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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痛哭惨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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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路返回了店里，这时店里已有了一人——张明晓。
张明晓看见她俩先是一愣，随之就皱了下眉，呆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三人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这样的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伊欣苗无意间扫到了一个放在收银台上的保温饭盒，她清晰的记得刚才来这儿的时候没看见有饭盒，也就是说，饭盒是张明晓拿来的。姜苏暖明显也看见了，又望了一眼张明晓，道：“我都说过了，以后不用给我带早餐了。”
“可...可是你早餐都没有好好吃。”张明晓说道。
“以后不用怕了，有人拼命想请我吃早餐。”说着，姜苏暖侧头看了一眼伊欣苗。
伊欣苗顿了一下，小声对姜苏暖说：“我是拼命想请你，但只要一顿哈。”
姜苏暖淡笑了一声。张明晓看向伊欣苗咬唇皱了眉。
到了八点，另一个员工也来了。伊欣苗和她很快便混熟了，也渐渐了解了一点这人。
这女孩二十二岁，名叫陈羽兰，是个很阳光的花季少女。伊欣苗和她也很聊得来，只是张明晓这人比较害羞，说不上什么话，而且也不知为何张明晓有点不待见伊欣苗。
但伊欣苗也没过多在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的生活日复一日。姜苏暖也觉得伊欣苗的外貌只不过是个假象罢了，其实她也就只是一只披着瘪子皮的二货而已。傻不拉几的，但却也挺可爱的。
“啦啦，哈！”伊欣苗突然窜进店里，张开手，半举着，大喊了一声。
姜苏暖一动不动的平静地看着她。
伊欣苗见姜苏暖毫无反应，一时丧失了兴趣，快步走到收银台边俯下身子用手撑着头架在收银台上，眼角带着笑意的看着姜苏暖：“你被吓了，怎么都没反应啊？”
“你希望我有个什么反应？”姜苏暖顿了一下，“震惊地尖叫起来，趔趄地后退一大步？”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伊欣苗摆了摆手，“太傻了，不像你。”
伊欣苗又走到了一个摆在店中的矮沙发前，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摸了一下肚子道：“老板，我还没吃早餐。”
姜苏暖没说活，而是提起收银台后面椅子上的包，套上外套。往门口走，然后又到门口处停下，回头望向还坐着的伊欣苗。
伊欣苗在姜苏暖往门口走时就已经转过身子看着姜苏暖了，见姜苏暖回头便也就从沙发上蹦起来，跟过去：“嘻嘻，我就知道姜苏暖你最好了！”
“少拍马屁。”姜苏暖回头说了一句。
“嘿嘿。”伊欣苗在后面傻傻的笑了一声。
走了一段后，姜苏暖想起个什么，就问伊欣苗：“你不会做饭？”
为什么问这一个呢，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打伊欣苗请她吃了一碗牛肉面后，就光来这儿蹭早饭吃，虽然也花不了几个钱，姜苏暖更也是不差那几个钱，但也还是依然觉得外面的东西肯定没有家里的好。
姜苏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关心伊欣苗了。
但也就是想关心她，想对她好点，或许是觉得她太小了，作为一个大人就应该多照顾点小孩子；也可能是觉得她太傻了，不得不关心一下。
伊欣苗抬头看了一眼姜苏暖，又埋下头去：“会啊，就是只会一点点。”
她说完又抬起头，看向姜苏暖说：“你要不要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以后吧...”姜苏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觉得姜苏暖你这人还真是不错。”伊欣苗忽然说起。
姜苏暖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常请我吃饭。”伊欣苗又笑着道出后半句。
“请你吃饭，就都是好人了吗？”姜苏暖问。
伊欣苗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 ...”
姜苏暖想伸出手揉一下伊欣苗的头，突然一惊，手停在了半空中，愣了一秒后，又在无声无息中放了下去，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可真是傻，不是什么人都是好人的。”
“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行了。”伊欣苗继续朝前大步流星，同时道出了这句话。
姜苏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我也没有多好...
但是，毕竟也只是心里说的，并没有人会听到。
吃过早饭回来，看了下钟，也还早，才七点半，那两人也没有来，客人更是没有。
伊欣苗掏出手机解锁看动漫，她最近追了部新番，扎心向的，哭得她稀里哗啦的，一个劲地扯着收银台前的一包抽纸。
“看电视剧？哭成这样？”姜苏暖看着她哭得凄惨，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动漫，我不喜欢看电视剧。”
“哦。”姜苏暖稍微应了一声，又淡笑了一下，“之前也没觉得你这么多愁善感啊。”
感觉你整天没心没肺的，永远也不会因为什么事而伤心。
“我这是入情入景。”伊欣苗吸了下鼻子，抽噎了一声，“我总是这样，也改不了。之前同学都不喜欢同我一块看电视，说我在旁边就会很吵的。”
“... ...”
