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女强）》Bernice

22、武殿

　　一轮皓月高悬在夜幕之中，天空是那样的深邃，宇宙是如此的广袤无垠，遥望夜空，不禁使人们心旷神怡，我们一路策马狂奔，虽然不赶时间，但是我喜欢策马飞奔的感觉，那种极限运动，那种刺激！

　　明天就是放榜之期，紧张，焦躁，慌惑的情绪，再次缠绕在众人心中，集贤殿书里考试的学子和，在这个迷蒙的清早，几乎都笼罩在了一片郁郁的紧张气氛中。

　　这日，集贤殿书院的众生，又起了个大早，天还没大亮有些灰蒙蒙地，似乎是不约而同地，大家都从屋中出来，漫步到了院子中。

　　该来的总须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依然还能保持潇洒心情的除了千亦外，也就只有那些已经进入书院的人了，寒窗苦读十余载，就看今朝了……

　　“千亦，不着急么，虽说不想向举那样，但也是事关重要的一步。”秋易醉看着一点不着急的我，反而有点替我着急。

　　我笑道：“易醉，高中也罢，下第也罢，此刻已是老天注定的事情，再忧心焦虑也无可奈何，不如早早去解开心结，平下心来。”

　　清风沉声道：“千亦，就算落第，你也要亲眼看个明白，去瞧瞧罢！”

　　“恩！”一路上看到成群结队的士子们面色忧虑地向同一个方向行去。当然，也有那心理脆弱的生员，不能忍受发榜现场的惨烈、紧张气氛，硬是苦苦忍耐住自己的急躁欲望，静静地、默默地等候在驿院中，容得稍后看榜的朋友为自己带回喜讯或者噩耗。

　　随着各自心情的不同，都向放榜的地方走去。我慢悠悠地尾随在士子后面。

　　“千亦，你难道不想早些看到榜名？”宫佑文笑呵呵的问道。

　　我笑道：“中与不中，此刻已是老天注定的事，再急躁又有甚用？不如悠哉悠哉而去，即使不幸落第，也不用像其他急赶之人般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清风道叹道：“再慢，这路也总要走完的。到是我们替你白操心了……”

　　络绎不绝的考生从院口进进出出，在南边墙下，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士子，张看着贴在墙上的巨大榜文。

　　“我去瞧来！”宫佑文比我还急，直直地跑了过去。

　　余下众人虽也急切，但似乎越到此时，反而越要考验自己的耐心是否及格，偏要不紧不慢地向南墙行去。

　　众人还没行到榜文前，便看到宫佑文向这边过来。“看你的表情就是游戏了？我考得怎么样？”呵呵，我得到前面去看看，虽然看到有自己的名字，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玄班，甲。二哥，这是什么意思？”我走过来问到。

　　“这里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班，每个班有三个小班，甲、乙、丙。新入学的学子都是老师根据你的答案来分配你的班级的，可是头一次会出现甲班的。”

　　“那我是文是武？”

　　“你不知道吗？天、玄为武殿，卷子的背面有文武的选项。”宫佑文看着我说道，表情愉悦。

　　“武殿。我喜欢！” 清绝将我领进一间教室，里边已经有不少人了，见我们进来，本来热闹非凡的房间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地射向了，我？

　　向里边看去，这里的人大都和自己同岁，不过，武殿没有女生？想着想着嘴角就向上弯了过去。

　　其中的有两个男孩特别引人注目。一个蓝衣坐得端端正正，大大的凤眼中闪烁着好奇的目光，一个黑衣一手放在蓝衣男子肩上，一手扶腮，琥珀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又到底还是他们长的俊秀，而且正看着我。微微对他们颔首，蓝衣的男子微微一怔，然后毫无保留地回以笑颜，而那个黑衣男子则微微点头。

　　“夫子好！”整齐的问好声让我向门口看去，除了大袖飘飘，端然而立的醉易外，空无一人。若是没有注意到他那双充满凛然正气的眼睛，满身的气度倒像是个化外散仙，

　　秋醉易坐到房间里圣人像前面的椅子上。虽然已经认识了，可是当他作为老师的时候，就应该以师生之礼来办。双手捧着束修，鞠身下来，将盒子恭恭敬敬奉上，然后左手按住右手，拱手于地，头缓缓至于地，停顿半晌，然后抬起头来。

　　秋醉易点头示意我站起来。

　　“谢夫子。”站起来，十分流畅优雅的站起来。秋醉易指了个座位给我，正巧是那俩人旁边，捧着装了文房四宝的盒子向座位走去。很不错的位置，靠窗边风景很好。

　　走道右方无声无息地伸出一只脚来，手捧盒子的我好笑的看着前面的那条腿，呵，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哦。右脚落地的时候用力一踏，很不巧的踩在了那条在走道上的腿。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迅速坐下，往前面一瞥，看见秋醉易饱含笑意的眼神，然后故作严肃的一咳，看了那一个男生一眼。看到那个男生回头向黑衣美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秋醉易先将文章念一遍，再一字一字地解释清楚，学生所要做的自然是专心听讲外加抄笔记了。

　　文言文对安亦来说并不陌生，有爷爷在，怎么可能不会呢。她将《论语》《孟子》《史记》七七八八都读的差不多了；把《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也翻了不少遍，所以根本没有仔细听。

