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寒水意

12、第 12 章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可以顶天立地不受规则束缚能够跳出五行外除了生死其他都自由自在、所以就从死都不学做饭开始起步的叶一凡，终于被自己坑了。本来，叶一凡一直以来睡眠都不是很好，再加上之前工作的时候压力也大，所以失眠也是常事，这个连他自己都习惯了的。可是，之前的叶一凡就算是再失眠，顶多算是脑袋难受点，可这次连着肠胃都在抗议，也有覅按突然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方便食品吃多了，所以，现在遭报应了。
　　虽说重度中二了十几年的叶一凡一直以来就没做过几件正确的选择，但是这一次还真是猜对了。从回家到现在，叶一凡在吃完了冰箱里的各种食物之后，就只靠着超市里的那些方便粉丝活命了，然后，那些东西吃多了不消化，再加上叶一凡饮食不规律，所以，在熬到天亮之后，叶一凡果断下载了做菜的APP，然后亲自去了一趟超市得蔬菜区，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起来，叶一凡真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变化挺大的，若是之前，自己那暴脾气一被激发出来，那还管什么，先动手再说，就连他离职回来，不也是顺着自己的念头直接就跑了？所以，对于之前的叶一凡来说，什么后果、什么责任，自己高兴那就是铁律。可是现在，看着日记，在偶尔被隔壁的动静给扰的咬牙切齿，可到底，学会忍耐了，学会控制脾气了，虽然还是一张死人脸再被人眼里看起来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到底吐槽放心里了，而且，遇到事也会把自己代入进去了，虽说还做不到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可到底不会再有事没事就正义感爆棚的想去毁灭世界。而且，之前很多想法也都有了改变，最主要的就是，在做出了肥宅快乐翅以后，叶一凡整个人满足感和自信感爆棚，直接就拍了照发了出去，大有一种昭告全世界的感觉。之前，他总觉得做饭太麻烦，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小时候看多了煤气罐爆炸的新闻心里留下了阴影还是本来就害怕煤气罐，他家太后一让他学着做菜他就跑，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下自己还怪好玩。是的，现在的叶一凡觉得，别说什么拯救世界，也别说什么叱咤风云，自己能没事吃点肉就是最幸福的事了。然后，幸福感突破天际的叶一凡就这么继续看日记。
　　2008年4月5日
　　今天我打架了，准确的说，应该说是昨天晚自习的时候打架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在计算器的时候坐我前面的人伸手就想拿，我心里本来就烦，再加上又一直被那些女的谣传我喜欢他，然后一生气就动手了，再说了，我只是拿着水杯砸过去了，又没拎着凳子砸，他除了衣服湿了点，浑身上下我都没碰他一指头，怎么就算是打架了？按我说，这顶多也就是影响课堂纪律。可是，晚自习是数学老师看着的，他一直对我有意见。我是数学成绩差了点，我是学不会那些函数，我是拉了后腿，可我摸这良心也算是个正经学生了，至少我还是很讲礼貌的，可是，一直以来，我在学校里和他打招呼，他都像没看到一样，怎么，难道我成绩不好就应该被无视吗？我也知道抄作业不好，可是，如果我真的能够做得出那些题，也不会去抄答案了，毕竟再怎么说，不交作业总是不好的。也是，那些女生，虽然暗地里欺负人，排挤人，讨厌不赞同她们的人，可表面上，她们一个比一个成绩优秀，而且还很听话，不管老师说什么，她们总是冲在最前面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的那种，真的是很会拍马屁的，尤其是很能了解老师的喜好，难道老师真的喜欢这种学生？真是够讽刺的，德智体美劳？骗鬼呢吧，劳动课一直就没有，也就每学期开学第一天集体给校园除草勉强算得上吧，至于美术？真够好意思的，美术老师天天有病，天天请假，然后不是英语就是数学。那些成绩好的女生画个火柴人都会被夸是画的好，呸！要说会画画的，甜甜算一个，可是，甜甜那时候成绩和我一样，也就是个中等，老师不仅不喜欢她的画，更不喜欢她那明显高人一等的文具和衣服，其实，也不是老师不喜欢，更多的是那些前几名的女生不喜欢，所以，慢慢的甜甜也就成了老师嘴里的那种坏学生了。再说了，老师天天批评那种成绩不好的学生谈恋爱，其实，前几名的那些女生也没闲着，可是老师就是不管，就算是被抓了现行，老师也只会说是“人家成绩好，有本事你也成绩好！”原来，成绩好真的是万能的，不管是做什么坏事，老师都不会责怪，可是，成绩不好的学生就只能天天被老师责骂。
