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多的记忆》曲调难

11、第十一章

　　部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烈倚在靠背上看着手里的书，他走向前去将手里一沓子纸递给他。
　　放下手里的书，没有抬头看他接着说：“蒙克多已经一年没有外来人了，那个女人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有问题，你去车站查一下她手里的那张车票是怎么来的。”
　　“好。”
　　刚想转身离开，又听到烈说了一句。
　　“给了她一星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要保证她的安全，如果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排的，她会有危险的。”
　　看着烈严肃的表情，部有些好奇：“哥，她不像是那个组织的人。”
　　或许吧，烈这样想着。
　　“她口中的教授你也顺便调查一下，我这边已经可以下床了，我会抽空去军事基地看一下。”
　　“好的。”
　　离开了烈的房间，部快速地回房拿了外套和证件，就在下楼的转口，遇到了桥莫。
　　“你去哪？”桥莫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
　　部没有接，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眼说：“玩！看你穿的样子是要去夜店玩？我记得夜店这个时间正好关门吧，你刚从里面出来吧。”
　　桥莫抬手就要打他，气愤地说：“我怎么会去那个地方，你这个小子真是越来越气人了。”
　　“那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知道下次我还会说出什么出来把你气死了。”部转过身哼笑了一声，将她留在身后。
　　部永远也忘不了他为什么会讨厌这个每天都要出现在他家，时刻缠着他哥哥的女人。
　　最重要的原因应该是那天下午。
　　与往常一样，部放了学就回房间做功课。刚走到房间门口，他便察觉出不对劲，这个时候哥哥应该还没有回来，平常哥哥离开的时候房门都是开着的，这时候紧闭的房门。
　　部悄悄地走到了房门口，将耳朵趴在了门上，里面没有一点声响。他轻轻地转动门把手，透着缝隙向里面看，没有什么不同。紧接着他关上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猛地跑回去扭开了门，刚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桥莫与他碰个正着。
　　部瞪着她，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天天来他家玩的人心里竟然打着鬼主意。桥莫没想到离开的部会这么猝不及防地回来，本来偷偷地进房间，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就很迅速地藏了起来。
　　部大步向前一把拽住了桥莫的头发，她疼得大呼：“部，放手，部，快放手！”
　　桥莫跌坐在地上，部像没看见一样拽着她向楼下拖，刚拖到楼梯口，烈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一丝地愣神。
　　转瞬他就反应出是发生了什么事，“部，放手！”
　　部停在了原地，手还是没有放松一分：“哥！她偷偷地进了你的房间！”
　　“你先放手！”烈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眼睛。
　　部松开了手转身离开，桥莫瘫在地上。
　　烈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阶，停在了桥莫的面前，他伸出手将她扶起来，对着她微笑着说：“部对你做了这么无礼的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桥莫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并不是因为烈的话，而是头皮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痛，她接着说：“没关系，是我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到你房间打扫卫生，不怪部，是我没有做好。”
　　“你不怪他就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烈将她扶到门边，打开门目送她一瘸一拐地离开。
　　部站在窗帘后看到她离开后，过了一会儿，他的房门被打开。
　　“你太冲动了！”烈坐到了他的书桌前。
　　“你都知道？”部震惊地看着哥哥，“那你还留着她在这这么久。”
　　“只有敌人在我们身边，才能时刻提醒自己做什么都要谨慎。”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已经暴露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部有些懊恼地看着他。
　　“没关系，在我身边安插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烈起身后接着说：“桥莫已经藏了这么久，更何况这次你也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她这条线轻易是不会断的。”
　　见部不说话，烈径自走向门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着他说：“你心里有点数，说话做事不要太过分就好。”
　　“好。”
　　自那以后，部对桥莫就多了一个心眼，无论做什么都避开她，看见她心里就不舒服总想着呛两句。
　　经过昨夜的变化，他们的家距离广场有一段路程，部开着车缓慢地在街道上行驶着。
　　昨天他回去没有拿到钥匙，转身就出去寻找茉莉。可这丫头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寻了几个街道也没看到她的影子。在这里除了她口中的教授，应该没有认识的人，难道被捉走了？
　　部越想越头大，以前为了增加空间之间的联系才开放了与外界的联系，最重要的条例就是保护好外来人的安全。本来在这个紧要关头，出入口对外来人员是关闭的，不知道茉莉是怎么进入的。
　　这让部更加好奇她的身份了。

