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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整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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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眼睛都快斗起来了,颤着声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人……身形很普通,声音也很普通……”
剑尖微微刺入,渗出一点血珠,孟凡慌得大喊:“仙君!小的并非诓你,那人先把我打了一顿,再拿出不死木,这一棒子一枣的,小的没办法拒绝啊!”
“声音可以掩饰,语气呢?”
孟凡转着眼珠回道:“这……小的如果能再听到,应该能再辩出来。”
沐宸收了剑,投下森冷的一眼:“好,我且留你一命,如果你辩不出来,有的是人要你性命。”
将孟凡秘密关进玄灵宫地牢,沐宸唤来屏愔,扔出一份名册,道:“玄灵宫这些年被帝君渗入太多,为了保全和妥协,愔叔也做了不少调动。既然我回来了,自然要一一拨乱反正。”
“臣无能。”屏愔先告了罪,快速扫了下名册,皱眉说,“这上面的人虽然要办,但几千年下来,他们与北天的老人来往密切,利益纠葛,主上若是举措激烈,恐怕阻力会很大。”
“他们想吃里扒外,那就让他们什么都吃不到。”沐宸眼中闪过厉色,“不拔毒瘤,如何康复?”
“那就让臣为主上打前阵吧。”
沐宸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缓和:“不必,愔叔,你已经付出太多,没必要再去拉上仇恨。待玄武回来,本君会自己出手。”
他面容冷漠,却语带狠决:“不然他们永远都认不清,谁才是玄灵宫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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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回归天界那一天,不知多少视线在暗中窥视。阔别玄灵宫九千年,玄武没有流露出多少怀念之色,礼数周全地见过新任玄君,方才叹息道:“上次见面,君上还是未凝元的孩子,如今已能凭一己之力洗刷玄灵宫的污名,你的父君母后定然很欣慰。”
“尊使应父君请求,守卫幽冥近万年,此中大义,请受本君一拜。”
言毕,沐宸躬身长拜。
玄武坦然受了,又问:“君上召我回来,可有要事?”
“父君仙殁之后,玄灵宫苟全至今,已无当年盛景。我欲借尊使之力,重振北天威望,还望尊使能助我一臂。”
玄武愀然转开头,环顾着久违的大殿,唏嘘地说:“若非先君要我镇守幽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理会,我也不会任由他的孩子和族人受那么多苦。”
沐宸淡然一笑:“苦砺心性,未必是坏事,父君的决定必有其深意。”
玄武点头,直入正题:“君上要我如何做?”
“我要动一些不忠不义的老人,需借尊使的名头一用。”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含着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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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君之位易主之后,风平浪静至今,观望的势力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想看看这个被养废了的帝君义子究竟能力如何。
正当他们准备试探得再深入一点时,玄武归来,忽然掀起了大清洗,拉下了不少玄灵宫的高官要员。
这些仙官自诩为“中流砥柱”,岂会善罢甘休,但所有的反抗在玄武的绝对震慑下皆无作用。而新上任的玄君,明面上铁面无私,暗地里兵来将挡,这份从容和智谋,倒让玄武对他高看了一眼。
沐宸颇通张弛之道,拿下贪墨最厉害的几个老官后,就停手了一阵,只将安插进来的外臣清理出去。阖宫上下,噤如寒蝉,谁都不敢不长眼地出面保人。
玄武当这面大旗当得开心,出手惩治几人后就闲在自己的窝里,与数久不见的青龙喝茶聊天。
“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青龙淡淡地感叹道,“幽冥之下没事吗?”
“我把本体镇在那儿,出不了事。”
青龙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也不会呆太久?”
“我本就是个名头,用完自然也该退场了。”玄武豁达地一笑,“这位玄君比他父亲有手段有野心,我放心不少。”
青龙冷哼一声,不搭腔。
玄武笑着给他斟茶:“你呀,还是这副臭脾气,谁都瞧不上,也就我们几个老伙计能跟你聊上几句。”
青龙转开视线,蓦然沉郁。
“朱雀诞生又消逝,我在幽冥之下也有感应。”玄武也跟着叹气,“没想到,我连一面能没能见上。”
青龙沉默许久,低声道:“我若是再严加教导,她也不至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们承天而生,本就没亲缘之命,你也该看开些。”玄武安慰道,赶紧转了话题,“白虎不知如何了?”
