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Moxi莫西

11、第十一章

　　“终于到下班时间了！国庆我来了——”“不要忘记打卡啊。”正在收拾东西的余君提醒了一下旁边的同事。“忘记就完蛋了，我这个月迟到的够多了，再忘记工资大概就没有了。”同事收拾好东西，向余君说了再见就愉快的离开了。
　　国庆啊，去哪里玩好呢。正在思考度假胜地的余君听见了刚走的同事的呼唤。“余君，有人找你。”转头看去，走到门口的同事，对一旁的人指了指余君的位置，然后冲着回头的余君摇了摇手。
　　带着疑惑的将公文包拿好，走到门口:“你怎么会来这里？”“接你下班。”来人很自然的拿过余君手上的包：“今天爸和阿姨回国了，要聚聚。给你发了信息，一直没回，想你应该是没有看见。”“手机没电了，抱歉让你来接我。”余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公文包：“还是我来拿吧。”“和我客气什么。对了，你有准备好送阿姨什么礼物了吗？”
　　按了按向下的箭头，依旧把公文包拿着，两人在电梯门前等候。“礼物……啊！”马上就要国庆了，竟然忙的忘记了自己母亲的生日。余君飞快的转动脑子，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补救一下……“猜到你最近忙的忘记了，就擅自帮你买了。不过还是要你来定夺。”低头看着一脸焦虑的余君，宠溺的笑着说。“真的吗？太感谢了。”余君拍了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人的背笑着说：“你这个弟弟还真是靠谱啊。”“毕竟你很迷糊，自然就多帮你留心一点了。”“哈哈，真是辛苦你了。”
　　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场，余君随着那人找到开来的车，上车以后他从后座拿出礼物给余君看。“很好啊这个。”余君小心翼翼的把包装复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没事。你早点恋爱，才是给阿姨最好的礼物。”“……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余君将礼物放回后座，又将窗户打开了一点。“还没有搞定季江年啊？”“……啊，嗯。”“我开始怀疑你的真心了。你不会骗我的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开玩笑呢？我会加油的，放心吧。”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并不自然，还好一旁的人安心开车，没有注意到自己。如果有时空穿梭机的话，真想回到高三那年，把随口乱说的自己掐死。余君偏头，看向窗外。

　　“今天你值班？”“嗯。排班和我过不去吧，每次放假前一天十九□□都是我。”“今天值了后面几天就轻松了啊。不要那么悲观。”“你这样一说，也是。但现在就是不想看见你一脸愉悦的回家啊！”“哈哈，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还是下班了，明天见。”“嗯，明天见。”
　　莫思途走到前台的时候护士们刚好聊完天。“你好，我想问一下季江年这位病人的房间。”虽然衣服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莫思途还是忍不住拉了拉衣领。“啊，你等等，我查查。”护士看了看屏幕，对莫思途笑着说：“201，你从那边的楼梯上去，再直走到尽头就看见了。”“谢谢。”
　　下午的时候还在想要怎样教训一下季江年，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就接到了医院打来了电话。听见医生（或者是护士）说季江年名字的那一秒，脑海里闪过了很多镜头，车祸、他杀、自杀、失忆、绝症、死亡各种情节全部想了一个遍，还好只是发烧晕倒在路边被好心路人送到了医院。
　　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又轻轻的把门关上，打扰到他休息就不好了。
　　昨天晚上没有看清楚，现在才发现江年脸色并不好，青白青白的。这个男朋友当得，真是失职啊……莫思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病人。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了。
　　感觉比当初瘦了一些，手上的青筋有些明显，以后还是要学会做饭，把他喂胖喂到变形才不容易被其他人看上。想了想季江年长胖的样子，忍不住小声笑了一下。出差了一个月，他可能没怎么注意到自己长长的头发，高中那个不修边幅的——头发每次都被他自己剪得参差不齐的季江年又出现了。
　　嘴巴是不是有点干啊。四处找了找，发现了纸杯和棉签。用棉签沾了点水，轻轻的涂到季江年的唇上。糟糕，好想吻他。

　　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发大的脸，季江年用没有输液的手推了推莫思途。“啊，你醒了。”伸舌头舔了一下季江年的下唇，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莫思途将水杯和棉签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像睡美人的一样。”“……会传染你的。”啧，嗓子真疼。季江年决定少说话。“传染了好啊，就可以延长假期了。晚餐有什么想吃的吗？”看了一眼吊瓶，还有很多，估摸着要再输一个小时吧，转头看了看窗外，都那么晚了。“随意吧。”季江年的声音轻轻的，可能是因为嗓子痛吧。莫思途在心里想，那就吃一些清淡的好了。“那我先去买晚餐，你先休息一下吧。”见季江年点点头，莫思途才放心出去。
　　为什么不提昨天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提？他自己是不想离开思途的，但是思途呢？也这样想吗？还是早就迫不及待的等这天的到来了呢？比起在惶恐中等待那天的到来，季江年更希望现在就说清楚，他更喜欢快刀斩乱麻的做法。
　　没让季江年等太久，莫思途就提着晚餐回来了。“我喂你吧。”固执的拿着勺子，不肯放手。“快拿来，又不是筷子，左手还是能行的。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季江年伸出了手。“好吧。”无奈的把勺子递给季江年，很早就想这样做了，今天明明是个不错的机会，真是失策。莫思途细心的把床摇高，把桌腿打开放在床上，又将粥放在季江年面前。
　　“我出差的时候见过你的妈妈了。”季江年吹了吹热乎乎的粥，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再咽下肚，味道不错。“她竟然在T市又绑架你？以后我还是跟着你吧，万一出什么事……”莫思途抬起头，语气有些不满。
　　“不是，她过来只是想告诉我她怀孕了而已。”“怀孕？！”筷子一抖，肉掉进了盒子里。“嗯。”如果右手可以动的话，真想帮思途把下巴合拢:“她说，他们同意我们了，还让你回家看看。”“真的吗？！”莫思途闪闪发光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季江年:“我没听错吧？竟然有这样的一天？她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那是因为你拉黑她了啊，季江年吃完最后一口粥，将勺子放在碗里，靠在床上。“过年我们就回去吧江年！真想早点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莫思途站起来来回踱步：“不过你要有所准备，我爸他脾气超怪的，我妈也是，喜欢恶作剧……到时候带点什么好呢……”
　　“思途。”季江年轻轻唤他。“怎么了？手痛吗？还是想上厕所？”停下来慌张的看着季江年。“昨晚对不起。”目光闪烁了一下，季江年避开看着自己的眼睛。快说吧、快说吧，你和谢文的事情。“你竟然还敢提这件事情。”莫思途双手撑在床边，俯下身越来越靠近季江年：“我想了一天要怎样惩罚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那都是因为你——”“因为我？”距离太近了，思途气息全都向鼻子里跑去。“谢文都告诉我了。”还是自己提出来吧。“什么事？”竟然一脸疑惑？季江年咬牙切齿：“要敢做敢认啊思途。你和谢文都做过了，你们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不敢承认呢？”
　　莫思途直起身，轻蔑的笑了笑：“既然谢文都告诉你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和你在一起快七年，新鲜感早就消失了，我是越来越感觉不到[我喜欢你]这种感觉了，所以，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