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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不反吗?那帮你点把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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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病稍微好了点后,发现局势居然朝另一方面倒去,气得差点又大病了一场。
这日上朝,他首先出列。
“皇上,微臣听闻黑山寨匪徒招安,恐怕他们贼心不死,匪性难改,不利于天下的长治久安啊!”
包拯站在文臣的队列中,眼珠抬了一下,看他演戏。
八贤王不动声色,面无表情。
“朕听八王叔说,李封等人皆不是大恶不赦之辈,做强徒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来诚王之忧?”宋仁宗皱了皱眉,语气不是很亲切。
诚王听宋仁宗一口一个八王叔,对自己却只称诚王,心里愤怒交加。黄口小儿,当日要不是我跃马沙场,哪有今日你的大宋?
“微臣不敢妄言,黑山寨劫饷银一案还没告破,如何能轻易相信他们?”诚王按住怒火,振振有辞地说。
宋仁宗犹豫了,经过八王叔所说,他相信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先安抚了匪徒。但饷银还没有着落也是事实。于是,
“包爱卿!”
“微臣在!”包拯站了出来。
“离十五天还剩多少时日了?”
“禀告皇上,还有四天。”包拯平静地说。
“速速破案!”宋仁宗下旨。
“微臣遵旨!”
诚王敢怒不敢言。皇上明显已将黑山寨的人排除在外了。破了案自己还有什么好处?什么人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怎么样?”深夜,一黑影坐在高大的木椅上,冷静地问面前下跪的人。
“他们好像已经知道是西夏人所劫。”跪着的人诚惶诚恐,不敢抬头。
“尽快转移!”黑影下令。
“是!”下跪之人迅速引退,飘忽不见。
“包黑炭,想跟我作对,也要看你的脖子硬不硬!”
忽然之间,黑影忽然想起了什么,走进隔壁的书房,推转一个书架,露出一扇门,随手在一个小点上一摁,门轧轧开了。
这一夜,诚王府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夹杂着一个苍老的气急败坏的声音。
据说,随后几天没见到诚王的小儿子赵晋在街上为非作歹是因为被他老子打了二十大板。
第二天清早,天还是黑的,街上基本见不到人影。城西的大通钱庄就迎来了一个掌柜的十分熟悉的人。
掌柜的哈着腰,热情地迎接着。
“管家不知何故造访?”命人端上茶,敬上点心水果,掌柜的站在旁边极为小心地说。
人人皆知赵全福赵管家心狠手辣,不喜多言也不喜别人啰嗦,所以,他打叠起十二分的心神侍候着,生怕自己哪一句话不动听便要人头落地。
丢出一张票据,赵管家一言不发。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拿起,仔细看了看,字迹、印章都不错,便点头弯腰道:“管家是要全部提走吗?”
昨夜,有人传话,叫小心守候那一百万大银,今日要提走,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前后还没有两个时辰。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管家端起茶,茶香袅袅,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眼皮也不抬,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掌柜的擦了擦汗,为难道:“可数目太大了,钱庄人手不够。”
旁边侍立的一个黑脸大汉截断了他的话,“不用你操心!王爷派了人!”语气冰冷冷的,如新刀上的寒光。
掌柜的颤了颤,忙说:“是是是!我马上去办!”
“快点!”大汉催促道。
钱庄后门,一溜摆了一二十辆车子,黑魆魆的,如果不仔细看,黑暗中根本见不到在上演什么。
掌柜的亲自点数,将一百万两白银装上了车。
静夜中,一二十辆车子迅速启动,轻微的车声之后,全都驶入了黑暗,分几路驶进了一座庄严肃穆的府邸。
最后一辆车子也不见了踪影。
站在掌柜的身边的那个黑脸大汉忽然一个手刀,劈昏了掌柜,旁边的伙计被其他的人如法炮制。
同时,几个影子晃动,门窗户扇被轻轻关上,几股迷烟弥漫,屋里的人毫无觉察地慢慢倒下。
看来还是迷药好用啊,该问奚夜多要点备用了。其中的一个人伸脚踢了踢地上倒下的掌柜,匆匆与其他人从后门飞走了。
大通钱庄是诚王小舅子的,这附近的人人都知道,听到钱庄有动静,人人关紧了窗户,生怕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又弄得家破人亡。
等到天蒙蒙亮,赵全福管家赶到钱庄,听说银子已经被“自己”提走,一个耳光扇过去,掌柜的立马口角冒血,抽动几下就倒下了。
赵管家冷汗直冒,浑身发抖,往回急奔。
那一天,诚王赵府的管家一路踩伤无数,鞭伤无数,开封府的人偷偷乐着又义愤填膺地在人群中安抚着百姓好久。
诚王府。
诚王黑着脸,管家狠着脸,各心腹冷着脸。
茶换了五次,密计终成。
诚王迈出了通向坟墓的关键的一步。
遥望皇宫飞檐兽吻,诚王咬着牙说:“皇侄,别怪王叔心狠!这几年你一直偏向老八,何曾将我放在眼里?我的女儿不过打死两个贱婢几个奴才,你竟狠心把她贬入了冷宫!儿子想做个户部侍郎,你推三阻四的不同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还小。哼,皇帝宝座轮流做,有德者居之,该是你让贤的时候了。”
再看向皇宫边不远的八王府,他又一个冷哼,“别以为你那点把戏瞒得了我?想让皇上稳坐皇位,那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同为皇家血脉,我儿子为什么不能坐坐?”
