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人设崩塌记》五月春寒

8、第八章 格兰芬多

　　下火车后菲利克斯发现人流分成了明显的两拨，新生们由一个大个子——应该是克鲁姆提到的混血巨人来接，他们要坐船穿过湖面。其余的学生则坐上了一辆辆的马车，马车由一种非常奇怪的黑色动物在拉，菲利克斯靠近了其中一辆，凑近仔细看那像马一样的生物。
　　“你在干嘛？”旁边几个匆匆忙忙准备上车的学生问。
　　“这是什么动物？”菲利克斯忍不住问。
　　“那儿什么都没有。”一个穿着赫奇帕奇校服的学生回答，率先上了车。
　　“是夜骐，”一个空洞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个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女生站在他背后，“啊，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不用担心，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你和我一样正常。”
　　菲利克斯看了看这姑娘，在黑夜中，她服装的配色也是如此令人难忘，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软木塞项链、胡萝卜耳坠，还有色彩斑斓花蝴蝶一般的眼睛，处处彰显着主人不凡的品味。
　　“你可以叫我卢娜，”女生的语调像是要睡着了，她慢吞吞地往马车上爬，“上来了，后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呢。”
　　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菲利克斯爬上了同一辆马车，他现在有点明白卢平那句“我不明白拉文克劳智慧的标准”是什么意思了。
　　“咦，你身上还有个瘟神。”刚坐下的卢娜突然又冒出一句，把菲利克斯吓了一跳，“你一直让他住在你脑袋上吗？”
　　菲利克斯一脚踩空，差点摔下马车。
　　他不知道自己心血来潮的举动让另外一边没找到他的海格慌了神，海格也不敢让一群小孩子长久待在湖边，只好忐忑不安地先带着新生们渡湖。等他匆忙奔到城堡外面，后面隔着老远稀稀拉拉地跟着一串跑得气喘吁吁的孩子，看到门厅外面的麦格教授拦住了一个瘦瘦的黑发男孩，才略松了一口气。
　　“海格，不用急，”麦格教授叫住他，似乎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布鲁斯特先生坐高年级的马车一起来的。”
　　菲利克斯觉得叫海格的这个大个子看到自己的表情都快哭了。
　　霍格沃茨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菲利克斯等在门厅里，刚才他本来要跟着其他学生后面进礼堂，被一个长得很像《看得见风景的房间》里那个老太太的一个女教授拦了下来，她仔细地打量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他等会得和新生们一起分院。幽灵们穿墙而过，一个又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萝卜头们陆续到了门厅。
　　“我哥哥-从来没跟我说-分院前还要-比赛跑步啊！”一个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说。
　　“也许是今年的新规定？”旁边一个扶墙站着的女孩不确定地说，“跑得最快的先分院？”
　　这不是德姆斯特朗，菲利克斯在心里安慰她，我们的确是根据到校顺序来分宿舍的。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菲利克斯，新生们把明显高出一大截的菲利克斯围成一圈，评头论足。菲利克斯已经有点后悔在火车上和一群话多的赫奇帕奇挤一个车厢了，但这帮小朋友的比他们的学长学姐们更直白，即使从他们的谈话内容看，他们的消息没有那些高年级那么快。
　　“你年龄这么大，也来霍格沃茨上一年级吗？”
　　菲利克斯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也许他是个混血的巨人，刚才带我们渡湖的邋遢鬼就是。”一个不拿正眼看人的男孩站的离他远了一点。
　　“你不懂，”一个高个，显得有些老成的女孩子在旁边严肃地说，“有些人会在家里学习，到七年级的时候来学校考试拿文凭的。”
　　“我看不像，考试犯不着开学就来，”旁边另一个胖胖的男孩马上反驳，“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听说教这门课的教授都活不长，学校找不到人了，你一定是来顶缺的。”