　　左手托腮，她看着窗外的郁郁春色，渐渐觉得神思恍惚起来，醉易喃喃的读书声在耳边萦绕，似乎和以前老师的课堂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再看看这片纯净的天空，又分明是在不同的空间。难道以前二十几年的生活只是黄粱一梦吗？抑或现在正身处梦中？自己最后究竟会魂归何处呢？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打到了自己头上。这才看到教室最前边的秋醉易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千亦，这个问题你可以回答吗？”

　　“嗯......”上课开小差就被抓了，前边的蓝衣男子不找痕迹地推了推他桌上的纸，纤细白皙的手放在一句话的下边：“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灭。”

　　“嗯，那么这一句做何解释呢？”醉易手里执书，脸上是‘宽容’‘和蔼’的笑容？

　　“古之善理者不师，善师者不阵，古时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不动用军队，善于指挥军队的将领不列队为阵，善于列队为阵者不轻易作战，善于作战者不会失败，即使战争失利也不会造成国家倾覆。”

　　“嗯，很好，坐下吧。这句话告诉我们......”顿了顿，醉易挥手让她坐下，又开始讲课了。

　　等到了晌午，真累。连着几个时辰的文言文的课程真是让她身心具乏。不过当二哥将午饭带来的时候，我就立刻精神奕奕了。

　　将书具放到二哥那里，自己拎着食盒，沿着石板小路随意而行，终于寻到一处大树参天芳草细细的最佳去处。袖子轻挥几下算是打扫了地面，背靠树干席地而坐，看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总算可以休息了。

　　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两个美男。

　　“不介意一起吧？”

　　“当然。这里是个吃饭的好地方。”叶似飘零，纷飞而下，似雪花，盈盈而落，紫衣男子十指如玉，轻轻落下一子，金色薄纱笼罩在男子的身上，好似镀上了一层金雾，游离飘渺。笑颜如花，好似初春朝露下的夕颜， “还没谢谢你上午的‘救命之恩’。”向边上挪了挪，将最佳座位让了出来。

　　“没有什么......”黑衣美人红唇翕动，声音低不可闻，长睫掩盖下看着眼前让他迷惑的人。蓝衣男子微微笑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了另外一边，自顾自地打开食盒，取出食物。

　　除了树上偶尔的鸟鸣，就是静默。暗自摇头，打开盒子，颇为丰盛的三菜一汤，竟然还有一条清蒸石斑，粉色的鱼肉在青色的葱丝映衬下格外鲜美。忽然感觉到有些异样，扭头一看，原来是两人目不转睛呆呆地看着自己。 “鱼汤很鲜美，要尝尝吗？”

　　日光中的白色身影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只是一刹那间，这喧闹的人声仿佛消失了，天地万物都安静下来，默默地衬托着这挺拔若松秀美如竹的身姿。什么面若春花，什么香肤柔泽，什么丰姿秀美......都只会亵渎了这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人罢了，他的美是无法形容的，是令人不敢逼视的，是让人自惭形秽的。他就像天上的明月，就如水中的芙蕖，看似清丽娇柔其实自有一番风骨不容侵犯。若非亲眼所见，如何想象得出他的美？如此姿容，就算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恐怕也无人会狠心责备他吧。他们迷醉于眼前的人儿……

　　“在下白荣南。”黑衣男看着我说道。

　　“莫子书。今天多有得罪了”

　　起身走到子书面前：“你的心情我可以谅解，可是你今天害了我差点出丑，所以，我要惩罚你才行。”

　　黑衣的白荣南面色不愉，想要起来说什么。可是被莫子书制止了。“荣南！”子书抬起头来，眼神清澄。屈起食指，“磅”的一声敲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印子。

　　看到莫子书瞪得大大的眼睛的样子，我笑得眉眼弯弯：“既然是朋友了，当然不可以睚眦必报了。不过，以后得罩着我才行！”

　　哈哈哈……
　　树上突如其来的笑声把三人吓了一跳。一个男子从枝繁叶茂的树杈上纵身跃下，落地后挥挥衣袖笑道：“我们都操心过头了。”

　　“二哥！”抬头看看树梢再看看面前站着的男子“偷听？”

　　“荣南，子书，以后可不要欺负千亦。”清风眉眼弯弯的说道。

　　“貌似是他在欺负子书……”武殿的学子，自是生性爽朗，蓝衣的白荣南打趣道。

　　待得夕阳西下，落霞满天的时候，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和子书，荣南二哥一起向后舍走去，我们一个班的自是住在一个院，刚好他们那个院还未住满。在这里虽说是一人一个房间，但是是住在同一个院子的，像二哥那样的单独的迷你四合院是有特殊情况的……

　　小径上人烟稀少，连活泼的鸟儿也纷纷回巢不再喧嚣，不由的放轻了脚步，享受着这片寂静。抬头看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不自觉地将思绪放空，只是看着这片天地，竟然有种心外无物不沾俗尘的空灵感觉。

　　用过晚膳之后，我们三人说说笑笑地来到院中，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一弯月牙挂在天边，月色和墨色渐重的天空交相辉映，檐下的白色灯笼......所有的一切构成了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对了，安亦决定要学什么乐器没？”荣南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嗯，武殿还得学乐理？”我疑惑的问。子书道：“书院里有夫子教授乐理，你看看想学些什么？你二哥是学的笛子，我和荣南学的是筝。”

　　“可有二胡？”

　　“二胡？何物？”子书一怔，看看荣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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