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旧(老九门)》林长生

3、进击的巨龙

　　“这可咋整呀？！”我们姐妹三站在饭店的门口，看着瓢泼的大雨，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大姐问：“玥瑶，你能算出来这雨啥时候停呗？”大姐急的都说起东北话话了，可急也没用，我摇头：“这不是长沙的雨，算不出来。”，二姐好奇问：“雨还分地方。”我道：“分。”
　　我皱眉看着外面，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觉得这场雨只是一个开头，之后的事情是我算不出的，但可以肯定，这会是一场天灾。二姐说：“不行就找饭店借把雨伞什么的，豁出去淋回家。”
　　雨中一辆汽车开了过去，我看着汽车，哎~咱也是在高原上飙过车的主，现在别说开车了，连轮都没有，不然的话那会被堵在这。那车从我们面前开过又倒了回来，停在我们面前。车里的司机探出头来，是个当兵的，二姐道：“张副官，你好。”我和大姐一起回头看二姐，心想他们怎么认识的？“这位是佛爷身边的副官。”二姐对我们说，大姐点头示好，我站在一旁盯着张副官看。张副官说：“你们去哪？我带你们一程。”二姐说：“我们回家。”
　　“上来吧，我也是回张府。”
　　“多谢。”
　　二姐坐在了副驾驶，我打开车后排的门猛的见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我当时整个身体都紧了，因为我看到里面人的瞬间以为是齐景坐在里面，这两个人的感觉很像，看来是我这些年总是看相算卦，看人不看容貌反而先相人，我快发展为齐景的职业病了。大姐看我楞在车门口以为我不想和陌生男人并排坐着，就先挤了进去，让我挨着车窗坐下。
　　车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大姐旁边的男人头靠在车窗上，眼镜歪了也不扶，也不理人，大姐坐在旁边他还能跟只瘟鸡一样没精神，可算做个人才。奇怪的是张副官也看了看他，便发动车子，也没介绍这个眼镜男的是谁。我瞧了眼镜男几眼后继续看车外的大雨，闪电狂雷声从西北边传来，就像西北边的天空塌了一样。
　　“你们这是一起出去吃饭呀？”
　　“嗯，玥瑶的一个同说这家饭店的东北菜很正宗，又想起玥瑶是东北人，就让来‘验验’。”或许是为了缓解气氛，前排的两个人开始聊天。
　　“那，味道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那酸菜觉得像是用醋泡的。”
　　“哈哈哈，那我得去尝尝。我还没吃过醋泡成的酸菜。”
　　“你还是别去尝了，我们东北的酸菜和这个根本不是一种东西。可惜长沙的天气跟本没法做，不然我一定腌它两大缸。玥瑶，你吃吗？”
　　“不吃，酸。”我头都没转，看着外面的大雨答道。二姐本想用我最讨厌的酸菜逗逗我，可回头看到我的状态，问：“玥瑶，怎么了，不舒服。”
　　“嗯，没有。”我勉强笑了一下。我突然看到天空划过了什么，惊惧之下猛地站起身，然后~磕死我了~/(ㄒoㄒ)/~~，一车人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后排的眼睛男都抬头看了过来。
　　“玥瑶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吃饭就心不在焉的。”大姐揉着我的脑壳问。
　　“没事，就是想起一件事情，没事没事”天！我的头有点晕，车顶好硬/(ㄒoㄒ)/~~。
　　“要不先去佛爷那让军医给你看看？”
　　“谢谢关心，我就是个医生，没事，不用看。”就在这时眼睛男大叫一声，吓得大姐都跟着叫出声来。而我则没有去理会眼镜男的惊叫，我凝神往天上看，两条，三条，五条，算上刚才以为看花眼的一共有六条颜色各异的龙往西北方飞过去。乖乖~龙王爷和它小舅子打起来了？又看到一条龙悠哉的在天上游着，而后面跟了一个军队的雨工，画着方块阵在龙后面奔腾着，感觉把整个天空都占领了。