　　菲利克斯极力忍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为什么自己一年级的时候没这么犀利？他盯着角落里的一个盔甲，装成什么都没听见。好在这种状态不用持续很久，通往礼堂的大门打开了，麦格教授带着他们鱼贯而入，菲利克斯跟在最后，仰望着直播户外天空的天花板，觉得自己确实很像小学里的实习教师，正带着一群熊孩子出门野营呢。
　　分院开始了，菲利克斯觉得一顶帽子挺了一千多年还没化成灰简直是个奇迹。每次分院帽宣布新生的归属，新生所在的学院就会发出一阵欢呼。理所当然最后分院的他得到了最多的关注，要他说，分院帽对于该把他分到哪个学院实在太磨叽了，他花了足有五分钟思考晚上要不要洗头，英国的天气比德姆斯特朗潮湿，每天都洗澡应该也不会有皮肤问题，嗯，就是不知道浴室的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排队……
　　“你在瞎想些什么？”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满地抗议。
　　“你还没决定好？”菲利克斯觉得这顶帽子效率忒低。
　　他听到了一声叹气声，如果帽子也会叹气的话。又过了十分钟，帽子终于有气无力地喊出了最终结果。
　　当菲利克斯来到格兰芬多学院桌旁边的时候，发现情形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就算自己着实在分院帽那里耽搁了一会儿——确切的地说，是好一会儿，格兰芬多欢迎新生的风格也不必发生这样的突变：大部分学生看到他都一脸不忿，咬牙切齿地从口袋里掏钱。他在火车上遇见的隆巴顿也是从口袋里掏了一枚钱币给旁边那个红头发的男生后，起身给他让出了一个座位，让他坐到七年级的学生群里。
　　旁边红头发的高个男孩点钱点得兴奋地要飞起，在他坐下的时候没忘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啊，哥们，我这次赢了一大笔。”
　　在菲利克斯狐疑的目光中，对面一个带着学生会主席徽章的女生露出了一个异常尴尬的笑容，隔着长桌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欢迎，我是七年级的赫敏·格兰杰。”
　　“赫敏，你还欠我两个西可，赫奇帕奇，哈哈。”红头发的男孩幸灾乐祸地说。
　　“闭嘴！”赫敏悔得肠子都青了，今天在火车上被马尔福刺激，她自暴自弃了一把，结果就是赌局蔓延到了整个学院，“他们平时不这样，额，我是女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之后，她把旁边的七年级学生介绍了一遍。
　　没过多久菲利克斯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旁边那个叫罗恩·韦斯莱的男孩这次坐庄赚了大概有十个加隆。超过一半的格兰芬多，包括女学生会主席和两个级长，参与了这次赌博，只有两个人认为他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另一个是六年级的一个黑发女生，此时正一脸专注地看着他。此刻，他真的迫切地想知道负责格兰芬多的教师是怎样一个充满活力的人，如果整个学院的画风都是如此，似乎还是挺宽松的。
　　兴高采烈的邓布利多发表了开学演说，他先是介绍了魔药课教授斯拉格霍恩，以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斯内普，引起了斯莱特林的一阵欢呼和格兰芬多们的一阵哀嚎。
　　“我去，斯莱特林要连续多少年霸占学院杯？！”菲利克斯对面一个叫西莫的男生不甘心地说，“难道在我的霍格沃茨生涯中就只能看到绿色的旗子吗。”
　　“四年级时是黄色的，”他旁边的迪安·托马斯无奈地笑了笑，“感谢塞德里克。”
　　看着菲利克斯一脸困惑，罗恩热情地向他解释了学院分和学院杯。
　　“就是这样，斯莱特林一直是冠军，除了我们四年级那次。邓布利多为了表彰塞德里克·迪戈里给他加了两百分，赫奇帕奇拿到了学院杯。”
　　菲利克斯点点头。
　　邓布利多还有其它话要说。
　　“新的一年，我们不仅迎来了新教师，还有新同学。”说到这里的时候礼堂里有一大半的同学在看菲利克斯，包括那些新生，“可能他们不了解学校的某些规章制度，我希望老生们能够多多帮助他们。有些规则我必须强调一下，学生私自进入禁林和夜游都是是不允许的，韦斯莱笑话店的商品……”
　　从邓布利多的讲话中，菲利克斯推测出了不少霍格沃茨流行的活动，从教授们的表情看，格兰芬多似乎也是违反校规的重灾区，这让他再一次认真思考那顶帽子能在多大程度上看透一个人的本质。狼吞虎咽（除了他自己）的宴席和乱七八糟的校歌之后，开学典礼终于走向了尾声。格兰芬多院长脸色不善地找上门来，这时候菲利克斯才知道门厅里拦住他的严肃女巫原来还承担着如此有挑战性的任务。宴会结束后，他跟着赫敏和麦格教授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里的教师办公室。
　　麦格教授给他们变出两把扶手椅，菲利克斯不客气地拖开左边一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赫敏则带着忐忑在右边一把椅子上正襟危坐。
