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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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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日,晚上十一点半,A酒吧。
杨宇抹了发胶,换上新买的高仿纪梵希体恤,踩着一双一年前买的耐克黑色af1中邦——这是他所有行头里最贵的正品,然后和其他人一样挤在舞池里,只不过没有在跳舞。
A-MIX不是市里最大的酒吧,但档次也不低。来的人很多,能看得出来大部分都是纨绔子弟,衣服颜色一个比一个晃眼,跳舞动作一个比一个浮夸;不过也有十来个穿着一般的,靠在出入口处抽着烟。杨宇知道这些人和他一样是不请自来的,而且目的相同。
“嗨,一个人吗?”
突如其来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把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的杨宇吓了一跳。
“哇哦,你没事吧?这才刚开场就上头了?”
杨宇反应过来是个女人的声音,立刻调整了表情转过身去。
“嗯,第一次来,不太会喝。”
“第一次啊?那要不要姐姐带带你?”
女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继续对自己穷追不舍。杨宇知道自己长得比一般男生在打扮之后帅那么一丢丢。他借着闪烁的彩色灯光,想看清楚这个女人。如果可以,身边多一个女伴绝对好过只身一人。
女人抹着浓妆,但是五官间还是散发着稚气,看着跟自己年龄相仿。杨宇估摸着她应该是想傍富二代,可惜傍错了对象。
“可以带我吗?谢了。我是杨宇。”
“叫我萱萱就好。”
“好的。”
杨宇顺势揽上她的腰,萱萱倒是很自然,靠上他的手臂,然后两人双双走向散台的空位。杨宇想借机先观察一下酒吧里的形势,准备随时下手。
“呯——”
“操!哪个人给你的脸?!敢在老子这偷东西?!”
杨宇还在假装和萱萱调情,试图分辨出紧急出口的位置。但是酒瓶破碎的声音和男人的怒吼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干你他妈的穷逼,操!”
音乐停止。很多人开始向舞池那边围去,散台的位置高于舞池,杨宇看见那个男人的腿在地上凶狠地踢动,萱萱别过头。人群挡住了脚下的视线,但杨宇可以想象得到是什么场景。
“让你他妈的偷老子东西!”
没有人上前阻拦。有的人继续叫好,有的人从侧门直接逃走。保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似乎是在等这个男人的动作结束。杨宇咬住嘴唇,他没有想到人和人之间的差异可以这么大,大到可以无视人命。他不愿去想,也不配去想,因为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
“白哥!别打了,见血了都。今天王少过生日别坏了气氛。”
叫好声中,突然站出来一个黄毛大吼一声,把打人男子拖到原本的卡座里。这时两个保安才走过来,拖着那个满脸是血的人向大门走去。黄毛在那个称作白哥的人耳边说了什么,上一秒还在气头上的白哥就笑了起来。
音乐继续,人群散开,若无其事。杨宇感觉自己跟不上这波节奏了,他想冷静一下,跟萱萱打了个招呼便跑去洗手间,把门反锁,确保整个厕所都没有人,然后赶紧给黄斯桐打电话。
“喂?小宇?”
“有人偷东西被打…流血了。”
电话那边没有了声音,杨宇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许久之后,黄斯桐让他回来。杨宇没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十二月三日,晚上十二点二十三分,A酒吧。
“喂!里面有没有人啊!”
杨宇再一次被吓了一跳,他赶紧上去开门,生怕被来人发现自己的意图。
“操,你他妈在里面打炮啊?锁什么门?”
来人染着一头灰发,个子整整比自己矮一个头,年纪看着应该也比自己小,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他手上拎着一瓶没拆包装的酒,很是吸引杨宇。但是更抢眼的是他左手一只金表,右手几条带钻的手链,手指上还带着三枚戒指,看着就价格不菲。
“嗯?没见过你啊?叫什么?”灰发少年见杨宇不回答,依然继续追问,打量一番下来又开口,“还他妈穿假货?跟谁来的?”
杨宇一个箭步上去把门锁上,转身掏出口袋里事先准备的蝴蝶刀,指着来人的脖子上。
“按我说的做,不然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