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多的记忆》曲调难

12、第十二章

　　部将车停在了广场的一角便下了车，此时的广场上已经没有了当日的凄惨，稀稀朗朗的几个人背着行李朝着车站走去。
　　车站门前的士兵看到部高声叫了一声：“长官！”
　　部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询问道：“车站不是关闭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这等着？”
　　“报告长官！是齐达长官的命令”他垂下眼睛接着说：“齐达长官命令能送走一个是一个！”
　　“胡闹，难道还想出现前两天那样的事故？”部快步地朝着车站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杂乱不堪，纸张到处都是，部四处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齐达，他走进管理区，一排的座位上只剩下富林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资料。
　　富林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部，你怎么过来了？”
　　“富林，其他人呢？”部随手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张纸，上面用笔涂鸦的画他没有看懂又丢在了桌子上。
　　“其他长官去阿留卡开会了。”富林如实说道。
　　“阿留卡？”部有些惊讶，阿留卡很少会召集这么多的长官回去开会。而且这件事烈并不知道，为什么避开了他？
　　部接着问道：“只有车站的长官？基地的长官都去了吗？”
　　“我不太清楚。”
　　部没有多问，富林只是负责管理区的一个小军官，说是军官其实就是个秘书的职务，有些重要的事情他是没资格参与的。
　　“你帮我查一下，近一年给外界的出票记录，乘车人的信息都要给我。”
　　“好的，长官。”富林接到命令就坐下翻找记录。
　　部四处看了看最后停在了办公室的电话旁，接着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难道烈出去了？
　　“我先回去了，资料查好后直接密封送到烈的办公室。”
　　“好的，长官。”
　　部离开办公室后，快步地走到车边这才想起来，茉莉口中的教授应该不是近一年来到蒙克多的。他应该让富林再向前查一查，刚想转身回去，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到他旁边说道：“长官，刚刚在董良街发生了枪击，军长在现场救了那个女孩，他让您立刻回去！”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部实在想不通，刘茉莉来到蒙克多没有没有三天，又发生了广场事件，就算要出手杀了她也不急于这两天。更何况就要杀了她了，为什么还要她来到蒙克多。部想着想着车子就到了公寓门口，将车钥匙交给门口的士兵，走进屋就看见桥莫端着一盆血水从楼上走下来。
　　是谁受伤了？
　　他快跑上楼，烈坐在沙发上，看样子他应该没什么事。那就是茉莉，他随即转头看向床上的人。茉莉安静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他向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哥哥的声音说：“她没事，受了点惊吓，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想到了刚刚桥莫端着的水问道：“那是谁的血？”
　　烈没有想瞒他如实的说：“苛奶奶的血，她为了救茉莉，去世了。”
　　部愣在了原地好久，苛奶奶曾是他的保姆奶奶。苛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在他家工作，直到前段时间才回家享受晚年。没想到，收留茉莉的人竟然是她。
　　见他不说话，烈接着说：“奶奶已经安置好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不要太难过。”
　　“嗯。”部艰难地点了点头，看到桥莫从外面进来，他坐到了不远处的凳子上。

　　**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我听到了桥莫与烈的对话。
　　“烈，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抱着这个女人回来？”她似乎是气急了，说话时一喘一喘得。
　　“已经结痂了，”顿了一会儿，他接着问道：“她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受了惊吓一时接受不了昏过去罢了。”
　　“多谢！”
　　“你为什么要谢我？”桥莫更加生气了，我似乎听见了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接着便是部刻薄的语言。
　　“你做了好事，就要谢你呀！”
　　“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像每次部讽刺她，桥莫就会变得温顺一点。
　　“那作为医生，你知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一点。”
　　“她还没有醒。”
　　“我哥这个病人还坐在这呢？”
　　“好，我去熬点粥。”
　　“你少熬一点，你的粥难喝无比。”
　　听到她离开的声音，我憋着的嗓子咳了两声，缓慢地移动着脑袋看着部，“你为什么讨厌她？”
　　部没想到我会醒，而且第一句竟然问这个。
　　“她喜欢我哥哥。”
　　“喜欢你哥哥的你都讨厌？”我看向烈，他似乎是害羞地别开脸。
　　部故作深沉的压低声音说道：“所以，你不可以喜欢上我哥哥，我会讨厌你的。”
　　“好。”我笑着应着。
　　“你感觉怎么样？”烈走到床边坐下，他看了部一眼，部会意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我支撑着床坐了起来，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我轻叹一口气。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顿了顿，“我明白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立场。”
　　“谢谢你的理解。”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些，我也没想到自己醒来竟不是大吵大闹，而是那么平静的面对。
　　脑海中还是反复出现奶奶慈祥的样子，我们坐在餐桌前聊天的样子，她看到自己家人照片想念的样子。
　　“奶奶现在在哪里？”我问道。
　　“以后我可以带你过去看，先下去吃饭吧。”他微笑着看着我，眼神里是同情吗？为什么那么温柔？
　　“谢谢。”我起身跟在他身后下楼。
　　烈的餐厅很大，和奶奶家的比起来这里更豪华更正式。
　　桥莫和部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我看到桌子上还有两个空的位置摆好了饭。我走得慢一些，等着烈坐好之后，我再上前坐。
　　只见烈走到一个座位前将凳子向后拉，对我说道：“你坐在这儿吧。”
　　看到桥莫攻击性的眼神，我尴尬地走过去坐了下来，“谢谢。”
　　“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部从碟子里夹了一片面包放到我的碟子里。
　　他们吃午餐的时候没有交流，安静地看着自己碟子里的食物，一口一口慢慢地咀嚼着。
　　烈吃好之后用餐巾擦了下嘴，看向部说道：“部，你和我去一趟办公室。”
　　“好的。”部将碟子放到洗碗池里就出了门。
　　“烈，你不可以再出去了，很危险。”桥莫放下餐具生气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呢，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我已经无大碍了，桥莫。”我能感觉到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起身后对我说：“安心的在这里休息，不要离开这个家门，门外的危险你是知道的，等我回来。”
　　我点了点头，桥莫憋着涨红的脸蛋没有再说话。
　　等到烈消失在餐厅，桥莫狠狠地说：“你知道吗？烈的伤很严重，虽然已经结痂了剧烈运动还是会裂开，他将你抱回来的时候有些伤口就已经裂开了。”
　　“抱歉。”想到那时的他确实伤的很重，现在因为我伤口又裂开了。
　　“你最好不是一个麻烦。”她白了我一眼离开了餐厅。
　　回到我刚刚休息的房间，这里应该是一个客房，简单的摆设，只有一个床一个书桌还有一个衣柜。刚刚没有发现我的行李箱就放在床前，我上前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到洗手间换上。
　　我的箱子不是在奶奶家吗？
　　离开了房间，不远处烈的房间敞着门，我站定看了一眼。
　　“你想干什么？”桥莫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没事。”转身要离开，她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邪魅狂妄，“你有事？”
　　桥莫松开了我的胳膊，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我来到楼下的客厅里，打开了电视，电视里什么都没有，开与不开就是一片黑。难道手机没有信号，电视也没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