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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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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走后,肖宁往床上一瘫。
“二胖,你帮我擦酒精上药吧!”
他将脸埋在被子里,令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小宁子,你是想招娣姐姐她们了么?。”二胖知道伤口裂开,出了血,不擦酒精好得不快,心疼着肖宁,手上的动作就放得特别轻。
“唔…”肖宁双手抓紧了床单,没有回答二胖的问题。
他和二胖的身份在外面注定会被人看不起和嘲笑,回家以后只会给家里带来不幸,最明显的就是影响他姐姐妹妹们的婚事。
肖宁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家里,又想了一会儿茵茵。
他现在也算是混到皇帝太后跟前,可是在他们心里却仍然没有任何分量。
他转动了下眼睛,思考太后最近的转变。
先帝去世前,她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肖宁在太皇太后那里倒茶,见她经常被以王贵妃为首的妃子挤兑,她那时的表现要么就是不削地冷着脸,要么就忍得眉目怒狰,反正就是一个性格很直爽懂分寸的女子。
而今她面容比以前多了一丝秀气,连整个人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丝城府,否则今天的春宫图,她定会直接挑破,责打小皇帝的同时,帮忙掩饰的他更是难道其责。
难道她背后有了什么资深的嬷嬷指导?或者有什么刺激她发生转变?
唉!肖宁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只能低声叹了一句。以前的太后就是个女汉子的性子,他空有一身美容术也不敢上去搭讪,如今她似乎开始注意形象了,可是他又拿捏不好她的性子。
希望她能用它送的那瓶桃花味的润肤霜。
他对自己制作的东西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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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宫,裴鸿轩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一个准字,字体如松如竹,苍劲挺拔,却又锋芒内敛。
搁下笔来,他望着暗黄锦云龙纹包壳的奏折,那上面也写了一个准字,但是龙飞凤舞,张牙舞爪。
这是个女人写的字么?他想到这里,目光悠悠地瞥向那个粉色半透明的瓷瓶,里面的液体隐隐透出一种乳白的颜色。
将瓶子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凉凉地触感却很温润,比普通的瓷瓶轻盈了许多。嗯,比他家瓷窑里生产的玉雪瓷还要轻薄。
这奴才从哪儿所得?裴鸿轩垂头,忍不住去扒上面圆滑有一处光特别闪亮的圆球形盖子。
拔了一下,完全不动,再更用力往上拔一下,还是不动。
裴鸿轩眉目蹙了起来,但是黑黝黝的眼睛却愈发亮堂了起来。
他将拇指大的小瓶子翻来覆去地看,从分析瓶身是用了什么样的模子,大概有了什么材料,可能出产于何地,再到这个瓶子到底是哪个大师所制,打开盖子的机关到底在哪儿?
不知不觉整个身心都沉入了进去,直到一声低沉的女音响起。“就说你比我更像个女孩,你还不信。”
裴玉萱从外面走来,低头望着一身杏黄宫装,身姿欣长,眉目文秀了不少的“太后”,他端坐在奏案前,宛若修竹一样的手指捧着一个像桃花瓣一样莹润剔透的瓶子,神色专注地打量着。
他那爱瓶如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裴玉萱不由再次出声打断。
“哟,这是哪个奴才孝敬来的?”
裴玉萱问了一句,见裴鸿轩连头也不抬起来,又道:“咱家窑子最新烧制?”
裴鸿轩:“……”
“你早就买了藏在身边,准备送心上人冯雪灵?”
裴玉萱这句话说完,裴鸿轩总算抬起头来了。
他淡淡地看了穿着一身男装显得英姿飒爽的裴玉萱一眼道:“修要胡言。”
瞥了瞥嘴,裴玉萱望着一本正经的他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裴鸿轩放下自己手里宛如玉制的粉瓶,手指还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才道:“你有何事?”
