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15、十五、烟霞山（二）

　　早上醒来，又吃了疙瘩鸡汤，陈染又准备好干粮，收拾好采药的背篓，带着颜若往对面山上而去，说是连采药带着收拾一下那个山洞，怕万一真有歹人闯入时措手不及。
　　颜若却记挂着学轻功，跟自家老哥学的功夫太粗浅了，怎及的轻功让她想起来就觉得神奇觉得兴奋觉得用处多多啊，禁不住她一路左磨右缠，再加上陈染是真喜欢颜若，颜若总觉得他透过自己象在看什么亲人，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就象父亲对女儿一样，这感觉很奇妙，反正觉得他对自己很好，自己的要求只要不过份他都会同意的，当然以颜若的阅历也不会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的，总之他答应教颜若轻功了，条件是必须保密，不得为外人知道，颜若爽快地答应了。
　　上山几乎没有路，陈染在前披荆斩棘左拐右绕的，顺手又砍下几株扫帚苗，扯了根青藤扎成简易的扫帚，大概到半山处，几棵松树后，数株青藤张扬地纠缠在山壁上，他小心地撩开青藤，推开几块山石，眼前赫然是个只容一人的山缝，颜若赞道：“先生找的好隐秘山洞啊。”
　　“此藤却是当年吾与…吾亲手移来。”陈染得意地，随手砍下手臂粗的一根松枝，又从背篓里不知摸出些什么缠到枝头，晃着火折子点上这个火把打头进洞了。
　　颜若进去后发现这条山缝很长，很不规则，宽的地方两人可以并排走，窄的地方成人就要费劲地挤过去，而且这缝隙好像纵穿了整座山一样，约莫到了山腹部位豁然开朗，出现了个大约五六十平米的石室，陈染把火把插在洞壁缝隙里，指着石室另一侧两条小道介绍道：“一条通往山后，恐有野兽吾早用石块封住矣，另一条一直向下，最后狭窄不可过，吾亦不知通往何处。”
　　石室很干燥，因为通风并没有异味，还因了松枝火把的原故有些淡淡的松香味，室中木榻木箱木几具全，几左侧有个双耳长颈大肚陶瓶，疏疏插了几支柳枝，当然早已干枯了，右侧是个镜奁，颜若轻轻打开，里面木梳木钗几根束发的布条纱带整整齐齐地放着，铜镜也好像刚刚磨好的样子，她听到陈染微微叹口气，举起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打扫后陈染又在洞里各处地方撒上防蛇虫的药粉，扯了颜若退出洞口，依原样垒好石头，整理好青藤，背好背篓，教了颜若调整呼吸的办法，继续往山上走，一路行一路不停地向颜若讲解这是侧柏半夏忍冬三七杜仲黄连黄芪当归七叶一枝花山茱萸枸杞茶树……一路顺手采了药放入背篓里，颜若也有样学样地采挖着，有的要茎有的要根有的就要全株以及功效如何，不停地走，不住地采集，不断地询问，陈染也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看看天已过午，他取出干粮水囊，招呼颜若席石而食，食后教她盘腿打坐，重点还是调整呼吸，约半个时辰后，两人又向后山进发了。
　　依然是采集、询问、讲解，不过多了一节可食用山菌野菜现场介绍采摘课，到山脚时，陈染忽然拉住颜若藏好身形同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目中精光一现直盯着烟霞河对岸林中，没多时林中走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有两三个好像还受伤被背着，当先一人略一思索，扭头不知说了什么，就见黑衣人们把伤者放于河边地上，然后纷纷向山外走去，头领模样的人等众人走远，飞快地拔出随身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一刺向伤者，然后从怀里摸出个什么塞入地上死者的身上，转身迅速离去。颜若刚想动，被陈染紧紧按住，又过了一刻钟，方见那头领从旁边隐匿处出来，又仔细观察一遍四处动静，觉得没有异常了才放心地离开了。
　　这时陈染才松开颜若的手到了河边，放下背篓，嘱咐了颜若一句切勿妄动，提起越过丈余宽的河面落到对岸黑衣人处，挨个把完脉，摇摇头，取出那头领塞入的东西，原来是一张帛书，他细细看过又照原样放了回去，依旧提起纵身飞回，只郑重说了句：“以后定要紧紧跟随为师一步不可远离，切记勿忘。”
　　“喏。”颜若也感染上这份沉重，一句不敢多问。
　　回到竹屋，陈染指点着颜若把采来的药材整理分类，做一些简单的处理，自己巡视了各处陷阱，只得了一只野兔，于是罐里的内容就变为野兔炖山菌了，也不再费事蒸米，直接把粟米丢入罐中同煮。
　　饭后两人回到树屋，陈染嘱咐颜若打坐练功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轻举妄动，然后自己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颜若练功完毕又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陈染回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依旧不见陈染，刚见识过血腥场面的她心里有些惊恐慌乱，想下去找找，最后还是怕死的心理占据上风，只有乖乖地呆在树上，深情紧张，眼睛交错盯着竹屋和河边，眼前一花，却是陈染跳上树来跪座在面前，她一把抱住他脖子贴了上去，喃喃地：“我以为师傅被…...”
　　陈染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笑道：“傻孩子，师傅怎会出事。”说着抱起她飞身下树来到竹屋，颜若看到几上已摆好饭食，急忙洗漱了，胡乱扎了个马尾（梳双丫髻童子髻难度有些大）坐下同食，席间陈染再次叮嘱她切忌乱跑乱动，恐有危险，颜若再次郑重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小命要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