身边。
　　但是比起美景，熙诚更加紧张玉书简。他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地图。黑珍珠号的硬构造他是做过功课的，展品应该在行李舱某个区域的保险库里。拍卖应该在甲板层的宴会厅，半露天链接着户外游泳池。。。
　　“叮咚！” 门铃声忽然响起！两人一下子紧张起来。熙诚赶忙重新戴好面具，整理了一下衣服，以保镖的身份开门。
　　门口站着一名高大健壮金发碧眼的帅哥，一身西装礼服，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拎着一瓶红酒。
　　“对不起，打扰了，请问陆先生在吗？”
　　“不好意思，他在休息。”熙诚想把门关上。
　　“Fei！我是威廉，我来给你送日程表的！”金发帅哥冲着房间大喊。
　　“让他进来吧。。。”小绯说。放任他在走廊里大吼大叫太惹眼了。
　　熙诚的眼神都想杀人了，但是现在的随从身份让他不能不听小绯的命令。
　　威廉见到小绯的瞬间，眼睛都亮了，他把玫瑰花束塞到小绯手里，奇异的花香充斥着房间。小绯礼貌的笑了笑，转身把花放在茶几上。威廉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沉重的身体把小绯压在面朝大海的沙发靠背上：“Fei！我是来正式的告白的！我要追求你！” 小绯吓了一跳，他看到熙诚瞬间以非人的速度冲过来，抬手制止了他。熙诚眼睛里冒着火，僵硬的停在半空。
　　“威廉，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小绯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自己从他怀里钻出来，正襟危坐的看着他。
　　“好吧，你说。”威廉也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自己。
　　“在英国的时候，我的语言并不是很过关，那次圣诞节，我本意并不是想邀请你去舞会，而是征求你的意见，我应该邀请谁去舞会比较好。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希望你不要误会。”
　　威廉哼了一声，露出匪夷所思的微笑：“陆羽绯，我很喜欢你，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一见钟情。我的家族并不像一般的贵族那样传统刻板，我父亲也是个非常宽容的人。”威廉慢慢的靠近小绯，双手再次攀上他的肩，“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是我未来的伯爵伴侣。。。”威廉钳住小绯的下巴，强迫他看着他的眼睛，“晖呈重工在英国的业务量是整个集团的一半以上，这其中有多少掌握在我家族手中？你知道吗？对于养活他们的人，你大哥甚至你整个家族都是不会反对的，就像他今天肯应我父亲的要求来帮忙一样！而他带你来船上，就是送给我的礼物！”威廉靠的更近了。
　　不会的，大哥不会拿我去做筹码的！可是昨天晚上陆羽峰命令式的不容拒绝的眼神深深的拧住了他的心。他视线飘开，看到站在威廉左后方的熙诚那灼烧一般的视线，小绯觉得不能在这时候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如果让他伤害威廉，那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他再次手心向外一个制止的动作，熙诚僵僵的站在那里看着，在那迟疑的一瞬间，威廉的唇落在小绯的唇瓣上，熙诚捏碎了吧台坚硬的柚木立柱。
　　威廉肆意的吻着小绯。高大健壮的身量，把小绯压得喘不过气来。
　　“威廉，够了！晚上还有拍卖会。我不想.......”
　　“晚宴结束后，我再来找你。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准备好。”威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手 拢了拢头发，像看着即将到手的肥美猎物一般盯着他上下打量。
　　“晚上把玉书简带来。”小绯忽然说，“我想看看。”
　　“哈哈哈哈哈，当然！我可以把它送给你作为礼物。”威廉大笑，“今晚过后，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起身告辞，“过会儿见，宝贝儿。”
　　熙诚忍着掐死他的冲动，送他出门，把门反锁好。转身大步走到沙发前，把自己的面具扔到一边，抓着小绯后脑勺的头发吻了上去。
　　“熙诚，不要这样，啊。”小绯的喉结被咬住，良久，才被放开。
　　“还有三个小时才开始。我们有的是时间。”熙诚靠在沙发背上，语气有些生气。
　　小绯注视着他变得深红色的眼眸，他知道熙诚在嫉妒，虽然知道事出有因，但是就是按耐不住的嫉妒。那占有欲强到让他觉得心里有些沉重。小绯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对你来说，晖承重工更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心更重要？”
　　“熙诚，晖承重工有六万多名员工，六万多个家庭，集团是他们的依靠，而且也是我的家。威廉的家族扼着集团的命脉，我们和他们的关系也牵扯着数万家庭的幸福。我没办法独善其身。......”小绯的眼睛里有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他的音容逐渐和熙诚记忆中的那个绯重合着。
　　不论经历了什么，他都是那个他。他从来都不曾真正属于我。而我，从来都不曾有过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熙诚的心仿佛被火烧灼着，又仿佛被千年寒冰包裹着。

　　‘我喜欢他，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这是要分手了吗？’小绯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不可一世的自尊都被践踏在他的脚下。他蜷缩在沙发上，懊恼自己没有立场去追他回来。

