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五少爷》茗语

8、卿本佳人

　　玲珑院
　　“香月，如云，你们死到那里去了，快给我找毽子！”院中一个蓝装少女正在喳喳呼呼的大叫，从门外应声冲进来两个女人，可不是那一直照顾玲珑格格的丫鬟吗？
　　“格格，你怎么踢到那么高的地方，奴婢们可够不着，我去叫万公公派个人过来。”香月搞清楚状况后苦着脸回话。：“还有，如云被你安排到东厢照顾那个人，还没回来呢？”

　　“啊……差点忘了，香月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东厢房，谁来都给我挡着！”

　　“奴婢遵命！”嘴上应是一回事，要做可就是另一会事了。记忆回溯到半年前，喜麽麽猝死，玲珑格格在太后的宴会上貌惊四座，引起了万岁爷等人的注意，可能皇上也觉得愧对女儿吧！竟然下旨正式封格格为玲珑格格，还恩赐了好多东西，本以为苦难的日子就要过去了，可是好复杂啊……格格都不知是怎么想的，不但对皇上不理不睬的，还把他恩赐的东西全都扔掉了，前来探望格格的人越来越多，可格格见的人却少之又少。更难想象的是——格格气闷之余竟偷偷跑出了皇宫，半个月后回来，格格竟然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带回来一个男人，一个后宫中没有的得到圣上允许私自进来的男人。这样的玲珑院更不能让外人进来了，被人知道格格住的地方藏了个男人那可是要杀头的。从这格格小时侯就应该知道了，明白了一件事，‘这丫头真不是好伺候的’

　　久住深宫，说没见过什么人物也可以，但是若要说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也未尝不可。上至龙气护身的天子万岁爷，下至达官贵人，小厮，如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格格带进宫的这个年轻人却让如云有了震撼的感觉。他身上没有什么贵气，但却似有仙气，有灵气。他似乎被主子强行扣押在此，可是他居然可以很平静的面对这个事实，从来不问自己身在何处，没有必要的话，他连话都不说半句。偶然的一次见他撞到门栏，头上磕了好大一个包后，才知道原来——原来这么一个精致到毫无瑕疵的人是个瞎子。

　　“公子，我们格格来了。”

　　“尹姑娘，好久不见，以为你已把我抛弃了呢？”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个样子。玉玲珑撅着嘴巴，瞪着眼睛，冲进屋内，拉了若凌就往外面走，还真粗鲁。
　　“公子，在宫中要叫格格。”如云连忙也追上前去提醒着秋若凌。还记得太后的宴会上，张亭张太医的一副草图被映兰格格看中，竟当场请求太后下旨，要下嫁于一个平民。亏她是万岁爷最宠爱的霞妃的宝贝女儿，否则当众说喜欢一个画中人那样的话简直是没礼数，没教养之极。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秋若凌的名字被皇上查到了，原来他是秋家的五少爷，只是后来皇上也有查到人已失踪，此事才告一段落。令人没料到的应是秋家五少爷早已在宫门了。

　　“这样啊，还是问一下当事人好了，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总要有个称呼吧？虽然某一程度上讲，你还是个绑匪呢？但是你居然没有杀我，还真是个异数！”

　　更惊异的是自己离开那些从出生就陪伴自己的汤汤药药，居然也熬了一个月没死。看来不是自己大限快到，就是自己要交好运了，但前者可能大一点吧？不知道死之前能否见大哥他们一面，花香居以外的地方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处处充满了危险，自己遇到了两个奇怪的女孩，她们给自己的感觉都是很好的，可事实刚好相反，想儿？还有尹萌兰？都是不寻常的女子吧？怎么都被自己给遇到了？

　　秋若凌随着玲珑格格来到庭院深处，后面跟着如云。

　　“若凌公子一定很奇怪自己在什么地方？”当初离了深宫本就不想再回来的，可是带着若凌这个累赘根本是寸步难行，不得已的情况下再回宫中。麽麽已经死了？……她不会原谅锁琴宫的那个女人，不会！她要留下来为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报仇。还记得那一夜她无意识的去了太后的宴会，见到了她所谓的爹和娘，真的很讽刺，居然是自己的容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现在要认女儿了吗？没那么容易，我决定不杀你们了，我要让你们承受痛苦的煎熬。天绝门主已用信鸽给自己发来紧急命令了，‘火速带秋若凌回去’。

