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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圣杯降临 ...

  •   012 圣杯降临

      听到永诗的问题,爱丽斯菲尔看了一眼Saber,显然她拥有符合条件的宝具。但是……
      Saber隐忍地沉默不语,在触手与酸雨间用心保护着爱丽斯菲尔。
      爱丽斯菲尔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了。
      “Saber的‘誓约与胜利之剑’是对城宝具,本来可以做到。但是……在之前和枪兵的战斗里,Saber的右手被诅咒宝具刺伤,不能恢复,没办法使出剑的最大威力。”

      永诗一边躲闪一边思索,追问一旁看戏的金闪闪:“你呢?”
      闪闪嗤笑一声,高傲地回答:“当然有。本王的财宝包罗万象,破除这个污秽怪物的宝具即使在‘王之财宝’里也是本王偏爱的,这种恶心的生物没资格让本王动用。”
      永诗有一瞬间想把刚刚扭断的触手扔他脸上。
      简直有病。

      其实永诗不是没有办法消灭这个怪物,但她总是对太过依靠异种暴力的方案保持一丝警惕。
      人一旦陷入暴力的顺境,就会不可避免的自大起来。

      她思索着合适的策略,转而问Saber:“好像有点过分,但是你的‘誓约与胜利之剑’能否借由其他人之手施展呢?”
      这回不止是Saber,就连征服王都吃了一惊,他心直口快地说道:“弓兵的御主,你好像完全不了解英灵啊?从者的宝具只有本人才能用,这可是常识。”
      永诗傻眼道:“这样啊……不好意思,我确实对圣杯战争一无所知。连召唤出从者都是误打误撞……”
      金闪闪冷哼一声:“常识是常识,能突破常识的杂种也不是没有。”
      永诗:“哎?你是说……”
      金闪闪臭着脸:“狂战士那条疯狗可以把任何东西变为自己的宝具,连本王的财宝都敢染指。要不是那天被你打断,本王一定要把它削成肉块!不过,你不用想了,那条疯狗不在这里。”
      永诗被他顺道数落了一通,却莫名有点心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其他主从已经无暇关心永诗的窘况了。
      爱丽斯菲尔的身体不断被腐蚀修复,精神越来越差,Saber眉头紧锁地单手抱着她,另一手挥舞宝剑不断斩落袭击的触手。
      征服王的情况也不算好,披风已经干脆脱下,把少年御主裹得严严实实的,驾驶着战车横冲直撞,突破触手的重围,挥剑破坏肉壁,但转瞬再生的肉壁使他的努力化为泡影。
      情况一时陷入僵局,除了不需要保护御主而灵体化的金闪闪主从组还算轻松,所有人都在苦苦支撑。

      就在此时,变故发生了。四面八方的肉壁猛地收缩颤动,在微弱的光源照耀下,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怪叫着被□□吐了出来。在酸液里滚了几圈,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
      全身漆黑发紫的盔甲,连脸部都遮挡住了,只有一条闪着红光的缝隙,犹如他的眼睛般散发着魔气。
      “——狂战士?!”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永诗怀疑自己有预言天赋,并且有幸运加持——这种情况也能平白送来一个想要的队友?
      不过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多了。
      狂战士看起来并不是来当队友的。

      他那条犹如眼睛的红色缝隙瞄到Saber的瞬间,就像嗅到骨头的恶狗一样狂躁起来。
      红光划过一道残影,直奔Saber而去!
      这对原本就是苦苦支撑的Saber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也许是Saber的情况实在倒霉,上天都看不过去了,狂战士奔向她的路上太执着,完全没有躲避铺天盖地的触手,转瞬间就被一条条手臂粗的触手缠得结结实实。

      Saber明显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魔物反而巧合地帮她拖住了大麻烦。
      “狂战士怎么会出现?”征服王的御主从披风的缝隙里观察情况,现在有余裕思考的御主只有他和永诗了。

      “虽然对圣杯战争和英灵不太了解。不过他应该是被魔物主动吞进来的。恐怕魔物的出现已经引起其他御主的注意了,狂战士可能是在外面攻击的时候不慎被吞进来的。”永诗猜测道。
      “为什么是狂战士呢?”征服王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开小差,“要是枪兵进来,就能直接解除Saber的诅咒了,哈哈。”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也许枪兵的御主要坐山观虎斗,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永诗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有东西过来了,大家小心。”
      Saber斩掉几根触手,向她靠近过来。征服王调转战车的方向,停到永诗附近。
      不知不觉,这些敌对的王者都若有若无地信任起永诗这个无名小卒。
      暂时还没察觉到这些的永诗下意识把他们挡在身后,直面那个魔物深处冲来的力量团。

      正对着永诗的肉壁开始剧烈颤动,一个个的肉泡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冒出来,破裂,崩开一滩血沫。
      肉壁忽然张开一道长满了獠牙的血盆大口,一个身穿长袍的怪异男子出现在喉咙深处。
      “圣女啊,我吉尔德雷来迎接你了!”
      他一双眼睛凸出眼眶,高举着瘦骨嶙峋的手臂,如同一个虔诚的朝圣者走到洞口,向他们的方向深处一只手,无数条粗壮的触手随之伸出——
      全部冲向了右方的Saber!