“西境之外一直不太平,也只有他能镇住。”
玄武远望西方,宽和悠然地说:“守护乃是我们的宿命,生死从来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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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勾心斗角,让沐宸心神疲惫,所幸他准备充分,这场新老对抗终是他占到上风。回忆着被赶走的外臣们那丧气又怨愤的眼神,他不由快慰地想象帝君此时该如何怒不可遏。
他站在大殿之顶俯瞰连绵的宫室,天风吹来,只觉寂寂冷然。指尖一动,朱雀火羽拈于指尖,原本温暖鲜亮的羽毛,如今也是黯然无光,即便捏碎了,也再不会出现一只活泼俏丽的小鸟儿。
他将火羽捂在心口,突然涌上冲动与期盼,身影悄然消失在风中,秘密地来到方壶。
密境之中,沅离依然安稳沉睡。予音瞄了他一眼,道:“你灵力大损,该好好闭关修炼,不然对你的仙元也有影响。”
“多谢长老提点,只是眼下还有许多事,容不得我停歇。”
予音沉吟一下,拿出一个匣子给他:“这里是遥香草与琅玕果,能助你灵力大增。你为小离的付出,我必会加倍回报。”
沐宸辞道:“沅离是我的……朋友,我为她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
“拿着吧,无论想做什么,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予音手一推,将匣子落到沐宸怀里,又忧伤地看了沅离一眼,主动离开。
沐宸收起匣子来到玉台边,默然凝视着熟悉的颜容。
“你睡得这么香,是在做什么梦呢?”他温柔地低问,伸出手轻柔抚过沅离的眉眼,“是不是梦见去了很多地方喝酒玩乐?”
沐宸握住她的手,一点点地捂热冰凉,一边温和絮语道:“我又埋下了不少酒,就等你醒来一起品饮。你说的对,‘离欢’这名字不吉利,所以这一次,你来起个名字好吗?”
他轻轻将唇印上她的手背,脸颊漫开微凉水意,语带微颤:“我会为你扫平一切危险,等你回来,不必提心吊胆,只需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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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宸在密境里留了好一阵,才逼自己离开。密境外,沈让徘徊已久,见到他眼前一亮,小声问:“予音在里面?”
“长老暂时离开了,境主找她有事?”
沈让纠结了一会,才道:“算了,还是告诉你,你去跟她说吧。”
“何事?”
“那个阵法,我找几个老友问了。有人告诉我,他曾跟人打赌,在那个区域布了一个残阵,但从来没催发过。这都过去好几万年了,若不是我问起,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事。”
沐宸急问:“他与谁打的赌?”
“打赌这人早就没了。倒是我老友唯一一次参加蓬莱论道大会的时候,曾经说起过这个阵法,似乎也有同席的人向他请教过,至于那个人是谁,年岁太久,他实在记不得了。”
“能进言堂的仙人,不是德高望重,就是身份显贵,能否让他再仔细回想下,大致会是谁?”
“我何尝没让他回想?我这老友早些年前也是好为人师,桃李满天,随口提点过的人怎么会放在心上?”
沐宸平复了下心情,拜道:“有劳境主了。”
沈让传完了话,转身要走,又不放心地转回来叮嘱道:“你跟予音说的时候措辞委婉些,不然她那暴脾气,能一个个打上门去逼供。”
“此事就交给我吧。予音长老要照顾沅离,就不必让她分心了。”
“也好也好。”沈让如释重负地连连点头。
“境主,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沐宸喊住欲走的沈让,问道,“不知境主可曾研究过凶瘟?”
沈让皱眉,反问他:“你想问什么?”
沐宸犹豫了下,直接拿出香球,说:“这灵器里的南明离火,包裹着的就是凶瘟,但已经烧了近一个月,凶瘟还未被彻底烧尽。依境主之见,这凶瘟可有什么异常?”
沈让被他勾起好奇,接过香球研究起来。良久,他忽然低喃了一句:“清浊转圜……竟真有人成了?”
“境主可是有发现了?”
沈让瞥他一眼,说:“我是有猜测,但还需研究。这个先留我这吧。”
眼见沐宸面有犹豫,沈让又道:“最多十日,我必归还。”
沐宸只好应下:“那便拜托境主了。”
十日后,沈让果然依约归还,面对沐宸的期盼,只问:“这个凶瘟,你是从哪弄到的?”
“从冥界的一个罪官身上得到。”
沈让并未追问,说:“南明离火可烧万物,但烧不了同源清气。这个凶瘟里面含有一缕清气,所以永远也不会被烧尽。”
“清气?那位罪官已受剔骨剥灵之刑,我拿到凶瘟的时候,他身上不可能有灵气了。”
“一个地官的灵气,还不足以让南明离火烧不灭。”沈让慢吞吞道,“南明离火自天火而来,同源清气也只在天界存有。”
沐宸躬身揖道:“境主,你可辨得出这缕清气是来自哪里吗?”
沈让却摇头说:“方壶虽然承昊天协管之责,但我辈一心向学,并不愿涉入是非。我便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沐宸沉默了下,忽然道:“那么境主,如果这凶瘟与九千年前在冥界险些酿成大祸的是同出一源呢?”
沅离:棚拍演植物人,真轻松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