　　可能这次也要违背师傅的命令了，因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我只是很感谢你，派了个姑娘负责若凌的饮食起居。”多年了，身边习惯了有个人。如果一切靠自己的话，真不知道又是一番什么景象。感觉到周围似乎有鸟语花香，好清新的气息，让精神为之一爽，这里是玲珑院最后面的小树林，栽满了万年青，曾经想过逃跑闯过这里，说起这个，尹萌兰还真是自负，认定了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连关起来都省了，更别说什么捆绑。不过一个月来也渐渐承认了她有自负的理由，深宫大内，还真不是能轻易进出的！

　　“这里是皇宫，想必我的婢子已经告诉了你我的真实身份，现在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麻烦你暂住于此，还习惯吗？”
　　“这……好象是关心呢？尹姑娘，多谢了！”
　　“可不可以讲一下你的故事……”
　　“什么！”
　　“就是为什么秋家的五少爷会避世二十年，又为什么会身怀绝世武功”说不好奇绝对是假的，这样俊逸的人物谁会不放在心上呢？没有杀他的理由一个是有门主的命令，另一个则是自己居然是靠要挟一个瞎子脱身的，真够丢脸！无论怎样若非这个人的话，自己是别想离开秋风山庄的，算他救了自己一次吧！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舍不的对这个人坏一点，他看起来纯净明亮，像个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自己无法理解的灵动气息。或许在内心深处也觉得这样一个人很可怜，所以才对他不同吧！

　　“你知道我会武功？”自己好象没在她面前显示过吧？

　　“恩，我有看到你为秋飞凌疗伤。”

　　“原来如此。难得姑娘愿意和若凌聊天，今天心情很不错吗？”抬抬手臂，秋若凌活动着筋骨，真是的，都又是秋天了吧？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快半年了。

　　“是啊，过两天就是我的十六岁生日了，以前每年麽麽这个时候都会为我做好吃的，还有她老人家亲手为我做的精致礼物，所以我……”
　　听着那越来越低的声音，若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保持沉默。
　　“格格，今年香月和我也会给你过生日的。”格格又想念喜麽麽了，麽麽在天有灵会感到安慰吧。如云此时忍不住走上前安慰玉玲珑。
　　“是吗？如云。”已经不相信人与人之间还会有真感情了，所以即使怀念也不会流眼泪，从今后没有人会看到玉玲珑的眼泪，因为没有什么值得她哭泣。
　　“奴婢去帮两位准备点点心好吗？格格先和公子到前面小亭子休息一下，老这么站着说话，多累啊！”

　　“丫头是心疼秋家的五少爷了，对吗？”她这两个不争气的丫头啊，心老向着外人，也是因为被若凌的俊逸吸引吗？从来不喜欢记一些无聊的事物，可是映兰格格爱上画中人的事情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是聋子才听不到！

　　“格格，奴婢不敢！”格格说的是实话，可是却不能承认。如云惊慌的回话，真怕触怒了主子，越来越不了解格格了，她依然可以对自己和香月玩玩笑笑，但那颗心却让人无法感觉到了，曾竟亲眼看见格格教训前院的万三公公，那手段，那功夫都是骇人的，像鬼魅一样的身法，格格什么时候学会的武功？怎么她们从不知道呢？

　　“算拉，如云，我跟你开玩笑的，去前面和香月姐姐一起给我准备一顿好吃的，我和若凌等会过去。”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模样，肆无忌惮的像疼爱自己的人撒娇。她毕竟还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啊，就算比别人懂事，就算心中有很多怨恨，但是总有善良纯真的本性在不经意间流露。

　　“若凌，我这样叫你，没问题吧！你也可以暂时忘了我是江湖大魔头龙云飞的弟子尹萌兰，叫我玲珑，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名字的，我是被父母抛弃的人，玲珑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住的地方叫玲珑院，所以我周岁的时候，麽麽给我起的名字。尹萌兰则是教我武功的人起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似乎是平生第一次呢？可是像平常聊天一样，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啊。
　　感觉到衣袖再次被人拉起，只是这次用的是很轻的力度，若凌微笑着开口：“格格，谢拉！”
　　“你一定从来不知道皇宫有多大吧，要不要我带你溜一圈。”
　　“可以吗？”
　　“当然，不过有个条件。”
　　“请讲。”
　　“你要扮成宫女。”
　　“四个字。”若凌感觉到玲珑格格的心情真的很不错哎！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到！：“绝对不行！”

