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一竿竹青》水滨之木

60、第六十章 钓大鱼是要放长线的

　　西夏二王子愤怒而去，赶到城门时，被八王爷“客客气气”地请回了驿馆。宋仁宗修国书一封，沉痛的表达了哀悼之心；西夏皇帝派国师迎回了太子尸身和二王子，修书一封，愿与我大宋和谐共处，共同维护天下太平。
　　天上的乌云终于散了，西夏兵撤走的那天，开封百姓家家燃炮，户户沽酒，共庆大捷。
　　在包拯的保荐之下，我穿上了正六品校尉的官服，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只是老包的玩味眼神让我不安了几天；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
　　其他人也有赏赐。
　　公孙策成了主簿，展昭等人分得了打量黄金白银，令人眼红。
　　可是，百姓的欢呼也好，升官发财也好，开封府上空的愁云却无法消。封官进爵也推不开开封府人心上的大石。
　　西夏一案只是节外生枝，雪上加的一块霜而已。我们可还有饷银被劫一案等在那儿呢！
　　耶律俊才被保送回国，他劫下的饷银还栽赃在黑山寨一伙无辜的人头上！
　　冯承当堂死去，他留下的口供里没有提到这一款，我们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不已。
　　想不出什么办法，看来只能既希望与包拯和公孙策了。
　　包拯神断过人，公孙策博识强记，这二人是黄金搭档；难的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两人皆心有灵犀。
　　这时，包拯早已研读了我带来的信件，对白玉堂的大力相助感激不已。
　　公孙策的脸色极为难看，沉默不语。白玉堂为了奚夜竟然这样折辱自己，不仅荣辱不顾还生死不计。他抬眼看向奚夜，奚夜站在那儿，全不知自己脸上的笑容对他是多么的刺眼。
　　咬咬牙，拳头捏的死紧。想到要不是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奚夜那个大咧咧的人说不定就歇在了白玉堂那儿。
　　这个人，难道真往了自己是个女人吗？或者，他对白玉堂有意？
　　想到这儿，他又瞟了奚夜一眼，奚夜还在傻乎乎地笑。眉头一皱，心里更不是滋味。
　　包拯沉思了一会儿，担忧地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诚王兵力暗藏之处。这些信件可引起皇上足够的重视。但皇上仁慈，恐怕不会仅凭几封信对自己血脉相连的王叔动手。”
　　“明日诚王就要领兵前去剿匪了。李封一伙若死，可就死无对证了。”展昭忧心的说。
　　他离去时，再三向李封等人保证，包大人一定会保全他们老老小小的。如果此时不阻止诚王，恐怕事情向水火不相容方向发展，矛盾又会激化。
　　展昭忧心如焚。
　　我记起了历史上有名的八贤王，试探地说：“不如，先找八贤王？让他出面阻止一下。”
　　众人眼睛亮了亮，又都沉默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金口玉言岂能擅自更改？
　　“如果，诚王自己确实又非留不可的理由呢？”我微垂眼皮说。眼前这一伙都是不欺于暗室的真君子，我的念头只怕会被群起而攻之。
　　展昭一听，首先反应，瞅了我一眼说：“这倒不失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包拯皱了皱眉头，显然也理解了我所说的是什么办法。
　　公孙策好笑的看了一眼假装心虚的奚夜。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怎么成长的，怎么一肚子都是刁钻古怪？不过，眼前倒也是一个妙计。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我还没说是什么办法呢？您几位就都想到了，偏偏用眼神谴责我。
　　“大人，诚王这类大逆不道之人不用顾忌许多。奚夜之法固然阴损了些，倒不为太过。”公孙策似笑非笑地瞧了我一眼，对包拯说。
　　我腹诽。这也君子，那也小人，对付小人能君子么？一群迂人！
　　事情刻不容缓，这事自然着落在展昭身上。
　　“展大侠，你又什么好药吗？”我凑过去问他。
　　“没有！我向来不用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展昭一派大侠姿势，不屑一顾地说。
　　“笨！”我嗤之以鼻地说：“打是最蠢的！什么人得用什么招！”
　　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你以为人人都是御猫啊,武功高强？
　　“给你！”我递给他一个小包。
　　“这是什么？”展昭捏在手中，凑到鼻子前闻。
　　“哎，千万别！这药一沾身就会头昏脑胀，继而，上吐下泻，片刻之间就起不了床。”我急忙拦住了展昭。
　　跟了公孙策几个月，他的医书我翻了个遍。医人不大会，改良失败的药误打误撞，倒是创出了许多奇异的药。那日的“千日醉”就是其中之一。本来是用来解酒的，谁知成了如同醉酒一样的迷药。那效果我可是找了好多的猫狗做试验的。
　　“你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公孙策走过来问我，语气有些严肃隐带怒气。
　　我向他眨了眨眼，“朋友给的。”反正你不会去查。
　　公孙策脸一沉。别又是白玉堂吧？
　　包拯笑了。只有奚夜才会相爱难搞到这些出奇致异又可解燃眉之急的招数。
　　瞟一眼公孙先生，心里暗暗发笑。公孙策这么较真的表情还真是不习惯，那个如同流云一样的霁月公子形象哪儿去了？
　　当夜，分头行动。
　　包拯连夜见八贤王，缉拿了信件之后，八贤王立即入宫，见了皇上。临走，表示权利支持包拯。
　　展昭去下药。见证了药的奇效后，展昭直打寒噤。看来，奚夜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第二天，带兵去剿匪的果然换成了八贤王。听从了包拯的劝告，他借机招募了一批新兵，浩浩荡荡地去了黑山寨，展昭随行。
　　李封毫无悬念地弃暗投明，招安了。
　　回来的八贤王不费一兵一卒，圆满完成了任务。皇上聆听了李封等人连年所作所为的陈述，见他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又有诚意，加上八贤王在一边敲边鼓，遂答应了八贤王的提议。将黑山寨改成了一处练兵基地，由八贤王代管，直属皇上。
　　八贤王的；理由其实十分简单。
　　“皇上，全国各地一有动乱，派遣的只是京畿护卫。京畿护卫应该是守护皇城的，东营，西营是用来抵御外敌的。这样一来，像黑山寨这样的误会就缺少兵力了。臣愿拿出私蓄，为皇上培养一批应付突发状况的兵力，不知皇上能否体谅微臣的心意？”
　　宋仁宗大是感动。
　　这次饷银被劫和西夏陈兵，他就感觉力有所不及。自己暗藏的兵力自然不能动，京畿护卫军不堪一击。王叔这个提议倒是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至于八王爷会不会拥兵自重，他倒从不会怀疑。放眼朝中，恐怕只有这个王叔最衷心。
　　事情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