      Saber后撤一步,单手斩断十数根触手。然而这次的触手比胃壁上伸出来的都要可怕,斩断的瞬间就愈合起来,紧接着攻击她,斩断一段又伸出一段,绵绵不绝。
      永诗提议道:“征服王,帮Saber照看一下爱丽斯菲尔如何?眼下我们得先合作从这里出去。”
      征服王点头道:“Saber,把那位夫人交给我吧!我一定像保护这小子一样保护好她!”
      Saber忙乱中寻求爱丽斯菲尔的目光,后者用温柔的眼神安抚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好!多谢,征服王!”
      Saber一个纵身,抱着爱丽斯菲尔跳到了征服王的战车边,将她放到战车上,骑兵的少年御主大方地将战袍掀开,把爱丽斯菲尔也笼罩进来。
      Saber没有多言谢,默契地和征服王背靠背,斩落不断甩向战车的触手。

      永诗没有利器,只是依靠灵活的身手躲避触手,所以没有与他们并肩战斗。但她关注着新出现的敌人,很快作出了判断:“你就是魔法师吧?只要解决掉你,这个魔物就会消失!”
      吉尔德雷完全不在意她,只用狂热的目光追随着Saber:“贞德啊,你没有听到我虔诚的呼唤吗?快过来吧,我们一起愉快的战斗吧!御主还想要我召唤圣杯,其实他不知道,圣杯已经选择了我,你的出现就是最大的证明!我又何须划下法阵召唤圣杯呢?”
      Saber不断斩掉他指挥的触手,怒声斥道:“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我乃不列颠的亚瑟王,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你认错人了,魔法师。再不停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哦哦……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凛然的姿态——圣女殿下啊,您终于再度出现在我眼前了!您不记得了吗,我是您虔诚的信徒吉尔·德·雷啊!我们曾经并肩作战,是彼此信任的战友啊!”他神经质地留下了两行泪水,用悲悯的眼神望着Saber,“这一定是神的惩罚。生前您被神害死,我不能让您死后依然受神的折磨。看来御主说的没错,必须要先召唤出圣杯,让您从神的惩罚中解脱!”
      众目睽睽之下,他拿出一本魔书,开始念诵咒语。

      永诗本来准备动手,听到他要召唤圣杯,又停下了。
      她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吉尔德雷,准备等待圣杯的降临。
      如果是这样——
      如果直接就能看到圣杯——
      她就可以结束这所有的一切了——
      魔物也好,Saber,征服王,魔法师,Saber的御主,甚至……金闪闪——
      都可以结束了。

      她忽然停下了躲避,任凭触手把她缠住。但当这些触手妄图把她拖向一旁时,诡异的事发生了——
      无论它们缠得多紧,使用多大的力道,都无法撼动少女分毫。
      她仿佛长在那里,矗立着,纹丝不动。
      刚刚亮起的金色涟漪见状,又缓缓消失了。

      一阵野兽般的吼叫靠近过来。
      快要被遗忘的狂战士不知何时挣脱了触手,手里抓着断掉的几截触手,被他抓着的触手仿佛又活了过来,散发着与狂战士一样的漆黑气息,如钢铁般有力,劈开无数条袭来的触手,然后直向Saber冲去。

      此时此刻,连征服王都忍不住吐槽:“Saber啊,你到底得罪了谁,怎么这些不正常的从者全都盯着你杀?”
      Saber没空回应他的问题,与狂战士对砍起来。
      不远处,魔法师的咒语还在继续。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有空或者愿意阻止他。

      “你……是我生前见过的英灵吗?”
      Saber有些动摇地问,狂战士的战斗方式总令她有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这份困扰没有持续太久,狂战士在激烈的战斗中忽然像是按了暂停键,Saber原本被挡下的一剑砍掉了他的头盔。
      紫色的微卷长发落下来,一张清秀熟悉的脸庞显露。
      Saber心中大骇:“兰斯……洛特……!为什么……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似乎失去了力量的源泉,手脚沉重地躲避一刻不停的可怕触手,Saber为他挡掉几根,声音颤抖:“怎么……沦落成为这样……兰斯洛特,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吗……因为‘不懂人心’的我……?”
      她回想起征服王刚才的话,但转念又想起了永诗的反驳,定了定神,努力逼迫兰斯洛特和她对视。
      “听着,兰斯洛特,无论如何,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伙伴——”

      兰斯洛特已经意识到自己御主的死亡,此刻他失去了所有力量,无力地倒进Saber的怀里。听到Saber的剖白,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谢谢,亚瑟……追随着你的臣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王……我……不值得……”

      在Saber心神巨震之时,魔法师的圣杯召唤咒语完成了。
      爱丽斯菲尔失去了意识,从战车上摔落下来,少年御主没来得及抓住她。
      被触手卷住的爱丽斯菲尔身下出现了召唤圣杯的魔法阵。
      作为艾因兹贝伦家族为圣杯制造的载体人造人,此刻的她提前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圣杯降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圣杯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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