　　麦格用无比严厉的眼神盯着赫敏·格兰杰。
　　“格兰杰小姐，我以为你对自己的要求会高一些。”
　　赫敏羞愧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巴，出口的却是与表情极不相符的一句话。
　　“他们开始的时候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所以教授，学期还没开始，您不能给格兰芬多扣分。”
　　人才，菲利克斯心里感慨，霍格沃茨的学生会主席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麦格教授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我不会给格兰芬多扣分的，”她叹了一口气，“但是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你，还有另外两个级长，包括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都要关禁闭。”
　　松了一口气的赫敏点点头。
　　“另外，”麦格看了一眼旁边的菲利克斯，继续对赫敏说道，“布鲁斯特先生刚来，有很多地方不熟悉，我希望你能帮助他尽快适应霍格沃茨的生活，熟悉这里的情况。”
　　“格兰杰小姐已经向我介绍了一些情况。”菲利克斯礼貌地说。
　　“很好，布鲁斯特。”麦格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选修课程的事情。在开学前我们已经收到了德姆斯特朗寄来的成绩单和你的选修申请，大部分教授都同意你修读现有的七年级课程，包括新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但是斯内普教授认为你没有资格去学习高级班的黑魔法防御术。”
　　“德姆斯特朗没有这门课，”菲利克斯心里还是有点意外，尽管他已经在西里斯和卢平哪儿听了一堆斯内普的坏话，“我在寄过来的材料里另外附了德姆斯特朗校长和斯米尔诺夫教授的两份推荐信。”
　　“是的，我们看到了，”麦格教授斟酌着说，“这两位教授都对您的学业水平做出了较高的评价，但是斯内普教授认为相关课程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更具有说服力。”
　　“斯内普教授是认为，黑魔法课的水平直接和黑魔法防御术相关吗？”
　　一旁的赫敏觉得菲利克斯的语气相当不客气，果然和纳威说的一样，这个新生没那么好脾气。
　　“每个教授都有一套自己的评价学生的标准，”麦格教授严守着教师的立场，“当然，今年的情况确实特殊一些，斯内普教授是第一年教黑魔法防御课——”
　　估计也是最后一年，赫敏暗想，倒霉的布鲁斯特。
　　“他还是保留了去年已经上过六年级课程的班级，但是对于新的六年级，他就变动了录取标准。”麦格教授的话里听不出感情，“当然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校长也特地在教师会议上讨论了这个情况——”
　　“我不上这门课好了，”菲利克斯果断地说，“这样还可以为保留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做点贡献。”
　　麦格教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很感激你的集体荣誉感，”她干巴巴地说，“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达到目的。邓布利多校长同意你去旁听，但不作为班级的正式成员参加相应的教学活动和考试。”
　　菲利克斯抬眼看着麦格教授。
　　“那斯内普教授有权利关我的禁闭吗？”
　　这是事情的关键？赫敏心里警铃大作。
　　“任何教授都有权利根据校规关你的禁闭。”麦格教授严肃地说。
　　赫敏心里又陡然对刚来的新同学充满了同情。
　　“所以你现在要上的课程是魔咒、变形、魔药、草药，旁听一门黑魔法防御课，”麦格教授拿起桌上的一张羊皮纸，“但是我看到你在其他课程上也有一些相当不错的表现，我们这里还有一些选修课程，作为你学院的院长，我建议你考虑一下。因为你没有在我这里做过职业咨询，有些课程可能找工作的时候用得到。”
　　她推给菲利克斯一张羊皮纸，是一张选课表。
　　“不是强制性的，”麦格教授斟酌着用词地说，“比如，我们的校长觉得占卜课很有意思，这门课由特里劳妮教授执教，这位教授很有自己的风格，对学生也很宽容，”她朝赫敏使了个眼色，然后用一种轻松地语气问赫敏，“格兰杰小姐，你上过这门课，你觉得怎么样？”
　　赫敏只觉得心里发苦。
　　“额，”她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和麦格一样严肃，“我觉得不是每个人都有占卜的天赋。”