　　“喂，秋若凌，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呢？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没啊！”玲珑夸张的大叫。“没得讲拉！”真是的，甩开玉玲珑拉住自己衣衫的手，秋若凌一副生气的样子，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但是有一缕劲风随之迎了过来，好快的身法，让若凌也见识一下你都从天绝门学了些什么功夫。从容闪开，秋若凌身法之快简直是玉玲珑难已想象的。
　　双臂张开，身形如秋叶般掠起，脚尖踏过飞花绿草……直冲云霄。
　　“好轻功，看我的！”借着身旁树干，玲珑一个梯云纵，赶了上去。
　　“不错哦，格格，我在前面等你。”感觉不到障碍物的秋若凌忍不住想多玩一会儿，竟在半空中变换了身形，斜掠左方……

　　很难想象他是一个瞎子，玉玲珑有惊呆了的错觉。每次遇到障碍，若凌居然都能从容避开，他身形反转之快，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见一点停滞。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恍惚中竟有错觉，秋若凌动起来的时候，身子竟像似散发着隐隐的白色光芒。

　　“喂，前面就出了玲珑院拉……”追不上已经够糗了，如果他再闯入锁琴宫的范围，那自己可就真没戏了。她永远都不会进那里的，每次出玲珑院都走偏门，她是刻意的。可是……“秋若凌，站住拉！”
　　“我不是在你身旁吗？玲珑格格。”因为感觉到她的不愉快，所以回到了她身旁，弄不清楚为什么总是能感觉到别人心中所想，就算是因为修炼了意念之光，可是对于玲珑的感觉似乎自己特别敏感。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感觉的到她的美，她的倔强，和她内心深处的可爱。
　　第一次见面，她就挟持了自己，当时那么无力，有一半原因是实在是病的关系，另一半是因为宫昕来了，很信任宫昕，想依赖他到永远。可是事后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自己也差点察觉不到的。有那么一刻他迷惑了，为什么在那个地方，他会闻到怜梦花香，仿佛回到了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地方，四周充溢着最喜欢，最熟悉的怜梦花香，淡淡的，甜甜的。一丝丝在鼻端环绕。

　　‘昕，我住的地方要栽满这种花……’
　　‘昕，快来和我一起听花儿在说话呢 ，他说，若凌，我香吗？’
　　‘昕，去二哥那里求可以让花儿四季不败的办法，我要我这里的花香四季都飘。’
　　‘昕，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呆在花的海洋里，四周全是花儿。’
　　‘昕，又开了一朵花吗？快带我摸摸看，恩……软软的，凉丝丝的，这是花瓣，这是花茎……’
　　‘昕，我们叫这种花为“怜梦”吧，无论它曾经叫什么，从今以后我要叫它“怜梦”。’

　　其实，可以这么快在心理上接受一个陌生人，完全是因为她身上带着那种可以让自己眩惑的淡淡香味吧，否则以自己封闭的性格，很难和人相处的。秋若凌唇角含笑，干净而明亮，很难让人猜的到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他似乎从来什么都不想的样子，笑起来云淡风清，说起话来也只会让人开心而已。
　　“你要吓死人啊！”神出鬼没的身法自己看来要甘败涂地了，：“真不知道你怎么练成的，若凌，你和我打起来的话，我应该没把握胜你吧？”
　　“要正式回答吗？”
　　“废话！本格格认真问的，你当然要如实回答！”
　　“以我现在的状况，你没有任何机会赢我！但是，你始终会赢我的，因为……”
　　“因为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从来都是爽朗的性格，就算与敌人对阵，要杀那个人自负的她也会先告诉别人一声小心了。
　　自己生来就得了绝症的事情是心里知道却永远不想触碰的事实。
　　大哥似乎也只是告诉山庄里的人自己双目失明，谁又想得到，他这么年轻却也命不久长呢？
　　“你相信一个人随时随地会死去吗？”轻轻开口，说的话却不着边际。
　　“什么？！”玉玲珑听到了，听到那个死字，心中没来由的痛了起来。这次不是为了喜麽麽。而是……而是为眼前少年说这话是口气里透露着的悲伤。为什么？从他神色间看不出任何不寻常，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了那份淡淡悲伤……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个的，今天这么开心，格格，等一下会请我吃什么好东西呢？”秋若凌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和人谈开心点的问题，那点烦恼的心事还是留在心里烂掉吧！
　　“恩，我也没想好呢？说实在的，我对吃的还真没怎么讲究过？若凌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人帮你做来好吗？”
　　“这样就麻烦格格了，我很想吃秋风山庄厨子做的面条。”秋若凌淡淡笑着，显然是在难为玲珑。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你……”玉玲珑正欲回答时却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不由顺着声音看去。

