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女强）》Bernice

23、夜下胡琴

　　“是胡琴，可有？”我问道。

　　白荣南似乎有些困惑：“倒是有的，不过怎么想学这个？”

　　“学胡琴的委实不多，音色单一，手法过于单调，曲调也不算内敛悠扬，怕是难登大雅之堂。要不在想想？”莫子书劝到。

　　白荣南也开口道：“是啊，千亦，若是学了胡琴，无法精习，现在的二胡名家几乎没有，恐怕进境不大。”

　　我这下倒是真的有些惊奇，在中国古代历史上二胡可是四大名乐器之一，胡琴始于唐朝，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怎么到了这里会是如此窘境呢？二胡的音色具有柔美抒情之特点，发出的声音极富歌唱性，宛如人的歌声。一方面取决于它的内外定弦的音高与弦的张力适宜，另一方面是由于琴筒的一侧是用蟒皮蒙制的。因此，在一般演奏时无需大力度按弦和大力度运弓，即可发出平和柔美之声。

　　到了这里除了那次的弹过的筝外，还真是没碰上其他的乐器了。虽然疑惑，但是坚定学二胡的想法没有改变，估计看到我坚定的表情，白荣南让一个小童去书房取来了一个盒子交到了我手上。

　　打开这个雕刻了繁复花纹的檀木盒子，里边果然是一把胡琴，将它小心地取出来细细品鉴，果然又是一件精品：琴皮有蟒皮和蛇能上能下两种，蟒皮为佳。琴杆的材料是檀木，弓毛是白马尾，银质弦，线绕千斤……

　　他们见我一副仔细抚摸，爱不释手的样子道：“看样子想是很熟悉胡琴了？”

　　“嗯。”将胡琴放在腿上，左手持琴是以"虎口"骑在琴杆上，拇指略微弯曲，掌心应成悬空状，尽量减少虎口与琴杆的接触面积。整个左手应放松，小臂自然下垂。

　　信手操起二胡望月抒怀，乐思如流，一曲《月夜》顺势而出。乐曲旋律舒展柔美，委婉质朴，跌宕生姿、不拘一格。如春蚕吐丝，连绵不断……

　　独特的中音缓缓道出这《月夜》一诗，“更深月夜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志趣的流露……

　　待得一曲终了，我面有得色地看着那两个人如痴如醉的神情，我自是去细细品鉴我的好琴了。让他们发呆去吧。

　　第二天一早，我照旧去找二哥跟他早早出了门。关于昨夜，白荣南和莫子书没有人提及，虽然我可以感觉到他们投注到身上的各种目光：困惑、怀疑、欣慰、艳羡或者妒忌......我知道要是没有人觉得奇怪才真的奇怪……

　　路上的行人也是用同样的神情看着我，因为我们的院子里只住了三个人，而白荣南莫子书都是习筝的，那么昨晚的声音就很可能是眼前这个如玉般的少年弹奏的……

　　上午倒是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可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书院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人们看到我似乎总是在窃窃私语。
　　.....

　　再走了几步，眼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有点不对劲，再听听草丛里细细簌簌的声音以及树枝折断发出的“啪”的声音，还有身边男子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呵呵，我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虽然在师父那只学了两年，但是前世的时间呢……顺手从地上抓了把石子向旁边的草丛扔去。

　　“哎呀！谁砸的！”草丛里、大树后冲出来不少年纪相仿的少男。

　　顺势靠在旁边的树干上，温暖的阳光通过树叶的间隙流泻下来，映在我的笑脸上，显得分外灿烂“你们是来喂蚊子的吗？”

　　原本一脸愤怒的众人突然变的严肃紧张：“别动！”

　　一个滑腻冰冷的东西缠上了我的手腕！不过倒没有紧张的感觉，蛇？呵呵，他们神情出奇的严肃，到觉得这些人很可爱呢……那个男子去草丛里寻了一根树枝，紧张的说：“你，你别动啊，我，我看看能不能把它引过来。”

　　看他们紧张的神色，甚至有点想笑， “等等，你不要担心。” 我轻松的语气似乎缓解了那些学子的片刻紧张，漫漫抬起手，身体细长，体型中等，头呈椭圆形，略尖，头部鳞片大，和竹叶青的细小鳞片有明显的区别。全身平滑有光泽，体色为深绿、黄绿或翠绿色，头部腹面及躯干部的前端腹面为淡黄微呈绿色。尾细长。眼大，黑色。思索了一下，就用手轻轻抚摸着蛇身。

　　“你......”
　　“不要紧张，声音也不要太大，这只是翠青蛇罢了，没毒，很乖的。”纤细的手指如抚摸着上好的丝绸一般轻轻滑过，没有一丝战抖。

　　而闻讯赶过来的宫佑文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蛇乖乖地呆在了那里，缠着千亦的手腕，听着她亲密地称呼，看着她眉眼之间无限的温柔，再看看那条蛇，他有点奇怪究竟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都变得怪异了，看着她的举止，陷入沉思......

　　“到袖子里来好不好，不要吓着那些打扰你的人。”在她的轻声细语下，那条蛇居然顺服地缠到了她的袖子里的胳膊上。

　　宫佑文发誓他看到千亦那恶作剧的笑容：“呃，你们要怎么处理这条蛇？”黛眉微扬，笑意盈盈，就连欢快的声音也是甜蜜蜜的，可是就是会让人觉得有点背后发凉啊......

　　“你没事吧，你，忘了说了，这是武殿每年都会搞的把戏。”宫佑文无奈摇头，她一个女子，爱武就算了，怎么连男生都会怕的蛇，她尽然不怕……

　　为首的那个男子面有菜色的走过来说，“兄弟！你够拽！以后就是朋友了！”说罢便招呼众人散去。

　　见到宫佑文伸手要来拉自己，我立时敏捷地先拉住他，开玩笑，让人拉住自己的胳膊惊吓到那小东西，倒霉的可是自己，被蛇咬上一口还是挺痛的。“我没事！”

　　看着再次神游天外的宫佑文，微微抬着头，形状优美的眼睛半睁半闭，一向晶莹剔透的眸子现在变得迷迷蒙蒙，还不时无意识地点头摇头，怎么这次见到我就老实发呆呢......

　　“你怎么回来了，让我在书院好找，今晚有花灯，一起出去吧。”片刻之后恢复神情的他貌似掩饰似的提议道。

　　“好啊，佑文。”宫佑文一愣，没想到我直接就答应了，可是看到我没精神的样子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看我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他接着说到，“没什么，我们晚点去，可以赶上灯谜，那晚，可是你在弹奏？是何乐器？”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是胡琴。”垂下的长睫间是迷迷蒙蒙的眼神，唇畔还有着些许的笑意，白皙的面颊上透着如桃花的粉色，脸上带着的仿如微醺的沉醉神情更是为本来就靓丽动人的少女凭添了几许情窦初开的妩媚娇艳。

　　宫佑文忙别开眼，呵呵，看他别扭的转过头，明明一副很想看又觉得很失礼而不敢看的样子就很想笑，“佑文，我去换身衣服。我们今晚玩的尽兴！”

　　宫佑文看着缓缓走远的人，华美高贵的绛紫锦袍一袭，秀丽柔美的容颜上挂着清浅的笑容，点缀在侧的紫耳坠夺目生辉，挥扬起的云袖如流云渲染，让人惊才绝艳，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佑文，佑文。”看着呆愣在那的他，我也搞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觉，之前的相处的时候，处处都透着丝丝的暧昧，现在的我们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这就是友谊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其实男子主动点未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