　　邮轮飞速的驶向公海。夕阳的红光洒在房间里。人间极美的景色，在失恋的人眼里仿佛地狱般的血色。随着离开陆地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感觉脑子里开始闪现一些画面。是错觉吗？不！很真实！船开始有些摇晃，他开始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的。

　　拍卖会的说明会在6点就开始了。会场的大屏幕上投影着拍卖品，一名兔女郎打扮的服务人员在用柔美的声音解释说明着物件的历史年代，来历，用途，以及鉴定证书等等。洋洋洒洒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玉书简出现了。现场开始有了一些骚动。这件古物是罕见的传世宝贝。对外宣布的所有者是老牌贵族史蒂文家族，于二十年前在拍卖会上购得。书简经鉴定为南宋时期物件。用玉石做书简本来就是有悖常理的,可以看作是工艺品。而工艺品上雕刻的文字，是佛教的降魔经。使用的字体为秦小篆，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为什么宋时期的人抄经用篆字？篆文比佛经传入中国的时期早很多。这玉书简的真正用途是什么？也许就是因为有重重谜团，所以才受到收藏界的追捧吧。后面陆续介绍的三样拍卖品也十分耀眼。双耳龙纹壶是最炙手可热的极品。
　　正式的拍卖会在七点开始。船已经驶出了公海，大约八点多，小绯才强打精神，戴好面具来到甲板的宴会厅，宾客打扮大都奇形怪状，有的完全用斗篷包裹全身，连性别都看不出来。这是完全匿名的拍卖会。大家手里都拿着号码牌。叫价声此起彼伏。查理、威廉的金发非常显眼，小绯看到陆羽峰和他们在一起，而林晔就在他身边！看来熙诚引开他的计划并未奏效。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拍卖师调动着气氛。
　　“三千万成交！”它属于您了，恭喜22号！
　　现场一片掌声。
　　他不想过去，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小绯此时的心情非常无助。大哥真的会把他送给威廉吗？怎么可能？但他确实是陆家最可有可无的小儿子，看似众星捧月，实则只是交易的筹码，即便不是送给威廉，也可能要娶个政治媳妇。面对现实吧，他没资格再去奢望熙诚还能留在他身边。
　　玉书简开拍了，起价三千万。
　　“四千万！”8号
　　“五千万！”12号。
　　“六千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右前方举牌26号。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一袭紫色流光长礼服，黑色的蕾丝面具，长长的黑色头发挽起优雅的发髻。
　　她怎么会在这里？小绯心里一惊，母亲从来不过问集团内部的事情，与大哥平时也是擦肩而过，不多言辞。她显然不知道陆羽峰和查理的计划。于是他快速从人群中穿到了她身边。
　　“妈妈，你怎么来了？”
　　“啊呀！绯绯，乖儿子！快来帮妈妈举牌子！”严敏悦一如既往的溺着儿子。
　　“七千万！”6号，那是陆羽峰！
　　“妈妈，不要再加了，那是大哥要的东西。
　　“八千五百万！”36号。
　　“别闹了，妈妈一定要买下这个！”
　　母亲从来是金钱如粪土，视珠宝如顽石。她一反常态的追求什么东西，实在令小绯费解。
　　“这是查理爵士指名要的，他有两个亿的预算。妈，你有这么多钱吗？”
　　严敏悦面具下的脸抽搐了一下，显然她没准备这么多预算。
　　“爸爸身体不好，家里现在都是大哥说的算。您和他的客户竞拍，不太好吧？”
　　“九千万！”26号，严敏悦直接举了牌子。
　　小绯大惊：“妈，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不知道，就是觉得，现在马上就想拿在手里，马上......一刻也不想等。”严敏悦的声音非常轻飘，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着迷的看着台中央的玉书简。
　　“一亿一次！”
　　“一亿两千万！”6号。陆羽峰每次举牌子，小绯的心都如针刺。
　　“妈，你愿意带我离开家，还是愿意让我被当作礼物送去联姻？”小绯忽然低声在严敏悦耳边说。
　　“一亿五千万！”严敏悦再次举了牌子，“天底下哪个当妈的都希望自己孩子幸福，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谁就要谁，谁还敢委屈了你？”
　　“一亿五千万一次，一亿五千万两次！”现场开始骚动。
　　“两亿！”陆羽峰终于下了杀手。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主持人也被这么高的溢价惊呆了。
　　严敏悦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两亿一千万！”她举了牌子。
　　全场刷的注目礼，鸦雀无声。查理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陆羽峰终于注意到了大厅另外一边的竞争对手，一个戴着黑色蕾丝面具，穿紫色晚礼服，妖娆妩媚的贵妇。他立刻吩咐林晔，去查一下那是谁。
　　“我们不能失去玉书简。它很重要。再增加两千万的预算吧。”查理咬牙切齿的说。
　　“两亿两千万！”6号陆羽峰再次举起了牌子。
　　“妈妈，即使不拍到，只要大哥拿到了，我会想办法让他给你玩几天不可以吗？在这里争锋没有好处的。你忘了你怎么教我的？”
　　严敏悦近乎执着的眼神略微松了一下。
　　“两亿两千万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陆羽峰长出了一口气。
　　查理抄起电话调动资金。现场紧张的气氛被掌声打断了，一片赞叹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