　　“格格，不好了，皇上到了，在锁琴宫，琴妃娘娘那里，要召见您呢？”香月焦急气喘着说话，脸上明显有虚脱的样子。她终于找到格格了，真要命！每次都来这种捉迷藏的游戏。累死了！
　　“香月，你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啊，没看到我正和若凌公子说话呢？给我退下去！”
　　“我的格格，您还摆什么架子啊，皇上见传您迟迟不到，已经亲自起驾和琴妃娘娘一起过来了。快走吧！”
　　“有没搞错！那个女人也来拉……”这种时候血要全冲到脑子去了。这一个月来，虽也有经常来传话，但自己都推掉了，居然找上门来，哼！：“我去会会……”
　　“格格，那公子怎么办……”怎么还是那副说走就走的个性？还好自己虽然也有点晕头，但若凌要是被万岁爷发现那可是砍头的事情。香月无奈的目送她的漂亮格格离开，然后焦急的眼神看向那个俊郎不凡的秋若凌。
　　他怎么可以还那么气定神闲？
　　晕到啊！

　　“香月姑娘，你不用看我，并不关我的事！”秋若凌轻笑出声，淡淡道：“只是你们家主子，我越来越不懂了……”本以为她是江湖上的冷血杀手，无情剑客，没想到会认识这样一个女子，简直可用一个奇字来形容了！
　　“你又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我看你，谁说不关你的事，你快点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就真的没命了，还有我要去前面伺候，你一个人行吗？屋子是绝对不能回去的，要不就在这林子里稍呆一下，我会照应着不让人闯到这里来。听清楚了吗？千万被乱走，我要去了，天啊，心怎么会这么乱，皇上从来都没有来过玲珑院呢？好紧张……公子，你倒是应奴婢一声啊，一个人行吗？”
　　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放心，我都听到了。”若凌轻轻点头回应了一句话。心中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的，既然那么急，还要罗嗦这么多，看来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呢？为什么他碰到的人都对他这么好啊？玲珑本是个善良个姑娘吧？卿本佳人，奈何……？
　　第九章　　眩惑
　　“没得讲拉！”真是的，甩开玉玲珑拉住自己衣衫的手，秋若凌一副生气的样子，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但是有一缕劲风随之迎了过来，好快的身法，让若凌也见识一下你都从天绝门学了些什么功夫。从容闪开，秋若凌身法之快简直是玉玲珑难已想象的。
　　双臂张开，身形如秋叶般掠起，脚尖踏过飞花绿草……直冲云霄。
　　“好轻功，看我的！”借着身旁树干，玲珑一个梯云纵，赶了上去。

　　“不错哦，格格，我在前面等你。”感觉不到障碍物的秋若凌忍不住想多玩一会儿，竟在半空中变换了身形，斜掠左方……
　　很难想象他是一个瞎子，玉玲珑有惊呆了的错觉。每次遇到障碍，若凌居然都能从容避开，他身形反转之快，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见一点停滞。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恍惚中竟有错觉，秋若凌动起来的时候，身子竟像似散发着隐隐的白色光芒。

　　“喂，前面就出了玲珑院拉……”追不上已经够糗了，如果他再闯入锁琴宫的范围，那自己可就真没戏了。她永远都不会进那里的，每次出玲珑院都走偏门，她是刻意的。可是……“秋若凌，站住拉！”
　　“我不是在你身旁吗？玲珑格格。”因为感觉到她的不愉快，所以回到了她身旁，弄不清楚为什么总是能感觉到别人心中所想，就算是因为修炼了意念之光，可是对于玲珑的感觉似乎自己特别敏感。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感觉的到她的美，她的倔强，和她内心深处的可爱。
　　第一次见面，她就挟持了自己，当时那么无力，有一半原因是实在是病的关系，另一半是因为宫昕来了，很信任宫昕，想依赖他到永远。可是事后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自己也差点察觉不到的。有那么一刻他迷惑了，为什么在那个地方，他会闻到怜梦花香，仿佛回到了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地方，四周充溢着最喜欢，最熟悉的怜梦花香，淡淡的，甜甜的。一丝丝在鼻端环绕。
　　‘昕，我住的地方要栽满这种花……’
　　‘昕，快来和我一起听花儿在说话呢 ，他说，若凌，我香吗？’
　　‘昕，去二哥那里求可以让花儿四季不败的办法，我要我这里的花香四季都飘。’
　　‘昕，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呆在花的海洋里，四周全是花儿。’
　　‘昕，又开了一朵花吗？快带我摸摸看，恩……软软的，凉丝丝的，这是花瓣，这是花茎……’
　　‘昕，我们叫这种花为“怜梦”吧，无论它曾经叫什么，从今以后我要叫它“怜梦”。’