停顿了一会儿，伊欣苗又开口说：“吵到你了吗？”
“没有...”姜苏暖瞬间就回答出来了。
虽然感觉这确实会有点假，伊欣苗哭那么大声，说没吵到，谁会信啊。但伊欣苗依旧觉得有一股暖流流进了心里。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伊欣苗想着想着就又笑了出来。
“刚还在哭，现在怎么又笑了？”姜苏暖问。
“又看到好笑的情节了。”伊欣苗撒了个谎。说谎的理由她也没有找到，就像她一直没搞清楚自己那时为什么要笑一样。
“伊欣苗没来吗？”快到九点钟时，都还没有看见伊欣苗的影子。陈羽兰便问姜苏暖。
“呃...来了的...”姜苏暖也环顾了一下四周，同样没看见伊欣苗的影子。但伊欣苗确实在七点就来了的，她一直按点来的，不上学都还积极准时。而且伊欣苗是个好动苗子，有她在的地方，空气都是活跃的。
难怪今天觉得店里有点冷清。
姜苏暖拿起手机拨了伊欣苗的号码。手机音乐在十几秒后从储物间响起，姜苏暖愣着回头望向储物间的方向。起身走了过去，扭开了门把手，迈进去了一只脚，房间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姜苏暖伸手便摸向了一边墙上的电灯开关。银白色的光线洒满了屋子。姜苏暖走进去，眼角瞥见一人影，扭头看向左边角落，伊欣苗在那儿埋着头蹲在角落里，一边是墙，一边是堆存货的架子，把她藏得很隐秘。
姜苏暖缓步走过来，也蹲了下来，咬了咬下唇，轻声问她：“你怎么了？”
伊欣苗闻声抬起了头，眼角有点红肿，脸颊上有两道干了的泪痕，鼻子也有点揉红了。
“没什么...”伊欣苗将头扭向一边。
“...”姜苏暖有点莫名的生气，她一向不会生气的，但这次却破了个例，“到底怎么了。”
伊欣苗转过头来望着她，眼眶里一时又含满了泪，道：“你不会懂的。他死了...我超喜欢他的...”
姜苏暖愣住了，一阵沉默，眼神也暗淡下来。过了半响，才说：“也别太难过了。”
“怎么可能不难过！”伊欣苗低吼了一声，从怀里拿出手机解锁，并又吸了吸鼻子，道，“我给你看看他照片吧。”
说完，就举起手机，屏幕对着姜苏暖，让她瞧。
姜苏暖就看了，然后就从沉默转为了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图片里的人物是个动漫角色。伊欣苗还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往后滑，嘴里也念念有词：“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帅。他死了，真的好可惜啊...”
突然，她把手机捧在怀里，又往里靠了靠，对姜苏暖说：“帅你也不能喜欢他，他是我哒。”
姜苏暖叹气状地笑了一下，敲了一下伊欣苗的脑门：“你的世界我还真是不懂。”
伊欣苗把手机夹在双腿膝盖中，伸出双手捂住刚才被打的地方：“你打我干什么！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洗清我对你的警惕。”
姜苏暖无奈地摇了下头，又站起来，低头对伊欣苗说：“好了，快出去吧。”
伊欣苗动了动身子，突然面露难色，顿了一下，举出一只手，对姜苏暖说：“我好像蹲麻了，拉我一下呗。”
姜苏暖愣了一两秒，继而捂住嘴笑起来，同时也伸出另一只手，把伊欣苗从地上拽了起来。
伊欣苗打了个颤，努力让自己站直后，拍了拍身上的灰。
姜苏暖也极快地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恢复了平静脸，走出了储物间。
耳朵就听见伊欣苗在身后碎碎念：“我以后再了不看那个动漫了...我以后再也不看那个动漫了...”
又差不多过了一周后，伊欣苗跟姜苏暖说：“我幸好把那动漫看完了，我就说那个男的肯定可以被救活嘛，最后真是太幸福了。”
这一天，都围着姜苏暖不厌其烦地说了几十遍了。
然后，这一天过完后，姜苏暖也深刻了解了一个人入情入境最高可达到什么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