　　“玥瑶！你到底在看什么？”大姐焦急的问我，我回头想叫她放心，结果看眼镜男弓腰缩着身体双眼紧闭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整个人都有点抖，我知道他也是有点灵气的，就用手指捅了捅他肩膀“它们都走了，只是从这里过路。”眼镜男抬起头看过来，“你看，他们都往那边去了。”我手指着西北方，眼睛男看着我指方向都看傻了，那如大军压境般的雨工，一辈子可能都看不到一次。约莫看了一分钟1分钟，天空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是天上的兵撤了，而是雨已经下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像面前有一块幕布一样挡住了视线。“在这么下去长沙非淹了不可” 我心想：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已经淹了”一直没说话的二姐道。
　　我这才发现，张副官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也没说，车也一没停，现在的车灯照出的视野两米不到，周围整个就是黑的，张副官是怎么找到路，这都能分清方向，还拐弯！
　　车上没人在说话，气氛极度紧张，这雨实在太大了。滴滴滴~张副官按着喇叭。一拐弯就看到大门的一角，车子开进了院子里。张副官说：“到了。”我们也没心思管这是到哪了，直接下了车，眼前一片漆黑，我被雨浇的根本睁不开眼睛，反而迷了眼。脚直接踩近水里，水已经没过脚踝，我左右牵着大姐二姐的手，被拽着着往前趟。走了几步就遇到了台阶，上台阶后，雨被挡住。手也被松开了，我急忙去揉眼睛，雨水混在眼睛里，看什么都是朦胧胧的。有人递过来了毛巾，我好好的擦了擦脸上的水才清楚周围，我们一个个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站在大厅里，整个大厅被柔和的烛光笼罩，一人从大厅的角落朝我们走过来。
　　我认的出来，他就是张启山。
　　“佛爷。”张副官立正敬礼。
　　“恩。没想到雨这麽大，八爷，你还好吧？”张启山走过去，一脸担心的看着已经面色惨白的眼镜男。
　　八爷？那个八爷？齐铁嘴？我正在推断眼镜男的身份，只听一声：
　　“嚒~唔~~~~”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地都在颤抖，我觉得我的魂魄都在跟着颤，惊恐地抬头，竟然下意识认为一条龙正盘在屋顶向下看，我太紧张了，以致后退时打碎了花瓶都不自知，包里的‘花花’（□□。）已经被我握在手中，八爷比我还夸张，直接蹲在地上抱头大叫。大姐和二姐上前扶着我问我怎么了，我也没理会，只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大气都不敢喘。为什么感觉离得这么近，难不成这龙还真落在他家房顶上了！
　　1、2、3、……11、12
　　“嚒~~~”龙吟远去，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任由她们扶到沙发坐下。身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了。八爷也被架道沙发上，我俩对视了一眼，似乎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同一个字：靠。
　　二姐将我的花花擦了擦放回到包里，她知道我很宝贝这把刀，它救过我无数次的命。
　　一个像是管家的人走了过来，“佛爷预备好了。”
　　“诸位先去收拾一下，”
　　“谢谢”我打断他“雨已经小了，我们回去就可以。”我要回去，我分分钟也不想待在陌生环境了。
　　张启山看了眼窗外见小的雨，又看看我说：“管家，派人送三位小姐回去。手电你们先拿着，长沙的电路已经瘫痪，只怕这几天都需要点油灯。”
　　“多谢相告。”大姐很礼貌的道谢。一旁的副官说，“佛爷，我送三位小姐回去。”
　　张启山皱了下眉“好。”
　　回到家里，还不错，水没有进来。我们点好油灯，二姐送张副官出门，我们则分别拿着油灯去烧水，煮姜汤。等一切收拾好，我已经累到不行，倒头就睡，两个姐姐什么也没问，我知道她们很奇怪我的反常，可我什么也不想说，对她们来讲，外面只是下了场大雨，对我而言，则是午夜惊魂。我们姐妹三人挤在大姐的床上睡觉，是我要求的，因为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