阴狠的笑声如黑夜中的老鸹叫,喋喋之声响彻云霄。
第二天黄昏,皇宫太后所居之殿西厢突然一声霹雳,一阵火光之后,屋子塌陷了一角。
随后,京中全城马上传唱起了一首儿歌:“天子失德,下降神火。成言为上,四海升平!”
大臣胆战心惊,议论纷纷,惊疑不定地聚在御书房外等候。
百姓烧香拜佛,祈求神明保佑。
八贤王浓眉紧锁,筹不出良策安抚民心。
开封府里一片沉默,气愤压抑花厅里聚满了人。
我无聊地坐在椅子上。
古人迷信思想十分浓重,真是根深蒂固的不动摇啊。这么明显的一个障眼法也看不出。瞟了一眼沉着脸的公孙策,暗暗摇头。看来敬天敬地敬鬼神即使最聪明的人也会混淆视听啊。
天火下降?什么天火,能这样的掐准时机?这类把戏陈胜吴广都会玩,这些人都不知道吗?坐在这里沉默有什么用?实践出真知也忘了?
再看一眼包拯,他的脸黑得比黑夜还黑。
叹一口气,信什么天与神授,唐太宗李世民的事谁人不知?天神会劝人用血腥手段夺取神授之位吗?
我切切连声,嘀嘀咕咕。
“奚夜!”公孙策大概听到了我的嘟嘟哝哝,看我一脸的不以为然,提醒我道:“不可大逆不道!这些事不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无奈地看他一眼。早试过了,跟他什么都能沟通,就是这神明什么的始终是代沟。心一紧,他不会以后来个什么三从四德吧?
公孙策还在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说:“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这里面大有文章的。”
“什么文章?”展昭插话说。
公孙策和包拯互看一眼,若有所思。
“你看出了什么?”王朝醒悟过来问。
包拯看了公孙策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脸色齐齐一变,同时看向奚夜。
“成言为王啊!”我摊摊手说,“这不是在说‘诚’字吗?”
听了我的话,展昭等人陡然一惊,齐呼道:“诚王?”
“起码与他们脱不了关系。”公孙策说,想起历史上的那些天书之类的也是如此作为,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包拯陷入了沉思,良久似乎下定了决心:“这事如果真的是人为,京城必有内乱。看来他们狗急跳墙了。”
公孙策还在想什么,没有接话。
“天火既能降,那么地震什么的可能也免不了。今晚如果再发异端,有心人的勤王之兵必到。”我悠悠地添了一句。
众人色变,齐齐瞪了我一眼。
我无辜地回视。
“我先去太后宫殿处拜拜天火吧,看是否人为。”包拯站了起来。
回来的包拯脸如几百年的锅底。
他看了一眼公孙主簿,点点头严峻地说:“空气中还有未消散的烟火味!想不到有人把爪子伸到了这方面,简直是太胆大妄为了!”
我大叹,中国古代四大发明用途真广啊!
众人责备地看着我,摸摸脸,我低下了眉头。暗暗诅咒诚王。你说,做坏事的人没人说,我一个猜测事实的反而惹了众怒了?
再次默默鼻子。好吧,我承认,我是乌鸦嘴了些。
“诚王府有异动吗?”包拯问展昭。
“他的心腹出动了好几个。有人去了西营,有人去了东营,暗地里还有动静。”展昭面色凝重地说。
西营隶属八贤王,东营隶属兵部,兵力加起来有十万。
看来,真是狗急了跳墙了。
包拯目光闪烁,有如狂涛巨浪中的海燕,嘴唇紧抿着。
此时的诚王府,苍蝇也难进。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西营副帅答应按兵不动,其他的人马都已驻扎在城外浮山山谷。”左边最后一位人站起来说。
“东营已准备好,随时待命。”右边最后一位说。
主位人颔首,目光如狼。
右手第二位嗓子尖利,细听似一女人,“我们已经做好内应,主人放心、”
主位人微笑,紧握了下椅子扶手。
“各位与我多年共事,深知我们的大计。如不是秘密泄露,幼子成事不足,也不会此时发兵。好在京城已乱,人心思动,正是天赐良机!今夜事成,保各位荣华富贵,位极人臣!”
主位人话音十分缓慢,字字带着煽动,如一碗美酒,红了在坐人的眼。
人人激动,似乎权位富贵已然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