　　其实，可以这么快在心理上接受一个陌生人，完全是因为她身上带着那种可以让自己眩惑的淡淡香味吧，否则以自己封闭的性格，很难和人相处的。秋若凌唇角含笑，干净而明亮，很难让人猜的到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他似乎从来什么都不想的样子，笑起来云淡风清，说起话来也只会让人开心而已。
　　“你要吓死人啊！”神出鬼没的身法自己看来要甘败涂地了，：“真不知道你怎么练成的，若凌，你和我打起来的话，我应该没把握胜你吧？”
　　“要正式回答吗？”
　　“废话！本格格认真问的，你当然要如实回答！”
　　“以我现在的状况，你没有任何机会赢我！但是，你始终会赢我的，因为……”
　　“因为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从来都是爽朗的性格，就算与敌人对阵，要杀那个人自负的她也会先告诉别人一声小心了。
　　自己生来就得了绝症的事情是心里知道却永远不想触碰的事实。
　　大哥似乎也只是告诉山庄里的人自己双目失明，谁又想得到，他这么年轻却也命不久长呢？
　　“你相信一个人随时随地会死去吗？”轻轻开口，说的话却不着边际。

　　“什么？！”玉玲珑听到了，听到那个死字，心中没来由的痛了起来。这次不是为了喜麽麽。而是……而是为眼前少年说这话是口气里透露着的悲伤。为什么？从他神色间看不出任何不寻常，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了那份淡淡悲伤……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个的，今天这么开心，格格，等一下会请我吃什么好东西呢？”秋若凌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和人谈开心点的问题，那点烦恼的心事还是留在心里烂掉吧！
　　“恩，我也没想好呢？说实在的，我对吃的还真没怎么讲究过？若凌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人帮你做来好吗？”
　　“这样就麻烦格格了，我很想吃秋风山庄厨子做的面条。”秋若凌淡淡笑着，显然是在难为玲珑。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你……”玉玲珑正欲回答时却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不由顺着声音看去。

　　“格格，不好了，皇上到了，在锁琴宫，琴妃娘娘那里，要召见您呢？”香月焦急气喘着说话，脸上明显有虚脱的样子。她终于找到格格了，真要命！每次都来这种捉迷藏的游戏。累死了！
　　“香月，你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啊，没看到我正和若凌公子说话呢？给我退下去！”
　　“我的格格，您还摆什么架子啊，皇上见传您迟迟不到，已经亲自起驾和琴妃娘娘一起过来了。快走吧！”
　　“有没搞错！那个女人也来拉……”这种时候血要全冲到脑子去了。这一个月来，虽也有经常来传话，但自己都推掉了，居然找上门来，哼！：“我去会会……”
　　“格格，那公子怎么办……”怎么还是那副说走就走的个性？还好自己虽然也有点晕头，但若凌要是被万岁爷发现那可是砍头的事情。香月无奈的目送她的漂亮格格离开，然后焦急的眼神看向那个俊郎不凡的秋若凌。
　　他怎么可以还那么气定神闲？
　　晕到啊！
　　“香月姑娘，你不用看我，并不关我的事！”秋若凌轻笑出声，淡淡道：“只是你们家主子，我越来越不懂了……”本以为她是江湖上的冷血杀手，无情剑客，没想到会认识这样一个女子，简直可用一个奇字来形容了！
　　“你又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我看你，谁说不关你的事，你快点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就真的没命了，还有我要去前面伺候，你一个人行吗？屋子是绝对不能回去的，要不就在这林子里稍呆一下，我会照应着不让人闯到这里来。听清楚了吗？千万被乱走，我要去了，天啊，心怎么会这么乱，皇上从来都没有来过玲珑院呢？好紧张……公子，你倒是应奴婢一声啊，一个人行吗？”
　　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放心，我都听到了。”若凌轻轻点头回应了一句话。心中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的，既然那么急，还要罗嗦这么多，看来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呢？为什么他碰到的人都对他这么好啊？玲珑本是个善良个姑娘吧？卿本佳人，奈何……？