　　其实，我也不算是成绩差，我只是数学单科不好，不管是语文老师还是历史老师，就连物理老师都挺喜欢我的，唯一看我不顺眼的也就只是这个数学老师了，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就招惹他了，全班不止我一个人抄作业，再说了，数学成绩比我差的人一抓一大把，我又没垫底，可是每次不管数学课上发生了什么，受罚的总是我。她们笑我也就算了，可是我为什么要每次背锅？我特别讨厌别人不把话说明白就直接乱说话的，亏他还是个当老师的，还是个高级教师，别丢人了，德行差的一塌糊涂，就他这样，听他讲课我还不如自己看书，半晌四五十个学生，其实他每次也只是给前五名讲课的吧，因为我经常第十名，所以，我就不是人了。只要班里前五名说了已经懂了，他就不会再讲下去了，怎么，我们就是陪衬了？我们就活该听不懂课，就活该抄作业然后被骂被罚了是吧。这种人简直不配当老师。
　　我昨天晚上谢了一千多字的检讨，今天上课前送到班主任那里了，还好班主任不是他，不然我可能就得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毕竟在他的嘴里，我就是那里顽劣丢人不好好学习天天只会造孽的反面教材。班主任老师最后只是罚我课后打扫教室一个星期，我也知道，对于这个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惩罚的惩罚，他很有意见，不过，兴他以成绩论人就不能让别人也论成绩？再说了，班主任教的是语文和历史吗，如果单论这两个，我那个全班前三没问题。总之，那个老师讨厌我，然后，我更恨他，如果不是他，我的数学不会总是刚过及格线的。
　　这一篇日记要比平时看到的都长，看着这一篇日记，叶一凡恍惚想起了自己初一时候数学老师说过的话“我之前教过一个女生，真是顽劣不堪，怎么教都不会，除了打架丢人，其他什么都不行，每次坏事还都有她，我要是有这个孩子，早就打死了，能把孩子养成那样，也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么想的，那个女生就是个典型的失败者，你们千万要以她为戒”，现在想起来，那个老师说的就是堂姐了吧。
　　当时，叶一凡的数学成绩一般般，虽然说不上好，可是却也不会只是徘徊在及格线，所以，隐约还记得那个老师对自己平平淡淡的，就像大多数老师看自己班里成绩中等的学生那样，不是特别喜欢，但是也不是特别厌恶。但是叶一凡也清楚记得那个老师曾经严厉批评过一个成绩很糟糕的男生，说他“烂泥扶不上墙”、“成绩这样还读什么书，直接回家喂猪吧”、“你爸妈能把你养成这样也是奇葩”之类的话，因为当时老师骂的太难听，而且，那个男生之后没过多久就退学了，所以，叶一凡记得那个老师轻蔑的眼神和厌恶的语气。现在再想一遍当时的事，那个男生虽然成绩拿不出手，可每次干活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不管脏活累活都不介意，所以，虽然印象不深，但是叶一凡对他却是没有什么反感的。相反，有一个那个数学老师特别喜欢的男生，印象里是一个除了数学成绩其他都烂的不像话的学生，而且为人尖酸刻薄，不是言语粗鲁的骂人就是含沙射影的讽刺，所以，那时候班里也没有谁愿意和他玩，但是，数学老师很喜欢他，天天夸，可是，数学老师天天夸，有些人就更是讨厌的暗地里给他下绊子。
　　要不是看见日记，关于这个老师的印象，可能就要烂在叶一凡的回忆里了，当时初中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突然被翻了出来，叶一凡突然很惋惜堂姐和退学的男生。因为高中的时候，叶一凡的数学成绩开始下降，然后，自家太后也开过玩笑，不过后来还好事堪堪补得还算凑合了。现在再想起来，叶一凡只庆幸自己当时没折在那个老师手里，就那个偏见程度，能从他的班里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