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泪痕》端木素情

22、第 22 章 你是我天空的支柱

　　夜更深了。

　　瞿北皇睁着眼，那双让人不敢直视的冰蓝幽深的眸子，冷硬的线条略显柔和。冰蓝的目光也变得如海洋的波涛般深沉和宛如重金属般冷质的温暖，他望着怀中的美丽女人。

　　“害怕”他没想到像宠儿这样一个绝对傲气与冷然的女人也会害怕，害怕自己的离开。其实该害怕是他才对，他可以是宠儿的依托，是她的避风港。可是她却撑起了他的整片天空，如果不是于千万人之中看到那样耀眼的她。他的天空至今还会是那游走于黑白边缘的灰色。他是为了她才创立一个“王国”，他要给她绝对的自由与宠溺。只要是她的，倾他所有他也要把它实现。

　　•午后•

　　午后，艾托斯堡的阳光依旧灿烂如昔，温暖却不伤人。

　　我坐在秋千上，而那个男人则是微笑地站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他在笑，笑看我这样一个女人。我是他的妻啊！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飘荡在空气中的他的柔情与安逸和着泥土的清新和九月里淡淡的玫瑰花香，绒质的长裙轻轻的拂过地上，随着秋千的摆动……

　　这是一幅唯美的画面，正如我所能想象的极致，我的丈夫轻轻地为我推着秋千。快乐是沉默的音符，不，应该说音符是沉默的快乐。以后，或许还会有小孩，嗯，我和他的孩子穿着英格兰式的服装在玫瑰花园中穿梭，嬉戏，而我和北则是相拥在一起含笑守护我们的未来，直到岁月风白了我们的头发，直到牙齿松动，步履蹒跚，直到他再也抱不动我的那一天，直到天长地久……

　　我甚至想到我在他怀中死去的幸福……

　　这一刻，在九月里的午后，快乐就在我周围，但恍惚间又飘得好远……我必须承认，我是个柔弱的女人，在这一刻里，我已承认，我无法离开北，更无法容忍他离开我的身边，我已经无法用快乐来压制我的不安。

　　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那定是我不愿意知道的。对于我这样一个瞎眼的女人来说，最害怕的已不是黑暗了，而是……

　　日子又变得和往常一样了。北不曾再提过去爱尔兰的事情。但我知道，不提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北只是不让我担心罢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个瞎子，那我不会忧心，因为天涯海角我都可以和北在一起。而现在，我甚至无法开口让北带我一同去，因为我是个瞎子。我去了，只能是他的负担。而我宁愿独自品尝痛苦的滋味。北的天空，这样的我，不敢轻易涉足。

　　如果能够拒绝，北早就拒绝了。我知道，在他心中，最放不下的永远是残缺的我，我只能说他不离不弃。而我，无怨无悔……

　　北唤来仆人替他摇绳，而抱着我一起坐在秋千上。他今天似乎很快乐，应该说是不同寻常的快乐。

　　晚餐时，北递过来一杯葡萄酒。在这里，我们常常喝酒的。量不多，一杯而已，大多也只是浅略地尝尝。北是品酒的高手，几乎千杯不醉；而我，只是初级阶段罢了。

　　香淳的液体在喉间回转，加拿大特产的冰葡萄酒总是让人垂涎不已，过齿留香。

　　我把头靠在北的颈窝，有些倦了，倦了，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