　　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哈欠，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之后便起身穿衣。
　　手机从口袋里掉落出来，自从我坐上火车到现在手机一直没有信号，与世隔绝一样。手机与这几天奇怪的经历比起来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么想我竟释然了很多。
　　打开房门便闻到了香喷喷的气味，闻着气味我来到厨房，奶奶正在煮着粥，锅里煎着肉片。
　　“奶奶早呀！”
　　听到我的声音，奶奶转过身笑着和我打了招呼。
　　“去桌子边坐着吧，马上就好了。”奶奶将肉片盛在碟子里。
　　“我来帮忙吧。”我把袖子向上卷了卷。
　　奶奶将碟子递过来说：“不用，这个油溅到衣服上可是很难洗的。”
　　放好碟子我坐在桌子前支着脑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有那么一刻想若是每天都这样该多好。
　　很快，奶奶端了一些面包和鸡蛋放到桌子上，我起身盛了两碗粥，香喷喷的早餐吃着身体热乎乎的。
　　奶娘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说道：“我今天要去寻找菜场，买些菜放到冰箱里。”
　　“寻找？”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前些天它还在董良街，现在董良街也不见了。”奶奶打着趣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买个菜还要捉迷藏一样。”
　　“我陪您一块去。”喝掉最后一口粥，擦了一下嘴。
　　奶奶从厨房拿出一个挎蓝在手上，我接过来放到胳膊弯处，挽着奶奶出了门。
　　我接过钥匙将门锁死，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今天的阳光真好，刚开门的时候还很刺眼，适应之后再看看蓝色的天，漂游的白云心情一片大好。路上没有一点阴凉，走了一会儿竟有些热。
　　“奶奶，你累吗？”我担心她老人家身体吃不消。
　　“我们到那边的椅子上坐一下吧。”奶奶指了不远处的长椅，我扶着她走过去。
　　我笑着和奶奶说着话，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子，我的余光扫到了他从裤子上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我的本能告诉我那还是一把枪，我惊讶地看着他举起的手，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的脑袋，就在我愣神的片刻，一个大力将我推了出去。
　　“快跑！”是奶奶。
　　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听见身后“嘭”的枪声。我机械性的转过头，看到奶奶紧握枪口的手慢慢地滑落，身体向地上砸去，我顾不上暴徒就在我面前，我失神的爬向奶奶。
　　“奶奶，奶奶。”我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抽搐着，嘴角不停地涌出鲜血，染红了她的下巴，湿透了她的长裙。
　　“快……走。”她的话已经断断续续，“离开……蒙……”
　　她的声音消失在慌乱的大街上，人们看着有人被杀争相逃窜。
　　第一次！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生命在我面前消失！
　　我感觉到少年的枪转向了我的脑袋，就在他想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声音，“放下枪！”
　　少年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开。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看到我怀里的奶奶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看到他手里的枪，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为什么不开枪？”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平静地看着我没有一刻躲闪，他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开枪？”我朝着他吼道。
　　“我没有理由。”他垂下眼睛。
　　“理由？他杀了人，这不是理由吗？”他拿着武器，光天化日杀了人，这都不是理由？
　　“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我竟觉得有些好笑，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我拖着奶奶努力地让自己起身，可是我抱着她怎么也起不来，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眼泪不停地流着，我要怎么带奶奶回家，她还在等着她的家人呢。
　　烈扶着我的肩膀，“我来帮你。”
　　“不要。”我拒绝着，“我可以的，我可以带奶奶回家。”
　　眼睛陷入黑暗，所有的一切消失在黑暗里，画面声音逐渐消失，我向后倒去，倒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