“我这不是离开前,想再看一眼那个臭小子么。”裴玉萱如临大敌一般地扬起了下巴。
“哦。” 裴鸿轩目光投向远处道:“他来了。”
裴玉萱转过身,见那小子的身影像个小炮仗一样从远处跑来,那姿态一点帝王的仪度都没有,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调皮捣蛋鬼一样。
手有些痒地扬起来,她见到他才到门口便兴冲冲地大喊:“母后。”
蹭的一下,她收起手来,一个纵身翻到了屋内的屏风后面。
“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裴鸿轩神情依旧很闲淡,他从容地将桌案上那个写了准字的纸拾起来,团成一个团用内力碾碎,然到一旁的香炉里,这时齐睿辰刚到跟前。
“母后,我方才把大学前四章都背下来了。”齐睿辰将手里的书递到裴鸿轩跟前的书桌上,一副等待夸奖的的意表情。
才前四章?裴鸿轩眉毛轻蹙,淡淡扫他一眼道:“现在时辰尚早,那回去把剩下的也背了。”
闻言,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齐睿辰望着那背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大学,他想着就算再让肖宁讲,他背完也没时间去红玲房里了,于是有些不甘道:“我已经把从前十多天都背不完的记下了。”
十多天都背不完?裴鸿轩瞳孔徒然一放,睫毛晃动了一下,面色有些阴霾道:“每天早上再提前两小时起来背。”
没有天分的人就只能靠勤奋了。他想着身后不爱琴棋书画的裴玉萱,微微在心里叹息了一下。
“母后!”齐睿辰粗哑的嗓音徒然拔高,右脚在地上狠狠一跺,把怀里的书籍往奏案上一扔。
“我要去找红玲了。”他通知了“他一声”,就甩脸走了。
裴鸿轩望着那本书,额窦微跳动了一下,神色又渐渐转淡。
“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臭小子,皮又痒了!”裴玉萱眼里含了怒火出来,不过在看到裴鸿轩那脸上冷淡的神色时,就一下子熄灭了。
“其实那小子能把大学一口气背四章真的很不错了,你因该夸夸他,那样……”裴玉萱被裴鸿轩冷冷的目光一瞪,立刻把后面那句“他就会把尾巴翘的像得了肉骨头的大狗一样”噎在喉咙里。
“他甩你脸子,你不追出去么?”
“你要怎么对付他?”
歇不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追问,直惹得裴鸿轩心烦地轻转起了拇指上的麒麟玉扳指。
一会儿,他停下了下来。
“你把这个打开我就告诉你。” 他把指了指桌子上那个粉瓶。
狐疑地看了他的面色一眼,裴玉萱拿起那个瓶子,直接捏着那个圆顶就往外使力。
拔了一下,发现纹丝不动,她这才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裴鸿轩才不会给她放水。她盯着那个瓶子望了一瞬,最后目光一亮。
“有了。” 她嘴角扬起得意一笑,左手拿着瓶子,将其头部垫在桌沿上,右手向下一劈。
咔吧一声,瓶子的头部和瓶子的身体分作两节。
“开了。” 裴玉萱哈哈一笑,只见裴鸿轩的面色像暴风雨之前一样,瞬间阴沉了下来。
“呵呵…那小子你随便教训,我去黔南了哈。” 她把那散发着桃花一样清香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就逃了。
裴鸿轩幽幽地眸光宛若旋涡一样紧紧地绞住断裂的粉瓶,两只眼睛怔怔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收藏的那些珍瓶。
他还没把玩够,裴玉萱就大大咧咧地提着棍子进来,嘎吱一声把柜子戳倒了。
碎了!他可惜地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把它们的碎片拾起来,装在一个木箱子里。
睫毛动了动,他拿起眼前的瓶子,闻着里面清香醉人的桃花香,最后目光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一双清亮的桃花眼。
“太后,你的脸上长痘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头扬起来,神色诚恳的看着他,眼尾有些微微泛红,那色泽同手里的瓶子一样,呈现出一股淡淡地粉色,被阳光一照,就会显出一股艳丽动人的色泽。
下次他还会不会送他同样的瓶子?他眸光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