　　菲利克斯看着麦格教授一脸大公无私的表情，心下了然。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占卜，我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也不怎么样”他拿过那张羊皮纸，打了两个勾，“我选——古代魔文和保护神奇生物课吧，听上去挺有趣的。”
　　赫敏迅速把头扭到一边，不让菲利克斯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她快憋不住了。
　　“少年啊，”她心里说，“不是我要坑你，你自己选的。”
　　麦格教授收起选课表，让赫敏带着菲利克斯回宿舍。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菲利克斯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些课都在哪里上？”
　　赫敏松了一口气。
　　“保护神奇生物在城堡外的海格小屋旁边，草药在温室，其它课都在城堡里。”她马上说，“大部分课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明天早上新学期的课表会发下来，我会抽空带你去预先熟悉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场地的。”
　　“你不上这门课吗？”菲利克斯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不上，”赫敏理直气壮地说，“除了五门主课外我还有算术占卜和古代魔文，贪多嚼不烂，我还有社团活动和学生会的事情要做呢。”
　　“我看你挺忙的，”菲利克斯不想多麻烦别人，“你可以告诉我谁上这门课，到时候我跟着那些同学就可以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赫敏想，但她实在再懒得编一套说辞去圆前面的那一套了，“没有其他七年级的格兰芬多上这门课。”
　　菲利克斯突然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她。赫敏把身板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麦格教授。
　　“好吧，”菲利克斯突然觉得西里斯和卢平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你早点带我去那个场地吧。”
　　他们来到了宿舍门口，赫敏详细地向菲利克斯介绍了口令更换的规律和胖夫人。
　　“每个学院都是由画像验证口令通过吗？”赫敏觉得菲利克斯像个好奇宝宝。
　　“额，我不清楚。”赫敏撒了个小谎，“这是各学院的秘密。”
　　“我们好歹在一个学院。”菲利克斯说，他根本不相信。
　　赫敏心里直呼冤枉。
　　少年啊我怎么能告诉你我二年级为了偷进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长了一个星期的猫毛啊！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是在厨房旁边可我只知道怎么进厨房啊虽然我实际上被小精灵拒绝进去！还有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都是些神棍问题我是真不想看到你因为智商不够被人误会在人家宿舍门口鬼鬼祟祟或者更糟智商够了真的摸进人家的休息室啊！
　　是的，大部分情况下赫敏还是一个挺守校规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从级长一路奔到学生会主席。一个七年级的新生的麻烦就在于，你不可能用对付一年级小孩子方法吓唬他，睿智如赫敏不是没有预料到这点，只是她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是自己来应付这个状况。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只有几个零星的学生在聊天。
　　“你的行李应该已经在宿舍了，”赫敏疲惫地把男生宿舍指给他看，她觉得战斗终于进入了尾声，“你和纳威·隆巴顿，罗恩·韦斯莱，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一个宿舍。”
　　“五人间？”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
　　“大家都是这么住的，”赫敏耐着性子，同时觉得也不能惯着这位的少爷脾气，“都来了霍格沃茨，你得接受现实。”
　　“谢谢，格兰杰。”走向宿舍之前，菲利克斯对她说。
　　总算还识相，赫敏想，到目前为止，这个新来的还算有礼貌。分院帽保佑，他至少能和我们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